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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全面总结和分析了美国共和党政纲“更好的道路”中提出的税制改革方案，对使用“基于消费地的现金流量税”代替联邦企业所得税改革方案的性质、可能性及影响进行了研究。本文提出，方案允许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投资在当期全额税前扣除（而非折旧抵税）、基于消费地实行“边境调整”等，将对美国的企业投资和商品出口产生促进作用，同时也会对美国的财政收入和国际税收关系带来潜在挑战。此外，本文还对美国税制改革可能对世界经济等产生的影响进行了展望和剖析，并提出相关的应对措施。 dedecms.com

　　（世经评论·北京）2016年6月24日，美国共和党籍国会众议长保罗·瑞安和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凯文·布拉迪推出了政纲“更好的道路－－更具自信的美国愿景”（A Better Way：Our vision for a Confident America）。政纲从消灭贫困、国家安全、经济、宪政、医疗卫生、税制改革六大方面对共和党的政策蓝图进行了描绘，而其中最受关注的当属全面税制改革方案。方案中提出了极富创造性、极易引发争议的改革方向，引起了美国乃至世界各国政府、媒体、企业以及学界的多方关注。
　　
　　一、税制改革方案提出的背景
　　
　　美国现行税制体系庞杂，联邦税、州税和地方税并行，各类税收法规繁杂；在流转税方面征收销售和使用税（Salesand Use Tax），不征收增值税；而最高税率35%的联邦企业所得税税负较重，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成员国中属于较高水平。共和党政策专家和美国部分学者认为，美国现行税制存在的问题，可能影响了美国的境内投资、经济增长和就业形势。 内容来自dedecms
　　
　　首先，税收法律法规众多，合规成本高。目前《美国国内收入法典》（Internal Revenue Code）的内容已经超过2600页。此外，纳税人还需要查询财政部的部门规章，国税局（IRS）的表格、说明、公告和其他指引，以及联邦法院的判例，约有70000页。美国纳税人每年在税法上花费超过4090亿美元和89亿小时。
　　
　　其次，不利于储蓄和投资，鼓励企业迁往国外。当企业投资选址决策时，企业所得税税率是最重要的考虑因素之一。而美国联邦和州的企业所得税税率总和高达39%左右，在发达国家中处于较高水平。特别是在资本性收入方面，整体税率高于OECD和金砖国家的平均水平。
　　
　　再次，国际税制体系过于严格。美国受控外国公司相关法规十分严格，禁止或限制了受控外国公司F子分部所得的延迟纳税，导致美国母公司确实在美国承担真正意义上的“全球纳税义务”，税收负担较高。 内容来自dedecms
　　
　　最后，替代性最低税（Alternative Minimum Tax）增加了计算难度。企业和个人需要按照税法计算一次税金，并按照替代性最低税规则二次计算，选择较高者缴纳，这使替代性最低税事实上成为了第二个税种。特别是对小企业主来说，需要为替代性最低税预留储备金，从而占用了本可用来创造就业、扩大生产的宝贵资金。
　　
　　在高企业所得税率、高合规成本和严格的全球征税体系的共同作用下，许多美国企业已经把总部迁往国外。这表现为“倒置”（Inversion）交易近年来急剧增加－－美国大公司收购外国小公司，并把新公司总部设在美国境外，同时也有更多的美国企业被外国企业收购。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最近的估计，美国远期GDP的增长率为2.0%。根据共和党方案的测算，按照远期人口增长率约为1.0%的预期，人均GDP的增长率将为1.0%。在这一增长速率下，人均收入将每70年才翻一番。
　　
　　二、旨在提升竞争力的税制改革方向：DBCFT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拉动境内投资、促进就业，寻找“更好的道路”，实现更具自信美国的愿景，共和党方案从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着眼，聚焦于“在美国”和“为美国”的投资。方案旨在全面降低企业和个人实际税负和边际税率，整合简化美国税收征管体系。此外，还提出对联邦企业所得税进行颠覆式调整的改革方向－－通过允许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投资在当期全额税前扣除（而非折旧抵税）、基于消费地实行企业所得税“进口成本不得税前扣除”且“出口销售不计收入”等类似于“出口退税”的“边境调整”方式，实质上将联邦企业所得税转变为了具有流转税（增值税）性质的DBCFT。
　　
　　（一）将较高的累进税率变为较低的单一税率
　　
　　美国的不同经营实体负有不同的联邦所得税纳税义务。美国经营实体主要包括以下几种类型：独资经营、合伙企业和股份有限公司。其中，股份有限公司又包括：（1）S类股份有限公司：公司股东必须为美国居民，股东人数不可超过一定限额；（2）C类股份有限公司：对股东居民身份及股东人数没有特别限制或要求；（3）有限责任公司：介于公司和合伙企业之间的一种实体形式。目前，按照C类股份有限公司形式组织的企业适用最高税率为35%的累进税率。
　　
　　方案拟将企业所得税降至20%的单一税率。如果实施，这将是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的企业所得税减免。税改方案还采纳了美国纳税人权益保护办公室（National Taxpayer Advocate）关于“永久性撤销替代性最低税”的建议，计划废除企业（及个人）的替代性最低税制度。
　　
　　此外，美国国内95%的企业是以独资经营和穿透实体（如合伙企业和S公司）的形式组织的。这些企业实际上产出了美国国内超过50%的企业所得。而在现行税制下，这些企业在企业所得税法上会被穿透，即和我国合伙企业的现行税制类似，实体的所得是直接以持有人的个人所得税形式申报的，而个人所得税的最高税率高于企业所得税。这种税收差别待遇会对不同形式、规模的实体产生扭曲。税改方案将为被企业所得税“穿透”的实体创造一个新的经营税率（create a new business tax rate），最高税率为25%（低于个人所得税的最高税率）。同时这些企业也可以适用方案中的其他各项针对企业所得税的新规和优惠政策。 织梦好，好织梦
　　
　　（二）所有经营投资可在当期全额税前扣除
　　
　　方案拟使用基于现金流的方法取代现行的基于收入的方法，即允许企业在当期税前扣除全部投资支出，而不再通过分期折旧的形式分期税前扣除。这意味着新增投资将适用0%的有效边际税率。这一类似于“当期全额折旧”的体系将适用于对有形资产（如机器设备和房屋建筑）和无形资产（如知识产权）的投资，但不适用于土地。
　　
　　（三）其他基于现金流量的调整
　　
　　根据共和党税制改革方案，“职位创造者”可以将利息支出从利息收入中扣除，以计算出净利息收入，并以该净利息收入计算应纳税额。利息收入单独计算，当存在负值即净利息支出时，不可从其他应税收入中扣除，但可以结转至将来的净利息收入抵扣（类似于增值税的留抵税额）。
　　
　　净亏损将被允许无限期结转，并根据利率进行调整，以反映通货膨胀和实际资本回报对结转金额净现值的影响，但不允许向前追溯。 内容来自dedecms
　　
　　此外，为鼓励研发，方案还将引进经营抵扣（Business Credit）和研发抵扣（R&D Credit），以保持美国对研发活动的吸引力。具体方案尚待明确。
　　
　　（四）增强全球竞争力的“边境调整”
　　
　　美国不征收增值税，征收较高税率的所得税，而世界贸易组织（WTO）不允许对所得税进行出口退税，因此共和党方案认为美国在与其他适用增值税出口退税的国家进行贸易时相对缺乏竞争优势。为提升美国国际竞争力，税改方案提出了一项备受瞩目的改革方向－－基于消费地的“边境调整”。对于美国企业进口产品的成本均不允许在企业所得税前扣除；而对于出口产品的收入则不计入企业所得税的应税收入。这意味着，对于美国出口的产品、服务和无形资产，无论其产地在何处，均无需缴纳美国税收；同时，进口到美国的产品、服务和无形资产，无论其产地在何处，均需缴纳美国税收；即构成了全面以“消费地为基础”的税制。 dedecms.com
　　
　　（五）国际税制调整
　　
　　在美国，受控外国公司规定限制了受控外国公司的F子分部所得（主要包括股息、利息、租金、特许权使用费、资本利得等消极收入）的延迟纳税。在会计年度的最后一天，这些所得（无论是否分配并汇回美国）都将按照公司股东持股比例（直接或间接持股）确定其归属，且包含在母公司的纳税申报表中。这实质上构成了美国公司的“全球纳税义务”。
　　
　　税改方案提出基于消费地的地域性国际税收制度，将简化和优化美国的国际税制体系。其中现行税制中最复杂的F子分部的相关规定将被废除，只保留用于防止激进的税收筹划等规定，以避免滥用法规进行避税。此外，方案还计划对企业从境外取得的股息收入允许全额免税，具体方案尚待进一步明确。
　　
　　三、税制改革方案的性质、可行性及影响分析 copyright dedecms
　　
　　（一）DBCFT的性质界定
　　
　　共和党此次税改方案将对企业所得税进行根本性调整，使用基于现金流的方法取代现行基于收入的方法确认税基，并以消费地作为征收基础。DBCFT实际上介于间接税和直接税之间，一方面具有（消费型）增值税的性质－－按照现金流转额征税，投资在当期扣除，并进行边境调整；另一方面又保留了所得税的性质－－纳税人是企业和其他经营实体，计税方法不是简单的税率乘以销售额、而是要计算各项成本扣除，工资薪金可以税前扣除等。因此，对于该税种的性质可以有两种不同的理解：
　　
　　一种特殊的间接税，即链条完整的消费型增值税+个人所得税链条中的工资补贴。实质上，理想的增值税应将工资薪金纳入进项税考量，因为工资构成了产品成本的一部分。而共和党的税改方案可以认为是一种特殊结构的“完整链条”增值税，即将雇员也作为纳税人，对其工资征收20%的增值税，但同时又对个人进行补贴，实际上减免了其增值税纳税义务。这样，雇主就可以获得工资抵扣，而雇员不需要缴纳增值税。但此种视角下最大的问题是纳税义务人仍具有直接税的税制特征，而不符合间接税的制度。 copyright dedecms
　　
　　一种特殊的直接税，即以消费地为基础的现金流量税。现金流量税的税基是企业的净现金流量，即企业从其他项目获得的收入抵消用于新项目的投资支出后的余额。现金流量税对劳动、原材料等的支出和资本品（投资）的支出不加区别，税基简单地区别为销售商品和提供劳务所获得的所有收入，以及购买商品和劳务所花费的所有支出，因此，没有必要定义折旧。而这一视角下存在两个问题：一是严格意义上的现金流量税不能扣除融资支出，而共和党税改方案中利息支出可以从利息收入中扣除；二是现金流量税是一种所得税，因此如果严格遵循WTO规则，将不允许进行边境调整。
　　
　　经济学角度而言，同等结构的不同税种会产生相似经济效应，但对于国际贸易和其他经济活动，大量国际协议和税收协定需要确保适用的税制符合特定标准。WTO目前将边境调整的范围限制在“间接”税，也就是对交易征收的税（增值税、消费税等），它不适用于对个人或企业征收的“直接”税。而DBCFT是否会被WTO判定为符合相关贸易原则尚不确定。此外，在现行世贸组织原则下，将边境调整与境内劳动力成本抵扣结合起来可能会造成一些问题，因为对进口商品进行的边境调整适用于其全部成本，并不会对属于这些进口商品生产过程的劳动力成本进行抵扣。
　　
　　（二）方案的可行性分析
　　
　　按照美国立法程序，税收相关法案须由众议院提出。而按照众议院规程，税收相关法案须先经筹款委员会讨论通过。目前，共和党在参众两院、众议院筹款委员会、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中都具多数地位，其税改方案有可能得以通过或修订采纳。当前共和党提供的税改方案仅包含一些基本原则，具体细节还有待在立法过程中进一步明确。特朗普和瑞安都表示，将在2017年推动税改方案的实施；而新任美国财政部长史蒂文·姆努钦则表示，希望能在2017年8月国会休会前通过相关立法。美国时间2017年2月28日晚，特朗普在美国国会发言时再次表示，即将进行一场“历史性的税制改革”，以帮助美国公司更好地参与国际竞争，并大幅降低中产阶级的税收负担。
　　
　　一旦该方案得以推行或部分采纳，将对美国的税制体系进行巨大的变革，进而影响美国联邦财政收入、各州财政关系、企业投资经营决策，特别是其中的边境调整方案会对进出口企业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目前，以出口为主的制造商如通用电器、波音等正准备联合发起支持该方案的游说，而以沃尔玛为首的进口商则明确反对税改方案的“边境调整”方式。共和党人坚称税改方案将提振美国制造业，民主党人则称最终是美国消费者来为进口税“买单”。财政专家赞赏方案对税制的创造性改革，媒体则为方案实施上的困难忧心忡忡。而除了利益集团激烈的政治博弈，从税制角度分析，方案也存在一些尚待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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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国内“税收管辖权”难以协调。美国各州拥有相对独立的税收管辖权，这也是此前美国没有采用增值税的一个重要原因。现行税制下，纳税人的联邦税基的一部分会分配到州（即州层面也可以征收所得税）。在联邦税的基础上，美国大部分州都规定在其州内从事商业活动的美国居民企业或外国公司，须按照各州税收法律缴纳州企业所得税。
　　
　　大部分的州通常仅就与本州存在充分“关联”（Nexus）的企业征收州所得税，通常基于属于本州居民企业及非居民企业按一定方法划分的经营收入以及来源于本州的非经营性收入，但各州都可在宪法的限定条件之下自主采用关于经营所得和非经营所得的定义。因此“关联”一直是美国各州税收争议中最复杂、最容易滥用以及最难理解的部分。
　　
　　而在DBCFT制度下，联邦税基不允许进口产品的成本进行税前扣除，而并非所有的州都征收企业所得税。如果在一个企业所得税率为零或较低的州组建公司，然后间接购买进口商品或服务，企业纳税人就能减少联邦税基，从而使得州政府的收入减少。更广泛而言，即使在联邦层面将该税种看作是一种增值税，在州层面也很难进行这种转化－－各州具有相对独立的税收管辖权和企业所得税税基，那么州之间的交易是否也需要进行“边境调整”？而这一切都将涉及复杂的“关联”判定。当然，州政府可以放弃征收企业所得税，转而依赖零售／销售税，但这意味着各州政府也需要进行大刀阔斧的税制改革。 织梦好，好织梦
　　
　　财政收入影响具有较大不确定性。共和党税改方案在减税的同时，也通过不同渠道吸引投资，进而增加税源，以期保持“收支相抵”：美国当前的贸易逆差极大，从进口中获得的税收将远大干从出口中损失的税收；由于跨国公司面临强大激励扩展其在美国的生产活动，会增加税源。
　　
　　而需要注意的是，美国当前作为产品输入国，“边境调整”在短期内可能会增加税源和税收收入，而当美国的进出口贸易平衡得到改善，进而使得“边境调整”趋于中性，甚至产生额外的税源损失时，这一情况很可能发生变化。此外，边境调整的经济影响会体现为美元升值，这会降低从境外流向美国的现金流的美元价值。因此，长期来看，仅靠“边境调整”来弥补大幅度减税带来的赤字难以持久。而通过吸引国外投资增加税源的方式，从全球角度其实是一种对他国的“税基侵蚀”，如果其他国家同样采取类似的减税措施进行应对和反击，美国就很难仅依靠无限的“税收竞争”来持续争夺税源，增加收入。总体而言，如此大规模减税可能带来的财政影响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必将面临国会及各州的严峻挑战。 内容来自dedecms
　　
　　（三）方案对美国的积极意义
　　
　　有助于促进境内企业投资。根据OECD的相关研究，如果旨在缓和制度造成的国内投资水平低迷，并吸引外国投资，降低企业所得税税率要比降低股息和资本利得的个人所得税更加合适；降低企业所得税税率并较少差别性税收待遇也可能降低税收对资产选择的扭曲，从而提高投资质量；基于消费的税制体系比基于所得的税制体系更有利于增长。而共和党此次税改方案可谓多管齐下拉动投资－－从企业角度，税改方向基于消费地而非生产地，且基于现金流量而非所得，所有投资均可立即税前扣除；而从个人角度，获得的资本性收入减半征收个人所得税。
　　
　　此前，各国的企业所得税基本遵从“权责发生制”原则，对于企业当期购进的资产，要按照其预期为企业带来现金流入的期间，以折旧的方式对相关固定资产投入进行逐期的税前扣除。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和扩大生产的企业无法对他们的全部资本投资现值进行折旧，即对企业再投资的资金将被征税，这阻碍了他们投资和增长的能力，并进而影响了就业岗位创造和经济增长。而DBCFT对于资产采取了近似于“收付实现制”的原则，即相关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不作为“资产”科目，而具有“费用”性质在当期直接扣除，从经济学角度等效于对新投资适用0%的边际税率，激励企业进行投资。
　　
　　此外，从企业财务管理角度，一次性扣除投资成本与分期折旧／摊销相比较，显然可以使纳税人获得资金的时间价值。减少当期的应纳税所得额和应纳税额，有助于加快企业资金回收速度，促进企业扩大投资，增加就业。
　　
　　短期内有助于增加出口，吸引外资。美国的主要贸易伙伴均征收增值税。增值税的特点之一是“边境调整”（即出口退税），这种边境调整可以降低出口产品的成本，增加进口产品的成本。但是美国现行税制不征收增值税且征收较高的企业所得税，无法进行边境调整。从美国出口的产品会额外承担美国较高的企业所得税的成本，而美国进口的产品则不会承担相应成本，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贸易逆差。而在DBCFT体系下，美国将实行边境调整，进而抵消贸易伙伴通过增值税边境调整的影响。这意味着，对于美国出口的产品、服务和无形资产，无论其产地在何处，均无需缴纳美国税，这会消除现行税制对企业造成的不良激励。同时，美国的产品、服务和无形资产将能在美国和全球市场获得一个更高的竞争起点。 copyright dedecms
　　
　　此外，20%的企业所得税税率在发达国家中具有极高的吸引力，且美国并不征收增值税，加之其他举措，很可能在短期内吸引大量境外投资和境外美资企业返程投资。
　　
　　有助于减轻小企业负担。如前所述，税改方案计划将小企业适用税种从个人所得税转变为企业所得税，并降低适用税率，同时拟取消替代性最低税。此外，小企业也将从基于企业现金流的方法中受益，全额当期扣除对有形和无形资产的投资，并享受企业所得税各项优惠政策。税收差别待遇问题的解决意味着消除了税收对不同形式、规模的实体产生的扭曲，有助于促进小企业发展，进而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整体上有助于促进就业。总体而言，税改方案旨在降低美国个人和企业面临的税负和合规成本，并从本质上对企业所得税的原则进行调整，以促进投资和吸引外资，增加企业竞争力，试图建立“输出国”地位，进而拉动就业和促进经济增长。这些政策如果得以有效系统地推行，将可能会对美国经济带来较多的正面影响。从方案几乎全文使用“职位创造者”代替“企业／公司”这一措辞中不难看出，本次税改方案以企业所得税形式进行减税和优惠，主要目的可能并非在于企业自身，更多的在于通过税制改革促进企业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符合特朗普关于增加就业率的承诺。需要注意的是，虽然通常企业的发展、投资的扩大和出口的增加会促进就业，但本次税改使用的政策手段主要是刺激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投资，增加资本投资的回报。而这些政策直接作用于“资本”而非“劳动”，资本部门对劳动部门是否具有挤出效应，是否会由于更复杂的机制影响政策效果，尚待实际执行后更多数据支持。
　　
　　四、结论和展望
　　
　　共和党税制改革方案如果得以通过并推行，美国的实际所得税率会大幅度降低，势必增加在美投资的吸引力，造成跨国公司对投资和再投资地点选择的变化，从而形成国际性的人才和资金流向的转移，进而对其他国家的税制体系和税源带来巨大挑战，甚至有可能会造成一场新的世界范围的以降低税率为中心的税制改革。而美国也希望通过税制改革增加国内就业，改善贸易逆差，重新成为产品的“输出国”。方案中高度敏感的“边境调整”方法一旦落实，将不仅事关美国经济，而且可能对世界经济的发展产生巨大影响，也会影响我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产品进出口以及投资吸引力。因此，在对共和党税改方案及影响进行全面系统分析和研究的基础上，需要未雨绸缪，针对可能对我国经济产生不利影响的税收安排准备应对措施，在国际制度框架内对我国的税制进行调整。

本文来自织梦

　　
　　美国的税改方向以现金流量为基础，所有成本均可在当期扣除，且以所得税形式计算缴纳，将会促进企业投资，特别是有助于企业设备的更新换代。我国在营改增过渡期中，很多项目（贷款利息、建筑业相关支出）仍无法抵扣进项。同时，由于小规模纳税人和适用简易征收办法的行业企业的大量存在，增值税抵扣链条不够完整，并且使得整个链条上的税负分布并不平衡，对出口产品的竞争力造成负面影响。此外，我国企业大量存在增值税“留抵税额”问题，占用企业资金流，甚至成为实际上的企业税收负担。特别是考虑到企业在创业初期进行研发等活动时存在较大风险和不确定性，在项目开始时购入的设备、材料所负担的增值税进项税额在企业项目失败无法产生销项时，也就无法抵扣，无形中增加了企业的创业成本。鉴于此，应进一步简并税率、减少简易征收办法的使用、完善抵扣链条，减少多档税率并存和增值税链条断裂对企业造成的税收负担和遵从障碍。同时适当考虑对于增值税进项大于销项的情况，符合一定标准（如创业初期、金额较大、时间较长等）前提下允许在当期退税，解决增值税留抵税额长期占用企业资金的问题。努力建立“宽税基、低税率”的理想税制，避免税收造成经济的扭曲，促进企业创新投资，提高国际竞争力，推进经济发展。 织梦好，好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