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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日前英法两国领导人在巴黎的会面中，法国总统马克龙传递了重新思考英国与欧盟关系的大门仍然敞开的信息。分两阶段退欧可以留出较多的时间安排安全、外交政策以及贸易方面的问题，从而帮助英国走出脱欧乱局，这要求重新把国家利益置于保守党利益之上。两阶段的退欧过程并不利于英国，但可以在当前的情况下给英国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机会，同时也有利于留在欧盟内的国家实现更紧密的合作。英国首相特里萨梅面临着重大的抉择。

　　（世经评论·北京）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本可以在与特里萨梅（Theresa May）在巴黎会面时对梅羞辱一番。这位睿智程度超过本人年龄的法国总统告诉英国首相，重新思考英国与欧盟（EU）关系的大门仍然敞开着。英国应该抓住马克龙的话。有一条路径可以走出英国退欧的乱局。它要求重新把国家利益置于保守党利益之上。
　　
　　在英国首相失误的“纪念堂”里，梅与前任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可谓相差无几。目前来看，胜出的是卡梅伦。他担任首相的目的从未超越一种特权意识。他的英国退欧公投同时反映出软弱和漫不经心的自我欣赏。他以为，他可以先向保守党的疑欧派屈服，然后击败他们。
　　
　　梅搞砸了的英国大选，在更大程度上是一个简单的机会主义的问题。她在看过民调后，看到了把自己标榜为英国退欧的“铁娘子”的机会，没想到搞砸了。卡梅伦的糟糕记录已被载入史册。梅仍有更改“遗嘱”进行补救的机会。 copyright dedecms
　　
　　把两位领导人团结在一起的是这样一种假设：英国在其自身所属大陆的地位，是他们所在的政党的私有财产。从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在1990年被抛弃到约翰梅杰（John Major）与所谓的内阁“混蛋”之间的斗争，从卡梅伦的全民公投到梅承诺的硬退欧，国家利益被一场私人战争吞噬。如今，只有梅将国家置于政党之上，与欧盟的协议才有可能达成。
　　
　　对于英国人想要什么样的退欧，他们没有在公投中表达过偏好。如果说他们此后表达过意见，那就是拒绝梅的方案。她把移民控制和纯粹主义的主权观置于繁荣和安全之上。结果失算了。
　　
　　现在的第一个要求是拿出一点谦虚的态度，尽管你还可以称其为现实主义。梅不妨透过巴黎、柏林或布鲁塞尔的透镜看一看欧洲。英国暴露出弱势的同时，欧洲大陆的信心不断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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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27个成员国的欧盟是有问题的，想想波兰和匈牙利再次复活的威权主义吧，但乐观已取代悲观，成为当前的主导情绪。欧元区经济在增长，法国选出一名改革派总统有望重振法德合作，而各国领导人共同鄙视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领导的美国行政当局。没有一个国家仿效英国退出欧盟，也没有人认为有必要向梅做出让步。
　　
　　英国重启立场－－说服首相的任务很可能落在财政大臣菲利普哈蒙德（Philip Hammond）身上－－应该从承认之前想象的硬退欧既不可能也不可取开始。与北爱尔兰的民主联盟党（Democratic Unionist party）签订令人恶心的选举协议并没有什么帮助。英国政府没有足够的议会席位来立法实现“干净退欧”。它也没有时间和行政能力来谈判达成一项定制安排。
　　
　　答案是两阶段过程。首先，可能在直到2019年后的5年内，英国仍然通过欧洲经济区（European Economic Area）内部的安排，留在关税同盟和单一市场内－－与挪威的地位相似（尽管不完全相同）。这一暂缓阶段（可能包括2年的通知期－－如果其中一方想要退出）将允许就接下来的永久性联系国协议展开谈判，解决安全、外交政策以及贸易方面的安排。
　　
　　毫无疑问，相比如今的情况，这样的协议不利于英国。它将意味着英国放弃在欧洲事务上重要的发言权和影响力，来换取较小程度的自治权。但这就是退欧决定的本质。它并不是“好”与“坏”的选择，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两阶段计划对欧盟27国也会有吸引力。最明显的好处是，它可以避免英国无序退欧带来的冲击，也可以确保未来几年英国继续对欧盟预算做出贡献。直白地讲，如此一来德国和法国不需要增加支出，而波兰和斯洛伐克等国获得的拨款也不必减少。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相对平稳的退欧会给德国、法国等国留下空间，使其得以深化欧元区经济一体化，并在国防和外交政策上实现更紧密的合作－－在货币联盟的基础上增添经济和政治上的联盟。
　　
　　完成这一过程后，欧盟成员国将形成一系列由内而外延伸的同心圆，各国所处位置取决于他们在多大程度上愿意协调国家政策。认为自治权的地位高于经济政策、但愿意为欧盟的外交政策做出更多贡献的英国，很可能在欧盟同心圆的外圈获得一席之地。
　　
　　强硬退欧派不会接受这样的计划。他们昏了头。谈判达成这样的“软”退欧不会容易。英国在劳工自由流动问题上只能争取到有限的让步。不过，相比退欧派打算两头不吃亏的无知大话、或者断崖式退欧必然引发的混乱，他们的反对根本站不住脚。恰好英国多数议员也支持明智的退欧。那么梅会怎么做呢－－选择政党利益还是国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