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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制约与破解
发布时间：2017-05-05 作者：派智库 来源：《金融监管研究》2017年第 浏览：次【字体： 大 中 小】
摘要：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面临瓶颈和挑战，对于银行的目标取向和小微企业的特性需求存在的差异，是应该施加行政化惩罚措施还是采取市场化激励引导，在方法论上存在分歧、本文在分析银行定位和影响面后认为，银行的容忍度较低，从事的业务要求风险可控；而小微企业整体风险程度高、不良影响显着且内部差异性大。这使得银行定位与目标企业客群的特性出现错位。此外，银行贷款的收益未必能匹配成本，业务却易受内审外查和质疑，银行机构和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有待激发。为了促进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有序发展，需要各方共同努力化解上述矛盾。为此，应从打造金融分层体系、培育良性外部环境、树立成本收益原则等方面着手，建立以风险管理为本的长效发展机制。 copyright dedecms
关键词：商业银行；小微金融贷款；融资难融资贵 本文来自织梦
近年来，我国小微企业贷款业务有了长足的发展：贷款总量、增量、占比持续提升，结构不断优化，贷款利率明显下降。但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仍面临困难与挑战：社会上小微企业融资难、贵的呼声依旧，与数据反映的情况相矛盾；监管机构和商业银行尽管推动“三个不低于”[1]的力度不断增大，但增量效果却有递减的趋势，甚至部分机构在存量维持上都有困难。为了从根本上解决上述问题，需要回到问题的本源：商业银行为小微企业提供金融服务会遇到哪些限制?如何促进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良性有序的发展?本文将围绕上述问题展开讨论，以期形成系统性的破解思路。
一、文献综述 本文来自织梦
（一）软信息与小银行优势理论 内容来自dedecms
中小企业信息不透明、内部化，且缺乏企业财务报表等易于传递的硬信息，因此中小企业融资中依赖的是软信息（林毅夫和孙希芳，2005），容易造成传统信贷风险缓释技术的失效。 copyright dedecms
从抵/质押角度看：一是抵/质押物要求导致信贷配给不合理。正规金融在处理软信息方面处于劣势，多要求抵押或担保，以规避风险（林毅夫和孙希芳，2005），导致出局者主要是无力提供抵押品临界价值的中小企业（王霄和张捷，2003）。二是依赖抵押物成为不利因素。信贷审核中过分依赖抵押物和担保条件，会削弱银行在贷款利率决策时的主导作用，降低资产收益；同时，道德风险概率会上升，增加不良贷款可能（霍源源、冯宗宪和柳春，2015）。 dedecms.com
从保证担保角度看：一是信号传递失真。保证人与借款企业之间仍存在信息不对称，保证人无法进行差别定价，因此通常会收取较高的保费，从而提高了企业的借款成本，加剧了贷前的逆向选择，也提高了贷款违约风险（张晓玫和宋卓霖，2016）。二是信用担保机构悖论。如果担保机构要获得中小企业真实情况，需展开对其经营活动等信息的调查收集，产生的费用和成本需转嫁给企业，同样会加大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付俊文和赵红，2004）。 织梦好，好织梦
相对而言，基于软信息的关系型贷款则不拘泥于财务信息、抵押品，因而可改善中小企业不利的信贷条件（张捷，2002）。在这方面，中小金融机构优势更为明显（李志赟，2002；周宗安和张秀锋，2006）：一是局限在一定的地域范围开展业务，对当地中小企业的经营情况和业主能力、资信比较了解，信息获取的成本相对较低，拥有信息上的优势；二是贷款的固定审查成本更低，有助于降低信贷市场的企业规模门槛。有鉴于此，政府强行要求更适宜依据硬信息和抵押品的市场交易型贷款的大（国有）银行增加对中小企业贷款，并不符合信贷市场内生的专业分工原理，势必会导致金融风险的加剧（张捷，2002）。基于此，需要放松对信贷市场的准入管制，建立以（民营）中小银行为主体的金融机构体系。 内容来自dedecms
（二）分层体系和分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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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前述观点，近年来学界也出现了一些异议和反思：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一是小银行未必有效。该观点认为，多数中小金融机构会违背市场定位同大银行争夺市场份额，盲目垒大户，并以信用放款为主，易导致大面积支付危机，反而会弱化对中小企业的信贷扶持（王朝弟，2003）。 内容来自dedecms
二是关系型贷款未必有效。尹志超、钱龙和吴雨（2015）的研究结果表明，银企关系型贷款反而会提高中小企业的借贷成本；钱龙（2015）也发现，银企关系型贷款不但不能缓解贷款后的道德风险，还会诱发银行“套牢”企业、索取较高贷款利率的行为，并加剧信贷风险。
三是关系型贷款未必仅适用小银行。大银行有资金、网点、风险管理、技术等中小银行不可匹敌的优势，更适合对小企业发放关系型贷款（邓超、敖宏、胡威和王翔，2010）。随着金融基础设施的完善和银行业竞争加剧，大银行会加大使用关系型贷款技术、更多地放贷给小微企业，小银行优势理论的适用性削弱（程超和林丽琼，2015）。实证研究也发现，我国大银行和小银行在对中小企业贷款时，会同时使用关系型贷款和交易型贷款（张晓玫和潘玲，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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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大型银行和中小型银行应该分工合作、优势互补，形成银行业内部的分层体系，使原本由中小银行贷款的企业能以更低成本从大银行得到贷款，中小银行则不断降低信息生产成本，使信息问题严重、无法合理定价的中小企业也能纳入信贷市场（鲁丹和肖华荣，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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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目前文献大多针对银行体系讨论。实际上，中小企业受到的融资抑制与所处的金融体系密切相关，单纯地发展银行业或仅仅从银行体系的内部发展金融体系，对于解决融资难题的作用也许并不显着（谭之博和赵岳，2012）。因此，还应该站在整个金融体系的角度进行分工布局，为中小企业的融资提供更多的便利渠道，然后再在银行业体系内进行细化分层管理。 本文来自织梦
（三）制度、环境的重要性
制度、环境对中小企业信贷可得性具有重要影响。虽然发展中小金融机构有助于缓解中小企业融资困境，但只有在经济环境完善、金融结构优化的制度环境保障下，解决该问题才具有普遍的现实意义（何韧，刘兵勇和王婧婧，2012；肖晶；2016）。小企业融资困境的形成，与银行关联的外部环境约束有密切的关系，如资本充足率、风险考核、激励缺失等（王朝弟，2006）。Et益严格的金融监管推动银行风险约束机制加速生成，也压缩了银行的盈利空间。面对市场竞争压力和风险机制制约，银行往往会把中小企业放在次要的位置（周宗安等，2006）。因此，若监管成本超过收益，会降低金融体系的效率，阻碍金融业的发展（李文泓，2001）。
制度、环境有很多构成要件。如积极运用推动担保机构发展等市场手段，较政府手段对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更为有效（郭娜，2013）。收益风险匹配也是重要一环。白俊和连立帅（2012）的实证研究发现，不同所有制企业间信贷资金配置差异，主要源于非国有企业自身的禀赋不足；而为了均衡资金配置，需要建立差异化的收益模式。尽管有学者认为，提高利率可能会产生逆向选择或道德风险，从而增加贷款组合的风险性（Stiglitz和Weiss，1981），因此利率浮动的方案仅能取得有限的效果（林毅夫和李永军，2001），但从实践上看，合理的收益机制虽然可能不是银行增加中小企业信贷供应的充分条件，但至少应该是必要条件。
另外，有观点认为，中型企业与小企业的融资大不相同，将中、小企业相提并论，会使中型企业融资环境的优化，淡化和掩盖小企业融资难的严重程度（全国工商联课题组，2010）。因此，本文后续将主要研究对象集中于小微企业。
综上，本文将从商业银行的定位入手，分析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的制约因素，并从分层体系、外部环境和收益原则等三方面进行详细阐述。 织梦好，好织梦
二、企业客户风险与融资难 内容来自dedecms
商业银行的目标定位和风险偏好是什么?哪些小微企业适合作为商业银行的目标客群?商业银行应该重点扶持哪些小微企业?实践中，传统商业银行从事小微企业业务的困境之一就是上述对客户的分类和选择。 本文来自织梦
（一）商业银行的风险容忍度
1.商业银行的定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作为银行业金融机构之一，商业银行是指吸收公众存款、发放贷款、办理结算等业务的企业法人。可见，银行是一类特殊的企业法人，其传统主营业务是作为资金供给方和需求方的中介，以吸收存款的方式集中社会上的货币资金，再以贷款的形式借给需要资金的主体去使用。鉴于银行用于放贷的资金，主要来源于存款人而非银行的自有资金，因此商业银行“三性原则”[2]中的首要原则就是“安全性”。这就意味着银行的整体风险容忍度相对较低，预期所从事业务的风险波动率较小。即银行只能在承担相对有限风险的基础上，尽力提高总体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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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银行从事高风险业务的影响
（1）对存款人的影响。商业银行应当保障存款人的合法权益不受任何单位和个人的侵犯，金融监管的目的亦包括保护广大存款人和消费者的利益[3]。在外部条件不允许、自身能力水平不具备的情况下，如果银行在外界压力或内部业绩冲动下贸然投入高风险领域，后果可能会危及存款人的利益。尤其对于储蓄存款接近半壁江山[4]的中国银行业体系，随着《存款保险条例》（国务院令第660号）和《银行破产法》的真正落地实施，隐性兜底、刚性兑付的预期将被打破，公众对于银行高风险业务的担忧很容易迅速扩散、放大。 copyright dedecms
（2）对股东的影响。2015年底，上市银行股东户数较多，约566万户。其中机构持股比例为56.65％，表明有较大数量的个人股东；一些银行还有境外股东持股，平均占比达33.16％[5]。如果高风险业务引致银行利润大幅下滑、甚至出现亏损，会对一定范围、量级的投资者产生负面影响，还会波及到海外市场。此外，即使机构股东，特别是国有股东支持或默许银行介入高风险业务（尤其是高风险低收益的政策性或公益性业务），出现负面结果后又采取护盘举措，也会使关注成长性价值投资的个人股东、海外投资者质疑业务的适当性，进而用脚投票。倘若出现踩踏式的股价下挫，一方面会加剧投资者的损失，增加不稳定因素；另一方面，则会影响银行发行优先股、定向增发甚至二级资本债券的募集，制约银行资本补充和稳定有序经营。
（3）对员工的影响。2015年底上市银行的境内机构约8.2万家，员工数218万人；全口径共1054家商业银行，从业人员更高达302万人[6]。银行自身体量大，机构、员工人数多，辐射面、影响面广。一方面，若目标清晰、措施得当，银行机构可以动用辖内力量，在一定范围阶段性推动专项工作开展；另一方面，这支队伍的稳定对于社会整体更有正向支持作用，特别是基层网点的员工，多为附近居民，影响县乡邻里等社会区域，如果运作不当很可能会产生较大的负社会外部性。在经济下行期，一是绩效考核压力日益增大，如指标未达到要求，相挂钩的员工收入打折，本已低于平均值的基层员工收入更会受到显着影响；二是不良问责更趋严格、业务风险高，会对员工的职位、收入等造成不利影响，严重的甚至会面临刑事追责。员工薪酬下滑，会提高离职率，甚至加剧操作风险的发生，引发内外部生态环境不可逆的负向循环。 copyright dedecms
（4）对国家利税的影响。按照国家股东（汇金公司、财政部、社保基金理事会等）的持股比例计算，2015年，5家大型银行归属国家股东的净利润达6346亿元。税收贡献的效果更为直观，2015年上市银行共计上缴税收6120亿元[7]。可见，银行业的持续健康运行，对于国民经济的稳定良性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当然，利润增长有助于夯实核心一级资本（盈余公积、未分配利润等）、增加抵御风险的缓冲，但仍需设定合理的风险阈值。 copyright dedecms
总之，银行业服务实体经济的前提是有效管控风险（周慕冰，2016）。无论是从我国商业银行的定位来说，还是考虑到其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广泛影响面，商业银行的风险容忍度均不宜过高，应该主要从事风险可控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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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微企业业务风险对银行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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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小微企业群体的风险评估
“基业长青”是企业家渴求的目标，而现实中企业累计存活率则呈逐年下降的趋势：中国仅有约半数的企业能存活8年以上，美国仅为4年，且企业规模越小、死亡率越高[8]。从我国退出企业比例来看，2015年达到4.33％[9]。张敏、王仰东、宋加山、张劲菊和尉佳（2015）对2000—2010年获得创新基金立项支持并完成验收且创办不超过5年的10227家创业企业的研究也发现，创立不足3年的企业失败风险逐年增加，规模在50人以下的新创企业的失败率则显着高于中大规模企业。从这个意义上说，小微企业失败率较高而成功率较低，应属于高风险领域。 dedecms.com
2.不良贷款压力的自我限制 copyright dedecms
高风险在银行贷款方面的主要体现是不良率高企。截至2016年6月末，小微企业不良率为2.7％，较各项贷款平均不良率高0.9个百分点[10]。不良率、不良余额会作用于银行自身，从而对银行经营行为产生反向制约作用。
（1）不良容忍度和收益。有两种常见误区：一是认为只要能用利润覆盖即可，如虽然产生了2％的不良，但只要利润超过2％即可支撑/抵消；二是前者的变形版，希望监管或上级机构提高对本机构的不良容忍度，认为只要通过定价等增加的利润能够覆盖新增不良即可。不良对于利润或收益是否仅是一比一的影响?不良容忍度的提高是否有实际的意义?在面临贷款拨备率、拨备覆盖率等多重刚性约束的情况下，事实上并非如此。贷款拨备率=拨备覆盖率×不良贷款率，三者间存在勾稽关系。目前，贷款拨备率和拨备覆盖率的基本标准为2.5％和150％，较高者为贷款损失准备的监管标准[11]，存在双重约束，只有在“不良贷款率=贷款拨备率监管标准/拨备覆盖率监管标准”时才有短暂的平衡，否则必然会在其中一边的指标上付出格外的成本。因此，仅在不良贷款率为1.67％（=2.5％/150％）时，两项指标才可同时满足；否则，如不良贷款率攀升1个百分点，就需要贷款拨备率增加1.5个百分点，简化处理可视为对利润有同样冲击。而银行整体不良贷款率已越过2015年底1.67％的平衡点，达到2016年底的1.74％[12]，后续不良贷款率提升，对于利润会有放大倍数的侵蚀。这种乘数效应，除非在不良贷款率进入下降周期或拨备覆盖率小于等于100％时才能得到缓解。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不良与资本。银行资本充足率需满足监管要求[13]。不良率上升，尤其是成片出现不良时，PD、LGD都可能上升，预期违约损失EL上升，信用风险暴露的风险加权资产（RWA）增大，资本充足率下降。而如果存在贷款损失准备缺口[14]，还需在核心一级资本中进行全额扣除。可见，不良贷款率和不良贷款余额的攀升，将对银行资本充足率造成一定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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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关键是掌握对软信息处理的金融技术才能克服信息不对称的难题，从而建立起相适应的风险管理体系，相对准确地选择合适的客户群体，缓释不良贷款增长的压力。而软信息处理技术的壁垒，一方面会催化小微企业融资市场中金融机构的优胜劣汰；另一方面，也说明不宜强求所有金融机构都介入该领域，以防技术、能力水平尚不成熟或自身定位不适宜的机构，遭受超过限额的风险损失。 本文来自织梦
（三）支持小微企业需要有侧重点
小微企业中也存在僵尸企业。按照国家统计局的标准划分，数量上看，很多僵尸企业是小型企业（中国人民大学，2016）。当然，忽略初始条件的分析貌似有理却未必正确。是小微企业融资难加速了企业资金链断裂，进而导致僵尸企业数量增长，还是由于小微企业自身问题致使经营恶化，导致外源资金支持停滞?实践中，两种情况均有发生，定量的因果分析尚需进一步研究。但至少可以认为，小微企业彼此间的行为模式存在较大差异，发展方向、成长轨迹难以一概而论。有的企业资源禀赋等条件尚不够成熟，对其支持需适度，防止拔苗助长；有些企业行为存在严重瑕疵，会被市场规律淘汰，不宜得到支持，如对于投机取巧、假冒伪劣或过于冒进的企业。因此，支持小微企业不宜仅虚指或泛指全体，而应区别不同企业的具体情况，以靶向定规、因企施策。对于大浪淘沙后敬畏市场规律、契合市场需求的优选企业，可以提供政策、金融等扶持，以助力其驶上倍增式发展的快车道，带动和促进小微企业群体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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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无论从对内部还是外部负债的角度来看，商业银行应该有严格的客户筛选过程，坚持独立的审贷分离原则。如果“融资难”是相对于本不应符合银行目标定位的客户，实际上保护了银行授信资产的安全，保证了社会资源的有效使用。尤其应谨慎采用不区分企业情况的评价性指标，以免产生预料之外的不利后果。比如，简单地将贷款企业的信贷获得率进行考虑，若缺乏适当的甄别和分析，有可能会出现几种情况：一是，人为减少分母。如大幅提高贷款准入条件，加剧融资难问题；或是收窄统计口径，影响宏观总需求判断和配套措施匹配。二是刻意做大分子。如无原则地放松业务门槛，埋下未来不良隐患；甚至以达标为借口，内外勾结、从中牟利。三是直接更改原始数据，虚报、瞒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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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成本收益原则与融资贵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分析一种融资手段的价格，需确定是按市场化定价还是行政化定价的主基调，再横向比较不同融资方式的成本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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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银行支持小微企业仍应基于商业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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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被嘉奖的一种支持举措是利息和收费的减免。“赐失之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15]子贡赎人实质错在把原本普通人可以达到的道德标准拔高到多数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而要使大家持续地做好事，就不应鼓励无偿地做好事。前述商业银行“三性原则”之一即是“效益性”，收益覆盖成本和风险是最基本的商业原则和底线[16]。小微企业，尤其是科技型企业更关注资金的可得性而非成本高低，低利率信贷与金融市场基本运行规律相悖，缺乏可持续性，不以盈利为目的的低息贷款不应该由商业银行实施（人民银行泰州市中心支行课题组，2011）。当然，商业银行从承担社会责任角度出发，需要进行适度的让利扶持，但是应该在可承受的一定范围内。从供需角度看，低于市场均衡价格的管制会产生资金供需缺口，加剧融资难或是金融服务质量的降低；而行政压力下的自我消化损失，会影响当期及未来收益，侵蚀股东回报，尤其是小股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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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融资成本的横向比较
（1）企业融资成本占比。以新三板信息完全的5361家非金融企业为例，总体利息支出占比为1.98％。其中3669家小微企业[17]的成本更低，为1.85％[18]。当然，新三板挂牌的大多为小微企业的佼佼者，融资饱和度较高、价格较低，而中下层企业融资来源受限，只能接受较高价格，因此还需其他维度的比较，以控制样本选择的偏差。另外，受外部宏观环境和部分企业自身因素影响，近年来很多企业经营压力增大、杠杆比例提高，利润率下降较快，融资成本相对显得更为突出。但这也应更多地在改善外部环境和提高自身经营水平方面着力。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贷款利率的市场比较。金融机构贷款利率管制放开后，由金融机构按商业原则自主确定利率；但在路径依赖等作用下，很多银行仍以基准利率为报价基础。小微企业贷款利率一般上浮20％-40％，比例看似很高；但事实上一年期贷款以基准利率[19]上浮至最高的40％后，利率也仅为6.09％，较基准高174个基点。相比之下，其他市场，如温州民间融资、广州小额贷款市场、P2P等民间融资方式[20]以及网络银行[21]的利率，均远高于金融机构贷款的利率。可见，由于受资金成本、风险缓释等制约，一些普惠金融实践仍更多以“普”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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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其他衍生成本比较。由于监管机构对于银行利率上浮和收费方面的诸多限制，为了缓释风险，很多银行会主动或被迫采取寻求担保增信的方式。担保费率仅有指导性要求[22]，实践操作中相对正规的担保机构一般收取1％-3％，新三板挂牌和港交所上市的担保公司的费率约为1.06％-8.85％，中位数为2.99％[23]。而随着近年来代偿比例的提升，担保费率也有继续上升的趋势。如果再考虑担保机构从事中小微企业担保业务享受的中央财政补助[24]、营业税免征[25]等额外优惠，企业、政府、银行（利益的让渡）为担保环节真实付出的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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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国内外银行比较。以面向高风险科技产业的硅谷银行为例，为覆盖贷款风险，贷款利率（4.70％）比最优利率高约150个基点，计息存款利率（0.06％）则低于0.13％的联邦基金有效利率[26]，利差远高于我国商业银行，也能弥补未覆盖风险。而国内一些地方为支持科技型小微企业的发展而成立的科技银行，则往往要根据当地降低融资成本的要求，不得不采取基准利率，甚至还会利率下浮。这种过低利率的科技信贷难以持续（朱狲，2016）。
（5）融资和投资业务模式的比较。对于初创期或快速发展期的小微企业，银行提供贷款所承担的收益与风险即使在概率上得到匹配，相对于投资等方式而言仍显得非常单薄。尤其对抵/质押品匮乏的初创企业，贷款风险和投资风险相差无几。但即使企业发展壮大，银行所获得的也仅是有限的利息和其他金融服务收入（即便如此，这些收入也是监管机构重点稽查的方面），而风险投资机构的获利可达数倍之多[27]，两者收益极大。 内容来自dedecms
可见，最易被作为“融资贵”矛头所指的银行贷款，事实上是小微企业常见融资方式中成本相对较低的一种。而银行在承担较大风险的同时，所获得的收益未必能得到合理匹配。还应看到，多元化目标不易同步达到，在融资难、贵并存的领域和阶段，融资的可得性比价格的适中性更为重要。鉴此，应引人市场化的价格体系，优先解决融资难的问题，待市场供给充裕、资金主体成熟后，再逐步解决融资贵的问题。当然，在经济下行、企业受困的现状背景下，银行也仍应继续努力压降价格，让利实体经济，尤其是优化软信息的处理技术，减少风险溢价的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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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良性发展的路径 本文来自织梦
作为承担社会责任的体现，商业银行需要加大对小微企业等普惠金融薄弱领域的支持力度。为了更好地促进商业银行小微企业业务的发展，需要在宏微观、内外部消除掣肘因素，建立理性、良性的长效发展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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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造金融支持的分层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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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元化社会融资方式的分工合作 dedecms.com
寄希望于仅用一种方式或角度去解决问题，可能会陷入自我矛盾的僵局之中。融资难、融资贵不等于“贷款难、贷款贵”，不能将金融简单地直接等同于“贷款”。小微企业天然的高风险性和银行内在的风险规避偏好存在一定的对焦失准。小微企业金融需求是否有其他的金融解决方式?当期成本低、退出周期长的股权融资，信用级别越高、成本相对越低的债券融资，似乎更加适用于初创期和发展中的小微企业。如英国在金融危机后建立的商业金融特别工作组在对改善融资渠道的研究中发现，银行借贷对于担保物不足且受自身局限的小微企业而言，并不是最适合的，而股权融资可能是更好的选择；此外，创业投资对于初创期的小微企业，支持作用也很大。还有政策性金融，作为一种解决小微企业融资竞争不公平的机制，既可满足企业发展对资金的需要，也能通过贯彻政府政策产生外在的示范和倡导效应，引导商业性金融机构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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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为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贵的问题，顶层设计上需建立全方位的资金来源体系，不仅依靠商业银行信贷，还应包括股市、债市、风险投资等在内的多元化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渠道，形成投（天使投资、私募基金等直接投资，新三板、创业板等股权市场）、贷（商业银行、政策性银行贷款等）、债（私募债券、集合债等）、保（担保、保险等信用增级）、租（融资租赁）的综合解决方案，以不同的金融工具匹配不同的融资需求，用专业化工具缓解信息不对称并消除风险隐患；同时，应密切关注金融市场羊群效应和泡沫化特点，警惕风险的外溢和传染。
2.银行业内部分层和社会角色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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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实际需要多少融资?银行应该提供多少融资?不同的银行又适合向什么类型的企业提供融资?银企间存在信息不对称：一些企业为了获得更多资金，或者想降低对金融机构的依赖性，会向多家银行申请融资（有的是通过隐性关联企业）；而银行则无法了解自己的融资在其中的占比，也难以估算企业整体有息债务的比例和负债水平。这造成了企业多头融资、过度融资，银行的风险管理措施则难以有效落实，一旦发生风险就会涉及大额融资，带来严重损失。此外，基于银行定位、目标客群、产品服务的趋同，一些银行缺乏理性判断，跟风扎堆于部分企业，助长了企业过度融资后的盲目投资；一旦出现风险事件，又纷纷退出，加速了企业经营链条断裂，还会牵连其他银行身陷泥淖。而另外一些企业，却鲜有银行问津，出现金融资源的低配甚至不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针对上述情况，一方面，要建立企业融资的外部监管、同业协商和自我约束机制，减少企业多头开户，鼓励企银保持适度信息交流和业务合作，增加彼此的认知度，以合理匹配授信额度与企业实际需求，使银行可把控融资总量风险，企业能保持健康有序经营；同时，加强贷后管理和监督，防范企业道德风险和银行套牢风险。另一方面，银行业要形成差异经营、错位竞争态势，建立大型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地方商业银行、村镇银行和信用社等多元化的金融供给体系，以KYC为基本准则，从地域相近、规模相称、产品契合、服务配套等角度出发，根据自身定位、特点来靶向定标核心客户群体。如地方中小银行，应摒弃规模求大、地域求广、业务求全，围绕大型银行意愿不强、覆盖不到，村镇银行能力不足的领域，发挥基于客户关系的信息优势，专注小微金融等业务，聚焦当地，形成特色化的比较竞争优势。
此外，银行的社会角色也需与时俱变。面对企业，银行不应仅作为融资的提供者，还要利用信息、技术、人才、第三方渠道等资源优势，提供一揽子综合金融服务，使自己成为信息的提供者、交易的撮合者、生产经营状况的诊断者和发展方向的建议者，引导企业优化发展方式，实现银企共同发展。对于国家、社会，银行，尤其是大型银行，则应利用触角多（海内外分支机构、附属公司众多）、信息广（国内外政治、经济、金融及实业界第一手信息）的优势，及时开展调研分析，形成言之有物的政策建议。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二）培育适宜金融发挥作用的外部环境 织梦好，好织梦
1.建立良性的激励、支持机制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商业银行支持小微企业发展，投入和产出都不是短期、功利的，对成效的评估也需渐进、多维度，要有立足久远的长效机制。目前，在各方压力作用下，监管机构提出了政策引导指标，采用考核、检查、处罚等督促方式。然而，常年持续保持指标增长的难度不断增大，提升空间也不断缩窄，且业务体量越大的机构面临的压力越大。基层机构和人员叙做小微企业业务，面对的风险评估、授后管理以及操作环节本已较为复杂，还要花大量精力应对内审外查、频繁补充汇报材料，且容易受到各种处罚，如未实现某项任务，或被认定为多收费/乱收费。尤其在经济下行期，不良贷款高企，严格的问责更冲击队伍的稳定。因此就微观层面而言，发展小微业务的动力不足，与宏观层面的愿望严重脱节。面对高层传导压力，基层疲于应对，如果超过极限，很容易导致其数据作假。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这里有必要厘清目的与手段、指标与效果。为了促进小微企业业务发展，是否可以采取任何手段?评判小微企业支持措施的标准是什么，是定量、定性指标的完成，还是小微企业关注的某些问题得以实际解决银行的定位和小微企业的特性本来就存在一些差异，行政惩罚式做法更易割裂两者间的有机联系，数据泡沫后面往往掩藏了供求关系的错位。指标的完成只是效果的体现之一，而非全部，因此，需要有合理的手段来确保真正目的的实现。应该因势利导地弥合银企间的差异，采用市场化的正面激励措施提高银行的积极性、主动性，落实尽职免责保护；同时，辅之以对虚假数据的惩罚，使得小微企业业务不仅是银行承担社会责任的体现，更能与其自身目标吻合，成为其发自内心的自发、自愿行为。
2.立体化支持措施、减少金融介入的障碍
（1）避免行政权力违反经济金融市场的正常规律。遇到表象难题，仅寻求表面的一时解决方案，会埋下未来更大的隐患。从媒体使用的“惜贷”“压贷”“抽贷”“断贷”等词语上，就暗含着对所指行为的指责，一些媒体报道甚至对部门规章大加鞭笞。其中的有些做法已触及法律底线[28]。面临经济下行期企业风险批量暴露，即使在业绩考核、监管惩处的重压下，银行按照合同约定提前收贷[29]、到期停贷，也是保全授信资产安全等前述各方利益的无奈之举。当然，对于诚实守信、尚有恢复可能的企业，银行也需尽可能缓解其资金链压力，助其渡过难关，防范金融风险无序蔓延。但若以果为因，不清除银行开展业务遇到的外部障碍，而仅是指责和强令银行逆势而为，以致再度出现不良贷款率约20％[30]、不良贷款剥离约3.5万亿元[31]甚至更严重的情况，才是对于国家和社会群体利益的根本损害。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切实支持企业发展，降低银行信贷风险。一是扶持企业，提高其存活率。有针对性的扶持措施，有助于小微企业渡过初创期，从而缓释银行面临的风险，增强其持续支持的信心。比如延迟付款（账款遭拖欠现象）对企业生存影响极大，会导致企业破产、员工失业。对此，欧盟于2011年出台《延迟付款指令》（Late PaymentDirective）以打击此种行为，保护企业权益。我国企业也面临应收账款逐年攀升[32]的问题，尤其是小微企业受冲击更大，亟待国家出台相应法规予以保护。二是降低企业负担，改善经营效能。企业经营过程中涉及部门和环节多，综合费用成本高。比如银行融资中的第三方收费就包括国土、房管、环保、质监等行政部门收取的抵押登记、公证、工商查询、证照办理等费用；评估机构、担保公司、会计师事务所、信用评级机构、保险公司等中介机构收取的抵/质押物评估、担保、报表审计、财产保险等费用。因此，应减少中间环节费用，以提高企业的利润率，进而提高银行信贷的可批度和金额。三是完善征信体系，强化失信成本惩戒。目前，信用征信体系不完善，社会征信数据割裂、缺乏共享。一方面，银行难以获取小微企业真实经营信息，资信调查的准确性、客观性得不到保证；另一方面，企业失信成本较低，银行权利无法得到有效保障，加剧其不敢放贷。应建立全国性的客观公正、信息全面、非营利性的信用征信体系，为银行贷款发放和贷后管理提供信息、数据支持，以降低信息披露成本和银行的监督成本；同时，应通过人大立法而非部门规章，建立市场主体失信的惩罚机制，培养小微企业信用意识，增强对债权人的保护。此外，建立全国统一的风险补偿机制，完善国家融资担保基金和省市县各级担保体系等信用增级机制，通过风险共担、费率优惠等，支持银行向稳健经营的小微企业提供贷款。 本文来自织梦
（3）建立适应金融特点的专业化制度安排。严格的监管要求会使银行经营行为过度保守，产生隐形成本。这就需要平衡监管收益和成本。对此，可考虑在经济下行期中适时逆周期调节，适度柔化监管指标，降低监管成本，腾出风险溢价空间。要探索统一规定和差异化监管的统筹，思考在大一统的规则下如何适应小微企业的具体特点。如受托支付有利于监控资金流向、降低贷款挪用风险，但小微企业用款随机、小额、分散，需要考虑时效性和成本影响；小微企业财务制度、信息披露不规范，造成资金测算公式核定授信总量时存在困难；监管机构专项检查采用与大企业一致的标准，会加大银行合规成本等。
（三）形成收益覆盖成本的理性、正常氛围 内容来自dedecms
1.融资成本的合理区间——如何覆盖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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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小微企业融资问题不应忽视银行作为资金供给方面临的成本和理性选择。合理的定价机制需要考虑资金来源、运营、风险、资本等各项成本，加上本机构的目标回报率，并结合当地市场情况进行适当调整。下面主要分析银行授信业务直接相关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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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险成本。参考前述企业存活率和退出企业的比例，如银行的贷款客户是整个社会的企业群体抽样（即一视同仁不加区分），则正常的利差和其他业务收入难以覆盖或有的风险损失。这也反证了商业银行建立严格审核、准入机制和独立的风险管理模式的必要性。
（2）人工成本。在授信业务模式中，客户拓展、关系维护、贷后管理等环节都要占用时间精力。成本分析一种是从业务视角考虑：客户规模、授信金额越大、业务越复杂，相应的各环节成本就越高，但一般不会成比例增长，因而单位授信处理成本随金额上升而下降；另一种是从人力维度考虑：小微企业需求相对简单，客户经理单笔投入较少，但同时其单户授信金额较小，且每人服务的企业户数有上限约束，即使利率较高可能也无法扭转综合的投入产出比。在人工成本既定的情况下，为了提高机构和个人从事小微企业业务的积极性，可考虑以下措施：一是通过技术手段，如精准目标营销、批量带动，对过程管理的系统、数据进行整合，厂房远程视频，外包非关键环节等，来提高单体服务的企业上限；二是引入外部数据，打通内外部数据集市，以降低信息不对称性，提高对企业授信需求金额、时点、还款方式和能力的掌握，进而提高户均授信金额；三是增强内外部定价分析能力，在合理的范围内，按照风险覆盖成本原则提高信贷定价，分散资金来源，支撑FTP降低，并通过适度的关联产品拉动派生业务收入，以提高利息和非息收入。 本文来自织梦
（3）其他衍生成本。以担保为例，如果担保机构以其较强的专业性对企业进行深入审查，实施甄别和监督，并承担合理的担保义务，则有利于弱化信息不对称，抑制企业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从而分散风险、促进业务发展；但如果这只是为了名义上“转移风险”，则不但会平添各方成本，责任共担还会蜕变为都假定对方尽责而导致监督动机弱化，最后责任反而落空。鉴此，不如实事求是，将其还原回银行。这样既减少合计成本，又强化银行职责。另外，需引入更多公益性国有担保机构，以降低企业成本负担；同时，设立各方的风险分担比例，确保彼此负责、互相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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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注意的是，小微企业的软信息特征，导致银行传统上适应大企业的信贷流程和运转体系不匹配，继续提升风险、人工等成本；而为了降低信息不对称，银行需加强贷前调查、贷中审查和贷后管理等环节力度，会付出更高的成本。因此，需要有合适的收益匹配机制。
2.探索银企共赢的银行盈利模式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1）变即期加价为未来收益分成。当风险溢价较高时，为了减轻企业当期的财务成本，可设计未来收益分成机制。即如果在一定期限内企业达到约定的经营指标，则按照阶梯比例支付相应的费用（如财务顾问费）。这样既可减少本应在贷款发放时收取的部分费用和/或降低约定还款利率，减轻企业在发展初期的融资成本，达到扶持企业健康发展的初衷，同时也便于银行与企业形成共同的目标，使银行更加积极地帮扶企业，加快推进企业发展，并分享企业成长的价值，增加或有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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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固定收益为长期的股权回报。商业银行与外部投资机构的投贷联动早已有之，而针对银行业金融机构集团内部提出投贷联动的初衷，是为了解决风险收益问题，以期由投资收益抵补信贷风险，实现信贷风险和收益的匹配，确保银行提供持续的资金支持。从我国实践看，有的已经形成较为完善的金融控股集团架构，商业银行和其他类型机构都在集团内部并行存在，互不隶属；另一种模式是，仍以商业银行为主体，但商业银行是下属机构（附属公司）的母公司（商业银行总部对银行的分支机构和附属公司均实施管理）。对于前一种情况，仅就商业银行本身而言，无论是与外部机构、还是与集团内其他机构投贷联动，因为投、贷主体不同，投资收益无法直接体现在商业银行账面上（即使是并表管理[33]，除非有投、贷机构间的补偿协议或集团内部的分润方案，但后者容易引起双方扯皮）。其中，与外部机构合作，好处是一定程度上的资源共享（尽职调查、贷/投后管理等）、风险共担，运作得当的话还会互相促进。以先投后贷为例。投资可增强企业实力，缓释贷款风险，如硅谷银行贷款的对象，大多为获得过风险投资的企业，就是认为企业已经过风投机构审查，风险相对较低；而贷款成本较低，可以减轻企业压力，且稳定的债权通道可降低股权被稀释的可能，也会向后续投资者发出企业稳健的信号。对于后一种情况，需要高度关注的是：如果企业经营良好，投资收益与信贷收益存在叠加的可能；但如果企业经营不善，也会出现贷款本金、利息及投资金额的双重损失（见图1）。因此，这种将投资和信贷风险在商业银行体系内完全自持的模式，既可能增加或有收益，也可能会放大潜在损失，而并非是对冲。如果再考虑商业银行对于投资业务陌生的因素，还会加大损失端出现的概率。此外，前述与外部资源的协同效应不易显现，也无法解决服务小微企业的信息不对称等问题，甚至可能带来新的风险，因此在探索的同时必须坚守风险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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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商业银行而言，相对更为理想的获取股权回报的方式是，在提供信贷支持时同时获得认股权证（Equity Warrant）[34]，以在企业公开上市或被收购等情况下，通过执行权证来获得股份或现金，从而分享企业高成长的回报，在贷款利息之外获取较高的投资收益。认股权证的获得是低成本（甚至是无成本）的，可视为是一种贷款费用或是对贷款利率的调整（息费作价），因此即使企业出现问题，投资端的最大损失也不过是本来会在贷款端体现的息费损失。如果用前述的收益示意表示，附加了认股权证（实际是一个看涨期权）的总和收益图中，在损失端基本不变的情况下，收益端可以有效增强。
（3）变立足银行的营销为满足企业需求的服务。2016年下半年，富国银行爆出违法销售的丑闻，被称为“伟大的八个”（Gr-Eight，鼓励员工向每位客户销售八种产品）的交叉销售战略受到严重质疑。事实上交叉销售的理念很好，银行通过对企业的深入了解，提供更为多样化的产品，既可稳定客户关系、提高忠诚度，又获可得更多来源的收益、优化回报率。特别是对小微企业，在金融服务渗透率不高的情况下，通过金融产品持有数量和比例的增加，有助于使其体验到更为全面的银行服务，解决经营痛点，降低运营成本。这其中的关键在于尺度把握：如果不从企业的实际需求出发，而仅是为了完成银行及个人的经营绩效，就会出现方向性错误。 copyright dedecms
总之，商业银行应该不忘风险管理的初心，在坚守定位和原则的基础上，寻求扶持小微企业发展的有效途径。而要建立此种平衡的长效机制，既需要银行的不懈努力，也有赖各方共同施策加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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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业银行法》：商业银行以安全性、流动性、效益性为经营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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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016年末，金融机构各项存款余额中的储蓄存款余额占比为39.69％。资料来源：WIND资讯、作者整理。 本文来自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