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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首次正式超过外商直接投资，跃升为世界第二大投资国，仅次于美国，但是，用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理论解释类似中国这样的新兴经济体国家对外直接投资（OFDI）的快速发展和崛起，却稍显乏力，这引起了很多学者对于中国企业OFDI影响因素的关注，认为新兴经济体国家的制度不完善是影响企业OFDI的重要因素，而且甚至在有些国家是决定性因素。本文将制度因素作为内生变量，融入邓宁的国际折衷生产范式（OLI）理论框架中，构建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OFDI-S模型，通过对其进行经济学解析，分析母国制度对OFDI的影响，从理论上对OLI范式进行内涵和外延的扩展，并对中国企业OFDI国际化进行理论阐释，具有较强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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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 制度理论 OFDI-S模型 本文来自织梦

2015年，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总额首次超过外商对华直接投资总额，标志着中国企业对外投资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近年来，来自新兴经济体的对外直接投资（OFDI）逐渐增多，投资涵盖发展中国家甚至西方发达国家，考虑到这些国家的制度结构，主流投资发展周期理论（IDP）和国际生产折衷理论（OLI）对类似中国这样的新兴经济体国家的OFDI解释稍显力不从心。新兴经济体对外投资的一个主要特征就在于其独特的制度因素。制度观为研究新兴经济体国家企业的国际化行为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视角。因此，对于母国制度在本国企业对外投资中的作用，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焦点。本文将制度因素（S）嵌入到邓宁的OLI理论模型中，进而构建OFDI-S模型，并运用该模型对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进行全面深入的探讨和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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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理论基础与文献综述 内容来自dedecms

（一）母国制度对OFDI影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关于制度的界定，斯科特（Scott，1995）将制度定义为：能为社会带来稳定的、具有认知性、规范性和规制性的结构与活动。基于此，他提出了规制、规范和认知三种合法性约束。

制度基础观（institution based view）强调制度因素从外部和内部对企业在给定的环境中的行为产生的影响，即制度会影响企业的行为及其结果。根据制度基础观，企业的战略选择取决于制度因素，或者对企业的资源升级起到促进作用或者起到阻碍作用的制度因素。斯科特（Scott，2002）认为企业的战略是由母国制度环境（即“游戏的规则”）塑造的，由政府及其代理人通过正式和非正式的影响实施，而且对影响投资及其行为的规范和认知产生影响。王等人（Wang et al.，2012）从制度、行业组织和资源观角度研究中国OFDI的驱动因素，他们发现政府的支持和母国的行业结构对于中国OFDI是很关键的影响因素，而技术和广告资源并不那么重要。巴克利等（Buckley et al.，2007）研究发现，政策自由度对中国OFDI有很重要的影响，强调了制度对OFDI的重要性。

对于进行OFDI的企业来说，母国制度可以从好的一面促进其进行国际化扩张，而不利的母国制度环境也会迫使一些企业选择国际化经营，即“制度逃离”。所以中国企业OFDI的国际化动因不尽相同。 copyright dedecms

从国内外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IDP无法解释母国制度环境中所嵌入的企业所有权优势，而这种优势能帮助跨国公司克服外来者劣势。因此，理论上亟待做出特定的改变来解释新兴经济体的OFDI。

（二）邓宁关于制度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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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FDI理论中，邓宁的OLI范式至今仍是影响最为广泛的一个分析范式。该理论强调，在不完全市场的假设下，根据企业所拥有的不同资源禀赋的差异以及相较于其他企业的比较优势，通过对外扩张来达到节省交易费用，从而完成跨国界市场的内部化过程。折衷范式涵盖了海默的垄断优势理论、巴克利和卡森的内部化优势理论以及区位优势和投资发展路径理论等主要分支。从某种程度上，OLI范式是一个开放的研究框架，随着国际经济环境和理论的发展，OLI可以包容更多的理论，覆盖更多的层次，得到进一步地扩展和更新，因此是一个开放动态的分析范式。这为理论研究的进一步推进提供了可以拓展的空间，既能保留框架中主流适用的观点，又能够根据新的国际投资环境和形势的变化，不仅能在现有要素内容上进行拓宽，也能纳入新的要素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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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随着国内外学者们对制度作用的关注和研究，邓宁开始修正已有的OLI分析范式，也考虑了制度因素的影响，除了之前将所有权优势划分为资产所有权优势Oa、交易性所有权优势Ot之外，邓宁（Dunning，2006）认为应该增加一个新的Oi[1]，即与制度相关的竞争优势。而且邓宁认为应该从母国和东道国的制度角度考虑对区位优势L的影响，而不是单纯从东道国制度对跨国公司的影响角度研究，另外还要考虑制度对内部化优势I的影响。在OLI范式的三个维度中，所有权优势是最难处理的。所有权优势要求确定企业层面制度嵌入的程度（包括正式或非正式的制度）以及从这些制度中所获取的优势Oi，并且将其与已有文献研究中基于资产所有权优势Oa、以及交易性所有权优势Ot所产生的优势区分开来。但是邓宁也指出由于缺少对制度所有权优势（Oi）构成机制的形成的认知，现有研究可以将Oi建构到Oa和Ot优势之中，因为Oi很难与技术或其他类型的特定所有权资产区分开，因此也很难直接回答Oi优势的重要性。虽然邓宁对OLI范式阐述了制度因素的重要作用，进行了一定的扩充，但是在阐述制度对所有权、区位和内部化优势的影响时，并没有给出相应的作用机制，仍然停留在方向建构的定性研究上面，而且也未体现出制度作为内生影响因素的作用。究其原因，一方面，源于上述所言制度难以同其他资产相剥离开，作用机制非常复杂；另一方面，不同发展水平的国家之间，即使是同一发展水平的国家之间，制度也存在很大的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无法具体化和现实化。另外，邓宁关注的对象仍然是以发达国家为主，而在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在中国，处于新兴经济体和转轨经济体的中间阶段，制度的作用显得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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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母国制度嵌入的OFDI-S理论模型建构 dedecms.com

从制度观的角度来研究新兴经济体国家对外投资现象，为科学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解读视角。由于新兴经济体国家之间的制度形式千差万别，因此也无法用一个完全能够统一的框架来分析对外直接投资行为，要根据各个国家的不同情景来区别对待，即制度作用的情境化。鉴于对外投资理论中OLI范式的主流地位和贡献，结合中国本土的特征，本文试图构建嵌入母国制度的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理论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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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型构建的前提假设 dedecms.com

崔新健（2001）提出了FDI-OL模型的研究框架，从发展中国家的视角填补FDI理论中东道国政府作用的空白，主要用来研究东道国和跨国公司两个主体之间的行为关系，通过突出强调区位优势作用来反映东道国在FDI中的重要作用[1]，具有很强的理论价值和贡献，所用的研究方法非常值得借鉴。因此，本文的研究以邓宁修正OLI范式为理论立足点，根据目前国内外学者的文献研究成果，突出强调母国制度的作用，将制度作为内生变量引入模型中，研究中国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行为。

本文将母国制度s看成是影响中国企业OFDI的一个重要的内生变量，制度优势的发挥是制度环境的影响因素通过影响企业的所有权优势（O）和内部化优势（I）两个维度来发挥作用。模型中简化为O和I两个维度，没有对区位优势L进行分析，原因如下：首先，区位优势一般针对东道国的要素禀赋而言，只有东道国的某些资源相较于国内有比较优势，在企业具备所有权优势和内部化优势的同时，才会发生OFDI，结合本文力图探讨母国制度对企业OFDI行为的影响，将研究框定在母国的制度环境中，因此在本研究中弱化了制度对区位优势的影响；其次，很长一段时间的发展过程中，中国企业OFDI从目标性上分析带有国家意愿和企业意愿的耦合，在“走出去”过程中，国有企业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带有明显的政府意愿的色彩，随着“走出去”战略的进一步实施，放松了相关限制，近几年非国有企业的OFDI才呈现出增长态势，有学者认为在区位选择上，如自然资源型寻求型的OFDI、市场寻求型的OFDI、效率寻求型的OFDI或战略资产寻求型的OFDI，在很大程度上受国家意愿的支配和政府目标的要求更多一些，作用机理难以简单阐述清楚，所以暂不考虑区位因素；最后，从企业角度来说，所有权优势是母国企业所具有而东道国企业所不具备的，而内部化优势也是企业层面的，是动态的，是企业通过内部化外部市场保持企业的竞争优势，规避市场不完全所带来的不利影响，通过跨国界的扩张进行内部化，从而实行资源的跨国配置，使企业的垄断优势发挥最大作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跨越国界区域对所有权优势的发挥，体现为一种主体性行为，区位优势不是企业主体本身所具有或获得的优势。按照制度系统的定义，企业可以作为制度主体之一，存在于所处的制度环境当中，受制度环境的影响。在母国环境下，制度更多影响的是企业的所有权优势和内部化优势，体现了政府和企业两大制度主体间的互动。基于以上三点，本文模型构建OFDI-S理论框架，将规制、规范、文化-认知作为制度因素的三个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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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FDI-S分析模型的函数设定 copyright dedecms

令Y表示企业OFDI优势，将S作为影响企业OFDI的内生变量，则有：

Y=f（OI，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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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I=f（S）（2） copyright dedecms

其中，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S={SR，SN，SC}（3）

式（2）表示制度优势的发挥，这种作用反映在企业进行OFDI时对企业所有权优势和内部化优势方面的影响，OI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时的OI结构，为该时点所有权优势（O）和内部化优势（I）所构成，但是OI为制度S作用后的OI，因此，企业的OFDI行为可以看作是制度S的复合函数。而SR、SN、SC为制度S三个维度的影响因素和发挥作用的三个层次：SR，即制度的规制维度，其对企业所有权优势（O）和内部化优势（I）的作用，即SR→OI代表了制度规制维度优势的发挥，其中R为regulative的缩写；同样，SN，即制度的规范维度，该制度维度对企业所有权优势（O）和内部化优势（I）的作用，即SN→OI代表了制度规制维度优势的发挥，其中N为normative的缩写；SC，即制度的文化一认知维度，该制度维度对企业所有权优势（O）和内部化优势（I）的作用，即SC→OI代表了制度文化-认知维度优势的发挥，其中C为cognitive的缩写。

（三）OFDI-S模型的经济学分析 copyright dedecms

制度优势来源于制度基础设施，在特定的时刻，这些制度基础设施有一系列的内部产生和外部施加的诱因、规制和规则，每一个都会影响股东的管理决策、态度和行为的方方面面，以及在福利创造的过程中如何与其他经济政治主体的目标和愿望相结合。企业本身是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标，在中国作为母国的制度环境下，不同所有权性质的企业面临的目标可能有所不同，是企业自身发展目标和国家发展战略目标的耦合。所以，中国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行为是两种目标综合作用的结果，OFDI行为的效果是综合优势的体现，也可以理解为OFDI所能达到的整体效用水平，可以用简单的无差异曲线来直观观察，如图1所示。 内容来自dedecms

图1中，横纵坐标分别代表内部化变量和所有权变量，U0、U1、U2分别代表企业OFDI规模的不同效用或福利水平的无差异曲线，根据无差异曲线的特点，按照效用水平的大小排列，U1＜U0＜U2。U0为在不考虑制度因素的影响下，不同企业根据不同的所有权变量O和内部化变量I的组合，进行OFDI所能达到的效用，A点位于U0上，代表企业初始的O、I水平。B、C、D点位于U2上，代表较高水平的效用曲线。B′、C′、D′位于U1上，代表较低的效用水平。从A点到C点，在对内部化优势变量影响相同的情况下，所有权优势有所不同，相较于A点，C点的所有权优势有所提升，按照本文的研究框架，这一部分的提升，来自于制度对所有权优势的作用，即Os的距离，是制度优势在所有权优势维度的发挥；从A点到D点，相同的所有权优势变量水平，内部化变量的优势增加，Is为制度优势在内部化变量维度的发挥；从A点到B点，两个维度的变量O和I均有所增加，这来自于制度对O、I作用的合力所产生的效果。从U0到U2可以看作是制度优势的“推”的作用，这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企业的行为效用产生利好的影响，有利于促进企业的OFDI，表现在积极主动的“推”的作用；另一方面，在不利的制度环境下，企业为了获得更好的发展，会转而选取新的海外市场，或从其他渠道获取新的资源，节约交易成本，按照“制度逃离论”这会从某种程度上激发企业的国际化意愿，进行国际化扩张，致使企业被迫逃离国内市场，进行OFDI，是被动的“推”作用。从U0到U1可以看作是制度优势的“拉”的作用，导致企业OFDI的效用水平下降，这反映了企业所处的经营环境中的制度因素的某些方面有所改善，企业减少了OFDI活动，致使OFDI效用下降。从A到D′，反映了国内制度环境变化可能使得企业在国内市场就可以实现交易费用节约和不确定性减少的效果，因此原来一些影响企业进行OFDI的内部化优势的因素，则显得不再重要；从A到C′，制度对所有权优势产生了负向的影响，可能原来企业所具有的某些进行OFDI的所有权优势，随着国内制度环境的相关因素的改善，而不再成为企业海外投资的所有权优势，导致所有权优势相比原来发生了改变；从A到B′，制度对O、I的综合作用都显示出负的效果，说明企业进行OFDI的意愿在降低。 内容来自dedecms

基于母国制度嵌入的中国情境OFDI-S优势理论，与邓宁的OLI范式两者的简单对比如表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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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母国制度对中国企业OFDI影响分析

母国制度是中国企业OFDI赖以生存和成长的各种制度因素构成的一个集合体，制度的规制性维度、规范性维度和文化——认知环境都具有形塑个人和集体行为的作用，并对企业的融资成本、融资模式、供应关系、生产运营、技术研发、市场营销和人力资源管理等方方面面的行为产生直接或间接影响，最终传导至影响企业OFDI战略决策与行为。由于不同层面的制度对不同类型[2]企业OFDI行为和策略选择的影响存在着明显差异，因此，母国制度因素的影响是一种综合影响。制度因素既能积极引导企业进行OFDI，又能通过制度压力把企业从国内市场“挤出”，从而迫使企业积极寻求海外投资的路径，还能通过母国制度的改善把企业从国外吸引回国内经营，从而“弱化”企业的OFDI。 织梦好，好织梦

（一）制度对企业OFDI的引导效应 织梦好，好织梦

从中国企业的OFDI历程看，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政府的推动和支持。本文将母国制度环境中政府和非政府组织的导向作用和推动作用统称为引导效应。 dedecms.com

1.规制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引导效应 copyright dedecms

中国企业的OFDI最初在很大程度上是政策驱动型。作为经济活动的规则制定者、协调者和仲裁者，政府对于OFDI的作用除了实施大量的促进政策，如“走出去”战略、“一带一路”重大战略部署，并制定出台了一系列与之相配套的法律、金融、财政和贸易政策等来规范经济运行，构建竞争环境和塑造企业所遵循的行为准则，这些构成了企业OFDI行为的规制性制度因素，积极引导作为经济主体的企业利用OFDI开发，获取并有效整合全球优势资源、庞大的海外市场和先进技术。 dedecms.com

2.规范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引导效应 织梦好，好织梦

规范性维度对企业OFDI的引导效应主要体现在国家对技术创新的鼓励与支持和商会组织的引导。各级政府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技术引导和科技扶持，以及有利于产业发展的支持政策，为企业技术创新提供良好的环境，提高OFDI企业的研发热情，提升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作为一种非政府组织，商会的宗旨是促进企业的发展、维护企业合法权益和经济利益。巴泽尔（Barzel，1997）认为市场的不确定性无疑会导致企业交易费用的大幅增加，而有成本的交易则有赖于制度等非价格的配置方法。企业作为商会组织成员与非成员相比，由于能够利用信息网络的横向和纵向的分工而存在的固定依赖关系，所以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制度优势。 本文来自织梦

3.文化一认知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引导效应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企业在进行OFDI时同样也具有模仿和跟随行为。当企业置身于一个积极地制定和执行“走出去”战略的行业中，由于“从众效应”，企业也会紧随行业中的“领头羊”采取OFDI行动。此外，企业的OFDI行为还与其自身国际化经验与相关知识的积累有着密切关系。 copyright dedecms

（二）制度对企业OFDI的挤出效应

企业之所以选择OFDI，是因为母国制度环境中的某些关键因素对其在母国的经营是不利的，相比之下，东道国制度环境更有利于企业的经营和发展，企业的OFDI行为可视为对母国不利的制度环境进行有效规避的一种理性选择。这里称为挤出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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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规制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挤出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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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国制度实际是一把“双刃剑”。企业的OFDI极有可能是对于本国政治和经济制度的一种规避反应，是企业的一种被迫性的“走出去”策略。这体现在交易费用过高、税负较高和知识产权保护不力等方面。如果在某一区域内，由于规制性制度因素导致企业交易费用过高，企业将会选择制度因素导致的交易费用相对较低的国家或区域进行资源配置。如果较高税负令企业业绩目标难以实现时，那么，OFDI将成为企业的可能选择，此外，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如果母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不利，将会大幅增加企业OFDI的流出量。 织梦好，好织梦

2.规范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挤出效应 内容来自dedecms

在制度规范维度的诸多影响因素中，过高的成本压力是迫使企业“外迁”的主要元凶。除了税负外，与企业利润关系最密切的就是成本因素，随着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企业低成本竞争优势难以维系，迫使企业积极寻求降低成本的可行路径。其中，OFDI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3.文化-认知层面对企业OFDI挤出效应 copyright dedecms

文化-认知性制度因素对企业OFDI的挤出效应主要表现在风俗习惯和认知的冲突上。当企业的经营理念与外部文化和认知（文化理念、习俗、惯例和价值观等）环境存在着严重的冲突，企业将很难获得所在社区、政府、公众和消费者等重要的利益相关者的认可，并导致企业无法运营或项目停摆的尴尬局面。这就迫使企业只能通过OFDI到文化一认知性制度环境能够包容或与之较为一致的国家进行经营。 本文来自织梦

（三）制度对企业OFDI弱化效应

与挤出效应恰恰相反，如果母国制度环境的持续改善更有利于企业在国内经营，企业选择在国内扩大经营规模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进行OFDI的意愿就会有所降低，相应地会减少OFDI行为。本文将这种影响称之为母国制度对企业OFDI的弱化效应。 本文来自织梦

1.规制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弱化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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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规制性制度环境得到适当的改善并能够有效地降低企业外生交易费用时，企业的国内经营环境由“不利”转变成“有利”。卡亚姆和希萨尔哲克勒拉尔（Kayam&Hisarciklilar，2009）通过实证研究还发现，政府的稳定性与投资回报率的提高，官僚体系效率的提升和治理质量的改善，会造成企业OFDI的减少。当国内知识产权保护不断完善，对生产者合法权益的保护不断提升，企业税负压力下降，同时，金融市场化日趋成熟，企业在国内的融资压力有所降低，那么，这都将大大提高企业国内经营的热情，从而弱化OFDI意愿和行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规范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弱化效应

与制度规制维度的弱化效应相似，母国制度规范维度相关制度环境的改善也会大大提高企业“留下来”经营的意愿，相应地弱化企业的OFDI意愿。如，国内产业扶持政策为企业的国内经营与发展提供便利，大多数企业会集中精力抓住有利的政策机遇，在国内充分发展和壮大，这都将弱化企业OFDI意愿。在商会或行业协会的扶助下，企业可以更好地在区域内发展，并成为区域经济的重要支撑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可能更多的是产品上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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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文化一认知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弱化效应 dedecms.com

制度的文化一认知维度对企业OFDI的弱化效应主要体现在企业国际化经验的缺乏和母国制度环境对企业高度认可与容纳。如果企业缺乏必要的国际化经验，对于有限理性的企业主而言，驾轻就熟地在母国把企业做大做强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另外，母国文化一认知性制度环境对企业的高度认可与容纳也会导致企业选择在母国发展，而减少OFDI行为，甚至可能将一部分OFDI业务“拉回”母国。

（四）制度环境对企业OFDI中和效应 dedecms.com

实际上，母国制度对企业OFDI的影响是一种综合影响，而且，这种综合影响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简单的线性关系。如果将母国制度对0FDI产生的有利影响视为正向的，不利影响视为负向的，那么，三个层次制度产生的混合效应即为一种“中和效应”。 copyright dedecms

1.规制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中和效应

在规制维度产生的制度环境中，浓厚的官僚作风势必会导致企业外生交易费用增加，一般而言，这种制度环境会对企业的OFDI产生挤出效应。但是，理论界也普遍承认，中国企业（主要是国有企业和一些“政治关联”较强的民营企业）能有效地节约长期外生交易费用。从这个角度讲，母国制度环境对这样的企业挤出效应并不是很明显。另外，贸易开放度提升和“走出去”战略对企业的OFDI具有正向导向和推动效应，知识产权保护、对生产者合法权益的保护、金融市场化程度和财政税收政策对部分企业的OFDI具有挤出效应，同时，这些制度环境的改善对企业OFDI具有弱化效应。因此，综合考虑强制性制度环境及其动态演化，对企业OFDI会产生中和效应，即弱化效应会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导向效应和挤出效应。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规范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中和效应

规范维度制度对OFDI的影响也是非常复杂的，对企业OFDI的影响也应该从正、负两方面来考察。产业支持政策有利于企业的发展和做大做强，特别是在技术创新上取得突破，推动企业进行OFDI。但与此同时，产业支持政策为企业创造了良好的国内发展环境，弱化了企业的OFDI；在这两种效应的中和作用下，企业的OFDI行为会有所变化。商会和行业协会对于提高企业的信息完备性、对称性和缓冲不确定性具有积极作用，对OFDI具有导向和推动作用。同时，商会和行业协会能够很好地协调企业与政府等关键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有助于帮助企业节约交易费用，为企业在国内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

3.文化-认知层面制度对企业OFDI中和效应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文化-认知性维度对企业OFDI也具有中和效应。企业的国际化经验对企业的OFDI具有导向和推动作用，地域文化和企业文化对企业OFDI也具有导向作用，同时，文化-认知性制度环境对企业的0FDI还具有一定的挤出效应。反过来，文化-认知环境对企业的高度认可，一些乡俗、乡情、惯例等认知性制度也会让企业选择留在国内发展，或把企业从海外“拉回”，从而弱化企业的OFDI。 内容来自dedecms

综上所述，如果把母国制度环境的导向效应、挤出效应、弱化效应和中和效应放在一起，能够更好地、更加贴近现实来说明母国制度环境对企业OFDI的作用机理和作用效果。如图2所示，母国制度压力的提高能够对企业的OFDI产生导向效应和挤出效应，使企业OFDI流量由曲线10向曲线11方向上升，这是制度“推”的作用。同时，母国制度压力的降低又会对OFDI产生弱化效应，使企业OFDI流量由曲线10向曲线12方向下降，这是制度“拉”的作用。这种上升与下降相互作用进行抵消，就产生了中和效应，即企业实际的OFDI流量达不到11那么高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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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语 dedecms.com

本文通过将制度理论嵌入到邓宁的OLI理论，在对以往理论进行制度修正的基础上，构建了一个更具解释力的“OFDI-S”模型，对于企业国际化理论的完善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对于中国这样的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来说，制度对于企业建立OFDI的所有权优势和内部化优势方面，提供可获得的资源和支持，在减少不确定性以及节约交易成本方面，有着特殊的优势。按照资源禀赋理论的观点，进行OFDI的中国企业的竞争优势一方面得益于企业所拥有的要素禀赋，另一方面和母国制度产生的优势密不可分。中国政府鼓励企业“走出去”，但是国内也有一些不利的制度因素，迫使一些企业寻求新的国际市场。母国制度“推”的作用，既有正向引导，也有负向挤出。根据制度影响OFDI的三个维度作用（即，规制维度、规范维度、文化-认知维度），分别探讨了制度对OFDI作用的四种效果——引导、挤出、弱化、中和。这与OFDI-S理论模型正好相吻合，引导和挤出效应反映了母国制度“推”的作用，无论是在国家政策和政府的引导下进行的OFDI，还是为了逃离母国较差的制度环境而选择海外经营的被迫“挤出”，都促成了企业的OFDI；而随着母国相关制度因素的改变以及制度环境的改善，一些企业可能选择回到国内市场进行经营，这些制度对企业OFDI产生的“弱化”效果就是母国制度“拉”的作用。而在有些情况下，制度的作用还要结合企业自身的OFDI意愿等因素，导致制度的影响更加复杂化，有可能是一种综合复杂的中和效果。 dedecms.com

作者简介：齐晓飞 北京师范大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中国人民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在站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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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鑫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 内容来自dedecms

参考文献：

[1]崔新健.FDI微观理论-OL模型[J].管理世界，2001（3）：147-153. copyright 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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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i的构成一些是反映在企业层面的准则、价值和有时被认为是企业文化的实施机制方面，一些是由企业外部的准则和价值观所影响，尤其是在企业嵌入和经营的人文环境中。另外，Oi的写作方式均按照邓宁的书写方式，其中i代表制度，不同于本文的制度符号S。

[2]在中国，企业类型不同所导致的OFDI行为具有不同特点。这里区分为国有和民营，从目标耦合角度看，国有企业OFDI的目标可能是企业和国家目标结合的程度较大，而民营企业则由企业目标所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