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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文章构建了一个时间跨度为2000～2013年，包含中国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和企业详细信息的微观数据集，研究了外商投资是否能够提高中国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以及这种效应的实现途径。研究结论显示，外资的水平溢出正向影响了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外资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每增加1％，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分别增加0.0309％、0.0519％和0.0309％。该正向效应在考虑了滞后效应和使用对外资溢出的不同衡量方式后均保持稳健。进一步的研究显示，外资企业的技术溢出与港澳台企业的技术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存在差异。外商投资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促进作用还受到外资的本地化生产程度、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的技术距离，以及利用外资政策的影响。

关键词 外商投资 溢出 产业关联 全球价值链 copyright dedecms

一、引言 dedecms.com

近年来，新兴经济体出口产品的规模越来越大，而且出口的中间产品更加多元化。那些出口更广泛的高质量商品和服务的国家享有更快的增长速度和更大的福利收益（Hausmann等，2007）。多样化的出口可以在出口到新的地区市场时，获得更宝贵的进入发达国家市场的机会（Mattoo和Subramanian，2010）。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新兴市场国家可以依赖自己的本土企业来完成出口产品的升级和多样化生产，但是大量证据表明，行业的全球化使发展中国家能够利用外国直接投资加快这一进程。 copyright dedecms

虽然在发展中国家，一些外国直接投资（FDI）流向了低技术、低工资的制造和装配等生产活动中（比如服装和鞋类），但是近期的一些研究表明，大多数制造业领域的外国直接投资流向更先进的工业部门和更具技术密集型的企业，并且此类投资速度正在不断加快。根据UNCTAD的数据显示，最近几年，制造业FDI每年流向中等技术行业的投资流量（如交通运输设备、机械工业、电子和电气产品、科学仪器、医疗器械以及化工、橡胶和塑料制品）是流向低技能、劳动密集型行业流量的近10倍，并且其仍在增长。高、低技术密集型活动的比率在1990～1992年大约是6倍，而在2005～2007年已经接近14倍。产业的全球化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从供应链环节的跨国公司学习吸收中高等技术的巨大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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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是我国重要的支柱型产业。无论从吸收FDI还是从产品出口来看，制造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都是举足轻重的。自20世纪70年代末中国开始吸引外商直接投资以来，流向我国的FDI不断增长，特别是加入WT0以后，中国吸引FDI呈现加速上升的趋势，2013年中国吸引的外商直接投资达到1176亿美元，仅次于美国，成为全球第二位、发展中国家第一位的引资大国。从制造业实际吸收FDI的金额来看，到2013年为456亿美元，占当年我国吸收FDI总额的38.8％。随着中国对于外商投资限制的放宽及社会的进步，中国投资环境13益改善，可以预见我国外商直接投资规模有望持续增加并对我国经济产生深远影响。与此同时，中国制造业融入全球价值链体系逐步加深。早期，中国制造业被动嵌入发达国家构建的供应链，主要从事低端环节的加工制造等活动，凭借自身丰富低廉的劳动力资源优势，接受跨国公司的加工订单，获取了价值链环节更多的贸易利得。近几年来，依托境外自贸区建设、“一带一路”实施以及亚投行成立等大好形势，我国制造业企业通过利用对外直接投资等方式加大产品创新与开发来增强自身的竞争力，以进一步参与到全球价值链之中，这也使得我国制造业由被动接受转变为主动调整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 内容来自dedecms

在此背景下，本文试图阐明外商投资能否提高中国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以及这种效应的实现途径。论文利用《中国海关数据库》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计算并构建了一个包含中国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和企业详细信息的数据集。本文的数据时间段为2002～2013年，以尽可能包含最新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信息。本文在考察FDI对中国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影响时区分了行业内的水平溢出和垂直溢出，同时也考虑了外资溢出对全球价值链参与影响的中介效应，主要包括FDI的本地化生产、内资企业同外资企业的技术距离、外资政策对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影响，及其通过促进FDI向内资企业技术溢出进而对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 内容来自dedecms

二、文献综述 本文来自织梦

在发展中国家嵌入全球价值链并进行技术升级的过程中，发达国家的主导企业起着复杂的作用，是影响发展中国家企业升级的重要关键力量。Yeung（2002）通过研究国际生产网络中企业的学习行为，认为国际生产网络中的领导企业能够对本地供应企业，特别是对发展中小国家的本地供应商施加巨大的压力，促使他们积极进行升级。同时，国际生产网络也是一个强有力的知识携带者，能够通过技术转移为小供应商进入国际市场和升级提供技术支持。

外国投资者如何对发展中国家市场中的其他公司产生溢出效应呢?从水平来看，外国投资者倾向于避免创建新的竞争对手。但是由于工人和经理经常会离开外国工厂进入内资企业，或者创建自己的企业，因此技术的溢出是不可避免的（Javorcik和Spatareanu，2005）。外国投资者进入带来的竞争压力会推动本土企业提高其生产力，促使当地企业通过观察外国公司的行为进行学习（包括学习新的技术、新的营销方法和新的管理策略）。对一些发展中国家的研究表明，外资进入后国内企业的出口开始增长，出口加工区50％的资金投资来自于有外资投入的国内企业（Rhee等，1990）。同时，同一行业有外资投入的本国企业比竞争对手的生产更有效率（G?rg和Strobl，2005）。 内容来自dedecms

在垂直方向，外国投资者为了在东道国获取利益，常常在当地寻找成本低且质量可靠的供应商。Blalock和Gertler（2008）的研究发现，跨国公司在新兴市场将技术转让给国内供应商以提高供应商的生产率，同时降低采购成本。跨国公司一方面通过知识转移降低供应商的进入门槛，另一方面还会将技术提供给多个供应商，使供应商之间的竞争加剧，从而有利于所有下游的生产企业。然而Fonseca（2005）认为，跨国公司会紧紧抓住与最高附加值生产活动相连的中心竞争力而只把非中心功能、一般服务和生产环节转让，甚至会试图去阻止链内企业的功能升级，封锁关于网络的知识和技能，这在采购者驱动的全球价值链中表现尤为明显。一般来说，生产者领导企业对嵌入企业升级的促进作用比较明显，而采购者领导企业对升级的影响则相对复杂。总的来说，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市场竞争已不再局限于某一生产环节的竞争，而是表现为上下游各环节形成的产业链的整体竞争，所以外企有动力促进与其合作的上下游企业的技术进步（Wang和Blomstrom，1992）。Blalock和Gertler（2005，2008）调查了外国投资者的存在和国内企业上游、下游业务的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发现上游和下游当地企业的生产力改善与外国投资的增加显着相关。这些本土公司生产力的提高反过来导致更低的价格，增加产量，提高盈利能力，并增加了与本地其他公司的垂直联系。Javorcik（2004）研究发现外国投资者存在生产率溢出效应，下游行业外国投资的增加将导致国内供应商企业产出的增加。

关于外商投资对于价值链升级影响的实证研究，大部分研究结论均认为外商投资对东道国全球价值链升级具有正面影响，但是因所采用的样本数据和分析方法不同，对价值链升级主要是依靠自主研发还是受益于外商投资的看法并不完全一致。例如，Blomstrom和Kokko（1998）认为外商投资促进了东道国的技术进步，从而促进了价值链升级；Girma等（2005）对英国的研究也同样证明外商投资产生了正的外溢效应。但也有一些学者得出了相反的结论，如Haddad和Harrison（1993）以1987～1989年摩洛哥制造业数据为样本，Aitken和Harrison（1999）以1976～1989年间委内瑞拉制造业企业面板数据为样本，研究结果均表明外商投资的正面影响不显着，甚至形成了负的溢出效应，进而均支持价值链升级的主要途径是提高自身的研发投入和自主创新能力。

关于外商投资对中国的技术进步及价值链升级的影响，学者们并没有直接的研究。针对外商投资对我国技术进步影响的结论也存在分歧。一种观点认为，外商投资产生了显着的正溢出效应，促进了本土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谢建国，2006）；外商投资对行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和技术进步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孙晓华等，2012）；外商投资带动了中国工业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赵文军和于津平，2012）。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由于技术的差距，东道国没有能力吸收外来的技术，外商投资的溢出效应并不明显（沙文兵和孙君，2010）；外商投资抢占了本土市场份额，会在短期对内资部门造成一定的冲击（张海洋，2005）；大量外资流入会使国内自主研发和创新进展缓慢并对外资形成技术依赖，中国产业升级的关键是提升国内的技术创新及与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等要素的协同性，而非外商投资的溢出效应（杨高举和黄先海，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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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数据、变量及计量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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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数据说明

本文的数据主要来源于两个微观数据库，其一是中国海关的《中国海关数据库》，其二是中国统计局的《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这两个数据库的时间段选取均为2000～2013年。此外，本文还使用了《中国投入产出表》2002年、2007年和2012年的数据。我们参照聂辉华等（2012）、Cai和Liu（2009）以及田巍和余淼杰（2012）的研究，对《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进行了如下处理：剔除同年重复的记录；剔除一些关键性指标缺失或明显错误的记录（如工业总产值、工业增加值、固定资产、从业人员、实收资本数值为0或负）；去除企业规模较小的样本（从业人数小于8）；剔除流动资产超过总资产、固定资产净值超过总资产的企业。我们将处理后的《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同《中国海关数据库》采用“两步法”对两个数据库的数据进行匹配。第一步，利用企业名称和年份，采用未剔除任何企业的原始工业企业数据与海关数据进行匹配。第二步，用企业所在地邮政编码以及企业电话号码的后七位，与企业名称没有识别的企业再次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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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计量模型构建 dedecms.com

为了研究外商投资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影响，我们参考以往的文献，并结合样本数据的实际信息含量，构造了以下回归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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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1）中，下标i、j和t分别表示企业、行业和年份，因变量GVCi，t表示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fdij，t表示外资企业技术溢出程度，Xi，t为影响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其他因素，具体包括企业劳动生产率、企业年龄、企业规模、企业资本密集度、企业负债。我们在模型（1）中主要关注的系数是α1，其符号为正说明外商投资增加了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反之则降低了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模型还控制了行业固定效应γj和时间固定效应δt，εi，t为误差项。 内容来自dedecms

为了对比外资企业与港澳台企业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影响，我们构建了以下回归模型：

模型（2）中，下标i、j和t分别表示企业、行业和年份，因变量GVCi，t表示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fdij，t表示外资企业技术溢出程度，hmtj，t表示港澳台资企业技术溢出程度，Xi，t为影响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其他因素，模型控制了行业固定效应γj和时间固定效应δt，εi，t为误差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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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地企业模仿能力不变的条件下，模仿学习效应的关键取决于本地企业接触FDI技术的概率以及本地雇员掌握FDI技术的程度。外资企业本地化程度越高的企业，本地企业就会获得FDI更多的技术，特别是中间产品技术的信息，模仿学习效应就越大（傅元海等，2010）。可以推测，外资本地化生产程度越高，外资的技术溢出对于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越大。为了研究外资企业本地化生产程度是否影响了外资企业的技术溢出，进而影响到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我们构建了以下回归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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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3）中，下标i、j和t分别表示企业、行业和年份，因变量GVCi，t表示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fdij，t表示外资企业技术溢出程度，localj，t表示外资企业本地化生产程度，Xi，t为影响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其他因素，模型控制了行业固定效应γj和时间固定效应δt，εi，t为误差项。 dedecms.com

广泛的证据表明，是否在新兴市场建立当地供应商网络取决于本地业务提供者的能力与成熟的国外买家的技术要求差距有多大。Kokko（1994）针对墨西哥的研究及Liu et al.（2009）针对中国的研究均发现外资企业的溢出效应受当地企业不同生产率的影响。为了研究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技术差距是否影响其对外资技术的吸收能力，进而影响其全球价值链参与，我们构建了以下回归模型：

模型（4）中，下标i、j和t分别表示企业、行业和年份，因变量GVCi，t表示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fdij，t表示外资企业技术溢出程度，disi，t表示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的技术距离，Xi，t为影响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其他因素，模型控制了行业固定效应γj和时间固定效应δt，εi，t为误差项。 织梦好，好织梦

最后，作为外商投资的目的地，东道国通常会做出努力来吸引跨国投资者，促使来自世界各地的一流供应商成为第一个到东道国进行投资的供应商（Harding和Javorcik，2012）。那么东道国吸引外资的政策是否有效，是否能通过有利于外资进入的政策吸引更多的外商投资，促进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我们构建了以下回归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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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5）中，下标i、j和t分别表示企业、行业和年份，因变量GVCi，t表示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fdij，t表示外资企业技术溢出程度，policyj，t表示东道国对外商投资的吸引政策，Xi，t为影响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其他因素，模型控制了行业固定效应γj时间固定效应δt，εi，t为误差项。 内容来自dedecms

3.变量说明

（1）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

根据全球价值链的定义，我们借鉴Upward等（2015）和张杰等（2013）的方法，从微观企业层面测算企业的价值链参与程度。价值链参与程度指标通过国外增加值比率来度量，而国外增加值比率则由出口产品中实际使用的进口中间品占企业出口总额的比重表示，我们采用以下公式计算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 内容来自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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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GVC表示价值链参与程度（国外增加值率），X表示出口额，FVA表示国外增加值，D表示国内销售额，XO表示一般贸易出口额，MO是一般贸易项下的实际中间品进口额，MP是加工贸易项下的实际中间品进口额。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我国许多进口企业通过间接贸易方式（通过贸易中间商）进口产品，企业实际使用的进口中间品与海关企业数据库中报告的进口额并不一致。那么如何有效衡量贸易中间商的中间品进口额就成为准确计算企业实际进口中间品额的关键。鉴于数据库中没有报告企业的间接进口额，那么在现有数据条件下我们假定所有企业的间接进口比率相等。也就是说，在“产品-贸易方式-时间”维度项下，所有企业通过贸易中间商累计进口占总进口份额的比重均为θ。在计算企业实际进口中间品的过程中，我们会面临“中间品”和“贸易中间商”这两个关键名词的识别。由于HS产品编码无法直接识别中间品，需要将HS产品编码转换为BEC产品编码，从而识别出中间品。而对于贸易中间商，本文采用Ahn et al.（2011）的方法，将海关数据库中企业名称中包含“进出口”、“外经”、“贸易”、“经贸”、“科贸”等信息的企业归为贸易中间商，这也是当前学术界识别贸易中间商的唯一方法。

企业进口中间品并不全部用于出口，也可能部分用于国内投入或销售，那么我们需要把用于国内销售的进口中间品剔除。中间品的使用去向与贸易方式密切相关，加工贸易的进口品都被用作出口的中间投入，而一般贸易则不然，一般贸易的进口中间品不仅可用于出口的中间投入，也可以被用作国内的中间投入。我们需要将上述公式在贸易方式项下分别加总求和，进而分别得到一般贸易项下的实际中间品进口额MO和加工贸易项下的实际中间品进口额MP。一般贸易中用于出口的进口中间品和所有加工贸易的进口中间品相加就可以得到企业出口中的实际中间投入，即得到企业出口的国外增加值，进而可以计算企业价值链参与程度（国外增加值率）。这是本文计算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的第一种方法。

为了检验论文的稳健性，论文采用另外一种方式估计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鉴于我们无法精确地识别贸易中间商，论文不再考虑贸易中间商，这是本文计算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的第二种方法。 内容来自dedecms

（2）外资企业技术溢出程度 内容来自dedecms

本文参考包群等（2015）的方法，构建了三类溢出指标，分别是外商投资的水平溢出（Hor）和外商投资垂直溢出（Ver），其中垂直溢出又分为外商投资的前向溢出（FL）和后向溢出（BL），这三类溢出指标的构建方式分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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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溢出（Hor）。分别采用企业产出、劳动人数和资本金计算，可获得水平溢出的三种度量指标Hor_o、Hor_l和Hor_c。Hor_o用j行业t年的外资企业产出占行业总产出的比重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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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为j行业外资企业t年的总产出，outputj，t表示j行业t年的总产出。在稳健性检验中，本文也使用劳动人数和资本金衡量水平溢出。其中采用劳动人数计算Hor_l时，用劳动人数替换产出。用资本金计算时，由于工业企业数据库提供了具体每个企业的外商资本金数量，因此论文采用以下公式计算水平溢出：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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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F_capitali，j，t表示j行业中i企业在t年的外商资本金，而capitali，j，t表示j行业企业i在t年的实收资本总值。 内容来自dedecms

前向溢出（FLj，t），即上游行业的外资企业通过向j行业提供中间投入品对j行业发生的前向溢出效应。该指标通过对j行业的所有上游行业的外资比重进行加权平均计算得来，权重是每个上游行业对j行业的中间投入占j行业总的中间投入的比重。其构建方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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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xj，k，t、xj，q，t为j行业t年向k行业或q行业购买的中间投入品，∑xj，q，t是j行业向所有上游行业购买的中间投入品总和，且有等于1。论文同样利用产值、就业和资本金计算前向溢出，分别获得FL_o、FL_l和FL_c[1]。

后向溢出（BLj，t），即下游行业的外资企业通过向j行业购买中间投入品对j行业发生的后向溢出效应。它是由j行业的所有下游行业外资比重的加权平均计算而来，权重是每个j行业对下游行业的中间投入占j行业总产出的比重。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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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yj，k，t、yj，q，t是j行业在t年向k行业或q行业提供的中间投入品，是j行业向所有下游行业提供的中间投入品的总和，所以outputj，k，t是j行业向k行业提供的中间投入品占j行业向所有下游行业提供的中间投入品总和的比重。论文同样利用产值、就业和资本金计算后向溢出，分别获得BL_o、BL_l和BL_c。论文利用投入产出表计算这个比重时没有将其他非工业部门包括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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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外资企业的界定，本文参照Brandt et al.（2012）的做法，按照企业的登记注册类型将企业划分为国有企业、集体企业、私营企业、港澳台资企业和外资企业。并构造了5个企业登记注册类型的二值虚拟变量：国有企业（soes，取1为国有企业，反之为0）、集体企业（coe，取1为集体企业，反之为0）、私营企业（private，取1为私营企业，反之为0）、港澳台企业（hmtie，取1为港澳台企业，反之为0）、外资企业（ties，取1为外资企业，反之为0）。 织梦好，好织梦

（3）外资本地化生产程度 dedecms.com

用每个行业外资企业增加值与销售收入的比重衡量，我们采用以下公式计算： copyright dedecms

其中Valueaddedi，j，t是增加值，Salesi，j，t是销售收入。

（4）内资企业同外资企业的技术距离

论文使用内资企业同外资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差距表示：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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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tfp_d是内资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tfp_f是外资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nj是j行业外资企业的数量。本文使用的数据时间段为2000～2013年，由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2008年之后没有提供工业增加值和中间投入品，因此只能采用索罗余值方法计算全要素生产率。

（5）东道国对外商投资政策 织梦好，好织梦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商务部发布了《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其中针对外商投资共设置了“鼓励”、“限制”和“禁止”三类目录。《指导外商投资方向规定》同时指出，未列入指导目录的产业均为“允许”类。我们对外商投资细分行业的政策进行设定，“禁止类”为0，“限制类”为1，“允许类”为2，“鼓励类”为3，数字越大，代表国家对于该行业的外商投资越鼓励，数字越小，代表国家对于该行业的外商投资越反对。 内容来自dedecms

（6）其他变量 织梦好，好织梦

模型（1）中Xi，t是其他影响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控制变量，计量模型中包括的控制变量主要为：企业劳动生产率（prod），用企业产出除以企业就业人数衡量；企业规模（size），以企业总资产衡量；资本密集度（kl），用企业固定资产净值年平均余额除以企业年末就业人数衡量；企业成立年限（age），用当年与企业注册成立年的差值表示；企业负债比例（debt），用企业负债除以企业资产衡量。论文还加入了集体企业和私营企业的虚拟变量，以控制不同类型企业性质对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表1是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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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计量结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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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首先估计外资的水平溢出对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由于本文被解释变量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取值范围位于（0，1）的区间内，我们对其加1后取对数的值位于（0，ln2）之间。因此，论文使用分析删失数据时常用的Tobit模型进行估计，结果见表2第（1）列所示。结果显示，外资的水平溢出对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具有显着的正向作用，外资水平溢出越大，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越高。由于Tobit模型的估计系数并未直接反映边际效应，因此，论文在表2第（2）列重新采用OLS的方法进行估计，结果显示，外资的水平溢出对全球价值链的影响依然显着为正，外资水平溢出每增加1％，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增加0.0309％。为了减轻计量方程的内生性，我们将外资水平溢出的滞后一阶项引入方程。表2第（3）列和第（4）列的结果显示，外资水平溢出对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仍然显着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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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检验论文结论的稳健性，我们不再区分贸易中间商以估计企业全球价值链。检验结果见表3，第（1）和第（2）列显示，外资企业水平技术溢出对于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影响同样显着为正，同时系数大小变化不大。为了考察本文结论的稳健性，论文采用了就业人数和外商资本金替代企业总产值计算了外资的水平溢出。如表3所示，不管论文采用就业人数还是资本金计算外资水平溢出，外资企业水平技术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均具有显着的正向影响。以就业衡量的外资企业水平技术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将增加0.0303％。以资本金衡量的外资企业水平技术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将增加0.0274％。这表明论文的结论是比较稳健的。 copyright dedecms

外资企业进入中国之后，会通过前向关联和后向关联对国内企业产生影响。论文计算了外资的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并研究了其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结果如表4和表5所示。其中，来自上游外资企业的前向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产生了显着的正向影响。外资企业的前向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增加0.0519％。论文采用另一种方法计算全球价值链参与，结果同样显示了前向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正向效应。后向溢出的结果显示，来自下游外资企业的后向溢出同样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产生了显着的正向影响。外资企业的后向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增加0.0309％。采用第二种方法计算全球价值链参与后，回归结果依然稳健。对比外资企业的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估计结果发现外资前向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明显高于水平溢出和后向溢出，这表明，外资企业通过向内资企业提供中间品能显着地增加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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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进一步的研究

1.外资溢出与港澳台溢出的对比 copyright dedecms

考虑到港澳台企业也被我国一些政策法规视为外资企业，论文计算了港澳台地区的水平技术溢出程度指标并引入方程。结果（表6）显示，港澳台企业的水平技术溢出对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的影响低于外资企业。根据OLS方法的估计，港澳台企业的水平技术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仅增加0.0116％，约相当于外资企业影响的38％；港澳台企业的前向技术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增加0.0368％；港澳台企业的后向技术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增加0.0631％，约相当于外资企业影响的三倍。比较港澳台企业的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可以发现，港澳台企业的前向和后向技术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均高于水平技术溢出。对比外资企业和港澳台企业的技术溢出可以发现，外资企业的水平技术溢出对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高于港澳台企业，其前向技术溢出对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与港澳台企业相差不大，其后向技术溢出对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低于港澳台企业。 copyright dedecms

2.外资溢出、本地化生产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

为了研究外资企业本地化生产程度是否影响了外资企业的技术溢出，进而影响到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我们使用每个行业外资企业增加值与销售收入的比重反映外资企业在该行业平均的本地化生产程度，并将其与外资技术溢出的交叉项引入方程[2]。结果如表7所示，外资的本地化生产程度、外资的技术溢出以及二者的交叉项均显着为正，这表明外资的本地化生产程度的确有助于外资企业向内资企业的技术溢出。外资较高的本地化生产程度必然导致更频繁地与内资企业发生生产往来，提升内资企业的技术能力，进而提高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 copyright dedecms

3.外资溢出、技术距离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 本文来自织梦

研究发现，在新兴市场是否建立当地供应商网络取决于本地业务提供者的能力和成熟的国外买家的技术要求差距有多大。因此外商投资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可能受到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技术距离的影响。文章将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的技术距离及其与外资溢出的交叉项引入回归方程，计量结果见表8。第（1）列和第（2）列引入了技术距离与外资水平溢出的交叉项，第（3）列和第（4）列引入了技术距离与外资前向溢出的交叉项，第（5）列和第（6）列引入了技术距离与外资后向溢出的交叉项，并且分别采用Tobit模型和OLS模型进行回归。回归结果显示，六个模型中技术距离与外资溢出的系数均显着为正，这表明技术水平越高的内资企业，外资溢出对其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越大，这种影响对于外资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均成立。 织梦好，好织梦

4.外资溢出、外资政策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 本文来自织梦

近些年来，中国外商投资政策不断放宽，具体政策向吸引更多外资、放宽更多领域的方向变化[3]，那么中国吸引外资的政策是否有效?是否能通过有利于外资的政策吸引更多的外商投资，促进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文章将中国外资政策与外资溢出的交叉项引入方程，研究中国对外资限制条件的放松是否能通过促进外资的溢出增加全球价值链参与。结果如表9所示，第（1）列和第（2）列引入了外资政策与外资水平溢出的交叉项，第（3）列和第（4）列引入了外资政策与外资前向溢出的交叉项，第（5）列和第（6）列引入了外资政策与外资后向溢出的交叉项，并且分别采用Tobit模型和OLS模型进行回归。结果显示，六个模型中外资政策与外资溢出的系数均显着为正，这表明对外资流入予以政策鼓励的行业，外资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更大，这种影响对于外资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均成立。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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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结论及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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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研究结论显示，外资的水平溢出正向影响了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外资水平溢出每增加1％，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增加0.0309％。该正向效应在考虑了滞后效应和使用对外资溢出的不同衡量方式后均保持稳健。外资企业同时通过前向关联和后向关联对国内企业产生正向影响。外资企业的前向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增加0.0519％。外资企业的后向溢出每增加1％，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增加0.0309％。外资前向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明显高于水平溢出和后向溢出，这表明，外资企业通过向内资企业提供中间品，能显着地增加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 dedecms.com

对比外资企业和港澳台企业的技术溢出，发现外资企业的水平技术溢出对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高于港澳台企业，而其前向技术溢出对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与港澳台企业相差不大，其后向技术溢出对于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低于港澳台企业。外资的本地化生产程度有助于外资企业向内资企业的技术溢出。外资较高的本地化生产程度将导致其更频繁地与内资企业发生生产方面的往来，这将提升内资企业的技术能力，进而提高内资企业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外资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受制于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的技术距离，技术水平越高的内资企业，外资溢出对其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越大。中国外商投资政策将影响外资的溢出，对外资采取政策鼓励的行业，外资溢出对内资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影响越大。 本文来自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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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研究清楚地表明，发展中国家不应该仅仅坐等跨国公司前来本国进行投资，而是应该有目的地选择一些行业，利用特定的机制进行干预，并提供公共财物支持，以吸引外资流入相应的行业。其次，国内企业生产率的提高有助于其对外资溢出的吸收。因此，发展中国家还应采取相应政策提高国内企业的生产率和可靠性。低成本进口、相对灵活的劳动力市场以及知识产权保护等都有利于提高国内企业生产率。另外也有证据表明，融资成本是东道国发展供应商网络的一个重要约束。金融系统运行良好的国家，供应商拥有更高的全要素生产率（Alfaro et al.，2009）。同时金融领域改革也是为国内企业的成长和繁荣提供友好商业环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都有利于企业吸收外资溢出，提高全球价值链参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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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资溢出程度也受制于外资企业的本地化生产程度，这表明跨国企业在东道国生产嵌入程度越高，那么对本地企业全球价值链参与的促进作用越大。但这并非要求我们通过强制外国投资者的产品含有国内成分来创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本地产业，或者试图要求跨国公司必须采用合营形式或技术共享来诱导跨国公司在国内采用最先进的技术。因为有些学者的研究表明，这种要求的结果可能适得其反（Hufbauer et al.，2013）。任意关于含有国内成分的要求将会降低当地商品和服务的竞争力，而合资企业的需求或其他技术共享的要求会促使外国投资者隐瞒其尖端的技术和过程。更好的方式应该是改善国内的商业经营环境。对发展中国家来说，想要使用外国直接投资升级他们的生产和出口，创造有竞争力的供应链并嵌入到他们的经济体中这是必不可少的。此外，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友好的商业环境、高效的司法系统、可预测的监管制度和公平的市场条件，这对发展全球范围内的供应链都是非常重要的。 内容来自dedecms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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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包群，叶宁华，王艳灵.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J].经济研究，2015（07）：102-105. 本文来自织梦

[2]傅元海，唐未兵，王展祥.FDI溢出机制，技术进步路径与经济增长绩效[J].经济研究，2010（6）：92-104.

[3]聂辉华，江艇，杨汝岱.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的使用现状和潜在问题[J].世界经济，2012（5）：14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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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沙文兵，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