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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带一路”倡议下欧洲华商转型升级问题戴小璋欧洲华商商学院创办人、执行院长——摘自第八届“国际华商 清华论坛”（昆山）文集在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的下，广大海外华商快速响应，积极参与。从我所在的欧洲的情况来看，势头非常不错，前景非常乐观！“一带一路”倡议，是一个开放的倡议，也是一个合作的倡议；是政府与政府间的合作框架，也是民间与民间合作的框架。和外界所看到和感觉到的略有不同的是，就经济层面来说，参与这个合作框架的，除了国企和大型民营企业之外，数量最多，分布最广，也最为灵活与活跃的，是数以百万计的一般海外华商。事实上，这些华商在海外市场，深耕已久，有些已经发展了数代。下面我主要就这个群体的情况和问题，做一些报告。 一、总体情况与正在开展“走出去”的中国企业不同，相当一部分海外华商已完成了“走出去”甚至“走进去”的阶段，并一直起着“带回来”的作用：从最早带回来宝贵的外汇，到后来陆续带回来设备和技术，再到带回来管理与资金。可以说，从改革开放甚至更早，海外华商对中国经济发展就一直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习近平主席曾高度评价海外华侨华人与华商的贡献，他说：“中国改革开放事业取得伟大成就，广大华侨华人功不可没。30多年来，华侨华人发挥在资金、技术、管理、商业网络等方面的优势，在中国各地投资兴业，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有力促进了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有力推动了中国同世界的交流合作。”在促进中国经济发展与改革开放的同时，广大海外华商对住在国当地经济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习近平主席也曾高度评价了海外华商对住在国的贡献，他说：“长期以来，广大华侨华人秉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艰苦创业，拼搏进取，积极融入住在国社会，同当地人民和睦相处，在事业上取得长足发展，为各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做出了积极贡献。”现在，国家要推动“一带一路”倡议，广大海外华商也将必然要承担起义不容辞的重任。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广大海外华商参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一个好机会。当然，这是机遇，也是挑战。欧洲华商经济自2008年欧债危机以来，虽然经历着外部环境整体恶化，产业面临着转型升级的阵痛，但总体上还是处在逆势增长的状态。欧洲250万左右的华人华侨中，就有华商企业25万家左右。华侨华人在欧洲的就业，基本上在华商经济体内解决，这是其它移民群体没有的现象。可以说，欧洲华商虽然主要经营场所在欧洲，但解决的却是华人的就业问题，创造的收入，也主要回流到国内。 二、主要存在的问题欧洲华商这几年面临的一些问题，尤其是欧债危机所带来的一些新问题，也同样亟待解决，不容忽视。总的来说，这些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资金紧张，难以为继，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这也是当前面临的最为严重的问题。导致欧洲华商资金紧张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欧洲当地的需求在经济危机的影响下，已大不如从前，因而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华商的现金流；另一个方面，华商在海外的投资获益，绝大部分通过各种合法甚至非法渠道输送回中国国内，而受限于现在中国国内的外汇管制，这些输送回国的资金很难再出去。这两个因素，已经严重影响了海外华商的可持续发展，尤其是后一个因素。在欧洲经济有复苏迹象的情况下，如果资金跟不上，势必错过很多机会。其次，欧洲当地经济尚未复苏，不确定性大。当前世界经济整体上处在经济周期的底部，欧债危机尚未发出趋好的信号，欧洲华商面临着不确定性因素越来越多。虽然有迹象显示，欧洲的经济复苏看到了曙光，但从当前的实际情况看，还有待时日，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关于这一点，目前已有大量的专家学者提出了相关的论述，我不再赘述。其三，融入主流社会依然有难度。融入主流社会的问题，是一个长期以来存在的问题。有住在国的原因，也有华侨华人自身的原因。因素是复杂的、多元的，比如由于语言、宗教、种族和文化差异等，与海外华人社会群体内循环，相对闭塞的传统有关，也与住在国普遍存在的排外情绪有关，当然，这种排外情绪主要来源于对华人群体可能抢夺其工作机会的担心有关，也部分华人的行为习惯有关。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个原因：自身知识结构有待提升。欧洲目前的这些华侨华人和华商群体，普遍而言所受教育有限。加上成人继续教育在居住国被边缘化，使得这个群体很难从知识结构上有所提升和改善，这必然也会限制华商群体未来的发展空间。严重一点说，这将使得海外华商进一步被边缘化。面对这些问题，华商也开展了“自救、自强和自主融入”的行动：建立了新式的社团，互相取暖，进行“自救”。和以往的社团是以地缘、业缘和血缘关系不同，新式社团有两种新的方向，一是基于权利维护的社团，比如针对反倾销而组织的社团等；另一种是基于知识提升的“学缘”关系，比如广为活跃的各种同学会。这些新式社团和组织，比以往更开放，更有活力，也更具包容性。另外一个方面是“自强”。欧洲这些华商接受当地再教育有障碍，接受国内的再教育，又受到时间和地域的限制，因此，一直是个无法打开的结。在这个问题上，我思考了八年之久，边思考边尝试。前几年，我们办了一个“欧洲华商大讲堂”，邀请来欧洲访学的教授与学者给我们华商授课，效果非常好，深受大家的欢迎。但由于范围比较小，授课老师资源稀缺，加上局限性大，没有产生太大的社会效果。在这个基础上，今年我们将其升级，创办了“欧洲华商商学院”，在深入了解欧洲华商知识需求的基础上，我们邀请国内顶级的学者过来授课，目前已举办了三届，效果非常不错。此外，近年来，我们华商在主动融入当地社会、社区方面，也做了很大的努力，开展了一些活动，赢得了当地社会的一些好评。海外华商推动了中国与其他国家间的贸易往来，也不断为中国国内输入了诸如设备、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等，理所当然，华商要想融入当地社会，也需要转换观念，为当地国家提供就业机会，与当地社区友好相处。 三、政策建议尽管欧洲华商所开展的“自救、自强和自主融入”的行动，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只是依靠华商自身的力量，是非常薄弱的。“一带一路”倡议对海外华商而言，是机遇也是挑战。伴随“一带一路”走出来的中国企业携带着高科技技术，全面覆盖现有欧洲华商经济所有经营的方方面面，全面覆盖现有欧洲华商经济的生存与发展的空间。这些挑战也迫使欧洲华商面临着高强度、高难度的转型压力。而海外华商由于其深耕海外市场数年十数年的经验，可以和后来者共享经验，也可以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行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基于以上的思考，作为在欧洲经营多年的华商代表，我建议国家和政府重视海外华商的生存与提升的问题，适当从政策和制度层面，来为海外华商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一些必要的便利：1、提供资金流动方面的便利。资金紧张和资金链可能断裂的风险是当前最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华商资金出去的问题，现在国家收紧外汇，对海外华商的发展影响很大，建议在开设窗口，提供一定的便利条件；二是银行机构对国企、大型企业的支持力度非常大，对于民间中小企业的支持则远远不够，建议在充分调研基础上，设立贷款项目的可能。欧债危机损害了当地经济，也间接对华商造成了巨大冲击，导致很多华商资金紧张，资金链出现问题，而国内银行收紧贷款，在事实上对华商造成了二次伤害，这种伤害还将造成了更多、更大、更广范围的连锁反应。2、提供舆论宣传方面的引导。一直以来，国内的舆论认为华商在海外干的都是偷税漏税的营生，不值得鼓励也不值得推崇。不可否认，早期很多华商确实“灵活过度”，钻了政策的漏洞，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这实际上也是今天走不上去的一个主要因素，但吃了苦头的华商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也期待解决这些问题。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国家在舆论层面和宣传中加以改善。当然，在这方面，华商自己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我们和意大利政府沟通，强调华商贸易、投资等行为对当地就业的帮助等，受到当地政府和民众的一致好评。在此，也建议国家在宣传一带一路时，也要将华商这个庞大的群体，作为一种正能量的、积极的、友善的力量来传播，不仅是对国外，也要对国内进行传播。国家始终是广大海外华商坚强的后盾。3、为民间贸易与经济往来适当提供便利。国有企业、大型企业是“一带一路”倡议的主力军，但主力军要落地，中小华商必然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长期以来，大型项目从来都是只泽惠于大型企业和知名企业等少数企业，而对于一般企业，则受惠很少。这种局面需要适当改变。贸易与经济往来，应该是多层次、多方位的，否则容易被理解为国家行为，反而不利于多边关系的建立和国家之间经济友好往来的开展。4、为海外华商提升与转型升级，提供必要的便利。以往海外华商以贸易为主，科技型企业偏少，这是活跃海外贸易的一个重要因素，但也是制约海外华商提升的一个重要障碍。海外华商普遍面临转型升级的需要。目前国内的政策，以鼓励国内创新创业为主，对海外创业和创新行为并没有推出相应的鼓励措施和政策，这就导致了部分海外华商转战国内，而并不能发挥其熟悉海外市场的优势。因此，建议对外向型企业，进行针对性的研究，推出相应的鼓励政策。5、为海外办学提供必要的便利条件。欧洲华商成人教育被边缘化与逆势增长中的欧洲华商经济需要"空中加油"之间的矛盾，已严重制约了欧洲华商向欧洲经济深度融入，这个矛盾需要解决。我们创办“欧洲华商商学院”的初衷，正是为了解决这样的问题。欧洲华商经济需要什么样的新型发动机来启动欧洲华商经济在完成原始资本之后的发展，这是新经济环境下华商需要思考的问题。我们认为，必须依靠知识提升，而知识提升的主要渠道，就在于教育。因此，也呼吁国家相关部门，对此加以重视。我们海外华商，也都非常期待有机会更好地参与“一带一路”倡议的伟大构想！祖国永远是广大海外华商们的底气和自信之源，以及最为坚强的后盾！每一个在海外拼搏的华夏赤子，都希望能报效祖国，为“中国梦”、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转载自：戴小璋 清华大学华商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