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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以多产品企业为前提假设的异质性贸易模型以及“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设都为本文的研究指明了方向。本文首次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为准自然实验，来识别多产品出口企业理论中的贸易成本。利用中国海关数据库和倍差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方法来考察中国在2002年加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之后，多产品出口企业的出口价格、出口数量、出口产品范围、出口产品集中度、出口产品质量等一系列出口行为的变化。结果表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价格具有微弱的增加效益，但是会显着地增加出口数量、出口产品范围和集中度，总体而言会在一定程度降低产品质量，但不同的加工贸易方式下这一影响有所不同。最后，本文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考虑加工贸易的作用后进行稳健性检验，实证结果依然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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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多产品企业 贸易自由化 中国—东盟自贸区 倍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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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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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贸易自由化都是国际贸易领域的热门研究话题之一。中国作为典型的发展中国家，对贸易的依赖和重视不容忽视。毋庸置疑，贸易自由化对中国企业的出口行为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改革开放后中国就已经走上了贸易自由化的道路，尤其是2001年加人世界贸易组织（WTO）这一里程碑式的事件更是成为各界的关注重点。与此同时，中国在第五次“中国—东盟10+1”会议上和东盟达成了共同建立自由贸易区的共识。之后不久，中国与东盟十国于2002年11月4日签署《中国—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这意味着自贸区建设正式启动，也标志着中国迈入了“中国—东盟自贸区”（China and ASEAN Free Trade Area，CAFTA）的新时期。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协议成为继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和欧盟（European Union）之后的世界第三个区域经济合作区。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到来不仅仅有利于中国贸易自由化的建设，提升中国以及东盟各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还能够巩固与东盟各国之间的政治友好关系，从而使得中国的综合地位得到提高。因此，中国十分重视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设，先后下调了农产品的关税，签署了《货物贸易协议》和《争端解决机制协议》，降低了7000种产品的关税等。这一系列的举措也使得许多文献以中国—东盟自贸区为背景，研究其对中国贸易的影响。 本文来自织梦

除此之外，企业异质性贸易模型也是学界关注的重点，有大量文献基于此模型来开展与贸易利得、贸易结构等相关问题的研究。这些研究得到的结论也大体相似，即中国出口的增长主要依赖于集约边际而非扩展边际。但随着研究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学者意识到基于单一产品假定的企业异质性贸易模型的研究存在着与现实相背离的挑战，造成这一问题的主要原因是该模型假定出口企业都是单产品企业，只生产一种产品。不难得知，不管是国内或是国外，多产品企业非常普遍而且扮演着主导性的角色。这就意味着以单一产品企业为假设前提的异质性贸易模型不再适用于对现实贸易的解释，也就是说先前所得结果中关于中国出口增长与二元边际的关系也不再成立，这很可能会对中国的贸易政策选择和贸易结构调整等产生一定的误导。而后的研究为了避免这一缺陷，大多采用了新建立的以多产品企业为前提假设的异质性贸易模型框架来进行贸易问题的研究。目前为止，已有大量的文献全面系统地刻画了中国多产品企业及其产品范围、产品转换等一系列行为的特征性事实，也有许多文献基于多产品企业模型来分析贸易自由化对产品范围和产品转换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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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有大量的文献将多产品企业与贸易自由化相结合来进行研究，但现有的文献大多以WT0或者NAFTA作为准自然实验来识别贸易成本的减少，从而研究多产品企业出口行为的变化。与这些文献相比，本文考虑到中国于2002年加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因此以2003年作为时间截点来研究中国多产品企业出口行为的变化。具体地，我们将企业分为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比较高的企业和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比较低的企业，然后用倍差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来识别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影响，具体包括多产品出口企业如何定价，出口多少数量产品，出口什么质量的产品，出口多少产品以及出口哪些产品。为了刻画影响的异质性，回归中还控制了企业类型和贸易方式。最后，本文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后进行稳健性检验，实证结果依然显着。 copyright dedecms

本文剩余部分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是文献综述；第三部分是本文所建立的计量模型，并对相关的变量以及数据做了简要说明；第四部分是本文的实证结果；第五部分是稳健性检验；最后是本文的结论。 本文来自织梦

二、文献综述 内容来自dedecms

近年来的研究表明，异质性企业贸易模型中单一产品企业的假定面临着背离现实的严峻挑战，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到多产品企业在国际贸易中的普遍性与重要性。

首先，不管是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多产品企业都主导着国内的市场以及国际贸易。Arkolakis和Muendler（2010）基于巴西制造业企业的数据，研究发现超过90％的巴西出口额来自于多产品出口企业。Bernard、Redding和Schott（2011）指出，在美国90％以上的产品是由多产品企业所生产的，与此同时，多产品企业的出口占美国总出口的95％以上，并针对多产品企业建立一般均衡模型以分析其在贸易自由化下的企业行为，结论表明贸易自由化可以促进企业内和企业间的生产率提升，多产品企业的生产率的提高会给企业的集约边际和扩展边际带来正效应。与此结论类似，彭国华和夏帆（2013）依据多产品企业出口理论，利用2002—2006年中国微观企业数据考察了多产品企业的行为模式，得出企业的生产率与其扩展边际和集约边际存在正相关关系。 copyright dedecms

其次，部分文献基于多产品企业假定，开展了一系列与中国出口二元边际及出口产品范围、出口量等相关的研究。钱学锋、王胜和陈勇兵（2013）分析了单一产品企业假定的四个重要缺陷，并利用拓展的引力模型刻画中国多产品出口企业及其产品范围的特征性事实，指出出口增长的主要动力是企业的扩展边际而非集约边际，另外，多产品企业才是中国出口贸易的主导力量。陈阵和隋岩（2013）基于多产品企业的视角，采用扩展的引力模型来考察中国出口增长的二元边际，得到贸易成本主要通过扩展边际来影响中国企业的出口。另外，许家云、佟家栋和毛其淋（2015）则是从多产品企业视角，分析了人民币汇率的变动对中国制造业企业的出口产品种类、出口量等因素的影响。 本文来自织梦

另外，还有部分文献研究多产品出口企业模型下，贸易自由化对产品转换等的影响。陈勇兵和李冬阳（2015）指出在多产品企业的理论模型下，资源的配置过程不再只是局限在企业间，还可以发生在企业内。另外，企业应对外生变动调整方式不仅仅是进入、退出或调整规模，还包括了企业内产品转换行为，也就是企业新增或者淘汰某种产品。Iacovone和Javorcik（2010）利用墨西哥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之后的数据，研究1994—2003年间墨西哥企业内产品的动态变化，结果表明贸易成本的下降使得企业进行更为频繁的产品交换。Bernard、Redding和Schott（2011）基于美国加入NAFTA之后的数据得到，贸易自由化会使美国企业淘汰低技术产品，并更加关注其具有核心竞争力的高技术产品。除了上述基于NAFTA来考察贸易成本的降低对多产品企业的出口行为影响的文献之外，还有一部分文献是基于WTO来检验这一影响的。钱学锋、王胜和陈勇兵（2013）加人了WT0这一虚拟变量，来研究贸易自由化对中国出口企业的影响效应，结果表明贸易自由化促使中国企业更关注其具有核心能力的产品，并会使得企业出口产品的范围缩小，这一结论也与美国的情况相类似。亢梅玲和田子凤（2016）关注的是中国加入WT0后面临的关税减免的事实，发现在贸易自由化下多产品出口企业大多会进行产品转换，即贸易自由化加速了多产品企业的产品转换行为。 织梦好，好织梦

另外，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拟建立时期到正式建成再到成熟发展，关于这一话题的研究不断涌现。起初的部分文献是从中国—东盟自贸区的背景以及前景来展开研究的。王士录（2002）深入地分析了中国—东盟自贸区计划的诞生背景，并且预测中国—东盟自贸区的正式成立将带来双赢的局面。Chirathivat（2002）同样分析了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立背景与其可能会给双方带来的机会。贺晓琴（2003）也是基于这一背景，较为系统地对已进行的和双方承诺将要进行的进程进行了梳理，并分析了双方的利得。

还有一类文献基于中国—东盟自贸区，研究其对中国贸易效应的影响。部分文献基于GTAP模型进行模拟，周曙东等（2006）指出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立可以增加中国对东盟各国进出口的农产品数量，自贸区内各国的农产品数量也会有相应地增长，从而产生贸易创造效应；曹亮、曾金玲和陈勇兵（2010）则考察了中国—东盟自贸区成立前后中国和东盟各国贸易流量和结构的变化。部分文献基于引力模型，陈雯（2009）指出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立可以促进双方的进出口贸易；曹亮、蒋洪斌和黄羽（2013）利用倍差法和Heckman两步法等得出中国农产品进口主要存在贸易创造效应。除此之外，陈勇兵等（2015）考查了中国—东盟自贸区对中国出口二元边际的影响，发现中国—东盟自贸区对集约边际和扩展边际都有促进作用，但对前者的影响更大。

综上所述，一方面，许多文献通过多产品出口企业模型考察了贸易自由化对产品范围和产品转换的影响，但是目前国内外文献大都以WT0或者NAFTA等作为准自然实验来识别贸易成本的减少。另一方面，关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研究也是一个热门话题。因此，本文首次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为准自然实验，来识别多产品出口企业理论中的贸易成本，研究中国在加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之后，多产品企业出口行为的变化。 copyright dedecms

三、模型和数据

（一）计量模型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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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中国出口到东盟各国的企业分为两组，以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大于中位数的企业作为处理组，以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小于中位数的企业作为对照组，这便构成了本文的“准自然实验”。另外，中国于2002年确定加入中国—东盟自贸区建设，所以本文以2003年作为中国加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时间截点，采用倍差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来识别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多产品企业出口行为的影响。多产品企业的出口行为可以分为出口价格与出口数量、出口产品范围和出口集中度、出口产品质量，本文将分别对这五种多产品出口企业行为进行考察。 copyright dedecms

首先，本文考察贸易自由化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价格以及出口数量的影响，建立的回归模型如下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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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模型中，下标f，i、c和t分别表示企业、产品、出口目的地和年份，price表示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价格，quantity表示多产品企业的出口数量。postt为识别年份在2003年前后的哑变量，如果t在2003年之前，则postt取值为0，否则取值为1；treatmentf为识别企业f为处理组还是对照组，若企业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大于中位数，treatmentf则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X是一组控制变量，具体包括了企业类型、贸易方式，εfict是误差项。 织梦好，好织梦

然后，本文也考察了贸易自由化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范围以及集中度的影响，建立的回归模型如下所示。 本文来自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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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中，scope表示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范围，core_share表示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集中度，其余的变量解释与模型（1）和（2）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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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本文也考察了贸易自由化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建立的回归模型如下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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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中，quality表示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质量，其余的变量解释与模型（1）和（2）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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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数据说明与变量测度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均来源于中国海关数据库，该数据库包括了中国企业出口到其他各国的每一笔贸易交易数据，所覆盖的变量主要有HS 8分位码、产品的贸易价格、贸易额及出口目的地等。借鉴施炳展和邵文波（2014），本文对该数据库做如下处理：（1）删除包含缺失值的样本，包括企业名字为空值、出口目的地国家或地区为空值、HS 8分位数名字为空值、贸易额和贸易数量为缺失值等；（2）删除单笔贸易额低于50美元的样本；（3）删除单笔贸易数量小于1的样本；（4）由于本文在估算质量时是分别对每一个HS 8分位产品进行回归，因而为了使得回归估计具有足够的观测值，于是删除样本数量小于100的HS 8分位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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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价格price的计算方法是用出口值除以出口数量；多产品企业的出口数量quantity来源于中国海关数据库；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范围scope用企业出口到国家的产品数目来测度；多产品企业的出口集中度core_share是核心产品的出口额与非核心产品的出口额的比值。 copyright dedecms

多产品企业的出口质量不能由数据直接简单计算得到，而是需要利用方法进行估计。借鉴Amiti和Khandelwal（2013）及施炳展和邵文波（2014）的方法，用两层效用函数来刻画消费者的需求。具体地，第一层效用函数为： copyright 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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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G为c国消费者可获得的所有产品的数目，Uct表示c国消费者在t年对所有产品消费时获得的效用。因此，第二层效用函数衡量c国消费者在t年对产品g消费时获得的效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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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Ngt表示t年生产产品g的所有企业数目，表示企业i在t年生产的在c国销售的产品g的质量，表示企业i在t年生产的在c国销售的产品g的数量，σg表示产品g的产品替代弹性。根据对偶性质，效用函数对应的价格指数为： copyright 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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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解效用最大化问题，得到c国消费者对企业i的产品g的需求数量为：

其中表示c国消费者在t年对产品g的总支出。由于本文在估算产品质量时是对各个产品单独进行回归的，因而可以忽略上标g。于是，得到： 本文来自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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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式两边取自然对数，并且进行简单处理后，得到： 内容来自dedecms

lnqict=χct-σlnpict+εict（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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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χct表示出口目的地一时间的固定效应，会随着出口目的地国和时间变化，在回归中用虚拟变量表示。lnqict表示企业i在t年对目的地国或地区c出口的产品数量，lnpict表示企业i在t年对目的地国或地区c出口的产品价格。εict表示回归方程的残差项，测度企业i在t年对出口目的地国或地区c的出口产品质量。

根据回归结果，企业i在t年出口到目的地国或地区c的产品质量为：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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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再对产品质量进行标准化处理，即：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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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minqualityict表示所有产品质量的最小值，maxqualityict表示所有产品质量的最大值。因此，最终我们得到的产品质量处于0到1之间。 copyright dedecms

四、实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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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和出口量的影响 dedecms.com

首先，本文使用倍差法进行识别后对方程（1）和（2）进行回归，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1所示，列（1）、（2）、（3）、（4）分别是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和出口量的影响。其中，列（1）是对方程（1）进行基本回归的结果，列（2）是加入了企业类型和贸易方式这两个虚拟变量后得到的回归结果；类似地，列（3）是对方程（2）进行基本回归的结果，列（4）是加入了企业类型和贸易方式这两个虚拟变量后得到的回归结果。从treatment×post的结果可以看出，CAFTA对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价格具有微弱的增加效益，但是会显着地增加出口数量，因为第（3）、（4）列前的系数都为正，并且显着。贸易自由化可能会给中国企业带来竞争效应和需求扩张效应，即贸易自由化带来更激烈的市场竞争从而压制企业的出口，或者是贸易自由化带来更多的市场需求从而增加企业的出口。所以，这就意味着加入CAFTA对于中国的多产品企业而言，需求扩张效应大于竞争效应，再加上贸易自由化使得贸易环境更加稳定安全、贸易也更加便利，‘所以增加了企业的出口数量。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接下来，为了更深入地考察CAFTA与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和出口量之间的关系，本文在基准模型的基础上引入产品排序（ranking）、两两交叉项（treatment×ranking、post×ranking）以及三重交叉项（treatment×post×ranking），从而来考察多产品企业产品排序可能会产生的影响。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可以发现，列（1）和列（2）treatment×post×ranking的估计系数都为负，而且显着；列（3）和列（4）treatment×post×ranking的估计系数都为正，而且显着。这意味着当中国加入CAFTA后，对于ranking越大的产品，即非核心产品，其出口价格下降得越少，但是数量增加得越多。因为企业出口的大多是其核心产品，贸易自由化给企业带来的大多是对核心产品的价格调整，非核心产品较不受企业关注，在价格上调整不大，因此越非核心产品其出口价格下降得越少。在未加入CAFTA之前，中国企业出口至东盟地区的主要是核心产品，非核心产品不具优势因此出口极少，加入CAFTA之后，企业的非核心产品也有了更多的出口机会，因此ranking越大的产品出口数量增加越多。 织梦好，好织梦

（二）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

与上述类似，本文使用倍差法进行识别后对方程（5）进行回归，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列（1）、（2）、（3）、（4）分别是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其中，列（1）是对方程（5）进行基本回归的结果，列（2）是加入了企业类型和贸易方式这两个虚拟变量后得到的回归结果，但都未考虑产品排序；列（3）和列（4）在基准模型的基础上引入产品排序（ranking）、两两交叉项（treatment×ranking）以及三重交叉项（treatment×post×ranking），从而来考察多产品企业产品排序可能会产生的影响。

从回归结果可发现，当未控制企业类型和贸易方式时，列（1）中treatment×post显着为负，这说明企业出口到CAFTA国家的产品质量会显着降低。但当控制出口贸易方式和所有制后，则有微弱的正影响，这说明出口到其他国家的加工贸易占很大影响。当考虑产品排序之后，列（3）和列（4）treatment×post×ranking的估计系数都为负，而且显着。这意味着当中国加入CAFTA后，对于ranking越大的产品，其质量下降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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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范围和出口产品集中度的影响 本文来自织梦

与上述类似，本文使用倍差法进行识别后对方程（3）和（4）进行回归，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列（1）、（2）、（3）、（4）分别是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范围和出口产品集中度的影响。其中，列（1）是对方程（3）进行基本回归的结果，列（2）是加入了企业类型和贸易方式这两个虚拟变量后得到的回归结果；类似地，列（3）是对方程（4）进行基本回归的结果，列（4）是加入了企业类型和贸易方式这两个虚拟变量后得到的回归结果。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列（1）至列（4）treatment×post前的系数都为正，并且显着。这意味着加入CAFTA使得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范围增加，而且出口集中度增加，即多产品出口企业会更多地出口核心产品。这可能是由于贸易自由化会导致更加激烈的市场竞争，而中国的多产品出口企业为了应对这一挑战，会更多地将资源分配在其具有核心能力的方面，以期获得规模经济。其表现就是企业选择缩小产品范围并更多地出口核心产品，从而获得整体生产率水平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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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稳健性检验 dedecms.com

为了保证本文所得结果的可信性和稳定性，本文将从两个方面来进行稳健性检验，首先是放宽本文的处理组企业标准来检验结果是否稳健，然后是考虑加工贸易的作用来进行稳健性检验。

（一）放宽处理组企业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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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行实证回归时本文以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大于中位数的企业作为处理组，以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小于中位数的企业作为对照组。此处，为了检验结果的稳健性，本文将对处理组企业标准进行放宽，也就是只要某企业在2002年有出口到东盟即为处理组，没有出口到东盟的企业是控制组。相应的回归结果分类呈现如下。 织梦好，好织梦

1、对出口产品价格和数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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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本文考察的是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之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和出口量的影响是否会发生改变。所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织梦好，好织梦

从上述结果可以发现，列（1）中treatment×post的估计系数仍为负，而且显着；列（3）中treatment×post的估计系数仍为正，而且显着。这意味着放宽了处理组企业的标准之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和出口量的影响结果是稳健的。

接下来，本文考察的是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并加入了产品排序这一变量之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价格和出口量的影响情况。 copyright dedecms

从表5的结果可以发现，列（2）treatment×post×ranking的估计系数仍为负，而且显着；列（4）treatment×post×ranking的估计系数仍为正，而且显着，这意味着考虑了产品排序之后本文所得到的结果仍然是稳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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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产品质量的影响

这一部分考察的是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之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是否会发生改变。所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从上述结果可以发现，列（1）、（2）、（3）和（4）的各个估计系数与之前的回归基本保持一致，这意味着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之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质量的影响结果仍然是稳健的。 织梦好，好织梦

3、对产品范围和产品集中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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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本文检验的是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范围和出口集中度的影响情况。

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列（1）至列（3）的treatment×post前的系数都为正，并且显着，但是列（4）中的系数为负。这意味着放宽了处理组企业的标准之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范围和出口集中度的影响结果总体上是稳健的。 dedecms.com

综上所述，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之后，CAFTA对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价格、产品数量、出口产品范围以及出口集中度的影响结果总体上是稳健的。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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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加工贸易的作用

在海关数据库中，只要含有来料加工和进料加工方式出口的企业就定义为加工贸易企业，只有一般贸易方式出口的企业定义为一般贸易企业。本文对这两类企业进行分类后回归以考察加工贸易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价格、产品数量、产品质量、出口产品范围和出口集中度这一系列行为的影响。得到的结果如表8所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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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述结果可以发现，列（1）和列（2）考察的是不同加工贸易方式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价格的影响，但不管是对于加工贸易企业或者是一般贸易企业，treatment×post前的系数都为负且显着，这与前文的结果相一致，也意味着不同加工贸易方式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价格的影响差异不大。列（3）和列（4）treatment×post前的系数都为正且显着，这也与前文的结果相一致，同样意味着不同加工贸易方式对多产品企业出口数量的影响差异不大。 本文来自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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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9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列（1）和列（2）考察的是不同加工贸易方式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加工贸易企业treatment×post的系数为正且显着，非加工贸易企业treatment×post的系数为负且显着，值得注意的是不同加工贸易方式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是不同的，也就是对于加工贸易企业来说，加入CAFTA后其出口的产品质量会显着提升，而非加工贸易企业出口到CAFTA国家的产品质量则会显着降低。列（3）和列（4）treatment×post前的系数仍然为正且显着，这意味着不同加工贸易方式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范围的影响差异不大。列（5）treatment×post的系数为负且显着，列（6）则不显着，这意味着不同加工贸易方式对多产品企业出口产品集中度的影响较大，对于加工贸易企业而言加入CAFTA会使其降低产品集中度，而对非加工贸易企业的出口集中度影响不大。 dedecms.com

六、结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以多产品企业为前提假设的异质性贸易模型框架以及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设都为近期贸易问题的研究指明了方向。本文将这两大热点研究话题进行结合，首次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为准自然实验，来识别多产品出口企业理论中的贸易成本。本文研究的是中国在2002年加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之后，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价格、出口量、出口产品范围、出口产品集中度、出口产品质量这一系列出口行为的变化情况。为了得到更精确的结果，我们将企业分为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比较高的企业和出口到东盟国家份额比较低的企业，然后用倍差法（DID）来识别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影响。结果表明，CAFTA对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价格具有微弱的增加效益，但是会显着地增加出口数量，加入产品排序之后这一结果未受影响。而且CAFTA使得多产品企业的出口产品范围增加，也会增加多产品企业的出口集中度，即多产品出口企业会更多地出口核心产品。另外，总体而言加入CAFTA后企业会在一定程度降低出口产品质量，但不同的加工贸易方式下这一影响有所不同。最后，为了确保本文所得到的实证结果的稳健性与可信性，本文放宽了处理组企业标准、考虑加工贸易的作用后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与之前的基本一致，这也说明了本文所得到的结果是稳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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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内容来自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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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许家云、佟家栋、毛其淋：《人民币汇率变动、产品排序与多产品企业的出口行为——以中国制造业企业为例》，《管理世界》2015年第2期。 织梦好，好织梦

14、周曙东、胡冰川、吴强、崔奇峰：《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对区域农产品贸易的动态影响分析》，《管理世界》2006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