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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题的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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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国对外贸易主要关注面由规模转向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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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入世”十多年来，中国外贸发展进入了新一轮快车道，跃升至全球贸易大国行列。中国的外贸规模先后超越日本和德国，比肩美国。当时笔者针对中美两国贸易额的黏着状况，称之为走进了交叉临界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013年之初，中美双方各自发布上一年度的贸易统计数字。按照国际可比口径，2012年中国货物贸易额以156.4亿美元的微弱差量略少于美国，居世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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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之初，中美双方发布的贸易统计数字表明，2013年中国货物贸易额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此后，2014年和2015年，中国货物贸易额连续两年保持世界第一。2016年，美国货物贸易额以210.48亿美元的微弱差量反超中国，重回世界第一贸易单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回想三四年前，国内外媒体、业界和学术界，对中国货物贸易额是否超越美国登顶全球之冠，及中国贸易统计数字是否可信，有颇多议论和探究。但是，今年倒是很平静，几乎没有人计较究竟谁第一谁第二了。与贸易规模相比，有关各界更关注中国的贸易质量。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二）贸易质量的独特意义和贸易质量研究的现状

居于世界前列的贸易大国几乎都是发达国家，中国是个例外。百多年来，这些国家的对外贸易，尽管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基本上是保持着规模和质量的同步发展。因此国外业界并没有提出过贸易质量问题，学术界也没有对此开展过专门研究，国外文献中关于贸易质量的，仅限于商品质量，并非本文所主张的质量涵义。而改革开放的30多年中，中国货物贸易额由1978年的世界排名第32位，跃升至最前列，贸易质量称为瞩目的问题。 内容来自dedecms

国内业界对贸易质量只是泛泛的强调，学界对此也仅作定性论述，缺乏定量研究。迄今为止，只有两份研究成果对我国贸易质量进行了定量的综合评价研究。何莉（2011）构建了对外贸易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对1990至2009年中国的贸易质量进行了综合分析并给出了综合评价值。朱启荣、言英杰（2012）建立了一套贸易增长质量评价指标体系，计算不同年份我国贸易增长质量综合指数，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实证分析模型，对我国贸易增长质量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它们将综合评价方法应用到了贸易质量的评价研究中，但尚未提升到系统性研究的高度。还有一些学者对相关问题开展了研究，主要是贸易竞争力综合评价、贸易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贸易强国综合评价，以及贸易业绩综合评价。

本文尝试从理论到应用，将定性与定量研究相结合，对贸易质量综合评价进行系统性的探讨，以填补前述研究之不足。 copyright dedecms

二、我国贸易质量综合评价的理论和测度方法 内容来自dedecms

（一）贸易质量的概念与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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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质量是人们在深入认识贸易的过程中发展出来的抽象概念，其内涵取决于不同理论与思想下的利益追求和贸易主张。在重商主义思想下。贸易质量内涵是贸易顺差和金银货币总量的增加；在以自由贸易思想为基础的国际贸易理论下，贸易质量内涵是可供消费的社会总产品的增加、贸易自由度、比较优势的利用程度等；随着国际贸易理论的发展，贸易质量内涵从直接的经济利益延伸到了间接的经济利益，如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和对社会就业的促进作用。在西方贸易保护主义理论下，贸易质量内涵是制造业生产力或竞争力的提高；在环境保护主义下，贸易质量的内涵是贸易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在发展中国家贸易保护理论下，贸易质量的内涵是平等的利益分配、贸易结构的转变、对社会发展的促进效用等。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综上所述，本文的贸易质量定义是：一国或地区的贸易发展状态符合其自身发展需求的程度。其内涵取决于一个国家或地区在特定历史时期和价值观下所确定的利益追求和贸易战略。贸易质量的优劣体现为其贸易战略的实现程度。

当前，国际经济复苏缓慢，国内经济增速下行压力加大。我国在取得经济巨大进步的同时，也面临诸多问题。“稳增长”仍然是我国的外贸政策之一，贸易规模保持一定的增速，依然是贸易质量的要求。提升国际竞争力，培育新的比较优势，加快结构性转变，改变供给与需求错位的局面，实现贸易平衡发展，是我国面对当前问题的主要解决方向。环境的破坏和资源的匮竭也是不容回避的问题。我国贸易质量内涵可概括为：稳定的增长、结构转型与优化，贸易的可持续性，向贸易强国迈进。 本文来自织梦

（二）我国贸易质量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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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国贸易质量的内涵，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由四个主要部分组成：贸易增长、结构的转型与优化、贸易的生态可持续、国际地位的提升。体系框架分为三层（见表1至表4）：战略方向层、战略目标层、指标层。

战略方向层表达我国贸易战略的主导方向，即贸易质量内涵的四个部分，具体包括贸易增长、贸易结构、贸易可持续发展和国际地位。战略目标层是战略方向的内涵和具体内容。 copyright 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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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数据来源于各年的《中国海关统计年鉴》、《中国贸易外经统计年鉴》、《中国商务年鉴》，以及国家统计局网站统计数据、海关总署网站统计数据、世界贸易组织网站数据库。国际市场集中度指标采用集中度指数（CR指数）公式。 内容来自dedecms

价格贸易条件指数利用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主要出口和进口货物的数量和金额进行计算，以2003年为基年，分别计算各年的出口价格指数和进口价格指数，从而得到各年的贸易条件指数。 copyright dedecms

由于缺少加工贸易的国内各地区的统计数据，本文采用加工贸易出口增长率来间接量化加工贸易的区域转移的状况。 织梦好，好织梦

为了量化加工贸易产品的转型升级状况，加工贸易的高新技术产品贸易额按HS分类目录下的第十六大类、十七大类、十八大类和二十大类进行统计。 内容来自dedecms

资源性产品根据国家统计局“主要能源进出口量”的统计，将相关的11类产品归于SITC分类目录的第3大类，第32至35章，即，矿物燃料、润滑油及其有关原料。 本文来自织梦

高耗能产品的分类依据是国家统计局“主要高耗能产品进出口量”的统计，将相关类别归于HS分类目录下的第25、28、38、48、68、70、72-74、76、79、83、8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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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污染产品参照环保总局发布的“高污染、高环境风险”产品名录（2008），将其归于HS分类目录下的第13、28、29、32、34、38、39、73、74、84、85、87、90章。 织梦好，好织梦

依据由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商务部发布的《鼓励进口技术和产品目录》（2016版），将鼓励进口的资源性产品和原材料归于HS分类目录的第26章。 dedecms.com

参照《现代经济学大典》[经济统计分册]的分类方法，基于SITC的分类标准，将第6、8类工业制成品归为劳动密集型产品，第5、7类工业制成品归为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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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2006年以前没有高新技术产品贸易数据，本文按两个时间序列分别进行综合评价研究。序列A涵盖2003—2014年我国各年的贸易相关数据，包含26个指标，不包含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加工贸易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高新技术产品进口比重三个指标：序列B涵盖2006—2014年我国各年的贸易相关数据，包含全部29个指标。 本文来自织梦

（三）评价方法 本文来自织梦

1.评价方法总思路 copyright dedecms

本文评价方法总思路是：考虑到指标间的相关性和不同综合评价的特殊性，将客观评价法与主观评价法相结合，分别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功效系数评价法计算我国贸易质量综合值。将两者综合为贸易质量合成值，并构造贸易质量综合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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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指标体系存在多个指标相关，指标之间的相关性会增加指标数据的重复信息，从而影响综合评价结果的准确性。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来处理指标之间的相关性问题。主成分分析法是纯粹的数学方法，缺点是不能很好地体现研究的特殊性。贸易质量是一国的贸易活动符合其自身发展需求的程度，体现为其贸易战略的实现程度。指标体系的内容和结构反映的是贸易战略目标的有机组合，而各个指标的重要程度也取决于所制定的战略目标，指标权重本身也是战略的体现。本文采用功效系数评价法，利用对权数、满意值和不允许值主观上的确定，充分体现贸易质量综合评价的特殊性。在分别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功效系数评价法的基础上，将两种综合评价结果相互对照，并结合起来综合分析，以达到兼顾理论方法与实际研究需求相结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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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贸易质量综合指数的计算和结果

时间序列A和时间序列B的贸易质量综合值如表4a和表4b所列，而图1显示了两指标序列的贸易质量综合值的趋势对比：两序列的变化趋势相似，具有明显波动性，呈波动上升的变化状态。以2009年至2010年的波动最为明显。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功效系数评价法通常赋予指标权重1、2、3三个正整数，权重3代表非常重要，权重2代表一般重要，其他指标则赋予权重1。为了区分对待各贸易指标，体现不同贸易战略的重要性和差异性，本文尝试按三种方案确定权数。基本思想是：弱化贸易增长指标的重要性（权数为1），三种方案分别赋予贸易结构指标、贸易可持续指标和国际地位指标中的一个以最高权重（权数为3），另外两个以次高权重（权数为2）。试算结果显示三种方案所得的综合评价结果差异不大，说明功效系数评价法对于权数的变化不敏感。因此决定最终采用第一种方案。再与主成分法的评价结果经标准化处理后进行平均综合，计算各年的贸易质量合成值。 dedecms.com

考虑到经标准化处理后的贸易质量合成值会有负数，不便于解释其经济意义，再以贸易质量合成值为基础换算成贸易质量综合指数。其中，时间序列A以2003年为基年，时间序列B以2006年为基年。各年的贸易质量综合指数图（如图2所示）显示了各年的贸易质量相对于基年的变化状况。指数大于1，说明该年贸易质量与基年相比有所提高，且数值越大说明提高的程度越大；指数小于1，说明该年的贸易质量较基年下降，且数值越小，说明下降的程度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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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研究结论和建议

（一）我国贸易质量综合指数的变化趋势

从2003年至2014年，我国贸易质量水平的变化趋势是在波动中有所提高。其积极变化主要体现在贸易结构在某些方面得到优化，贸易整体朝着可持续的方向发展，国际地位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其中，贸易结构的优化主要表现在进出口贸易基本平衡、国际市场集中度降低，并朝着多元化方向发展、贸易主体结构进一步优化、国内区域发展的不平衡性有一定程度的弱化、现代服务贸易在服务贸易中的比重提高；贸易朝着可持续的方向发展表现在主要能源产品、高耗能产品和高污染产品的出口比重在2009年以后呈下降趋势，短缺资源和原材进口比重不断上升。国际地位的提升主要体现在市场份额逐年增加、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增值率明显提高。一些方面影响了贸易质量的稳定和提高，主要表现在贸易增长率易受国际经济形势的影响，波动幅度较大、贸易产品结构有待升级，尤其是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比重有待提高、贸易集中于东部地区的状态没有改变、加工贸易增值率不稳定等。 本文来自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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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各类指标对贸易质量的不同影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通过主成分分析发现。服务贸易市场份额、私营企业出口比重、市场集中度指标、东盟与中亚的出口比重。以及主要能源出口比重这6个指标呈逐渐改善的趋势，是贸易质量综合值有所上升的主要影响指标；贸易增长指标、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比重、高污染产品出口比重、短缺资源与原材料进口比重、加工贸易增值率、加工贸易出口增长率则表现出较大的波动性，是造成贸易质量综合值波动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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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功效系数评价法发现，贸易增长指标、贸易平衡指标，以及国际地位指标中的加工贸易增值率、贸易条件指数是造成贸易质量具有较大波动性的主要原因，私营企业出口与进口比重、现代服务贸易比重、中西部地区贸易比重、主要能源出口比重，以及国际地位指标中的国际市场份额和劳动密集型产品增值率，是促进贸易质量综合值得到提升的主要原因。此外，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在主成分分析中被赋予较大权重，并且是贸易质量波动的原因之一。加工贸易的高新技术产品比重的变异系数以及在主成分分析中的权系数都较小，因此对贸易质量综合值得影响不大。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三）进一步提高我国贸易质量的建议 织梦好，好织梦

基于上述综合评价分析，笔者认为进一步提高我国贸易质量的方向主要在以下4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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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进一步发展服务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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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国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相比发展滞后，且格局仍以传统服务贸易为主，需要进一步开放服务贸易领域，尤其是以国际金融、保险、国际信息处理、软件服务等为代表的现代服务贸易领域，推进服务贸易出口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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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推进国际市场多元化 本文来自织梦

在当前全球经济与国际贸易低迷，发达国家和地区经济总体走低，新兴经济体增速总体放缓的背景下，我国国际贸易多元化的方向是在新兴经济体、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周边地区中选择部分有潜力、经济表现较好的市场重点发展。特别要做好“一带一路”倡议与沿线国家经济发展战略的对接。通过“五通”，促进我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 copyright dedecms

3.国内区域均衡发展 copyright dedecms

东部地区加工贸易的传统优势正在弱化，但其拥有技术和资金优势，且已经具备将加工贸易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与资本密集型转变的基础。传统劳动密集型的加工贸易可以转移至中西部地区，充分发挥中西部地区在劳动力和资源方面的优势，通过加工贸易的转移来推动国内区域均衡发展。“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为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的对外开放带来了新的机遇，应该抓住机遇，发挥好后发优势。 本文来自织梦

4.贸易产品结构优化升级

我国贸易的产品结构仍需要进一步优化。需要继续发展高新技术产品、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的出口，扩大高新技术产品、部分资源和原材料产品的进口。继续提高劳动密集型产品、加工贸易的附加值，提高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减小能源产品、高耗能产品和高污染产品的出口，协调处理贸易与生态环境的关系。 内容来自dedecms

（作者单位：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