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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利用省际面板数据构建动态跨期消费模型，分析P2P网贷对中国城乡居民消费的多重影响效应，结果显示：P2P网贷对居民消费存在促进效应与挤出效应，且影响城乡消费的作用机制不同。对于城镇居民消费，P2P网贷的促进效应与挤出效应并存，可以通过提高消费层次、缓解流动性约束以及降低收入不确定性等措施来促进居民消费；对于农村居民消费，P2P网贷的促进效应大于挤出效应，但其只能缓解农村居民的流动性约束，对消费结构升级和降低收入不确定性无显着影响。政策应引导P2P网贷平台通过合理设置借贷条件、根据城乡居民实际情况制定不同的借贷方案等措施促进城乡消费合理发展。 dedecms.com

[关键词]P2P网贷；城乡消费；促进效应；挤出效应；消费结构

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离不开需求的拉动和配合。中国经济增长主要靠投资需求和出口拉动，居民消费需求不足，[1]这成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要制约因素。消费信贷能够很好地解决消费需求与购买力空间错位的问题，刺激消费需求，从而促进经济增长。信贷对居民消费的作用机制并非简单的资金叠加或要素的直接作用，其间存在着复杂的交互作用和共生性、外延性。[2] 内容来自dedecms

一、文献回顾 本文来自织梦

消费信贷可以通过提高消费层次、缓解流动性约束或降低不确定性来增加消费者消费。在改变消费习惯、提高消费层次方面，以信用卡为代表的消费信贷使消费者达到较高的消费标准成为可能。Bernthal等（2005）的研究显示，消费信贷深刻地改变了消费文化以及消费者之间的社会关系，对消费者行为产生了深远影响。秦秋红和章倩茹（2011）、剧锦文和常耀中（2016）都认为，消费信贷可以推进消费结构升级，尤其是对农村消费结构改变有显着影响，应重点发展短期消费信贷。[3，4]在缓解流动性约束方面，臧旭恒和李燕桥（2012）利用省际面板数据对我国城镇居民消费行为进行的实证检验显示，消费信贷主要缓解了居民当期流动性约束，促进了耐用品消费的增长，但对非耐用品和服务的消费影响不显着。[5]李江一和李涵（2017）考察了信用卡消费信贷对家庭消费的影响机制，发现持有信用卡对消费的正向影响随着家庭受流动性约束的增强而提高，因此持有信用卡可以通过缓解流动性约束来促进消费。[6]在平滑消费、降低不确定性方面，Chang（2010）的经验研究显示，消费信贷对平滑低收入群体的消费行为有明显作用，还能使中高收入群体的消费和投资模式与高收入群体看齐。Chao et al.（2011）指出，虽然中国居民倾向于通过储蓄为未来大宗刚性需求积累资金，但是大宗消费支出对储蓄周期要求较长，当消费需求发生而短期内无法储蓄足够资金时，信贷可以供其平滑一生消费。Islam&Maitra（2012）利用孟加拉国国农村的大面板数据分析了当家庭遇到疾病等不确定因素冲击时，小额信贷缓解冲击影响的效应，发现小额信贷起到了保险的作用，平滑了农村居民消费，减轻了农村居民消费受不确定因素冲击的影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后，消费信贷的负面作用受到相关研究的重视。Lusardi et al.（2009）的研究显示，针对弱势贫困人群的金融产品往往会导致灾难性的社会后果，因为这些人金融知识匮乏、法律意识淡薄、财务计划混乱，容易陷入恶性循环的债务陷阱。国内部分研究认为，由于存在挤出效应，中国消费信贷与消费需求的正相关关系并不显着。[7～9]

总体来看，现有针对消费信贷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传统信贷渠道的研究，对P2P网贷等新兴互联网金融渠道的研究相对较少。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软”信息和“硬”信息对网络借贷成功率和违约率的影响，[10]以及网络借贷投资决策中的歧视行为和羊群效应等方面，[11]对P2P网贷如何影响城乡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的研究相对匮乏。本文利用省际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P2P网贷对居民消费的促进效应与挤出效应同时存在，并且对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消费具有不同的影响效应。 dedecms.com

二、模型构建 织梦好，好织梦

1.基本模型构建

本文根据生命周期——持久收入假说构建包含消费习惯影响的跨期消费模型，通过常相对风险厌恶形式消费者效用函数引入收入不确定性影响，进而按照λ假说将消费者分为受流动性约束和不受流动性约束两种类型，构建出在消费习惯、收入不确定性和流动性约束条件下，检验P2P网贷对居民消费影响的基准计量模型。

假定一个理性消费者以追求终身效用最大化为目标，其在时间t的目标函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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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Campbell＆Mankiw（1990，1991）的研究可知，消费群体中有两类不同的消费者，一类受流动性约束，消费支出由当期可支配收入决定，另一类不受流动性约束，可以跨期决策以最大化一生消费效用，消费形式由式（11）决定。假定两类消费者的比例分别为λ和1-λ，第二群体的消费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P2P网贷既可以促进居民消费，也可能挤出居民消费，其对消费的最终影响方向取决于两种力量的相互比较。一般来说，促进效应受包括贷款在内的多种因素共同影响，比如消费观念和消费习惯转变、消费者所受流动性约束、消费者面临的收入不确定性等。研究过程中忽视这些因素会导致高估或低估网贷的促进效应，甚至估计的促进效应中会错误包含挤出效应。为了准确估计P2P网贷对消费的真实影响，在消费函数式（13）中进一步引入控制变量，最终得到检验P2P网贷对居民消费多重影响效应的基准方程：

lnCt=-η0+η1lnCt-1+η2lnYt+η3lnPt+η4σ2+η5Zt+εt copyright dedecms

其中，变量Ct代表居民当期消费支出情况；Ct-1是居民滞后一期消费支出，代表消费习惯的影响；变量Yt表示当期可支配收入；变量Pt代表P2P网贷的发展状况；Zt代表一组影响居民消费的控制变量，用以消除遗漏变量造成的自相关问题，具体包括：政府公共预算收入（F）、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U）、少年抚养比（T）和老年赡养比（O）；σ2代表收入不确定性，借鉴陈冲（2014）的方法，[12]用预期收入离差（即预期收入与实际收入之差）与预期收入比值的平方测算，即： 本文来自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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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预期收入Yte利用消费者上期实际收入Yt-1和预期收入增长率rt测算，Yte=Yt-1×（1+rt），预期收入增长率rt以每3年居民实际收入的平均增长率测算；为了控制传统金融业贷款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引入银行业贷款余额（DBK）作为衡量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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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多重影响效应检验方法与变量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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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P网贷对居民消费存在多重影响效应，包括促进消费结构升级、[13]缓解流动性约束、[14，15]降低收入不确定性、[16]挤出效应[17]以及对总体消费水平的影响。本文在基准方程的基础上，通过引入不同的被解释变量分别构建5个衍生模型用以检验上述效应。

（1）P2P网贷的消费水平效应

P2P网贷既可以有效释放居民的消费潜力，又有可能挤出非信贷消费，其净效应并不确定。本文以居民消费总支出作为被解释变量构建模型1，检验P2P网贷对居民总体消费水平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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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C代表居民总消费支出，P代表P2P网贷的发展状况，用P2P网贷成交额表示。如果模型1中的η3＞0，即随着P2P网贷成交额的增加，居民消费支出也随之增加，则说明P2P网贷确实能从整体上提高居民消费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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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2P网贷的消费结构效应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因为无论有没有贷款，消费者都会购买衣食等生存型消费品来满足基本生存需要，所以P2P网贷的主要作用是满足消费者高层次的消费需求，如汽车消费、旅游消费等，而对生存消费的作用不大。因此，P2P网贷提高消费层次的直接表现是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支出增长。本文用发展享受型消费支出作为被解释变量，构造模型2来检验P2P网贷改变居民消费习惯、提高居民消费层次的结构效应。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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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C′代表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支出，即总消费支出扣除衣食消费的部分。如果模型2中η3＞0，则说明P2P网贷可以帮助消费者实现高层次的消费支出，推动消费结构向发展享受型演进。

（3）P2P网贷的缓解流动性约束效应

P2P网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居民当期流动性约束对当期消费的制约，使消费者可以通过先贷款后还债的方式来购买自己所需的产品和服务，无需再为购买大额商品进行长时间储蓄。P2P网贷还可带动与信贷商品相关的其他商品的消费，从而发挥乘数效应。例如，住房贷款不仅可以促进住房消费，也能够带动与之相关的家装、家具等方面的消费。居民面临的当期流动性约束主要影响大额刚性支出，因此本文以大额商品消费支出作为被解释变量来检验P2P网贷在缓解居民当期流动性约束方面的作用。 内容来自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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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C″代表居民大额商品消费支出，包括住房消费和交通通讯消费。如果模型3中η3＞0，则说明P2P网贷可以显着促进大额商品消费，也就意味着P2P网贷具有缓解流动性约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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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2P网贷的降低收入不确定性效应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由于预算约束的存在，消费者会倾向于将储蓄作为消费保险，来预防未来收入下降或未来意外支出增加对消费水平的影响。P2P网贷可以取代储蓄作为消费保险发挥作用，在消费者因失业、经济不景气等原因遭遇不确定收入，或者因为生病、自然灾害等突发事件产生不确定支出时，能解燃眉之急，保证消费者现期消费需求得到满足。本文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P2P网贷与收入不确定性的交互项作为解释变量，来检验P2P网贷通过改变收入不确定性从而对消费水平产生的影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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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收入不确定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方向取决于居民对未来收入预期的态度，所以不仅要观察交互项的影响系数，也要观察收入不确定性变量的系数方向。如果模型4中η4＜0，且η5＞0，则说明收入不确定会抑制居民消费，而P2P网贷可以有效降低收入不确定性。这意味着P2P网贷可以通过降低收入不确定性来减少预防性储蓄，从而促进居民消费。

（5）P2P网贷的挤出效应 织梦好，好织梦

P2P网贷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消费者缓解流动性约束和降低收入不确定性，因而其对储蓄的影响必然是双向的，在削弱消费者预防性储蓄动机的同时，也会强化消费者的目标储蓄动机。消费者为了满足自己对消费品的现实需求，在贷款之前必须积累一部分货币作为首付款，而在信贷消费实现后，还需要积累偿还贷款本息的货币。这种目标储蓄常常通过信贷消费品挤出非信贷消费品来实现，由此会产生信贷对消费的挤出效应。为研究P2P网贷对居民消费的挤出效应，本文构建了两步回归模型，第一步先检验短期贷款对居民日常消费的影响，第二步再检验总贷款对日常消费的影响，通过对比两步回归的结果，来判断受长期贷款支持的大额商品消费对消费者日常非信贷消费的挤出情况。

其中，代表居民非耐用品消费，包括消费总支出扣除大额耐用品消费的部分；P′代表P2P网贷中的短期贷款。如果模型5中η3＞0，说明信贷产品消费确实能挤出非信贷产品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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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数据处理与结果分析

1.数据处理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互联网金融在中国的快速发展始自2011年，此后互联网金融领域的相关统计数据才比较全面准确，因此本文采用2011～2015年的省际面板数据进行研究。由于宁夏以及中国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存在数据缺失，本文仅采用这4个地区之外的30个省、市、自治区的相关数据。人人贷是我国出现较早的网贷平台，各项数据指标相对准确全面且具有代表性，因此P2P网贷成交额来源于对人人贷平台有效借款页面记录的归类整理。其他相关数据来自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宏观经济信息网。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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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文使用的面板数据具有“小时间维度、大截面维度”的特征，且模型中引入了被解释变量的滞后项，会造成解释变量与随机扰动项相关，从而导致内生性问题，因此无论使用随机效应估计还是固定效应估计，结果都可能存在偏误。广义矩估计（GMM）可以解决内生性问题。GMM估计分为差分广义矩估计（DIF-GMM）和系统广义矩估计（SYS-GMM）。DIF-GMM使用水平值的滞后项作为差分变量的工具变量，SYS-GMM进一步采用差分变量的滞后项作为水平值的工具变量，同时利用水平方程估计和差分方程估计，比DIF-GMM的估计结果更加稳健。因此，本文采用SYS-GMM估计方法，使用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滞后一期和二期，以及P2P网贷的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来消除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并通过Hansen检验值和Sargan检验值来检验工具变量的可靠性；以一阶差分转换方程的一阶和二阶序列相关检验AR（1）、AR（2）来判断随机扰动项是否存在序列相关。本文使用STATA 12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均能通过稳健性检验（具体回归结果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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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归结果分析

（1）P2P网贷对城乡居民消费的多重影响效应

1、消费水平效应。模型1的结果显示，P2P网贷对城镇居民总体消费水平的影响系数为负且不显着；对于农村居民总体消费水平的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着，系数估计值为0.033。说明P2P网贷对城镇居民消费的挤出效应与促进效应势均力敌，两种作用相互抵消，最终导致其对城镇居民消费支出水平的净效应不显着；P2P网贷对农村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大于挤出效应，可以从整体上促进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

2、消费结构效应。从模型2的估计结果来看，P2P网贷在5％的显着性水平上促进了城镇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的增长，影响系数为0.053，即P2P网贷成交额每增加10个百分点，城镇居民的发展享受型消费可以增加约0.6％，但是其对农村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并不显着。由此可见，P2P网贷对城镇居民提高消费层次的影响力度明显大于其对农村居民的影响力度。城乡居民消费观念的差异可能是导致上述差异的主要原因。考虑到传统贷款指标对农村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有显着正向影响，可以推断农村居民倾向于通过传统银行业渠道来获取改善生活质量和家庭成员教育等方面的资金支持，而城镇居民则青睐于通过网络来获取相应的资金支持。 copyright dedecms

3、缓解流动性约束效应。模型3显示P2P网贷对城乡居民大额消费支出的影响系数都显着为正，但是对城镇居民的影响系数大于对农村居民的影响系数。P2P网贷成交额每增加10个百分点，城镇居民大额消费支出增加0.75％，而农村居民只增加0.490。由于在大额消费支出中住房支出占有最大比重，这一结果可能主要与城乡住房消费模式有关。农村居民一般倾向于利用宅基地自建住房，这种建造方式成本小，也可以避免房地产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主要依靠储蓄就可以完成建房，贷款建房的比例相对较低，所以P21网贷对农村居民大额消费的影响相对较小。从I998年取消住房福利分配制度开始，越来越多的城镇居民选择购买商品房。由于房地产价格持续上涨，仅靠储蓄无法购买住房，多数城镇居民选择通过贷款来满足当期的购房需求。P2P网贷可以帮助消费者方便快捷地进行借贷，促进了城镇居民的住房消费。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4、降低收入不确定性效应。在模型4中，城镇居民交互项系数的估计值为-0.042，在5％的水平下显着，而农村居民交互项的系数不显着。说明F2P网贷可以降低城镇居民的收入不确定性，但对农村居民作用不大。然而城镇居民收入不确定性项系数的估计结果显着为正，收入不确定对城镇居民消费有促进作用。因此，无法证明P2P网贷可以通过降低收入不确定性来减少居民预防性储蓄进而增加居民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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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挤出效应。在模型5中，对于城镇居民来说，第一步回归的结果显示，短期贷款对非耐用品消费的影响不显着，消费者很可能为了满足大额信贷消费而刻意压制其他非信贷消费，从而抵消了短期贷款对日常消费的刺激。第二步回归的结果表明，贷款总额对非耐用品消费有反向影响。非耐用品消费随P2P网贷的增加而减少，正是大额信贷消费挤出日常消费的典型表现。虽然结果没有通过显着性检验，但是信贷总额对非耐用品消费影响不显着的事实也为存在挤出效应提供了有力证据。对于农村居民来说，短期贷款的影响系数为-0.1，贷款总额的影响系数为0.031，分别在1％和10％的水平上显着。说明短期贷款每增加10个百分点会导致非耐用品消费减少1％，而贷款总额每增加10个百分点则会导致非耐用品消费增加0.36％。短期贷款的负向影响可能是因为农村居民的短期贷款多用于购买生产资料或支付子女教育费用，迫于后期还贷压力，会减少非耐用品消费。

（2）其他因素对城乡居民消费的影响

1、消费习惯。在影响消费的其他变量中，滞后一期消费对城镇居民总体消费水平的影响最大，影响系数为0.62，意味着前一期消费每增加1个百分点，当期消费会增加0.62％。这是因为消费习惯导致的棘轮效应使居民消费水平容易上升却不易下降，从而导致当期消费与前期消费同向变动。滞后一期消费对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大小相同、方向相反，影响系数分别为-0.34和0.34，即前期大额消费支出每增加1个百分点，城镇居民当期大额消费会减少0.34％，农村居民则会增加0.34％。城镇居民利用贷款完成大额商品消费之后，还贷压力会迫使消费者在下一期刻意减少类似的大额消费，因此前一期的大额消费越多，当期的大额支出就越少；农村居民的大额消费主要依靠储蓄积累实现，还贷压力小，消费的棘轮效应会使消费者当期大额消费与前期同向变动。

2、可支配收入。可支配收入对城镇居民总体消费水平有促进作用，当期可支配收入每增加1个百分点，城镇居民消费水平提高0.34％。可支配收入对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均在1％的水平上显着为正，但是对城镇居民的影响系数（1.78）是对农村居民影响系数（0.12）的两倍多，即可支配收入每增加1个百分点，城镇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会增加约1.78％，农村居民只增加约0.12％。因此提高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水平对提高社会总体消费层次影响较大。可支配收入对城镇居民大额消费的影响系数为2.12，远大于对农村居民大额消费的影响系数0.04。而对于非耐用品消费恰好相反，可支配收入对农村居民的影响系数为1.05，对城镇居民的影响系数是0.53，即当期可支配收入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村居民的非耐用品消费会增加1.05％，而城镇居民只能增加0.53％。因此，若要增加全社会大额消费支出，应侧重于提高城镇居民的收入水平；而要促进非耐用消费品支出增长，则应提高农村居民的可支配收入。 copyright dedecms

3、收入不确定性。收入不确定性对城镇居民总体消费水平有正向影响，对城镇居民的大额消费支出和非耐用消费品支出分别在1％显着性水平上有负向和正向影响，即面对较大的收入不确定性时，城镇居民倾向于减少大额消费支出，增加非耐用消费品支出。收入不确定性对农村居民总体消费水平和非耐用消费品支出均有显着的负面影响。因此，无论从促进社会整体消费水平提高的角度还是从促进消费结构升级的角度，都应设法降低城乡居民的收入不确定性。 织梦好，好织梦

4、传统金融业。除了农村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以外，银行业贷款对城乡居民的各种消费效应都不显着。与网络贷款相比，传统金融业贷款的门槛高、手续复杂、等待放款时间较长，严重限制了消费者借贷消费的积极性。因此，自2011年互联网金融崛起以来，P2P网贷迅速占领消费信贷市场，逐步替代了传统金融业在居民信贷消费中的主导地位，从而导致传统金融业贷款对居民消费没有显着影响。

四、结论与启示 织梦好，好织梦

本文利用人人贷平台的借款数据，在考虑消费习惯、流动性约束和不确定性等因素影响的条件下，建立动态面板模型，检验了P2P网贷对中国城乡居民消费的多重影响效应。研究发现： 本文来自织梦

1.P2P网贷对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存在差异 内容来自dedecms

P2P网贷对城镇居民消费的促进效应与挤出效应并存，两者相互抵消，促进消费水平提高的净效应并不显着。而对于农村居民来说，P2P网贷对消费的促进效应明显，挤出效应不大，能显着提高总体消费水平。

2.P2P网贷影响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消费的作用机制存在明显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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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P网贷可以缓解城镇居民流动性约束并降低其收入不确定性，促进其大额消费支出和发展享受型消费支出，实现消费结构升级；但对于农村居民，P2P网贷仅能通过缓解流动性约束促进其大额消费支出，对促进消费结构升级和降低收入不确定性没有显着影响。 织梦好，好织梦

3.消费习惯、流动性约束和收入不确定性对居民消费存在重要影响 织梦好，好织梦

一般而言，居民当期消费会与前期消费习惯保持一致，但是在进行大额消费支出时，城镇居民的前期消费会对当期消费产生抑制作用；当期可支配收入对城乡居民各个层次的消费都存在显着正向影响，提高城乡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水平，降低流动性约束，能够促进城乡居民各个层次消费的发展；收入不确定性会抑制农村居民消费，但对城镇居民消费的影响并不确定。 织梦好，好织梦

4.互联网金融与传统金融业存在明显的竞争 本文来自织梦

在消费信贷领域，互联网金融的快速发展使网贷已经超过传统的银行信贷成为促进居民消费的主要因素。 copyright dedecms

基于上述结论，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过程中，应通过采取适当措施促进P2P网贷的发展，从而促进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和消费结构的优化，以充分发挥居民消费需求的拉动和配合作用：

首先，应通过合理设置借款金额、借款利率、还款期限等措施，充分发挥P2P网贷的促进效应，防止或减少挤出效应，促进消费水平提高。

其次，应根据P2P网贷影响城乡居民消费的不同作用机制，针对制约城乡居民消费的不同因素制定差异化借贷方案，以充分发挥网贷促进消费的作用。 内容来自dedecms

第三，针对包括P2P网贷在内的互联网金融的特点，进一步完善金融业监管，促进互联网金融与传统金融业的竞争与合作。

此外，发展城乡居民消费最终还是要落实到提高消费者收入水平上。从长期来看，只有通过提高收入水平来提高购买力，社会整体消费水平才会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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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郭庆，教授，博士，山东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刘彤彤，硕士研究生，山东财经大学经济学院） copyright 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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