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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使用2003-2013年中国海关总署的进出口贸易数据对中国进口产品质量进行了测算，此基础上将该数据和中国工业企业数据中的数据相匹配，并进一步通过实证研究其对企业研发所带来的影响。通过一系列的研究结果来看，中间品进口质量的提高会对企业研发有正向的促进作用，与此相反的是进口资本品质量的提高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企业的研发投入，但是不管是中间品还是资本品，其进口质量的提高都会对新产品的研发产生抑制作用。总体上来看，进口资本品质量提高对企业研发的抑制作用要强于进口中间品对企业研发的促进作用。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关键词：消费升级 进口产品质量 企业研发能力 产业结构调整 dedecms.com

当前，中国的经济正处在转型升级的重要阶段，经济结构调整与转型升级成为“十三五”时期的重要战略目标和任务，对经济增长潜力和居民生活生活水平提升产生关键影响。近些年来，我国居民消费规模、消费方式以及消费结构不断呈现出新的特征，居民对消费品的质量要求明显上升，社会居民整体消费升级趋势日益凸显，在一定程度上对国内生产和销售企业的创新活动起到的带动效应，激发行业内的企业兼并和重组，优化生产要素在企业问的优化配置，淘汰并调整过剩落后产能，问接地推动了国内产业结构的升级。此外，伴随我国对外开放水平的不断提升，国内企业的国际贸易竞争力得到提升，进口贸易商品结构日趋优化，进口产品质量等级与水平逐步提高，形成对国内同行业产品和整体产品质量水平的显着影响。并对国内居民消费升级也产生了一定的促进效应，进而成为推动国内经济转型升级的外向型路径。为此，本文从国内经济转型与产业结构升级的背景出发，探究了进口产品质量对企业研发所产生的影响，以期为促进国内消费升级，带动产业升级换代，加快国内经济转型和结构调整提供理论上支撑和政策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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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口产品质量与企业研发关系的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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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产品消费升级与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的研究由来已久，国内外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出发，运用各异的研究方法获得了比较丰硕的研究成果，现将相关研究成果介绍如下：企业进口海外先进新产品能够促进国内同行业产品的升级换代，提升消费等级，促进行业内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兴起，推动国内企业升级和产业结构调整（Rodriguez-Delgado and Seker，2011）。Bas和Strauss-Kahn（2015）指出，伴随进口关税率的下降，国内企业以更为低廉的成本进口国外质量较高的产品，促进了国内行业内部的产品竞争和研发活动，带动居民消费品种的多样化，消费品质提升，推动行业内企业的优胜劣汰，对行业结构调整和升级产生一定的促进作用。田巍、余淼杰（2014）通过实证分析得出，随着关税率水平的下降，企业的剩余利润规模将增加，扩充了企业的研发资金规模，在丰富进口产品种类，提升国内消费等级的基础上带动了企业研发能力的增强和企业间的资源配置重组，推动了国内行业结构升级换代。依绍华（2016）认为，提高国内产品供给质量，提高消费者满意度，对于满足国内居民消费升级需求，引导海外消费回流，促进供给侧改革具有重要意义。肖国栋（2016）发现，伴随着我国居民收入水平的上升，居民对国内外产品的消费需求产生了新的特征，对消费品质量有了更高的要求，发展改善型消费比重有所上升，激发了企业的创新思维，淘汰了行业内落后的生产经营企业，使得整体行业结构更为优化和有效率。张忠根、何凌霄和南永清（2016）指出，消费结构升级与产业结构升级问存在正向关系，具体来看，随着居民消费结构的不断升级，消费种类增多，国内外消费者质量提升，由此产生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强大动力，促进企业间的竞争行为，并对国内相关产业结构升级换代产生积极影响。 织梦好，好织梦

从现有文献看，国内外学者对于消费升级与产业结构的关系问题进行多方面的探讨，但从企业进口质量的角度研究其与企业创新研发乃至行业结构调整之间关系的却显得凤毛麟角。基于此，本文从进口产品质量提升的角度出发，运用2003-2013年中国海关进口贸易数据和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数据进行匹配，区分不同的产品类别并且运用事后反推法（施炳展，2015）计算出微观层面每个企业进口产品的质量，并将其作为关键变量，研究进口产品质量与企业研发之间的关系，并尝试性地回答消费升级与产业结构升级在“新常态”下的新型关系，以期丰富本领域研究成果，并为国内经济转型和结构性改革提供理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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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口产品质量与企业研发的关系分析 内容来自dedecms

国内的企业从国际市场上进口产品，从而获得新技术的发展、产品质量的控制和国际市场动态等有利信息，这种知识外溢效应能够对企业的研发创新起到直接或者间接的促进作用。这也就是说，企业在进口中会存在“进口中学习效应”。但也有可能带来企业之间的恶性竞争，造成市场环境的恶化。国内企业在从国外进口产品的同时，也会引入国外的竞争，致使国内市场竞争加剧，企业为了能够在短时间内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据优势，就不得不接连不断从国外市场进口一些迎合国内市场需求的高质量的产品、关键的零部件或者先进的技术设备，造成了国内企业对国外进口的高质量产品的依赖，从而抑制了国内企业的研发活动，这也就是进U产品所带来的“挤压效应”和“替代效应”。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由于不同种类的产品在大小、性质等方面存在差异，所以对不同种类产品的学习模仿改造等程度也不一样，因而对国内企业产品研发创新所造成的影响也不同。对于大型机器设备等资本品的进口来说，国内企业从国外进口的这类资本品主要是为了给企业提供设备上的支持，对于这种资本品的研发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研发改造创新的周期较长且困难较大，相对于自主研发企业更倾向于直接从国外进口，从而降低生产成本，这也就造成了从国外进口资本品的长期依赖。与资本品不同，企业从国外进口的零部件等中间品其生产周期较短、研发投入成本较低、对其进行改造升级成功的可能性较大，因而企业更容易对其进行消化吸收模仿改进，也就更有可能展开研发创新活动。此外，对于国内企业来说，进行新产品的研发需要更高的技术水平，而这种更高的技术很难通过简单的模仿就能实现。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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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本文作出如下假设：（1）进口中间品质量的提升会促进国内企业的研发投入，而进口资本品质量的提升会抑制企业的研发投入。（2）中间品对国内企业研发的促进作用仅表现为对现有的生产技术以及产品的改进升级，而并非是对新产品的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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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口产品质量与企业研发关系的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及处理 copyright dedecms

本研究的数据主要出自中国政府发布的两套数据，第一套数据是中国海关总署的2003-2006年企业层面的产品月度进口数据以及2007-2013年的企业层面产品进口的年度数据。由于进口产品海关8位码数据获取有难度，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时间跨度仅为2003-2013年。另一套数据是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03-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的相关数据。由于本文是为了研究进口产品质量对企业研发的影响，因此，作者把以上反映不同信息的两套数据进行合并。但是，由于两套数据中的企业税号是完全不同的编码系统，同一企业在两个数据库中的企业编码是完全不相同的，所以本文主要的合并依据就是数据中的中文名称，合并之后的数据共4891296条企业进口产品贸易的年度数据信息，占原海关贸易数据的37％。 内容来自dedecms

（二）模型设定和变量选取 本文来自织梦

1.模型的设定。为了从实证的角度研究企业进口的产品质量和企业研发之间的关系，本文在现有文献的基础上，构建了一个基于企业层面的计量经济学模型来实证检验进口产品质量对企业研发的影响，模型的基本形式如下： dedecms.com

其中，i表示的是企业名称、t表示的是进中年份、j表示的是进口企业的省份、k所表示的是企业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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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键变量的度量。 copyright dedecms

——企业研发（RnD）。在本文中，企业研发将分别通过每年每个企业所投入的研究开发费用以及新产品的产出这两方面的数据来衡量，前者用来表示的是企业每年投入多少资金用于研发，后者则用来表示企业每年的研发有多少的产出。这两个指标分别通过企业研发费用（对数值）和新产品的产值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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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口产品质量（quality）。根据施炳展（2015）的事后反推法计算企业层面的产品进口质量。从理论上来说，中间品是为了其它产品生产而使用的物品，而资本品通常是指机器设备等，因而相对于中间品来说，进口资本品的质量会更高。因而本文将进口产品分成中间品和资本品两个部分，并计算出企业的进口产品质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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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控制变量：包括企业规模（scale），本文用企业销售额（对数值）来表示；企业年龄（age）；企业的市场集中度（market），本研究中所要用到的企业市场集中度将通过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来代替；企业本身的流动现金（cashflow），计算公式是：（企业净利润+本年折旧费）/销售额；全要素生产率（tfp），反映企业自身的技术水平等情况；政府补贴（govern），本篇文章通过政府补贴/企业销售额来表示企业研发活动受到政府政策影响的程度；最后，模型中还加入了时间，省份以及企业的性质等虚拟变量以达到控制未观察到的固定效应因素的目的。

（三）实证结果分析 copyright dedecms

1.基准回归结果。我们首先基于固定效应模型对上述的模型进行回归，在将其它影响企业研发的因素控制住的前提下，我们可以看到进口中间品的质量变化对于企业的研发投入在1％的水平下显着为正，这初步说明随着进口中间产品质量的提高，会对企业的研发投入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推动作用（结果见表2（1）列）。与此结果相反的是，进口资本品质量与企业的研发投入存在着统计学意义上稳定且显着的负向关系，也初步的说明了进口资本品质量的提高对企业的研发投入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抑制作用，且这种抑制作用要高于对中间品进口的促进作用（结果见表2的（3）列）。 copyright 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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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个企业的规模大小和它研发投入的多少之间显着正相关，这就说明了规模越大的企业越容易进行研发行为。企业的年龄也正向地影响着企业的研发投入，但是在资本品的进口质量中并未通过显着性检验。企业自身的流动现金多少和企业的研发行为之间有着显着的正相关关系，这也证实了企业的研发活动的开展离不开资金的支持。反映企业技术进步等情况的全要素生产率指标的回归结果也显着为正，说明技术水平高、管理好的企业更倾向于增加对研发的投入。企业市场集中度也对企业的研发行为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并且在1％的显着性水平下显着，这说明企业的垄断行为可以推动企业的研发投入，市场集中度越高的企业越容易进行研发创新。除此以外，政府的激励、政策的支持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着企业研发活动的开展。 dedecms.com

虽然本篇文章利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了回归，也对企业自身特性相关的企业性质、所在省份、时间等固定效应特征做了相应的控制，但是不能就此忽略因为进口产品质量和企业研发之间的双向因果关系而造成的内生性问题。因此本文用GMM两步法，将企业规模、企业年龄等变量的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进行回归处理（结果见表2的（2）列和（4）列）。从结果来看，进口质量以及其它控制变量的结果和固定效应的结果基本保持一致，这也说明了上文研究结果具有可靠性和稳健性。但从GMM的回归结果来看，进口中间产品和资本品的质量对企业研发的影响系数均变大，说明如果不解决模型存在的内生性问题，产品质量对企业研发影响的促进或抑制作用会被低估。 内容来自dedecms

2.稳健性回归结果。本文使用研发投入强度（研发投入/销售额）作为度量企业研发投入的另一个指标。表3的回归结果显示，不管是中间品（表3的（1）列和（2）列）还是资本品（表3的（3）列和（4）列），回归所得的结果都和上文基本保持一致，这也进一步证实企业的研发投入会受到进口中间品质量提高的正向作用，而资本品进口质量的提升会带来依赖效应，从而抑制企业的研发投入。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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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企业研发产出。本文使用新产品的产值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来反映新产品的量产能力会更具有现实意义。从表4的结果我们可以看出，进口产品的质量和企业的新产品产值的负相关关系并没有随产品种类而改变，这种反向作用对中间品和资本品都有效，这就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企业对新产品的研发会受到高质量进口产品的抑制。从表中的回归结果来看，进口资本品的质量对企业新产品产出的抑制作用要比进口中间品质量提高的抑制作用要强，这或许是因为进口的先进技术设备等资本品中所蕴含的技术含量更高，企业很难通过引进模仿完全吸收其中蕴含的技术水平，因而在短期内企业为了在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自己的脚跟会持续地进口，进而形成“进口依赖”和对企业本身研发的“替代”。 copyright dedecms

以上的计量结果足以说明，企业中间品进口质量的提高能在一定程度上对企业的研发投入产生促进作用，但并不能带来新产品产值的提高，说明中间产品进口质量的提高大部分带来的是对已有产品的改进而不是对新产品的创造。资本品进口质量的提高对企业的研发投入有显着的抑制作用，这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我国企业对国外高质量产品产生了进口依赖从而对企业自身的创新研发形成“替代效应”。这些现象从一定程度上表明，当下我国积极实施的“促进口”政策以及对国内短缺的先进技术生产设备以及高质量产品的进口政策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迫使企业形成对进口高质量产品的依赖而使得企业本身丧失了自主研发的内在动力。

五、结论及政策建议 copyright dedecms

综上所述，本文获得如下两点研究结论：第一，中间品和资本品进口质量提高对企业研发产生不同影响。具体地，中间品进口质量的提升对国内企业研发产生促进效应，但资本品进口质量的提高却对国内企业研发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第二，从新产品研发角度来看，无论资本品还是中间品进口质量的提高均对国内企业研发产生抑制作用，且资本品进口质量提升所引致的抑制效应强于中间品进口质量上升产生的促进效应。针对上述研究成果，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织梦好，好织梦

1.加强企业研发，带动转型升级。当前情形下，国内贸易企业要抓住机遇，学习国内外同行业企业以及其产品的先进生产流程和技艺，同时在本企业内部展开广泛的创新活动，引进高素质科研人才，改善已有产品的不足和缺陷，加快产品的更新换代速度，以国内消费者品味为导向，为市场提供出更符合大众需求、高品质的产品。此外通过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动和竞争行为，推动劳动力、资本、研发要素等资源在企业问的优化配置，淘汰落后企业，带动优胜企业的转型升级，进而在行业和国家层面上推动结构调整和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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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提高产品质量，推动消费升级。新时期下，居民对消费品的质量和消费品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此，国内企业尤其是贸易企业要积极推动消费升级，一方面，做好本企业产品的创新优化活动，研究新阶段消费变化，针对消费者需求提供更适宜的产品种类，以维持并扩充在市场中的份额，占据更高的市场地位；另一方面，企业要更多的利用外部市场机遇，引进国外先进和高层次的产品至国内市场，带动并激发市场竞争，推动国内产品种类的升级换代，进而带动国内居民消费升级，为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做好铺垫工作。 dedecms.com

3.加强各企业之间的战略合作。中小型企业自身资源不足，抗风险的能力也相对较低。只有联合起来，充分利用每个企业中存在的优势资源，才更容易取得期望的研发进展。通过进一步分享资源、学习合作，互相取长补短，从而提高自身的研发水平。同时，降低成本、提高抗风险的能力，政府应该加强引导，制定相应的激励政策，鼓励规模大的企业带动规模小的企业开展企业研发活动，鼓励企业增加与高校以及科研机构的联系与合作，以实现相互之间资源的融合。

参考文献：

[1]田巍、余淼杰.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和企业研发：基于中国数据的经验分析[J].世界经济，2014（10）. copyright dedecms

[2]康志勇.资本品、中间品进口对中国企业研发行为的影响：“促进”抑或“抑制”[J].财贸研究，2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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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施炳展、曾祥菲.中国企业进口产品质量测算与事实[J].世界经济，2015（3）. 内容来自dedecms

[4]张杰.进口行为、企业研发与加工贸易困境[J].世界经济研究，2015（9）. 本文来自织梦

[5]依绍华.加快推进供给侧改革进一步促进消费升级——提高产品质量引导境外消费回流的几点思考[J].价格理论与实践，2016（2）.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作者单位：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