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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采用分行业的贸易增加值分解法，运用WIOD面板数据分析中间投入对中国制造业出口贸易利益的影响。实证分析结果显示：（1）总中间投入与其四个子类对出口贸易利益都具有促进作用，国外中间产品投入对利得的影响最大，国内中间服务投入对利得的影响最小。（2）中间投入对制造业各产业出口贸易利益的影响效应存在差异。具体而言，低技术产业国内产品投入更能促进出口贸易利益的增长；中低技术产业对国外产品投入作用更大；高技术产业对中间产品起到正向效应的同时，国外中间服务投入也具有显着影响。

关键词：国外中间投入 中间服务 中间品 出口贸易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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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济全球化和生产分工专业化程度持续加深，国际分工迅速由“产业内”向“产品内”分工深化，产品生产过程不断细分，每个国家使用来自本国与其他国家的中间投入，完成产品生产中的某一环节或者工序。其中，中间产品与服务沿着价值链反复跨越国界流动，中间品贸易占全球贸易的比重越来越高。中国中间品进口在总进口中所占的比重从1995年的70％增长至2014年的74％（2016年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我国进口商品结构的变化与全球产业分工和模块化生产的发展趋势一致。据此，本文认为研究贸易利益构成及分行业的国内外中间投入贡献，有助于合理利用中间投入以提高出口贸易利益，进而提升在贸易格局中的地位，对于我国实现在全球贸易格局中转型和国际贸易平稳发展都有重要的作用。

一、相关研究文献评述

本文来自织梦

关于中间投入与出口贸易利益的研究文献主要分两类：一是研究中间投入的作用；二是讨论出口贸易利益的核算。中间投入参与到一种产品的生产中，对产品的生产质量、产出效率、技术水平及价值创造产生动态影响，同时对全球范围的分工模式产生深远影响。李惠娟（2016）、Richard（2012）、郑玉（2017）等研究，大多得到了进口中间投入通过直接成本效应、要素的再配置效应、学习效应、资本形成效应、技术溢出效应等途径产生影响效应的结论。这证明了中间投入会通过不同的途径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贸易经济。

在贸易利益的核算研究上，目前己知的计算方法大多以投入产出模型为基础，主要包括前向分解法和后向分解法。前向分解法（Daudin，2009；Koopman，2012），即从供给方视角来测量行业出口。以此方法计算，一个行业的出口包括该行业的直接增加值出口和嵌入到所有下游行业的间接增加值出口。随后衍生出后向分解法（Timmer等，2013；王直等，2015），从需求方视角来测量行业出口，解决了中间品贸易流的重复计算问题；并且根据贸易品价值来源、最终吸收地和吸收路径不同，进行了详细分解。在此研究背景下，国内不少学者对贸易增加值核算的相关概念、发展脉络进行了系统研究（韩中，2016；唐宜红等，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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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间投入与贸易利益两者关系，彭冬冬，杜运苏（2015）实证分析，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对出口贸易附加值的影响机制，证明两者之间并不相悖，且存在一定的促进效应。彭支伟，张伯伟（2017）研究表明从2005年起，中国国内供应链日趋成熟，开始从功能上部分替代进口投入，进而影响国外与本国的价值链嵌入与分工收益。郭沛（2017）认为，中间服务投入对于货物贸易行业的价值链长度既存在负向压缩作用，也存在正向拉伸作用，在作用上存在行业异质性。

综上所述，虽然目前已有较多相关研究，但关于中国制造业出口贸易利益影响因素的研究却相对较少。黄惠萍等（2018）认为，加强知识产权保护能够促进制造业贸易利益的增加。本文则从行业视角出发，探究中间投入对出口贸易利益的影响。改进之处在于：将中间投入进行分类与解析，分为本土中间产品投入、本土中间服务投入、国外中间产品投入和国外中间服务投入[1]，对中国制造业出口贸易利益进行核算与分解，从行业角度实证测度各类中间投入对出口贸易利益的影响效应。但在中间投入对出口贸易利益的影响机制方面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copyright dedecms

三、中国制造业出口贸易利益构成分析

本文采用WWZ的分解法，即总贸易核算法，以投入产出模型为基础，通过利用2016世界投入产出表（WIOT）将总出口分解，在行业层面上将国家双边出口的增加值根据中间投入价值来源、最终吸收地和吸收渠道的不同进行分解。其增加值经济含义与关系如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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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出口贸易利益是指WIOD中43个样本国家的出口国内增加值之和，即指被国外吸收的国内增加值（DVA）之和。DVA根据路径不同分为最终出口的国内增加值、进口国直接吸收的中间出口和被直接进口国生产向第三国出口所吸收的中间出口。三者的数量、占比和DVA增长率如图2所示。

从时间趋势上来看，最终出口的国内增加值（DVA-FIN），被进口国直接吸收的中间出口（DVA-INT）和被直接进口国生产向第三国出口所吸收的中间出口（DVA-INTREX）在2000-2014年期间大致呈现递增趋势，三者之和即DVA在时间样本内表现出整体递增态势，在2009年受金融危机的冲击影响而导致较大幅度下降，如图3所示。DVA增长率在初期缓速上升，随后在2005年达到峰值，在2009达到最低值，在2009年后增长率有所回升，但增幅不大，说明随着各国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中国制造业出口中的贸易利益也受到了影响。

从出口贸易利益分项构成来看，三个部分中DVA-FIN占比最大，稳定保持55％-65％的比例，在2009年达到峰值后有持续下降趋势，即隐含在最终产品中的DVA减少；DVA-INT在2000-2005年趋于稳定，2005年后呈现上升趋势；DVA-INTREX则波动较小。由此可见，出口贸易利益中大部分是由直接出口以及被进口国直接吸收的增加值组成，被第三国吸收的增加值占据的比例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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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间投入对制造业出口贸易影响的实证检验 dedecms.com

（一）模型构建

Goldberg等（2010）将中间产品视为与资本、技术同等重要的生产要素，本文参考其模型，设定如下计量模型进行具体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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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1）和式（2）表示整体中间投入I对出口国内增加值DVA的影响效应，式（2）在式（1）基础上加入控制变量。其中，DVA为出口贸易利益；I表示整体中间投入，I可细分为四类中间投入，INM，IFM，INS和IFS，分别代表国内产品中间投入、国外产品中间投入、国内服务中间投入以及国外服务中间投入；i代表不同行业，t代表不同的年份，μt是时间虚拟变量，εit为随机误差项，X表示除中间投入之外的一系列控制变量组成的向量，主要有劳动资本（Lab）、创新能力（TEC）、人均产出（OPC）。 内容来自dedecms

其中度量出口贸易利益DVA与主要解释变量——各类中间投入的指标均用上文第三部分计算结果表示；劳动资本（Lab）用全部从业人员人数表示；创新能力（TEC）用高技术劳动力在劳动力构成中占比表示；人均产出（OPC）用行业总产出与从业人数比值衡量，可在一定程度上表示行业的生产效率；数据均来源于WIOD数据库。

（■未找到脚注插入点）2、A是直接消耗矩阵，B表示里昂惕夫逆矩阵，L表示一国国内里昂惕夫逆矩阵，表示两个矩阵对应元素相乘，上标T表示矩阵的转置。 本文来自织梦

（二）总体制造业回归结果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1.基本回归。表1的第（1）列报告了制造业总体中间投入和细分的四类中间投入影响出口贸易利益的总样本回归结果，第（2）-（5）列分别是国内产品中间投入、国外产品中间投入、国内服务中间投入以及国外服务中间投入四个子样本回归结果。从结果上来看，总中间投入与其四类投入对出口贸易利益都有正向影响，说明无论是提高哪一种中间投入均显着增加出口贸易利益；国外中间产品投入对利得的影响最大，而国内中间服务投入影响最小。从本土与国外角度来看，国外中间投入对出口贸易利益的影响大于国内中间投入；从产品与服务角度来看，产品投入的作用略大于服务投入的作用。控制变量中劳动资本与创新能力作用始终是显着的，而人均产出则是在国外中间投入作用于出口贸易利益才是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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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间滞后效应。中间投入对贸易利益的影响作用存在时滞效应。产品的前期投入例如零件、关键部件的组装一般体现在短期，产品的销售、服务与技术的转化等则需要一定的时间，主要体现在中长期变化。从结果中可以看出，滞后一期和滞后二期的各类中间投入变量对贸易利益的影响效应显着为正，这表明中间投入具有显着持续的促进作用[2]。 dedecms.com

（三）不同技术水平的制造行业回归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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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考察不同行业中间投入使用的差异性，本文对制造业进行分类。OECD对ISIC REV.3按照技术密集度划分为高技术产业、中高技术产业、中低技术产业和低技术产业。为与WIOD对制造业行业划分标准一致，本文将中高技术产业和高技术产业合并为高技术产业。制造业按照技术水平划分为低技术产业、中低技术产业和高技术产业，见表2。具体检验结果如表3、表4、表5所示。 内容来自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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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低技术产业。总中间投入、国内产品投入以及国外服务投入对贸易利益的作用皆是显着并为正的，而国外产品投入和国外服务投入的作用并不显着，可见国内产品投入和国外服务投入能促进低技术产业贸易利益的提升，尤其是国内产品投入。值得注意的是，控制变量中劳动力变量几乎均显着并大于1。以上结果的根源在于中国低技术行业对劳动以及生产设备的需求较大，对服务投入的需求较少，且中间投入的转化效率较低。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对于中低技术产业，总体中间投入及其四类子投入对贸易利益的作用全部是显着并为正的，相比于低技术产业，各类中间投入的影响效应均有一定程度上的增长。四类子投入中影响作用最大的是国外产品投入，最小的是国内服务投入，尤其是国外产品投入影响作用明显高于其他中间投入。这样的结果与中低技术产业本身具有等稳定的低技术、侧重工艺创新特点有关。

对于高技术产业，总体中间投入及其四类子投入对出口贸易利益的作用全部是显着并为正，并且除国外中间产品投入之外，其余中间投入的影响作用均高于低技术和中低技术产业。其中作用最显着的是产品投入，但国外服务投入的作用几乎与产品投入持平，高技术产业的最突出的特点是国外服务投入的影响效应明显高于另两类行业。高技术产业通过进口国外中间投入以实现技术溢出，进而提升了出口国内增加值率，同时高技术制造行业自身具有技术水平与生产率优势，采购国内服务投入已经达到了较高水平国外服务，国外服务投入可以为其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和技术援助，进一步促进出口贸易利益的提高。 内容来自dedecms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织梦好，好织梦

（一）结论

本文研究发现，总中间投入与其四个子类对出口贸易利益都具有促进作用，其中对国外中间产品投入的影响最大，而对国内中间服务投入的影响最小。此外，中间投入对制造业各行业出口贸易利益的影响效应存在差异。具体而言，对更需求生产设备和劳动力的低技术行业，国内产品投入更能促进出口贸易利益的增长；对亟需从内部进行创新的中低技术行业，国外产品投入作用更大；对需求智力支持和技术溢出的高技术制造业，中间产品起到正向效应的同时，国外中间服务投入也具有显着影响。

（二）建议

1.以提升中间投入技术含量来优化进口结构。中国制造业要改变进口中间投入再加工组装出口的贸易模式。考虑到本土、国外、产品以及服务中间投入的差异性，中国应注重进口中间投入与本土中间投入的合理配置，对不同技术水平的制造业根据行业特征与生产需求有针对性地利用中间投入以达到效用最大化，创造更高的最终品价值。在提高中间投入“数量”的同时，也应注重“技术含量”的提升。针对中间投入进口采取差异化政策，充分考虑进口中间产品与服务的适应性和企业对进口中间投入的需求情况，避免盲目提高进口数量。 copyright dedecms

2.以掌握核心技术来增强技术溢出吸收能力。在许多高技术产业领域，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上完成的只是加工装配的工作，高技术行业对核心技术大多依赖进口，进口中间投入对增加值产生正向的促进作用。因此，需要推动提高制造业企业对进口中间投入技术溢出的消化吸收能力，在有限的学习空间内实现技术的吸收与转移，探索技术引进新模式，形成生产中间品和最终产品行业之间的良性互动，并将技术向价值链上下游推送，将制造业的优势从低附加值的加工组装环节向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研发设计环节转换。 织梦好，好织梦

3.以扩大服务业开放来推进制造业服务化升级。本文研究中发现，中间服务投入对制造业出口国内增加值率的提升同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要改变长久以来的“重制造，轻服务”的产业政策趋向，注重服务业市场的开放与贸易自由化。制造业服务化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与制造业转型升级密切相关，制造业服务化意味着向价值链的高端发展。为此，要加快落实《中国制造2025》提出的制造业转型战略，推动制造业服务化。 本文来自织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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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惠娟、伟宏.离岸生产性服务中间投八对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J].云南财经大学学报，2016（3）.

[2]韩中.全球价值链视角下中国总出口的增加值分解[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6（9）. 内容来自dedecms

[3]郑玉、王高凤、姜青克.服务价值嵌入对中国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影响研究[J].国际商务-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7（6）.

[4]王直、魏尚进、祝坤福.总贸易核算法：官方贸易统计与全球价值链的度量[J].中国社会科学，2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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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唐宜红、张鹏杨.FDI、全球价值链嵌入与出口国内附加值[J].统计研究，2017（4）.

[6]彭冬冬、杜运苏.中间品贸易自由化与出口贸易附加值[J].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16（6）.

[7]彭支伟、张伯伟.中间品贸易、价值链嵌入与国际分工收益：基于中国的分析[J].世界经济，2017（10）.

[8]郭沛、寿光旭.服务投入对中国货物贸易行业价值链长度的影响——基于WIOD数据的实证研究[J].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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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黄惠萍、万平.知识产权保护对制造业贸易利益影响研究——基于附加值贸易核算方法分析[J].价格理论与实践，2018（2）.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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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全部中间投入中，本文将非服务中间投入归为中间产品投入，即行业内与行业间中间投入均为中间产品投入。 内容来自dedecms

[2]篇幅有限，结果可向作者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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