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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基于2008年“家电下乡试点”政策的准实验性质，我们考察了政府实施家电产品价格补贴影响农村居民劳动供给的程度。实证研究发现，家电产品价格补贴使实验省份的农村居民月主要非农工作时间显着增加16～22小时，即日均多工作约32～44分钟。该影响对不同性别、婚姻状况和受教育程度农民影响均显着，但存在异质性。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关键词：家电产品价格补贴 农村居民劳动供给 中国农村

一、引言

在中国，劳动节约型家用电器在农村的普及经历了一个由慢到快的过程，见图1。在2000年以前，洗衣机、电冰箱、彩色电视机、移动电话等家用电器消费量增速均比较平稳。而后，主要家用电器在全国，特别是农村地区的普及程度显着提高。究其原因，从供给角度看，蔡莹（2009）指出，1990年以后计划经济模式向市场经济模式转变，1996年开始的现代企业制度改革，以及2001年加入WTO等均促进了家电行业发展，为家电快速普及奠定了基础。而从需求角度看，居民收入水平提高以及政府刺激消费政策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政府出台的“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十项措施”显着提高了家用电器的内需水平。“家电下乡试点”就是这些措施的重要内容之一。2007年11月，财政部、商务部印发《商务部财政部关于印发（家电下乡试点工作实施方案）的通知》（商综发[2007]472号）。通知规定，2007年12月1日至2008年5月31日期间，在山东、河南、四川三省开展家电下乡试点工作，对购买指定品牌彩电、冰箱和手机的农民进行补贴。这开启了家电下乡试点工作的序幕。同年11月，财政部向山东、河南、四川三省财政厅印发指导性文件——《财政部关于开展家电下乡试点工作的通知》（财建字[2007]710号）。通知明确该政策的对象是具有农业户口的所有人员。补贴标准比照当年出口退税标准（13％）确定，并明确每户每类补贴产品购买数量不得超过2台。通过补贴，家电产品的价格显着降低，农村居民家电拥有量显着增加。经过一年的试点，官方公布的企业销售数据显示，试点产品销售了350万台（部），销售额达50亿元。与2007年同期相比，试点的三省一市（山东省青岛市单列）家电销售量增长了40％，增长幅度提高了30个百分点。 织梦好，好织梦

然而，对于政府实施价格补贴的劳动供给行为涵义，已有研究并未做出明确解释，仅有Cavalcanti&Tavares（2008）基于国别数据的研究发现，家电价格相对下降使英国女性劳动参与率显着提高了10％～15％，而男性劳动参与率未受影响。部分研究者虽然讨论了中国农村女性的劳动供给行为（Chan9等，2011；Chen等，2014），但是并未考虑家用电器价格补贴这一因素。从理论上看，政府实施家电产品价格补贴，既能使家庭成员享受更多闲暇，减少工作时间，也能促使其进入劳动力市场，增加工作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收入效应和替代效应同时发挥作用，其最终是增加还是减少家庭成员劳动供给，只能通过实证研究进行检验。 内容来自dedecms

与Cavalcanti&Tavares（2008）识别策略不同，基于2008年“家电下乡试点”准实验性质，我们采用倍差法（Difference in Difference）来识别政府家电价格补贴政策对劳动供给的影响。本研究的主要贡献在于，实证验证家电产品价格补贴对农村家庭劳动供给的“自由发动机”（Greenwood等，2005）作用及其程度，补充政府补贴政策影响家庭个人劳动供给行为的文献。

二、模型构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本文采用中国城乡移民调查数据（Rural-Urban Migration in China，简称RUMiC）中农村家庭面板数据部分，其样本损耗为1％。该部分数据将个人受教育程度、就业等信息的调查对象限定为16周岁以上的离校人员，因此本文将样本总体限定为家庭内16岁以上非在校学生，涉及河北、河南、湖北、安徽等4个省。 织梦好，好织梦

运用倍差法识别项目效果，需要确定合理的实验组和控制组。我们选择处于试点省份（能够享受家电价格补贴）的个人作为实验组；选择不处于试点省份（不能够享受家电价格补贴）的个人作为控制组。具体来说，我们根据政策规定选择河南省为实验组，选择相应邻近省份的河北、湖北、安徽作为控制组。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一方面，控制组与实验组同属一个地区且相互临近，使我们能够假设四省在文化观念上与实验省类似，从而消除文化观念因素带来的估计偏误；另一方面，根据RUMiC数据的地区代表性（在调查时，RUMiC数据用山西、安徽、河北、河南、湖北和湖南代表中部地区，实际调查省份为河北、安徽、湖北、河南四省。用重庆、四川、云南和甘肃代表西部地区，实际调查省份为重庆、四川），我们可以将研究结论推广到中部地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观察到的家电消费增加与家庭中个人劳动供给间可能互为因果。一方面，政府家电价格补贴带来的家电消费增加，会提高个人劳动参与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个人劳动收入增加也可能促使家庭消费更多家电产品。为克服互为因果导致的内生性问题，利用家电下乡试点政策的准实验性质，我们采用倍差法（Difference in Difference）估计补贴效果： 织梦好，好织梦

Mhourij=β0+β1HAj+β2t+β3HAj×β4Xi+ε

其中，Mhour为第.j个家庭个人i的主要非农工作月工作时间；HAj是第j个家庭所在省份为试点省份虚拟变量；t为2008年虚拟变量；Xi既包含个人面临的家庭月其他收入变量，也包含个人和家庭特征等协变量；ε为误差项；β3是我们感兴趣的项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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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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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主要结果见表1。结果显示，在不控制其他因素情况下，家电价格补贴政策使河南省个人主要非农工作的月工作时间显着延长16.16小时，在控制其他影响因素后，研究发现，家电价格补贴政策使河南省个人月工作时间显着延长22.05小时，平均每天多工作4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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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一步考察了政府家电价格补贴政策，对不同性别和婚姻状态个人劳动供给的影响，见表2。基于倍差法的结果显示，政府家电价格补贴对已婚女性劳动供给影响程度最大，使其日均显着多工作76分钟。与已婚女性比，政府家电价格补贴对已婚男性劳动供给影响的程度虽略有降低，仍达到日均多工作34分钟的程度。家电价格补贴对未婚群体劳动供给的影响也存在差异。政府家电价格补贴使未婚女性日均多22分钟，使未婚男性日均多工作42分钟作用。这一结果与Greenwood等（2005）的研究结论一致，也与日常生活中已婚女性承担大部分家务劳动的事实相吻合。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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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检验了政府家电价格补贴对不同受教育程度个人影响的异质性，见表3。结果显示，受教育程度越高，家电产品价格补贴带来的劳动供给增加幅度越低。具体看，价格补贴使小学及以下个人劳动供给增加最多（日均50分钟左右），使初中及中专个人劳动供给日均增加42分钟，使高中及以上个人劳动供给日均增加34分钟左右。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四、讨论

从政策的角度看，家电价格补贴带来的家庭产品（贝克尔提出家庭活动也具有生产性质，因此这里的家庭产品指家务劳动等活动带来的成果）生产效率提升，除了能改善家庭物质生活条件之外，还在劳动力市场上产生了正向的溢出效应。可以说，这是政府实施家电价格补贴政策“提高农村居民生活质量，扩大农村消费”目标之外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在当前女性劳动参与率下降的背景下，从短期看，这类补贴政策或可以作为政府提升女性家庭成员，特别是已婚女性劳动参与水平的重要手段。

总之，接下来家电下乡政策在全国范围内得到实施，这在全国范围内对劳动力市场产生了更广泛的影响。因此，评价家电价格补贴政策的长期劳动力市场影响将是我们进一步的研究方向。 copyright dedecms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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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蔡莹.中国洗衣机行业发展30年回顾及对“家电下乡”相关问题的思考[J].家用电器，2009（3）：29～33. 织梦好，好织梦

[2]常荆莎、严汉民.劳工短缺的价格原因与对策分析[J].中国物价，2005（10）：24～27. 织梦好，好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