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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微观绩效研究

发布时间:2017-05-03 作者:派智库 来源:《世界经济研究》2017年第 浏览:【字体:

内容提要 文章以新兴经济体中国为例,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与《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合并微观数据,运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PSM)系统地评估2006—2010年中国企业OFDI对其绩效的影响,并探讨了异质性OFDI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实证结果显示:(1)OFDI能够提高企业的经营绩效和生产效率,且对于企业绩效的提升具有一定的滞后性;(2)异质东道国的制度环境、经济发展水平以及文化距离对母国投资企业绩效有很大的影响。文章为客观评估新兴经济体OFDI的成效提供了微观层面的证据,有助于新兴经济体对异质东道国开展直接投资时制定出有针对性的策略,以提升0FDI微观绩效。 内容来自dedecms

关键词 对外直接投资 倾向得分匹配 全要素生产率 资产收益率 净利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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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经济体如金砖5国、新钻11国等对外直接投资(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简称OFDI)异军崛起,仅2013年新兴经济体对外直接投资就达到4540亿美元,占全球OFDI流量的比例高达39%。新兴经济体国家实施“走出去”战略的重要预期之一,就是希望借助0FDI逆向知识转移与溢出促进国内企业经营绩效与技术进步。然而,新兴经济体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能否促进绩效的提升?进一步讲,是什么因素影响母国企业0FDI微观经营绩效?本文以新兴经济体中国为例,基于中国工业企业微观数据库,采用倾向得分匹配(Propensity Score Match,简称PSM)的“反事实”研究办法,检验企业OF-DI对其绩效的影响,进而揭示企业0FDI的“学习效应”。研究结果表明,OFDI能够提高新兴经济体企业绩效,并且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和异质性。这使我们得以突破已有OFDI投资绩效研究聚焦于传统西方发达国家宏观层面的局限,极大地充实已有跨国投资的研究成果,对我国政府OFDI战略的实施以及深化理解以金砖5国、新钻11国等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跨国投资战略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织梦好,好织梦

一、文献评述 织梦好,好织梦

在国际经济学领域,对外直接投资代表性理论是邓宁的国际生产折衷理论(OIL范式):只有同时具备所有权优势、内部化优势和区位优势的企业才能开展对外直接投资,但对新兴经济体不同时具备三种优势的对外直接投资行为,0IL范式并不能得出合理的解释,因此邓宁等结合0IL理论与投资发展周期理论提出,新兴经济体国家企业在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过程中不断积累所有权优势、区位优势和内部化优势,进而成为对外直接投资母公司,此外,新兴经济体OFDI理论还有小规模技术理论、技术地方化理论(Lall,1983)、发展中大国综合优势理论等(衣长军,2008)。新兴经济体对外直接投资绩效文献主要集中在宏观领域。张海波和俞佳根(2012)运用VAR模型和脉冲响应函数等计量方法分析新兴经济体各国0FDI逆向技术溢出效应,研究发现东亚新兴经济体各国0FDI逆向技术溢出效应存在显着差异,即不同国家对外直接投资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程度不同;金明玉和王大超(2009)通过定量分析发现韩国对外直接投资促进该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吴哲等(2015)的研究结果表明我国对发展中国家的0FDI显着促进国内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衣长军等(2015)运用新兴经济体中国的省际面板数据和非线性门槛模型实证表明OFDI逆向技术溢出效应可促进母国技术进步,且存在地区差异;李梅和柳士昌(2012)、沙文兵(2012)、陈菲琼等(2013)等同样证实OFDI企业绩效的经济效应存在地区差异。此外,也有部分学者试图从微观视角解释OFDI企业绩效。Gazaniol和Pehrauh(2013)运用PSM研究法国企业0FDI经营绩效,结果表明OFDI可以改善法国当地合资企业的经营状况;Yang等(2013)通过分析1987~2000年台湾地区制造业企业OFDI数据,发现OFDI可以促进企业技术效率提升;蒋冠宏等(2013)运用工业企业数据库分析技术研发型OFDI对企业生产率的影响,结果表明技术研发型OFDI显着提高了企业的生产率;叶娇等(2016)同样证明0FDI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存在促进效应;常玉春(2011)实证分析100家国有大型企业OFDI绩效,发现企业OFDI绩效存在门槛效应,当境外资产积累到一定值时,0FDI企业跨国经营会产生规模经济效应,此时企业OFDI绩效才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copyright dedecms

东道国制度环境、经济发展水平与文化距离的异质性可能对0FDI微观绩效产生影响。相关文献研究发现东道国制度环境也是影响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关键因素。一般来说,如果东道国提供良好的投资环境,将大幅度减少企业OFDI的交易成本,减少因信息不对称产生的资源配置扭曲和非生产性浪费,提高企业绩效。Wei(2000)及Aizenman和Spiegel(2006)的实证分析表明,东道国较差的制度质量相当于对企业征税,给企业0FDI带来额外成本,使企业绩效下降。Shapiro(2003)认为制度质量较好的国家,政府效率较高,法制较透明,腐败程度较低,为企业提供良好的经营环境,降低企业风险并节约成本。Globerman等(2006)发现投资到治理水平较高的国家,企业利润相对较高。Sakakibara和Yamawaki(2008)以日本大型OFDI企业的海外子企业为样本,研究了东道国经济水平和制度环境与海外子企业绩效的关系,结果发现经济与制度因素通过影响子公司在东道国的活动进而影响其绩效。 dedecms.com

文化距离是指国家之间以语言为主要特征的文化准则方面存在的差异。投资国与东道国的多元文化一方面有助于企业营造创新型氛围,激发创造灵感,开发多样化产品,提高企业绩效;另一方面也容易导致企业发生“外来者劣势”,增加企业市场经营难度,提高经营成本,削弱企业绩效。Pothukuchi等(2002)以127家与印度企业合资的企业为样本,以存活时间作为绩效衡量指标发现,文化距离越大,跨国企业存活时间越长,即文化距离促进跨国企业提升绩效;周凌霄(2006)的研究发现企业在进行OFDI时,文化因素的作用越来越突出,当中国与投资国之间的文化差异较小时,其面临的风险也会越小;而Anderson(1986)等研究却发现文化差异越大,企业内部控制不确定性便会越大,经营成本增加;张吉鹏和李凝(2014)指出文化距离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存在显着的抑制作用;刘志强和陶攀(2013)的研究指出在进行OFDI时,应意识到文化因素的重要作用,加强我国文化在其他国家的渗透,将“文化距离”等导致的OFDI成本与风险降到最低,同时提高海外国家(地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以减少中国进行OFDI过程中的外在环境阻力,进而提高企业海外投资的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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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宁0IL范式指出市场规模是OFDI的重要区位选择因素,因此本文将异质性市场规模也纳入模型,以市场规模为衡量标准,检测东道国不同市场规模对跨国企业OFDI绩效的影响。Baldwin等(2004)通过研究得出,影响跨国企业技术绩效、创新绩效的因素除资本外,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和生产力水平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Porter(2007)研究指出东道国市场是0FDI的重要影响因素;张远鹏等(2010)研究了中国对40多个国家或地区的投资,研究结果表明东道国市场规模及增长潜力对0FDI具有重要影响,在市场规模较大的地区投资经营,可以接近消费市场,减少运输成本并提高企业绩效;蒋冠宏和蒋殿春(2014)针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是否提升了企业生产率问题,运用倍差法检验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生产率效应”,结果发现东道国发展水平的差异对企业生产率的提升有较大影响,投资高收入国家相比投资中低收入国家的企业生产率效应更大;毛其淋(2014)等也得出类似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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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献表明:第一,新兴经济体OFDI是否提高母国企业绩效还未得到统一研究结论;第二,研究方法上基本以会计研究法和事件研究法为主,运用PSM方法来研究企业OFDI绩效的文献比较匮乏,而PSM“反事实”解决方法可以有效避免其他回归方法所存在的“自我选择性误差”及“混合性误差”,得出更准确的结论;第三,国内关于新兴经济体OFDI企业绩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宏观层面检验其存在性,鲜有文献涉及新兴经济体OFDI微观层面企业绩效的经济效应,相关文献也仅仅考察了新兴经济体OF-DI微观绩效的即期效应,尚未考察0FDI对企业微观绩效的动态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本文以新兴经济体中国为例,运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与《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两个数据库合并数据,实证分析新兴经济体企业0FDI对其绩效的动态效应,检验东道国制度环境、文化距离以及经济发展水平等异质性对OFDI微观绩效的影响,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提供更客观准确的实证结论。 本文来自织梦

二、计量方法与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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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倾向得分匹配法 copyright dedecms

为有效识别OFDI企业绩效的提高是由“自我选择效应”还是OFDI“学习效应”引致的,论文采用Heckman等(1997)提出的PSM“反事实”解决办法,此方法的基本步骤为:第一,把样本分成实验组(进行OFDI的企业)和控制组(没有进行OFDI的企业);第二,依据Probit模型得出实验组与控制组每家企业的PS值,选取实验组与控制组中Ps值最接近的企业进行匹配。事实上,我们要比较同一家企业“OFDI”与其没有“0FDI”时的绩效变化,是不可能实现的。倾向得分匹配方法为此提供了一种解决方法,即设定控制组为都没有“OFDI”的企业,在这些企业中找到与实验组中的企业除了是否“0FDI”不同外,其他方面尽可能相似的企业。本文主要研究实验组与控制组企业绩效的平均处理效应(ATT),以全要素生产率(TFP)为例,一般情况下ATT可以表示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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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式中,表示企业i进行OFDI时的全要素生产率,表示0FDI企业在没有进行OFDI活动情况下的全要素生产率,这是一种“反事实”,是无法度量的。首先,我们根据匹配变量从控制组中筛选出与实验组中最相似的企业,以其TFP进行替代(蒋冠宏和蒋殿春,2013;毛其淋和许家云,2014)。其次,我们采用Probit模型估计PS值,根据实验组企业与控制组企业之间Ps值的相近程度来匹配。第三,比较实验组企业0FDI后实验组与控制组两组企业微观绩效差异,从而确定0FDI与微观绩效的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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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量设定和数据来源 本文来自织梦

文章采用经营绩效和生产效率来衡量新兴经济体OFDI微观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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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经营绩效的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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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李凯(2007)的研究,企业经营绩效用总资产收益率(ROA)来表示。ROA=税前利润/平均资产总额,反映了企业资产的整体运用效率。同时为了检验实证分析是否稳健,我们还使用利润率(Profit)来衡量企业的经营绩效。Profit=净利润/主营业务收入。 copyright dedecms

(2)生产效率的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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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效率用全要素生产率(TFP)来衡量,一般来讲,TFP是除去资本等其他要素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单纯由技术进步等非生产性投入产生的贡献。理论上TFP是一个微观层面的概念,然而由于早期企业微观数据较难获得,其绝大多数是基于宏观数据进行分析。随着企业微观层面数据的可获得性,学者开始对TFP进行微观层面的分析。本文采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测度T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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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Yit表示产出,Lit和Kit分别表示劳动和资本的投入。Ait表示全要素生产率(TFP)。对(2)式左右两边同时取对数,可以得出下面的线性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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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t=αlit+βkit+uit(3) 织梦好,好织梦

其中,yit、lit和kit分别表示Yit、Lit和Kit的对数形式。uit表示TFP(Ait)的对数形式。我们对(3)式进行回归,便可得出TFP的估计值。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3)匹配变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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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已有文献和Heckman(1997)模型,本文匹配变量具体包括资本密集度、企业规模、企业年龄、出口密集度、资本流动性、所有制结构、政治关联度、创新密集度、资产负债率,具体如表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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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基础数据来源与描述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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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所用的基础数据来源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和《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是国家统计局对所有国有企业以及一定规模的非国有企业进行详细调查而得出的,虽然包含大量企业微观层面数据,然而并没有关于企业OFDI活动的信息;而商务部《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恰好弥补了工业企业数据库的缺陷,该数据库包含对外直接投资企业的名称、境外机构所在地、跨国经营范围、核准日期等。文章利用企业名称对这两个数据库进行匹配,将可以成功配对的企业标记为OFDI企业,由此得到了本文描述0FDI企业特征的相关数据,如工业总产值、企业销售额等,合并后样本如表2所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由表2可以得出,2006~2010年,0FDI的企业数量逐渐增多,2010年达到1844家。实证分析之前,我们首先对中国OFDI企业的特点进行描述性分析。1)我们根据东道国经济发展水平将企业划分为向高经济发展水平国家进行OFDI的企业(OFDI—GH)和向中低经济发展水平国家进行OFDI的企业(OFDI_GL)[1],发现在样本期内向高经济发展水平国家进行OFDI的企业占海外投资企业的比重为74.3%,而向中低经济水平国家进行OFDI的企业数相对较少(为25.7%);2)根据东道国制度水平划分为向制度环境较好的国家进行OFDI(OFDI_LH)和向制度环境较差的国家进行OFDI(OFDI_LL)[2],从表2可以看出,大部分海外投资企业倾向于投资制度环境较好的国家或地区(占78.6%),而只有21.4%的企业投资到制度环境较差的国家或地区。3)根据东道国与我国的文化差异划分为投资到文化距离大的国家和地区的企业(OFDI_CH)以及文化距离小的企业(OFDI_C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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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非0FDI企业相比,OFDI企业在微观绩效方面是否有差异及为什么会存在差异?以筛选后的数据为基础进行比较(如表3所示),我们可以看出,非OFDI企业的净利润率均值为5.164%,资产收益率均值为4.24%,而OFDI企业的净利润率达6.814%,资产收益率均值为5.661%,后者比前者分别高出1.65和1.42个百分点;从表3还可以得出,不论根据东道国经济发展水平划分、东道国制度环境划分还是按照东道国与我国文化距离划分,对外直接投资企业的净利润率和资产收益率的均值都高于从来没有进行OFDI的企业。据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初步结论,即OFDI企业比没有进行OFDI的企业具有更高的净利润率和资产收益率。但此结论并不能说明是0FDI提高了企业微观绩效,因为可能实验组的OFDI企业的微观绩效本身就比控制组的非OFDI企业高,即“自选择性误差”问题可能导致高估OFDI绩效,这也是本文选择PSM分析方法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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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本文来自织梦

1.样本匹配效果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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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近邻匹配法为例来说明匹配效果,图l中的子图(a)和(b)分别呈现了“0FDI”的企业(实验组)与没有“OFDI”的企业(对照组)在匹配前后的核密度函数。我们从图中可以看出,在匹配前二者PS值的概率分布存在明显差异,在完成匹配后,两组样本PS值的概率分布已经非常接近,表明二者的各方面特征已非常接近,匹配效果较好。采用半径匹配和核匹配得到的结果与此相似,不再详述。另外,我们还对样本进行了匹配前后的Balancing检验,结果表明文章对匹配变量的选取是恰当的,得出的估计结果也是准确的。匹配前后平衡检验及密度函数如表4和图1所示。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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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FDI对企业绩效影响的估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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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估计样本总体ATT时,本文采用PSM的Nearest Neighbor Matching方法来分析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从中可以看出,不论匹配前还是匹配后,衡量企业微观绩效的三个指标均在1%水平上显着,表明OFDI确实可以有效提高企业的微观业绩。进一步的分析发现,匹配前0FDI企业的资产收益率、净利润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平均处理效应(ATT)分别高于匹配后ATT的12.1%、17.9%和117.6%。这一方面说明OFDI企业微观绩效本来就高于非0FDI企业,与对外直接投资的“学习效应”无关;另一方面也表明以往的研究无论使用0FDI企业样本还是混合样本数据回归,普通最小二乘法都会导致“自选择性误差”或“混合性误差”问题,其实证结果很显然会高估0FDI对企业微观绩效的促进作用。 copyright 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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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为细致地刻画OFDI对企业微观绩效的影响且得到更为准确的评估结果,我们对2006~2010年OFDI的情况依次进行分析,从经营绩效和生产效率两个方面来分析企业的绩效。以NearestNeighbor Matching为例,从表6资产收益率来看,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使企业的绩效提高0.6~1.9个百分点,且在1%的显着性水平上显着;从净利润率来看,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使企业的绩效提高0.9~2.0个百分点,且在1%的水平上显着。另外,对外直接投资使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了4.6~12.9个百分点。由上分析得出,OFDI的确促进了中国企业微观绩效的提升。可能的原因是:第一,存在一定的学习效应和竞争效应,即OFDI企业可能面临着更加激烈的海外市场,OFDI企业可以学习到更多的技术扩散和知识外溢渠道(Syverson,2010),进而提高“走出去”企业的技术以及创新能力,由此带来母国企业绩效的提高;第二,存在一定的规模经济效应,即企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在海外设立子公司,扩大企业规模,由此产生规模经济效应,进而促进母国企业绩效的提升(Herzer,2008)。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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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FDI对企业绩效的滞后效应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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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通过PSM估计方法揭示了OFDI对企业绩效具有即期的正向因果效应,接下来我们进一步采用PSM方法探究0FDI对企业微观绩效影响是否存在滞后效应。表7显示:以2006年开始进行OFDI的企业为例,0FDI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在企业进行对外直接投资之后的5年里均为正,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营绩效由不显着逐渐变得显着,并且OFDI对企业绩效影响程度越来越大。例如,进行对外直接投资后的第3年,0FDI使得资产收益率以及净利润率变得显着;第4年,0FDI使得企业的资产收益率、净利润率比非0FDI企业提高l.3~1.5个百分点;第5年经营绩效提高1.6~1.8个百分点,比前4年更为显着。对2007年、2008年及2009年开始OFDI的情况所进行的分析也能得到类似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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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从表7可以看出,OFDI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时间走势与企业经营绩效基本相似,即OFDI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正向影响程度随着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年限的延长而增强。这是因为企业进行OFDI活动当年,对海外市场并不熟悉,了解国外市场、建立海外分支机构、学习及模仿东道国先进技术和管理模式再反馈给母公司需要一定的时间。除此之外,由于国内企业技术及管理水平并不高,人才相对欠缺,对海外技术及知识的吸收、反馈存在时滞,因此经营绩效水平和生产率绩效水平的提高过程也是缓慢进行,此结论与现实情况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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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异质性OFDI对企业微观绩效影响的差异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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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PSM方法来分析异质性OFDI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差异性,实证结果如表8所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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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8中a可以得出,当中国企业投资到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时,不论企业经营绩效(资产收益率、利润率)还是生产效率(全要素生产率)、均比投资到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高。东道国的经济发展越好越能吸引中国企业投资,一般来说,企业投资到发展中国家的“学习效应”比较弱。中国企业为寻求新技术和创新而对发达国家进行直接投资,运用东道国先进的技术水平和创新能力进行研发活动,进而反馈到母公司,使其绩效得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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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b可以看出,当我国企业投资到文化距离较大的国家时,企业拥有较高的绩效。国家间文化差异会带来正式制度的差异,并导致国民在价值观、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等方面的差异。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融合和借鉴有利于企业进行创新,开发多样化的产品,同时可以提高企业对海外市场变化的应变能力,能够给企业带来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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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由c得出,企业投资到制度环境较低的国家或地区时,微观绩效较低,而投资到制度环境好的国家或地区时,微观绩效较高。这可能是由于制度环境质量低的国家或地区无法为外来竞争者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经营成本高,外来者劣势显着;相反,相对稳定高质量的制度环境可以营造一个安定有序的市场竞争环境,减少市场的不确定性,促进各种经济活动的有序进行,投资的风险较低,外来者劣势不明显,经营绩效相对也会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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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论及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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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经济体OFDI的重要动机之一就是提升企业微观投资绩效,但现有新兴经济体0FDI是否提高企业绩效的经验研究并没有取得一致的结论。本文以中国为例揭示新兴经济体0FDI是否提高企业微观绩效,实证结果显示:(1)OFDI能够提高企业的经营绩效和生产效率,且对于企业绩效的提升具有一定的滞后性;(2)东道国的文化、制度以及经济发展水平对母国企业绩效有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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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上述结论,本文的政策建议如下:(1)新兴经济体OFDI存在“学习效应”,即0FDI促进企业微观绩效,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0FDI企业微观效应不断增强。建议新兴经济体政府在政策上要持续引导与实施企业“走出去”战略,积极推进新兴经济体与其他国家间的双边、多边投资保护协定和自由投资贸易区框架的建设进程,创造条件帮助企业熟悉和遵循国际经济投资的游戏规则,以提高新兴经济体OFDI企业海外生存的成功率和持久性;(2)实证分析发现文化距离、制度环境及经济发展水平与新兴经济体0FDI微观绩效存在正相关关系。新兴经济体OFDI企业应根据自身的竞争优势、企业文化及管理制度,充分开展市场调查,准确定位投资东道国,避免盲目投资,在具备一定的跨国投资和管理经验后,OFDI区位选择应逐步转向文化距离大、制度环境好、经济水平高的国家或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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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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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发达国家视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将发展中国家视为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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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东道国的制度水平参考宗芳宇(2012)的方法,选取全球治理指标报告(World GovernanceIndicator,简称WGI)中的“法制水平”(Rule Of Law)来衡量,将大于我国制度水平的国家视为制度环境较好的国家,反之,则视为制度环境较差的国家。 copyright dedecms

[3]文化距离依据Hofstede文化距离公式:按照所选取国家的文化距离均值进行划分,大于均值的国家视为文化距离较大的国家,反之,则视为文化距离较小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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