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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强化安保战略与东北亚安全

发布时间:2018-09-04 作者:派智库 来源:《国际安全研究》2018年第 浏览:【字体:

【内容提要】当前,日本进一步强化安保战略,主要举措包括强化国家安全保障会议的“司令塔”功能,完善自卫队的体制建设,加强导弹防御能力,加强岛屿防卫能力,加强海洋安保能力,提升岛屿作战能力,谋求“先发制人”打击力,谋求自卫队合宪,强化日美安保同盟,扩展对外安全合作,推广“印太战略”等。日本安保战略的强化呈现否定二战后“非军事化”、追求威慑力、谋求“塑造力”等特点。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目的在于实现“军事大国化”以及夺取地区安保主导权,适应关国对日本政策的变化以及应对朝核问题与“中国威胁”等。日本强化安保战略必将对东北亚安全产生深刻影响。首先,日本军事能力增强,其在可以行使集体自卫权的框架下谋求“先发制人”的能力,将改变美日安全关系中的“矛”与“盾”格局,日本将在东北亚地区扮演更多的安全角色,必将影响东北亚的安全结构。其次,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举措刺激朝鲜的“安全神经”,不仅不利于朝核问题的解决,还会进一步加剧东北亚安全角势的紧张。再次,日本在反导系统上与美国捆绑,加深地区安全困境,不利于东北亚安全互信的构建。日本应与中国一道为地区和平与稳定多做积极贡献。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关键词】日本安保战略:东北亚安全:关日安全关系:朝核问题:地区安全困境 copyright dedecms

日本《国家安全保障战略》认为,日本安全保障的目标包括维护日本的和平与安全,改善亚太地区的安保环境以及改善全球的安保环境等。主张采取提升自身防卫能力,强化日美同盟,加强与地区内外伙伴间的互信及合作关系、推进实质化的安保合作,强化基于普世价值及规则的国际秩序等战略措施来实现安全。在继重构国家安保顶层设计、调整防卫理念与防卫体制、放宽武器出口限制、通过解禁集体自卫权的新安保法案、第三次修改日美防卫合作指针、构筑东亚区域新安保体系[1]等安保调整措施后,当前日本进一步在内外两个层面强化安保战略,强调“真正需要的防卫力”。日本强化的安保战略在增强自身防卫能力的同时,还谋求“威慑力”和“塑造力”,更突出地背离了战后“专守防卫”政策及和平国家的“体制”,充斥着对抗思维。日本此轮安保战略的强化有着复杂的背景原因,其所带来的变动必将对东北亚安全产生深刻影响,需要我们关注与分析。 内容来自dedecms

一 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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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日本安保战略强化的内容主要包括内外两个层面。从内向层面看,主要是日本在国家内部层面进行的安保强化。包括强化防卫体制,加强防卫能力,提升战斗力,谋求打击力,试图通过修改宪法实现自卫队“合宪化”等。从外向层面看,主要是日本在国家外部层面进行的安保强化。包括强化日美同盟,扩展对外安全合作以及向国际社会大力推广“印太战略”等借助外力实现日本安全目标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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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内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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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的历任政权相比,再次执政后的安倍政权十分注重日本自主防卫能力的增强,并谋求突破防卫角色向进攻角色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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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强化防卫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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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强化国家安全保障会议(NSC)的“司令塔”功能。一方面,强化国家安全保障会议的安保战略指导功能。 《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强调:“国家安全保障会议可以定期进行系统性评估,估判形势将会发生重要变化时,结合届时的安全保障环境进行研究,做出必要的修改,适时、适当地发展”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目前,对于下阶段即将开展的修改《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制定新《防卫计划大纲》和2019年度以后的《中期防卫力整备计划》等出台新战略性安保纲领等工作,日本政府都交付于国家安全保障会议主导。另一方面,强化国家安全保障会议关于安保问题的应对功能。对于应对朝鲜核导开发等问题,都是经国家安全保障会议讨论后决定应对之策。如在应对朝鲜发射导弹问题上,日本先是通过设置在首相官邸的“朝鲜形势官邸对策室”进行情报收集、分析并提出对策,最后由国家安全保障会议磋商并提出应对措施。2017年11月29日,日本国家安全保障局局长谷内正太郎还与美国总统助理赫伯特·雷蒙德·麦克马斯特(Herbert Raymond McMaster)就朝鲜试射洲际导弹问题展开磋商、谋求合作,强化国家安全保障会议的安保应对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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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完善自卫队体制建设。2018年3月,新设的陆上总队将正式成立。为加强安全保障新课题,日本还拟在有第四和第五战场之称的太空和网络空间进行自卫队体制建设。日本政府决定,拟于2020年左右在防卫省和自卫队内部新设统括指挥太空、网络空间和电子战部队的具有司令部职能的高级部队,由防卫相直辖,该部队与陆上总队同一级别,首脑由将官担当,主要人员来自陆、海、空自卫队。而在网络空间领域,日本设想把网络部队的规模扩大至约1000人。2017年3月,负责为水陆机动团队员培训技能的“教育部队”在相浦驻屯地成立,这表明将于2018年3月正式成立的水陆机动团也进入最后组建阶段,该部队被视为日本在更大范围夺取制空制海权的关键一步,预计将由2个联队约2100人构成。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加强防卫能力 内容来自dedecms

一是加强导弹防御力。日本2018年度的防卫预算增加到破纪录的5.1911万亿日元,超过2017年的5.1251万亿日元。其中,防卫预算的重点是加强自主导弹防御能力。日本当前的导弹防御体系包括从海上拦截大气层外导弹的“宙斯盾”舰和从地面击落进入大气层内导弹的“爱国者(PAC3)”二级防卫体系。为强化该体系,日本在2018年后采取以下举措:调研引进美军“陆基宙斯盾”系统,取得“宙斯盾”舰搭载的改进型SM-3 BLOCK-IIA和SM-3 BLOCK-IB导弹,取得改进的迎击型导弹PAC3 MSE,换装固定式警戒管制防空雷达FPS7,强化对多枚导弹同时攻击的应对能力,提升自动警戒管制体系(JADGE)的导弹应对能力,开发次期警戒管制雷达装置。不仅是对弹道导弹的防御,日本还把拦截巡航导弹的能力也纳入防御视野,2018年防卫预算案含有能拦截巡航导弹的“SM-6”导弹的相关试验弹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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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加强岛屿防卫能力。自2016年10月设置“尖阁警备专从班”后,目前日本在钓鱼岛周边已形成常态14艘舰船的警戒态势。海上保安厅也把1000吨级大型巡逻艇从7艘增加至19艘,并加大了直升机的配备,相关人员配备也以每年100人的规模持续增加。为有效实施周边海域的情报收集、警戒监视和提升探知能力,日本将于2018年在岛屿警戒和监视方面进行的能力建设包括:更新P3C反潜巡逻机的雷达性能以提升探知能力、新建2艘护卫舰以便将护卫舰增加到54艘的体制、新建2艘潜艇以便将潜艇达到22艘体制的规模、改修包括换装中央计算装置及搭载支持电子战的相关装置等以提升E-767大型预警机的警戒监视能力、获得“全球鹰”无人侦察机以强化对广阔区域实施持续的监视能力、开发新型预警雷达、取得2艘E-2D预警机。为强化西南岛屿的防卫态势,日本还确保维持航空优势,实施战斗机部队的转移,包括“将战斗机从F4向F35A更新机种,调整百里基地的F4飞行队,将F35A飞行队新编进三泽基地”。另外,日本政府正在考虑引进F35B战斗机,其目的是想将之运用于与那国岛等西南诸岛跑道较短的离岛机场,增强航空自卫队对该区域的监控与应对能力。 内容来自dedecms

三是加强海洋安保能力。日本海上保安厅强调构筑“战略性的海洋安保体制”,主张强化把握海洋状况的能力,维持基于法治基础上的海洋秩序。2018年海上保安厅的预算达到史上最高的2303亿日元,比上年度增加了9%。其中,“战略性的海洋安保体制”涉及的内容包括:基于“有关强化海上保安体制的方针”,强化钓鱼岛警备体制和应对大规模事件同时发生的体制,在2018年使巡逻船只达到137艘;强化海洋监视体制,包括推进飞机配备和情报通信体制的强化等。海上保安厅还拟改变一直以来依靠增加巡逻船和飞机来完成戒备的任务,计划与民间企业合作,引入人造卫星系统监视日本周边至中、韩、俄等国的沿海地区,特别是强化对钓鱼岛的警戒。2017年12月18日,安倍在首相官邸召开的有关强化海上安保体制相关阁僚会议上提出,为应对钓鱼岛海域的警备问题,要依靠大型巡逻船,引进用于海洋监视的新型喷气机、海洋调查的大型测量船,确保相关人员配备、充实相关教育训练设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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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提升战斗力并谋求打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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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提升岛屿作战能力。日本2018年防卫预算已经体现出对作战能力的重视,其中包括研究高速滑空弹及新的对舰诱导弹、掌握岛屿作战战术、提升对敌舰的处理能力、实施水陆联合两用作战训练、强化船只的联合运输等。对于防卫离岛的战斗,日本还进行了针对性训练,旨在提升自卫队的实际战斗力。2017年11月12日,以将要成为新设水陆机动团主力部队的西部方面普通科连队(简称“西普连”)为首的约290人参加了在静冈县沼津海滨训练场实施的登陆训练,训练假定夺回被敌人登陆的离岛作战。另外,考虑到从九州岛北部出发前往西南诸岛花费时间较多,为缩短作战距离,日本政府还有意将水陆机动团向长崎外部拓展部署,拟在冲绳设立水陆机动团的第三个联队,驻扎地则选在驻日美军的汉森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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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积极谋求能展开对敌基地攻击的“先发制人”打击能力。2017年3月,自民党安全保障调查会向日本政府建议拥有“对敌基地攻击能力”。8月4日,防相小野寺继续表达了“对敌基地攻击能力”积极探讨的想法。9月6日,自民党总裁外交特别助理河井克行在新德里的演讲中又表示:“到了认真讨论让自卫队拥有中程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的时候了。”12月8日,日本政府增补防卫预算,其中涉及了具有“先发制人”打击能力的三种远程巡航导弹:挪威开发的“联合攻击导弹”(JSM)、美国开发的“贾斯姆”增程型导弹(JASSM-ER)和“远程反舰导弹”(LRASM)。日本的计划是,把F-35全部搭载JSM型导弹。对F-15进行改装后搭载JASSM-ER型和LRASM型导弹。这三种远程巡航导弹可从公海上发动攻击,日本自卫队的攻击范围和攻击能力大幅提升。日本政府还考虑至2022年实现巡航导弹国产化,以“保有长距离的巡航导弹,从敌人的威胁圈外发动攻击成为可能”,自民党“国防族”就提出:“哪怕是为了日后能掌握攻击敌方基地的能力,实现(巡航导弹)国产化也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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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谋求自卫队“合宪” 织梦好,好织梦

如何使自卫队在国家宪法的框架下获得“合法”地位,是日本能否实现其安保战略的关键。强烈主张打破“战后体制”、夺回“强大日本”的安倍政权在安保领域内的最大目标就是修宪,这也是安倍政权重要的政治目标。为确保军事大国和海外行动的“合法性”和“正确性”,“安倍修宪方案”的核心内容是把“自卫队存在”明确写入《宪法》第九条。2017年5月3日,安倍在宪法纪念日上的讲话中明确提出将在2020年前实现修宪,并力争于2020年颁布施行。尽管安倍之前也表达过修宪的意愿,但此次提到了修宪的具体时限以及明文写入自卫队的内容,表明修宪进程将要加速推进。2017年10月,自民党将修宪列在竞选纲领之中,并以“问政于民”为由,发起第48届众议院选举。结果是,自民党和公明党继续共同执政,共计获312个议席,超过在众议院动议修宪所需要的2/3议席。而包括希望党、维新党在内的其他改宪势力,议席则超过80%。尽管很多选民选举自民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其修宪政策,但自民党却借势积极考虑在2018年秋季的国会上提议修宪。 织梦好,好织梦

日本目前修宪最难关口是在国民投票这一关。为与在野党营造出讨论的氛围并进而影响国民,2017年11月1日,在第四次内阁刚成立之际的首次记者招待会上,安倍表示:“已经连续三次大选都获得了2/3的议席”,“不应拘泥于执政党或是在野党,而应为获得广泛的共识而不断努力”,“不断努力以获得国民的理解。”2017年11月17日,在国会上发表的演说中,安倍呼吁:“认真展望日本的未来,超越执政党与在野党的界限”“开展具有建设性的政策讨论”“通过这样的努力也定能推动有关修宪的讨论”。12月19日,安倍又在演讲中强调“朝野政党都应拿出具体方案,希望能在众参两院宪法审查会的安静环境下深入讨论”。12月20日,自民党宪法修改推进总部最终决定了“两种方案并立”的主张:关于把自卫队存在写入《宪法》第九条的同时记述两种方案。第一种方案,维持规定放弃战争的第一款和规定不保持战力等的第二款;第二种方案,删除第二款并更加明确自卫队的目的和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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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外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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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世纪60年代的安保斗争以后,日本国内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反美浪潮,主要原因就是日本认识到美国对其安全保障的重要性。即便日美同盟的可靠性出现疑问的时候,其仍是日本安保战略最重要、甚至是“最佳选择”。安倍政权认为:“坚固的同盟关系具有威慑力”“如果同盟之间被人感觉有缝隙……并未实现1加1等于2的话,反而会增加遭受攻击的危险性”,强化以日美同盟为基轴的战后安保路线。除加强日美同盟外,日本还加强与其他国家尤其是韩国、澳大利亚、印度和东南亚等国家的安全合作,强化双边和多边安全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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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强化日美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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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努力下,日美两国多次强调“百分百的共存”。2017年8月8日,日本自卫队统合幕僚长河野克俊与美军联合参谋长约瑟夫·弗朗西斯·邓福德(Joseph Francis Dunford)会谈,确认“任何一方受到攻击就是对全体的攻击”。8月17日,日美“2+2”会议后发表的共同文件重申:“同盟用全部军事力量保护日本安全的承诺,包括美国的核力量。”2017年11月5日,访目的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John Trump)在东京的美军横田基地发表的演讲中表示: “日本是极其重要的同盟国”。日美“2+2”共同文件提出,两国“探索更多的合作方式,探索在各个领域的新活动,如情报监侦、训练和演习、研发、能力建设、共同使用设施”,共同承诺在“双边规划、防空和导弹防御、非战斗人员撤离行动、防务装备和技术合作、情报合作和信息安全”等领域加强合作,并“希望扩大太空领域的双边合作,尤其是恢复力、空间态势感知、有效载荷与卫星通讯。”根据日美在宇宙项目上的合作计划,2022年日本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JAXA)将与美军问完成合作,构筑针对整个世界的监视网。日本防卫省正在开发用于监视宇宙垃圾的高精度雷达,运作雷达的专门机构设置在航空自卫队下,相关费用已列入2018年的预算案中。如果新雷达和日本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的数据实现一体化,有关宇宙垃圾以及卫星破坏兵器的相关情报也将和美军共有。 本文来自织梦

日本自卫队和美军的军事运用一体化程度空前提高。特朗普就称“美军与自卫队的(相互)运用能力提高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2017年2月4日,日本防卫省防卫装备厅宣布日美在夏威夷附近首次成功实施了SM-3 BLOCK-IIA型反导导弹实弹的拦截试验。日美《相互提供物资与劳务协定》(ACSA)于同年4月生效,该协定允许自卫队在“作战区域”向美军提供弹药支持,补给美舰等。2017年4月以来,日本海上自卫队补给舰多次给美国军舰加油。日本的护卫舰也给美国补给舰护卫。5月,美国补给舰在从横须贺基地前往日本海的途中,海上自卫队还加以护卫。海上自卫队还在朝鲜半岛西侧的黄海及日本海的公海进行警戒监视,并把有关情报提供给美军。日美联合军演也空前频繁。7月30日,航空自卫队的F2战斗机和美国B1战略轰炸机在九州岛西部至朝鲜半岛近海的空域实施了联合军演。时任外相兼防相的岸田文雄认为,军演旨在“提升日美共同应对的能力及部队的战术技能”。2017年9月29日至10月1日,海上自卫队护卫舰“涟漪号”在冲绳周边至南海海域与美国航母“里根号”在应对潜艇及战斗机的假想下展开联合军演。10月7日,护卫舰“岛风号”在冲绳附近海域与美军核动力航母“里根号”实施联合军演。11月11-12日,海上自卫队首次与美国三艘航母实施联合军演。此外,日本还大量购买美国的军事设备,进一步实现两军设备、技术及操作一体化。安倍再次上台以来的五年时间内,在两国政府直接签约采购装备的有偿军事援助(FMS)框架下,日本购入美式装备总额是之前五年间总额的4.5倍,其中2017年度预算额达到3596亿日元,约为五年前的2.6倍。 织梦好,好织梦

2.扩展对外安全合作 copyright dedecms

与美国之外的国家开展多重安保合作是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主要内容。2017年8月26日,日本防相小野寺表示将2016年11月签署的《日韩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有效期延长至2018年11月,他强调“日美韩三国合作非常重要”。一方面,通过该协定,日本可以通过地理上与朝鲜接近的韩国获得雷达和侦察机收集的情报以及“脱北者”提供的人工情报,而韩国则可通过日本的反潜机及卫星情报获得朝鲜潜舰的活动信息。另一方面,该协定又与1987年和2007年分别签署的美韩、美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一起,构成美日韩军事共同体的前期框架。2017年10月,日本与美韩海军进行了共享导弹情报的相关训练, “提升海上自卫队战术的同时,强化日美韩三国的关系”。 dedecms.com

继2016年日本与澳大利亚修改《相互提供物资与劳务协定》之后,日本正拟与澳大利亚签署《访问部队地位协定》(VFA)达成框架协议。在该框架协议下,日澳两国武器装备和弹药的入境手续在联合训练期间将更加简化,便于日本自卫队与澳军更好地开展活动。日本自卫队还远赴澳大利亚参加美澳“护身军刀.2017”联合军演,目前两国正在就航空自卫队与澳空军2018年在日本国内首次实施联合训练展开协调。日英正在打造“准同盟”关系。2017年1月26日,日英签署《相互提供物资与劳务协定》,英国成为继美、澳之后第三个与日本签署此类协定的国家。8月31日,安倍晋三与英国首相特蕾莎·玛丽·梅(Theresa Mary May)举行会谈并发表有关安保合作的《日英联合宣言》。12月14日,日英防相会谈,就联合开发空对空导弹等方面达成一致,这是日本首次与美国以外的国家联合开发攻击型武器。日英还商讨扩大日本自卫队与英国军队的联合训练以及签署《访问部队地位协定》等问题。日印的“2+2”磋商己由副部级上升为正部级。日印海上安全合作深化,就共享军事情报和交流防务技术问题签订了协议,在采购日本US-2水上飞机问题上也取得了进展。2017年7月,安倍在德国与印度总理莫迪会晤,一致同意推进日美印三国的防务合作。2018年1月,日法就两国举行“2+2”磋商展开协调,有关缔结《相互提供物资与劳务协定》也是其中的议题。日本进一步密切与东南亚的安全合作,9月12-13日,日本在第九次日本东盟防卫当局次官级会议上强调继续基于积极和平主义参与地区安全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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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推广“印太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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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印太战略”实质上是一个安保战略,核心是“美日印澳”的“四国机制”,主要目标是形成“印太”地区的国际秩序及规则设定,通过塑造规范、维持秩序,来保持“印太”的“自由与开放”。自2016年提出该战略后,日本又积极将其向世界推广,以利于日本关心的“印太”地区安全环境的改善。2017年1月20日,安倍在年初施政演说中强调:“在这前景难测的时期,最为重要的”,就是“与共同拥有自由、民主主义、人权、法治等基本价值观的国家保持合作。同东盟、澳大利亚、印度等国携手,切实确保从亚洲、环太平洋地区到印度洋之间地区的和平与繁荣。”3月8日,日印“2+2”对话强调“‘自由开放的印太战略’和印度的‘向东看’政策要联结起来,共同实现开放安定的海洋”。4月20日,日澳在“广阔的印太地区作为公共财产,应自由开放,两国要发挥领导作用”。上达成共识。6月6日,安倍与越南总理阮春福在“印太战略”的基础上强调共同推进“维持和强化基于法治基础上的自由开放的国际秩序”。日本“印太战略”也得到了美国的积极回应。11月6日,日美首脑会谈确认了“印太战略”,特朗普随后又在韩国、越南以及亚太经合组织(APEC)峰会等对该战略加以推广,一时有日美联合推动“印太战略”之势。11月12日,在马尼拉东盟峰会期间,美日印澳“印太四国”还举行了局长级会议。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印太战略”有向印太海洋安全保障合作联盟发展的想法。2018年1月5日,日本外相河野太郎时隔15年后再次访问斯里兰卡,继续推广“印太战略”,专门提出“港口运营必须开放且具有透明度”,两国外长确认将在海洋、安全和防务领域加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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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前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特点 dedecms.com

从根本上看,当前日本强化安保战略是战后日本缓慢谋求军事能力过程中迈出的明显一步,处于改变战后日本“非军事化”遗产的延长线上。一方面,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否定“非军事化”的战后路线,使日本重新掌握军事手段,并以此为后盾来实现日本的国家安全与利益;另一方面,当前日本安保战略还有突出强调“威慑力”的一面,表明日本又有试图迫使他国因对己的军事能力“有所顾虑”而改变安全行为的想法。从日本推动“印太战略”来看,日本强化安保战略还具有谋求“塑造力”的一面,试图掌握话语权与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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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否定“非军事化”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为避免“因政府行为再次导致战争惨祸”,[2]日本战后《宪法》倡导和平主义理念,日本国家安全保障路线也遵循这一理念。日本《宪法》第九条规定:“日本国民衷心谋求基于正义与秩序的国际和平,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武力威胁或武力行使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为达到前项目的,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在此基础上,日本战后安保的主线是“重经济、轻军事”的“保守本流”。1954年,日本通过《自卫队法》,尽管其中规定自卫队的主要任务是“防止敌人直接和间接入侵”,但由于《宪法》规定日本不能行使战争等武力手段、不能拥有战争力量,因此宣称“不具有战争潜力”的自卫队也一直面临“违宪”的批评。但是与此相对的是,日本保守政治家们却提出日本的“非军事”状态并不适合国际形势的发展,也不利于日本利益的实现。加上美国的推动,战后以来日本逐渐“军事化”,和平宪法框架下的和平主义往往还被批评为“一国和平主义”“消极和平主义”。显然,当前日本安保战略的强化是对战后“非军事化”路线的否定,是安倍政权摆脱“战后体制”的重要一步。从根本上说,日本的修宪就是实现自卫队的“军事角色”正常化,使自卫队在国内外能够承担更多的军事而不仅是防卫角色。而日本事实上所做的,是在加强战后一直严重依赖的美国安全保护的同时,还在不断增添其他新的安保支柱,试图重新回到“军事化”道路。只不过,这些举措目前仍是在“强化防卫”的名义下进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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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追求威慑力 本文来自织梦

在追求成为“军事正常”国家之外,安倍政权看重并突出谋求“威慑力”。为达到威慑他者的目的,日本在行使集体自卫权的名义下谋求“先发制人”能力。防相小野寺表示,基于日美间妥善的职责分工,对敌基地攻击能力有助于强化日美同盟整体的威慑力。根据2016年生效的新安保法案,在“存亡危机事态”下,即使日本没有直接受到攻击,也可对他国行使武力。2017年8月10日,防相小野寺在众议院安全保障委员会上提及,如果朝鲜向美属关岛周边发射导弹的话,日本有可能基于安全保障相关法将其认定为可以行使集体自卫权的“存亡危机事态”。9月5日,日本防卫大学和平与安全保障研究所理事长西原正建议,要提前设想美军对朝鲜采取军事行动等“重要影响事态”下的自卫队对美军的支援。在行使集体自卫权的“律法封印”被打开后,日本剩下的就是追求能力及其行使,提升对他国的“威慑力”。拥有巡航导弹等就是追求能力,修改宪法就是保证能力能被行使。日本还表态不排除拦截通过的朝鲜导弹。2017年8月10日,防卫省防卫政策局长前田哲在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上回答如何应对通过日本上空的朝鲜弹道时就说:“因为迎击,使起爆装置等的机能丧失,不会发生核爆伤害”,以此对朝鲜施加威慑力。除了谋求巡航导弹等“先发制人”的进攻能力外,日本防卫省还讨论把“出云”级直升机驱逐舰改修成可以搭载的F35B战斗机的攻击型“航母”。这些“威慑力”已经不在日本防卫“本流”的延长线上,而是攻击性的“真正防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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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谋求“塑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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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28日,再次上台不久后的安倍在国会的施政演说中提出:“‘战略性外交’‘重视普遍价值的外交’以及维护国家利益的‘主张型外交’是日本外交的基本原则”。其实不仅是外交,安倍政权的安保也同样强调“战略性”,主动追求塑造安保环境,这与战后所谓“消极地”等待美国来给予安全保护完全不同。一方面,日本在加强防卫力量的同时,还通过“积极和平主义”向外输出“安全贡献”,诸如加强沿岸国家的海上警备能力、“与各国合作,完善情报、监视和侦察的通常态势”等,以这样的方式来主动塑造和改善地区安全环境;另一方面,在软环境上,日本又注重树立安全规范和安全规则,以此来塑造软的安全环境。日本《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强调:对于海洋国家的日本利益的实现,“自由贸易及竞争发展经济、强化自由贸易体制、提高稳定性及透明性、构筑前景光明的国际环境是不可或缺的”,需要“维持及拥护基于自由、民主、尊重基本人权、法治等普世价值和规则的国际秩序。”而“印太战略”就是日本对海外安全保障环境的“软塑造”。早在2015年,日本国际问题研究所就“印太战略”提出,“今后如何形成‘印太’地区的国际秩序及设定规则,是与日本的和平与繁荣相关的新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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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动因 内容来自dedecms

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原因既包括实现“军事大国化”、谋求地区安保主导权等日本的主动追求这样内源性因素,也包括适应美国对日政策调整、应对朝核问题与中国崛起等外部因素。从日本自身国家战略的发展脉络看,外部因素更多是内源性因素的“借口”,内因才是日本强化安保战略的根本原因。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一)日本因素 织梦好,好织梦

首先,源自安倍政权对“军事大国”的追求。安倍再次上台后推出的两大政治口号为“打破战后体制”和“夺回强大日本”,在与第一次执政时期提出的《致美丽国家》相对应的《迈向新国家》一文中,安倍呐喊着要“把日本从战后历史中夺回来,重新交到日本国民手中”。安倍“打破体制”后要夺回的日本是一个摆脱“非正常化”的“军事大国”,为此已做了不少先期工作。2015年4月,日本时隔18年修改《美日防卫合作指针》,全方位扩大自卫队的海外军事作战范围,实现日美安全合作“全球化”。2015年9月,日本又强行通过“10+1”系列新安保法案,大幅扩大自卫队的海外活动范围。根据其中的规定,自卫队可以被授权以行使“集体自卫权”之名在世界任何地区执行军事任务,实现自卫队行动“全球化”。某种程度上,日本当前安保战略的强化处于“军事大国”前期道路的延长线上。而“朝核问题”和“中国崛起”在日本“军事大国”道路上都是被渲染的威胁和被利用的借口。因为只有出现“威胁”,才能推动长期处于和平主义之下的日本去强军立武,去行使集体自卫权,以成为“军事大国”。朝鲜就指出“日本动辄叫嚷的‘周边威胁’论是为给自己向军事大国化疾驰的罪犯原形戴上‘合法’帽子”。当前日本的修宪活动就是日本追求“军事大国”的重要举措,也是安倍政权的“初心”。在2018年1月1日发表的新年感言中,安倍表示:“在远望2020年和更远未来的同时,将朝着新的国家建设的方向,强有力地推进改革”。这里,安倍所说的改革就是“修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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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日本强化安保战略也源于其对地区安保主导权的争夺。除保护主权安全外,保护日本的海外利益,并为日本赢得国家利益所需要的地区及全球安全环境,包括海上通道的安全,也是日本重要的国家安全目标。如何实现这些安全目标,日本的选择就包括谋求地区的安保主导权。2015年7月20日,安倍就明言:“从‘被大海守护的国家’转变为‘守护大海的国家’,日本必须发挥领导作用,确保自由、和平的大海”。日本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校长白石隆认为随着财富与力量分布的急剧变化,应当按照怎样的原则、建立怎样的秩序才是日本“眼前的课题”。日本“印太战略”对“规则”的强调并将之极力推广,就表明其试图主导地区秩序之意。而日本“印太战略”中的“价值观外交”,实质上也是日本试图利用民主制度的“优势”来追求区域的安保主导权。2017年8月,日美“2+2”共同声明强调:“重申在极具挑战性的安全环境中维护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的决心”“注意到日本‘自由、开放的印度一太平洋战略’倡议,意识到维护该地区海洋秩序的重要性”,为日本谋求地区安保主导权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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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国因素 本文来自织梦

在“美国优先”的政策下,特朗普政权不主张美国给日本提供像战后以来那样的“全方位”保护,而是希望日本在防卫上变得更强大,并能在同盟中扮演积极的安全角色。特朗普任职前就说“美国不是世界警察”“日本面对朝鲜应该实行自卫防卫,日本拥有核武器也不是坏事”,显示出促使日本强化军备的姿态。美国通过让日本获得更多的美国武器来促使其防卫力提升。2017年9月5日,特朗普在推特上表示允许日韩从美国大量购买高性能军事装备。在11月6目的记者会上,特朗普对日本表示,采购大量美国武器的话就可以轻松拦截导弹。日美“2+2”会谈后发表的共同文件中,除了美国向日本提供“核保护伞”外,还写明“美国继续承诺向日本部署最先进的军事能力”。美国这种让日本防卫力更强大的想法甚至还产生了希望日本“核武装”的言论。12月28日,日本“言论NPO”公布的在日美两国进行的舆论调查显示:对于朝鲜保有并继续开发核武器的情况而主张“日本进行核武装”的意见选项,在日本有12.3%的人赞成,有68.7%的人反对;而在美国,赞成日本拥核的人约占40%,反对者约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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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实力的相对衰弱以及朝鲜导弹可以打到美国的现实让日本觉得美国的“核保护伞”已经变得不可靠。日本认为,在面临朝鲜军事打击的时候,美军的支持可能没有以前那么确定。考虑到“特朗普政权定为最优先课题的是阻止洲际弹道导弹,越来越多的观点认为如果这个目标能够实现,美国将不再追求朝鲜‘放弃’核试验和导弹,而且寻求现阶段‘冻结’”,那么“朝鲜对日本和韩国等亚洲各国的直接威胁有可能被忽视”,日本担心被美国“抛弃”。特别是,日本还在更深的层面对美国能否给予日本更广阔的安全保护也持有怀疑。战后日本的国家安全和利益的实现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美国对全球秩序和规范的贡献,而“特朗普治下的美国”使美国之所以成为美国的民主主义理念、自由贸易旗帜和道义力量倒退,展示出重视双边和“逆全球化”的面相。因美国的“缺席”,已经形成“开放国家”、有着“开放利益”的日本所需要的全球秩序变得不安全。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又在反面推动日本在安保战略上的“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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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正反双向作用下,日本在安保上采取了“三线并进”的战略强化。第一,配合美国,加强日美同盟,在行使集体自卫权上积极起来,展示积极姿态把美国留下来帮助自己应对朝核问题以及地区安全问题。正如船桥洋一所说的那样,“要维持美国对日本的支持,就需要日本政府强有力的政治领导和对美日同盟的悉心经营。”[3]第二,增强自己的防卫力,既与美国分担责任,也可以在美国不可靠的时候实现安全自助。第三,加强对外安全合作,包括提出新的战略来形成一定的秩序规范。由于受制于宪法和防卫计划,日本目前迅速增强防卫力和提升威慑力还不太可能,还需要依靠第三方力量,这就是加强对外安保合作。如日本和英国进行联合开发武器在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日本正在脱离对美国一边倒的依赖格局,而“印太战略”则是日本试图通过确定规范、形成秩序来实现安全环境改善。 织梦好,好织梦

(三)朝核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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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认为,朝鲜核导开发已成为很严重的安全问题。2017年7月29日,自民党干事长二阶俊博在自民党朝鲜核与导弹问题对策总部的会议上说:“危机已不再是观念,而是切实能感受到的现实”。日本《防卫白皮书》认为朝核问题是“新阶段的威胁”。8月3日,日美韩三国防卫当局的会谈进一步认为,朝鲜核及导弹开发“不仅对东北亚,对美国的和平与安定也是重大且现实的威胁”。在朝鲜完成第六次核试验及多次的洲际弹道导弹试射后,日本的反应更为激烈。9月20日,安倍在第72届联合国大会上的一般性辩论中强调,朝核问题是“前所未有的严重威胁”,与“为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制造的历次危机与之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11月17日,安倍在第195届国会上发表的演说中,强调“日本目前处于战后最为严峻的安全保障环境”,“由于朝鲜的挑衅不断升级,我们做好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事态。”2018年1月4日,安倍在记者会上提到朝核问题时,表示“将致力于加强保卫国民所真正需要的防卫力,而不是在以往的延长线上。” 织梦好,好织梦

日本在空前激化的朝核问题背景下强化安保战略,既有现实紧迫性的一面,也有策略性的一面。首先,日本认为自己是美日韩三国中最可能遭受朝鲜攻击的,因此必须要强化导弹防御及加强日美同盟。日本判断,朝鲜以半岛为未来,并不希望韩国遭受核武器毁灭性的破坏,因此不会核攻击韩国。而使用核武器威吓日本使其不要介入朝鲜半岛,这还可以使美国对韩国实行防卫变得困难。其次,强化安保战略符合国内“保护国民安全”这种“政治正确”。2017年6月8日,自民党向首相安倍提交了“保护国民的应有体系相关提议”的要求。地方政府和国民也要求政府积极应对。面对朝鲜试验的导弹在日本专属经济区落下,北海道知事高桥在7月29日抗议:“作为保护道民生命和财产的知事,受到很大冲击,断然不能认可。”和以前相比,日本国民也比较接受在防卫上采取强硬立场。根据2017年3月日本国际广播电台(NHK)的舆论调查,国民关于“朝鲜核导开发等挑衅性行动”,“感到威胁”的占93%,“感到很大威胁”的占60%。再次,强化安保战略可以提升政权的支持率。7月28日深夜,在朝鲜试射完导弹一小时内,日本国家安全保障委员会就召开了“四大臣”会议,展示在支持率低迷之际强化政权危机管理能力的姿态。最后,日本试图通过施加压力,加强包括“先发制人”能力在内的军事力量来威慑朝鲜,“迫使朝鲜内部发生变化或改变政策来化解核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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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国因素 织梦好,好织梦

日本认为中国是其最大的安全“威胁”,“朝鲜的威胁是现实,其背后更大的则是中国的军事威胁”。对于提升对敌基地攻击能力,尽管防相小野寺说的是应对朝核问题,但其强调应对“攻击海上自卫队的敌舰”的表述无疑指的就是中国。日本认为中国等新兴力量崛起已经导致国际“力量平衡发生变化”,担心中国在东海和南海海域、空域活动的急速扩大及活跃,指责中国“围绕海洋利害对立问题上继续以实力改变现状的高压对应”“基于和既存海洋法秩序不相容的独自的主张持续尝试单方面改变现状”,已成为“国际和地区共同担忧事项”。日本安保战略强化的背后都有针对中国的目的,其成立太空专属部队,“主要是遏制中国导弹等反卫星武器的攻击”。日本《宇宙基本计划》也提出,“特别是中国,独自建设宇宙空间站,宇宙开发应用进展迅速,向国外扩展本国宇宙系统的活动也很活跃”,强调“日本也应该参与策划太空碎片对策和监视宇宙等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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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军事力量的增长,日本抱有警惕。根据2017年3月日本NHK的舆论调查,“认为中国军事力量增强及海洋活动扩大和活跃”的占88%。日本自卫队密切关注中国海空军的动向。9月14日,日本海上自卫队飞机及舰艇在日本下对马地区的西南海域监视中国海军舰艇的活动。12月18日,中国空军多型多架战机成体系飞越对马海峡赴国际空域远洋训练,日本防卫省统合幕僚监部的消息显示日本出动战斗机进行紧急应对。日本认为,现在日本的导弹对付不了中国海军,需要加以应对。而中国海军突破“第一岛链”向远洋发展已成为常态,日本也担心未来中国海军在日本海的军事训练也将变得常态化。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日本对中国夺回钓鱼岛的担心日益增长。中国船只加强对钓鱼岛海域的巡航,常态化驶入钓鱼岛12海里以内水域,导致日本所谓的“实际控制”局面“逐步瓦解”。日本将中国每月三次有四艘巡逻船在钓鱼岛12海里内航行约两小时的巡航方式称为“3-4-2方式”。官房长官菅义伟就称,钓鱼岛周边海域“中国公务船继续不断侵入”“有深刻的疑虑”。日本还认为中国推进“反介入/区域拒止”(A2/AD)战略使西南诸岛面临威胁,而西南诸岛又关系着日美同盟的安保效用。因为“这些海域和列岛对于中国海空军进入太平洋和返回基地具有重要意义,是中国实现在亚洲地区阻止美军部署和介入这一‘反介入/区域拒止’战略的关键”,主张“控制这些地方不仅是作为独立国家的日本的责任,而且对稳定而灵活地运用日美同盟这个维护亚太稳定的关键要素也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曾任日本陆上幕僚长的岩田清文在华盛顿的会议上称,如果美中发生冲突,美军将会把“第一岛链”的防卫任务委托给日本,那么日本“就有必要加强从冲绳至台湾的南西诸岛的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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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中国崛起,日本认为“要想主张本国主权,保卫领土、领海和领空,就必须从真正意义上加强自卫队的能力”。日本有观点提出2030年是分水岭,在那之后,日美的军事能力能否超过中国很不确定,因此日本需要在2030年前进行“先期投资”,强化安保防卫能力。而加强日美同盟对日本还有更深的安全意义,那就是“一旦美日同盟产生裂痕,可能会向中国的军事战略家们发出错误的信号”,[4]会导致日本和地区的安全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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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日本强化安保战略对东北亚安全的影响 内容来自dedecms

2017年12月15日,安倍在发言中强调日本“不是延续以往的政策措施”,而是“应该具有真正必要的防卫能力”和“开展强有力的外交与安全保障政策”。日本安保战略在内外层面的双向强化及其持续,必然会对东北亚地区的安全产生复杂的消极影响,不利于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一)日本正转变为“进攻之矛”将改变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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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美国对日本的非军事化与民主化改革以及日本对和平宪法的坚守,日本国家安全保障的基础是日美同盟,日本在其中是“被保护”的安全角色。在经历了冷战后的“漂流”和调整之后,日美安全关系的基本格局仍是美军担负“攻击之矛”、日本贯彻“防守之盾”。作为“防守之盾”,战后日本遵守“专守防卫”的政策,即日本的防卫力仅用于自卫,且控制在必要最小限度内。日本防卫白皮书对“专守防卫”的解释是:“指在受到对手武力攻击后才使用防卫力量,所用程度仅限于自卫所需的必要和最低限度,保持的防卫力量也仅限于自卫所需的必要和最低限度的、和宪法的精神相符的及被动型的防卫战略姿态。”但是,新安保法案使日本行使集体自卫权有了法律依据,“先发制人”则使日本行使集体自卫权有了能力支持,而修宪则是将可以行使集体自卫权的行为主体自卫队合宪化。能力突破下集体自卫权的行使必然导致日本不能再继续扮演“防守之盾”的角色。日本在行使集体自卫权下而进行的战略强化,使“美国有义务向日本提供军事支持,而日本却没有同等的义务”的这个战后日美同盟关系中的基本关系发生变化,“专守防卫”政策显然空洞化。尽管防相小野寺表示“对敌基地的攻击能力还是依靠美国,自卫队不保有对敌基地攻击为目的的装备,目前也没有保有的计划”,日本防卫省也称“完全是为了专守防卫”,并举例称“对敌基地攻击”主要用于夺回被外国军队等占领的离岛等情况。但这些具有中远程攻击能力的武器本身就表明作为“防守之盾”的日本正在拿着“攻击之矛”,自我矛盾暴露无遗。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日本也想主动成为“矛”。时任日本自民党研讨会主席的小野寺五典在2017年3月给政府的意见书中建议“作为盾的弹道导弹防卫的强化的同时,也要具有巡航导弹等矛的一面”,强调拥有对敌基地的主动攻击能力,他还说:“要有反击是必要的,目前是美国承担相应的任务,但日本也应该有这个能力。”小野寺强调“根据安保法案可以行使集体自卫权,朝鲜攻击韩国的场合在日本美军基地被朝鲜攻击前,为支持韩国,日本难道不能拥有可以攻击朝鲜的兵器吗?”建议“日本应该拿‘矛’这样的观点向美国说明”“为用导弹保护美军在日军事基地,希望美国方面强化‘盾’的作用。”8月4日,小野寺又从“日美职责分工”“强化日美同盟整体的威慑力”的角度表达了积极探讨“对敌基地攻击能力”的想法。 织梦好,好织梦

在和平宪法下,受制于国内外的环境制约,日本在东北亚安全结构中还不是一支能够主动产生重要军事影响的安全力量。东北亚的安全结构仍是以美(含其盟国)、中、俄为主要影响主体,韩朝为次级影响主体,日本则是在美国的同盟体系内发挥辅助和配角的作用。当前的日本也在更好地承担“防守之盾”以及强化日美同盟的名义下提升自身的防卫能力,逐步谋求成为“进攻之矛”,转变自身的防卫角色。一方面,美日同盟的强化及日本力量的增强使得东北亚安全结构整体的相对平衡被进一步打破;另一方面,通过安保战略的逐步强化,在“积极和平主义”的旗帜下,日本正在东北亚地区扮演更“积极主动”的安全角色,东北亚地区必将又多了一支新的安全力量。在“军事大国化”的道路上,已变得看重军事手段的日本在暂时强化日美同盟的同时,随着自身实力和进攻能力的增强,在其国家实现“正常化”的进程中,也必将从内部打破日美同盟,进而改变东北亚的安全结构。而美国的相对衰弱及其对日本安全保护的“不确定”性,将推动日本密切把握“内向的美国”在亚洲造成的“空隙”,并进一步推动东北亚安全结构变动的提早到来。 dedecms.com

(二)不利于朝核问题的解决加剧东北亚地区安全角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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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亚安全角势因朝核问题本就高度敏感和紧张,朝核问题的本质是安全问题。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首先需要各方多做有利于局势缓和的事情,避免相互刺激。而日本以应对朝核为由强化安保战略,特别是基于对朝鲜实施对敌基地攻击假想而提出拥有“先发制人”的能力,这显然不利于朝核问题的解决。《朝日新闻》的社论称,日本“转守为攻”恐将引发周边国家不安,反而不利于地区和平稳定,这种姿态令人担忧。无疑,日本积极讨论的对朝“先发制人”的打击必会加剧东北亚安全角势的紧张。2017年8月8日,朝鲜《劳动新闻》发文称:“日本反动派对朝鲜的军事上轻举妄动已越过红线。他们大谈拥有对朝鲜弹道火箭基地实施‘先发制人打击的能力’,便是一例。”“日本反动派认清,如果继续露出丑相,狂妄撒野,注定遭到核铁拳无慈悲的打击,到时候,整个日本列岛会沉入太平洋海底。日本反动派应正视提升到最高水平的朝鲜战略地位和当前事态,而不要悍然对朝鲜指手画脚,冒昧妄动。”[5]对于11月22日安倍在参议院全体会议上“有必要积极考虑确保对敌人基地发动先发制人打击能力”的表示,朝鲜再次表示“是进一步加剧地区紧张局势,严重威胁东北亚与世界和平的十分危险的妄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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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要展开对敌基地攻击,就需要“准确把握敌人基地的位置,要使对方雷达基地‘无力化’,要有精确制导导弹等”,而要增加这些攻击性装备,防卫费大为增加不可避免,这还会加剧地区的军备竞赛,并伤及日本。早在2005年,日本防卫研究所的研究报告就指出,周边各国对日本获得对敌基地攻击能力而对应采取的军事扩大活动所造成的安全环境的变化也将使日本付出更多的代价,因为日本要为应对这种情况而付出更多的防卫支出,经济活动也会受到负面影响。并且,“对敌基地攻击必将反受攻击,有必要设定向全面战争的发展”。而日本政府讨论的将“陆基宙斯盾”用于击落来自战斗机和舰船的巡航导弹,如果对此加以运用实施的话,必然会令东北亚地区陷入新的危机之中。因为日本与周边很多国家都存在领土争端,中国军队和俄罗斯军队的轰炸机就经常在相关空域频繁飞行。 内容来自dedecms

日本和美军的一体化合作,特别是在朝鲜周边频繁的军事演习让朝鲜十分紧张。对于2017年10月的日本海上“自卫队”护卫舰“涟波”号在冲绳周边与美国核航母“罗纳德·里根”号进行的联合军演,朝鲜称日本“欲走重新侵略老路的活动已越过了红线”“参与战争的日本的一切也都会夷为平地”。[7]日美的安保强化也导致东北亚地区日俄和平条约陷于迟缓。11月1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亚太经合组织峰会的记者会上就透露,日俄和平条约的签订问题“必须关注日本在防务安全领域对伙伴国所负有的义务会如何影响谈判”,将日美安全关系视为问题。普京认为,如果将北方四岛交给日本,美军可能基于《日美安保条约》在此进行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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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导致安全互信进一步缺失加剧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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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防空体系是以应对弹道导弹防御计划(BMD)构想为基础的,主要依靠陆上PAC3和配备SM3的“海上宙斯盾”为基础迎击弹道导弹。而“‘陆基宙斯盾’是美国实现综合防空导弹防卫(IMAD)构想的要素之一”,IMAD是美国奥巴马政府2013年提出的以应对巡航导弹和无人机等为对象的一体化防空反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