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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欧债危机使俄罗斯对欧洲出口下降，俄经济增长乏力。乌克兰危机后，美欧对俄进行制裁，使得本已失衡的俄经济雪上加霜。俄支持叙利亚政府，更消耗了不少实力。多重因素叠加，使得俄财政吃紧。为缓解压力，俄政府愈加重视东部地区的开发，以带动国家经济实力的恢复。纵观俄国内状况和面临的国际环境，此次经济“向东转”机遇与挑战并存，前景看好，但道路并不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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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俄罗斯；经济；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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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APEC会议召开前夕，普京发表讲话，连续第四年肯定了远东开发是21世纪俄国家优先发展目标。2018年普京在联邦议会发表年度国情咨文时再次强调，远东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是国家重点扶持方向。近年来俄政府为东部开发所作的种种努力，不可谓不尽心竭力，也取得了相应的成果。 copyright dedecms

历史上的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受制于气候、交通、人口、技术等因素，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里开发程度一直较低。俄罗斯对其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开发有两次：19世纪后期到20世纪初，伴随着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建设，带动了西伯利亚地区农业、工业和城市的发展；20世纪60—80年代，为加快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开发，苏联政府修建了第二条西伯利亚铁路（贝阿铁路），进一步推动了东部的发展。第一次开发是利用西伯利亚的资源发展欧俄地区，第二次开发是出于国防和安全需要以及增强国家经济实力的考虑；两次开发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此次俄经济“向东转”是对西伯利亚和远东进行第三次大规模开发，目的与前两次有所不同，旨在振兴东部地区经济，把东部纳入全国经济一体化进程。此次经济“向东转”建立在前两次开发的基础上，具备一定的条件和经验，总的来看面临一系列有利因素和制约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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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东部开发的有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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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家重视和推动 织梦好，好织梦

俄罗斯政治结构的特点是，总统位居国家权力核心，议会权力较小。总理梅德韦杰夫担任杜马第一大党统一俄罗斯党主席，形成稳定多数，为普京的顺利施政提供了保障。这种政治格局使得国家领导人想推动某项议案，可顺利获得通过，形成高效率。

近年来，俄政府为开发东部推出一系列政策举措。2012年普京再次当选总统后，新政府成立了远东发展部。2013年，俄政府推出的《俄罗斯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国家规划》，是远东开发的纲领性文件。2014年，普京签署了《超前发展区法》，规定了远东地区在发展经济过程中享受税收、行政审批等若干优惠政策。2015年，俄国家杜马通过了《海参崴自由港法》，要把海参崴建成具有经济吸引力的亚太大港。2016年，俄政府推出《远东1公顷土地法》，旨在鼓励公民向远东流动，促进地区经济发展。2017年，俄政府推出电子签证制，是开发远东、简化办事程序的一个创新。一系列政策措施成效明显，远东地区呈现投资增加、经济增速、人口下降放缓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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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俄受西方制裁，加快了经济“向东转”步伐。一边促进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开发，一边力求扩大与中、日、韩、东盟等亚太地区国家合作，俄的努力成效显着。俄远东发展部长加卢什卡表示，远东地区是2017年地区经济直接投资增长的领先者。远东地区2017年投资增长超过17％，而俄平均水平为4％。远东地区是全俄区域指数中最高的。[1]

俄对欧亚经济联盟与中国“一带一路”对接前景很看好。俄专家指出，俄中两国已共同正式提出大欧亚共同体的概念，正着力打造一个从上海到里斯本、从新德里到摩尔曼斯克的包括经济、物流、信息合作、和平与安全的共同空间。2018年1月，普京在给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元首的致辞中指出，欧亚经济联盟和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可有效互补。 dedecms.com

2018年普京向俄联邦会议发表国情咨文时表示，远东地区社会经济发展仍是俄国家政策的扶持方向，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和吸引投资是优先方向之一。总理梅德韦杰夫在国家杜马作年度报告时指出，2017年俄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固定资产投资额增幅显着，全俄近1/4的外资投向了远东地区。 织梦好，好织梦

（二）资源优势 dedecms.com

西伯利亚和远东这个俄地下宝库，自然资源之丰富是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无法比拟的，这里几乎拥有世界上已发现的一切矿物资源。西伯利亚拥有世界已探明储量7％的铅、9％的煤、10％的石油、14％的钼、21％的镍和30％的天然气。东部北方沿海一带大陆架所蕴含的资源更是惊人。300年前俄著名科学家罗蒙诺索夫曾说过：“俄罗斯的强大在于西伯利亚的富饶。”对吸引外资而言，丰富的自然资源无疑是俄东部极具竞争力的优势。

远东的萨哈林岛近海大陆架蕴含丰富的油气资源，目前包括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壳牌石油公司、俄罗斯石油公司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等世界大型企业已在此开采油气资源。萨哈林1号项目引入美国、印度和日本的投资方，埃克森公司是项目作业方，拥有30％股份，俄石油公司拥有20％股份，日本SODECO公司和印度石油天然气公司分别拥有30％和20％股份”[2]。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西西伯利亚的亚马尔半岛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气产地之一，天然气产量占俄罗斯的80％、世界的14％[3]。亚马尔液化天然气项目（LNG）由俄罗斯诺瓦泰克公司、中国石油集团、法国道达尔公司和中国丝路基金共同投资建设，是现今全球最大的北极LNG项目。2017年12月项目第一条生产线投产，普京在出席首批天然气罐装仪式时说：亚马尔LNG项目肯定了俄罗斯世界能源大国的地位，俄罗斯应能在世界液化天然气市场占据一席之地[4]。

俄政府为吸引外国对东部投资，推出财政激励措施、免税区、放松管制等优惠政策，以长期激励商业活动。俄政府的努力已收到一定成效。2018年3月，俄远东发展部长加卢什卡在会议上说：“得益于针对远东投资者的新法律，远东地区在四年半时间内吸引到37万亿卢布（约合650亿美元）的直接投资，带来了1200个新的投资项目和12万个新的工作岗位。这些投资有助于远东经济的多样化。”[5] 织梦好，好织梦

俄东部还有大面积的可开垦土地、森林和水资源。全俄适合发展农业的土地超过5亿公顷，目前已利用的农业用地为2.28亿公顷。东西伯利亚和远东是当今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尚有大片未被大规模开垦的富含腐殖质的肥沃黑土地，可用来种植小麦、大豆等作物，以满足粮食需求日益增长的亚洲市场。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比亚马逊雨林面积还要大，其淡水储量超过美国。由于有丰富的森林和水资源，投资木材加工、纸浆和造纸业将有丰厚的回报。如此丰富的资源，只要政策得当，再配以必要的基础设施，必能吸引大批投资。

（三）过境运输通道

作为一个欧亚之间的国家，俄罗斯远未发挥它在国际物流、交通和提供其他方面便利的优势。现阶段俄经济困难，影响了基础设施建设的进度。相关设施一旦建成，俄作为欧亚交通一体化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将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2012年APEC峰会召开前，俄政府投入巨资在远东建立现代化港口，对交通和运输设施进行现代化改造，提高海关效率，简化通关手续等.以期经由俄境内的欧亚之间的物流量成倍增长，从而带动东部地区的经济发展。 本文来自织梦

在2017年第三届东方经济论坛上，普京称俄政府要使远东成为全球最重要的物流枢纽，他说企业可将自己的产品在亚太和欧洲及其他地区间快速且廉价地运输。为此，远东地区正在建设新的运输通道，提高港口的吞吐能力。2017年俄集装箱货运量全年增长近六成，外贸和吸引过境运输成为集装箱运输增长的主要动力。俄铁数据显示，铁路集装箱货物运输的平均速度从2013年356公里/天增加到2017年490公里/天[6]。 织梦好，好织梦

中国运往欧洲的货物海运需40～45天，铁路运输能缩短15—20天。在俄罗斯第三届东方经济论坛上，与会专家认为到2025年部分中国运往欧洲的货物将由海运转为铁路运输，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过境运输将增加15％～20％。2017年1月，中国至伦敦的第一条货运列车历时18天，穿越7500英里，途经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德国、比利时和法国，通过英吉利海峡的海底隧道到达英国。美国“清晰政治”网站刊文指出，这列重走古丝绸之路的火车可能已经让人窥见了未来[7]。

中俄“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的一个重要领域就是打造欧亚交通网络的一体化，西伯利亚大铁路可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交通一体化还包括正在筹建的莫斯科至喀山，及其延长线经哈萨克斯坦至中国的高速铁路项目，具有巨大的运输潜力。俄官员表示，目前俄仅利用了5％～7％的本国过境运输潜力，只有综合发展东西方向（利用西伯利亚大铁路）、南北方向（波罗的海沿岸到波斯湾）和北方海路的大型运输走廊才能全面实现运输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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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大铁路和贝阿铁路现面临设备老化、基础设施陈旧等问题，远不能满足现有的运输要求。普京在首届东方经济论坛上表示，2017年前俄政府计划斥资5000亿卢布用于现代化改造和扩建这两条铁路线。2017年8月，普京再次下令从国家福利基金中拨款1500亿卢布用于改造东部的两条铁路线。2017年11月俄卫星通讯社报道，贝阿铁路和西伯利亚大铁路自2013年改造以来，主要路段的货运能力增长超过三分之一。 dedecms.com

2017年年初，俄政府批准了滨海1号和滨海2号国际交通走廊计划。滨海1号和滨海2号国际交通走廊将中国的黑龙江和吉林两省与俄滨海边疆区海港连接起来。2017年上半年，经上述两条线路过境运输货运量比去年同期增长11倍。2017年11月中俄达成协议，中国将投资国际运输走廊开发项目，对交通基础设施进行现代化改造，以使黑龙江和吉林两省能在滨海边疆区南部海港实现多达4500万吨的货物中转[8]。

俄专家认为北方航道具有较大的过境运输潜力。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快速融化的北极海冰使北方航道通航的前景越来越明朗，这将提高俄罗斯在欧亚运输通道中的地位和作用。北方航道大大缩短了东亚至欧洲的距离，一些学者认为全球航运公司将会对北方航道越来越感兴趣，因为它变得越来越可行，且不受经由苏伊士运河航线海盗问题的困扰。 dedecms.com

（四）经济充满活力的亚太地区 dedecms.com

对俄东部开发来说，一个很大的机遇是亚洲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 内容来自dedecms

2012年普京再次当选总统后首次在国家杜马发表讲话说：“21世纪，俄罗斯发展的重要方向是东部的开发，西伯利亚和远东代表我们的巨大潜力。”俄经济在很大程度上依赖资源出口，传统的欧洲市场已陷入停滞，经济充满活力的亚洲对俄出口有巨大的需求，经济合作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018年3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预测报告显示，2018年和2019年亚洲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的经济增长率分别为6.5％和6.6％，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的3。9％和3.9％[9]。这意味着俄经济“向东转”的外部环境是十分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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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届东方经济论坛上，普京表示发展远东是提高俄罗斯总体竞争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俄罗斯在各个领域对东西方所有国家开放，俄政府将继续创造良好的商业环境，简化行政手续，俄有意深化与太平洋东岸和西岸国家的投资、贸易和金融关系，俄远东地区投资的空间几乎是无限的。普京希望远东能够融入亚太经济，并总结道：“相信我们梦想的很多东西都会实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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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亚洲经济，已成为俄国家发展的既定战略目标。乌克兰危机之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实行经济制裁，欧盟计划逐渐减少对俄天然气的依赖，因此俄更加注重东部开发和经济“向东转”。俄石油天然气独立分析机构执行董事塔玛拉。萨福诺娃表示：“开发管道天然气出口的新方向可使俄罗斯在面对俄天然气传统消费国越来越苛刻的进口条件时不再那么脆弱。”[11]东部开发也是国家发展的需要。俄罗斯经济最萧条的地区与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相邻，出于对国家安全的考虑，俄希望东部能融入亚洲经济以带动东部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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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经济的持续增长，使得对粮食、原料和能源的需求日益增加，俄具有提供这些资源的无限潜能。目前，俄与亚太国家的经济合作还远未发挥其应有的潜力。2016年，中国的前十大贸易伙伴国中，俄罗斯只排在第九位，双边贸易额为870亿美元，占中国对外贸易比重为1.9％。而排在前三位的分别是欧盟（14.8％）、美国（14.1％）和东盟（12.3％）。中俄贸易额与两国的经济规模很不相称。俄罗斯与日本、韩国、东盟的经济合作也存在类似问题，双边经贸合作规模过小，未能达到应有的水平。 内容来自dedecms

亚洲经济增长，使得其对能源的需求逐年上升。有专家预测，国际能源市场未来20年的一个明显趋势是亚洲市场对液化天然气的需求急剧增加。俄正在考虑利用亚洲能源市场，政府投资了很多能源项目，俄将成为亚洲地区最大的液化天然气供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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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东部地区远离国家政治、经济中心，毗邻东北亚各国，远东的独立性和世界性在“去中心化”时表现得很明显，这使得地区经济发展主要依赖与邻国的互动，外国的资金、技术和劳动力在远东发展过程中起了积极作用[12]。在第三届东方经济论坛上，俄与亚太国家共签署217份协议，总额达440亿美元[13]。这足以说明亚太国家的投资对俄东部开发的重要性。即便是怀疑论者也承认俄罗斯与亚洲经济体的贸易持续增长，相互投资在增加。

普京在第三届东方经济论坛上发言称，“俄罗斯有意深化与太平洋东岸和西岸国家的投资、贸易和金融关系，俄远东地区投资的空间几乎是无限的”[14]。“21世纪，俄罗斯发展的方向将是东部的发展”。在这一点上，普京与前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的看法是一致的[15]。

（五）中国因素 copyright dedecms

普京第四次当选总统后，谈到中俄关系时强调：“中国是我们的战略伙伴。俄中之间的关系水平达到空前高度，我们非常珍视。”此前普京在多种场合强调中俄合作的重要性，对中国的发展寄予极大期待。俄专家也指出：我们的目标是使俄中两国的战略友好关系和前所未有的信任变得不可逆转，阻止外部力量引发俄中之间的不信任极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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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已成为俄最重要的贸易伙伴。2017年俄前五大贸易伙伴为：中国、德国、荷兰、意大利和美国，分别占俄进出口总额的15％、9％、7％、4％和4％。中俄贸易增长最快，同比增幅高达32％。2017年中国对俄直接投资22。2亿美元，同比增长72％；在俄新签工程承包合同额77.5亿美元，同比增长191.4％，增速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名列前茅[16]。俄专家认为，目前俄罗斯和中国在世界市场上不是竞争关系，因为双方生产的产品并非同类（除金属外），这使得两国之间能够开展积极的商业活动，而且不触及对方的市场利益。俄罗斯拥有许多中国需要的资源[17]。 本文来自织梦

能源是中俄经济合作的重点领域。2014年中俄签署为期30年、总额高达4000亿美元的天然气合同，俄方称这是史上未有的能源大单。目前俄方通往中国的天然气管道东线项目“西伯利亚力量”进展顺利，计划2019年年底向中国供气，每年供气380亿立方米。2017年12月投产的北极亚马尔液化气项目，是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又一重要里程碑，该项目建成后每年将有400万吨以上液化气输往中国市场。2016年俄取代沙特成为中国头号石油供应国。2017年中国从俄罗斯进口石油占进口总量的14％，俄继续保持中国最大原油供应国地位。

中俄联合项目规模不断扩大，跨境基础设施领域体现得最为明显，如正在建设的两座跨黑龙江“友谊之桥”，即布拉戈维申斯克—黑河大桥和下列宁斯科耶一同江大桥。双方积极参建的滨海1号和滨海2号国际交通走廊项目也在稳步推进。2017年年底，俄远东发展部部长加卢什卡接受采访时说：中国已成为俄远东最活跃的投资方，中国企业对俄远东的投资占外国投资总额的85％[18]。

自2015年中俄发表“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的联合声明以来，中俄在能源、交通、航空航天等领域大项目合作硕果累累。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俄远东发展基金总裁阿列克谢·切昆科夫说，远东和西伯利亚是“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合作的优先区域之一。在第三届东方经济论坛上，俄专家指出，在很多方面，远东的发展与中国投资者的到来有关，越来越多的中国公司入驻超前发展区和海参崴自由港[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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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现已成为粮食出口大国。2017年俄对华食品出口占俄食品出口总额的11％，中国已成为俄罗斯食品的最大进口国[20]。2018年4月美国宣布对产自中国部分商品加征关税，中国也采取反制措施。鉴于中国限制美国大豆进口，专家认为俄罗斯替代美国向中国出口大豆是有可能的。俄远东幅员辽阔，大量种植大豆，且不是转基因的，在价格方面有一定优势，很受中国欢迎[21]。 本文来自织梦

目前，在美欧制裁俄罗斯的背景下，中国对俄的战略依托作用有所提升。日、韩为维持与美国的同盟关系，短期内不会对俄远东作大规模投资。俄对与中国的经济合作抱有很高期望。对外部尚有质疑的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俄专家指出，中国的“一带一路”更具有地缘政治性，但这正是俄中的接触点，我们两国的关系是基于通过经济合作解决政治问题。 dedecms.com

二、东部开发的制约因素

俄东部丰富的资源令外国投资者向往，俄政府的许多优惠政策也令投资者心动。在亚太经济增长势头良好的背景下，俄东部开发面临着很多机遇。然而东部开发计划实施至今，成效与预期目标之间还有相当的距离。地广人稀的西伯利亚和远东一直以气候严酷、生存环境恶劣闻名，令人望而生畏。东部开发的口号从沙俄时期就已提出，但计划的每次落实都打了折扣。此次东部开发能否取得成功，现在还难下结论。目前东部开发面临以下主要制约因素：

（一）体制弊端与社会痼疾

俄总统凌驾于立法、行政、司法三权之上，国家形成以总统为权力中心的政府体制[22]。总统拥有比原苏共中央总书记更多的权力，同西方国家总统相比，其权力也要大得多。权力过于集中的弊端很明显：上层统治集团易形成小圈子，任人唯亲现象较为常见。政府对经济活动干预过多，许多重大决策难以做到科学与合理化，一些大型国家项目常伴生低效、腐败和惊人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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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效率低下是俄由来已久的一个顽疾。地方政府的工作效率和热情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经济“向东转”的成效，官僚作风、形式主义、繁文缛节、不思进取会使得任何好计划消磨于无形[23]。中国对投资开发远东表示出很浓的兴趣，但中方投资者对俄国内存在的惊人的腐败现象和严重的官僚主义作风深感苦恼，这使得许多项目实施的前景变得不确定。

俄投资环境长期以来被认为不理想。2016年透明国际公布的清廉指数排行榜上，俄罗斯在176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第131位。2017年俄列瓦达民调中心发布的报告称，55％的俄罗斯人表示日常生活中不行贿办不成事[24]。俄总检察长尤里。柴卡接受媒体采访时称：“2015—2017年俄罗斯腐败犯罪造成的损失超过1480亿卢布。”[25]列瓦达中心最近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俄罗斯人最为关心的问题是物质福利、腐败问题和社会贫富分化问题[26]。腐败的普遍存在对俄经济社会发展造成的损害是不言而喻的。

俄经济政策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对外企强行并购时有发生，外国在俄投资缺乏安全保障。俄经商环境调查显示，70％以上的俄商人认为与政府建立私人关系有利于经商，这说明俄的政策制定和实际操作受人为因素影响很大[27]。俄政府对外企的税收政策执行得也不稳定，许多政策朝令夕改，让投资商难有稳定的预期。 copyright dedecms

东部开发主要靠中央政府的推动，地方政府与民间力量参与很不充分。俄政府政策僵化（集权体制固有的弊端），很多计划尚停留在纸面上，企业还没有大规模进驻。没有私营企业的大规模参与，开发和发展就缺乏内生动力。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二）经济发展水平滞后 copyright dedecms

东部地区在苏联时期由于国防原因一直对外封闭，开发程度很低。苏联工业化快速扩张时期，西伯利亚兴建了一大批城市和工业企业，这些城市和企业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几乎没有一座城市在经济上能完全自给自足。苏联解体后，俄中央政府每年给这些城市提供大笔补贴资金，仍难阻止其衰败。更为严重的是，东部地方政府接受中央补贴越多，改革的动力就越小，形成一个难解的死结。 dedecms.com

东部地区的人均劳动生产率远低于全俄平均水平。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的道路交通不甚发达，基础设施严重不足，生活不便。由于缺乏陆路联系网络，该区不能积极地参加地域间的劳动分工。俄联邦政府对东部地区的预算投入严重不足。对基础设施的投入远低于欧洲地区。东部目前尚有许多居民聚集区没有通公路。

俄政府虽想改善东部的交通状况，可缺乏资金，许多项目的落实情况也不尽如人意。俄媒体报道，因工程建设速度缓慢，贝阿铁路、西伯利亚大铁路现代化改造方案完成时间从2017年推迟到2019年。此项目的财政基金已到位，完工时间却没有保障[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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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发展滞后导致的一个严重后果是开发成本过高。以往的开发经验表明：除能源领域外，投资其他领域的企业根本难以获得足够的利润来支付高额工资以吸引新的劳动力和留住现有的劳动力。俄专家也指出，东部地区发展面临的最主要障碍是它所具有的很强的大陆性，这使得它与世界市场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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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地区许多居民点之间相距遥远，而道路交通和物流系统非常落后，再加上气候恶劣，人力资源稀缺，这使得在当地的生活成本和商业成本远高出俄其他地区。西伯利亚地区的人口密度甚至低于加拿大和澳大利亚。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生活成本高导致人员外流，商业成本高对投资者缺乏吸引力，结果，人员稀少加上商业落后更加导致这个地区的荒凉和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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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政府高层对发展东部其他工业项目虽然谈得也很多，但考虑到成本因素，绝大部分预算资金都流向了油气资源开发领域。而来自外国的投资，绝大部分都投向欧俄地区。 copyright dedecms

（三）劳动力不足 dedecms.com

自独立以来，俄人口一直呈下降趋势。2018年3月普京向联邦议会发表年度国情咨文时说：近年来人口问题成为限制俄罗斯经济增长的一大因素，未来十年需要保障人口的自然增长[29]。东部地区人口下降情况尤为严重。俄远东发展部提供的数据显示，1991年远东联邦区有806万常住人口，2017年降至620万，达到历史最低值[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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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时期，政府通过提供补贴等措施确保了东部地区人口的稳定。俄罗斯进入市场经济后取消了补贴，由于气候严酷，物资供应困难，远东地区的人口开始大量外流。上世纪90年代东部人口外流现象特别严重，许多最活跃、最有创造性和最有能力的人离开了，而留下来的是那些实在不能走的人，许多小村镇已人去楼空。现在再让这些有创造性和有能力的人回到那些地方去几乎没有可能。 copyright dedecms

劳动力缺乏严重制约了当地经济的发展。东部劳动力的缺乏是整个地区性的，这种状况短期内难有根本改变，俄西部人口不太可能向东部大规模流动。从国外引入劳工和移民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有效途径。中国有丰富的劳动力，但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客观上给俄造成不小的压力，俄对引入中国劳动力有一定戒备心理。俄计划从中亚、南亚、朝鲜和越南引入移民开发东部。2017年6月俄副总理特鲁特涅夫接受采访时指出，目前俄远东项目吸纳中国和其他国家劳动力占20％，俄本国劳动力占80％[31]。自国际油价暴跌和卢布大幅贬值后，很多中国工人离开了俄罗斯。大多数中国移民是临时工，而非永久定居者。 本文来自织梦

俄本国移民计划成效不显着。2016年，俄总统移民委员会主席帕斯卡乔夫表示政府计划从国家中南部地区向远东地区移民，以促进当地开发。2017年12月俄出台《2018—2020年移民政策方案》，远东吸引国内移民被作为方案的重要任务之一。然而时至今日，许多计划仍停留在纸面上，远东引入移民数量少得可怜。俄专家指出，吸引人们前往远东地区的唯一方式，是消除基础设施方面的“瓶颈”，并为商业开发创造激励措施，迄今为止这两方面进展都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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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的土地有很大的增产空间，还有大量可开垦土地，但由于缺乏资金和劳力，土地远没有得到有效利用，许多土地被闲置。 内容来自dedecms

（四）矛盾心理与文明定位问题 织梦好，好织梦

俄希望引入国外资金开发东部，但对引入外国移民管理很严格。俄一些政治家担心，远东地区远离国家政治经济中心，一旦政策失误引起不良后果，中央政府将难以进行有效管控。俄至今仍有不少人将外商视为入侵者，认为他们投资东部是看重这个地区的能源与矿产资源，这有可能使东部地区沦为别国的原料供应地和经济附庸。俄官方多次宣称中国对俄罗斯不构成威胁，但许多人潜意识里仍担心人口众多的中国可能对远东和西伯利亚发动和平入侵。

2015年俄外贝加尔边疆区政府决定向中国企业出租11.5万公顷的农业用地，消息在俄引起广泛社会反响，国家杜马议员尼洛夫呼吁总理梅德韦杰夫制止向中国出租边境土地的交易项目。俄一些批评人士担心中国以经济手段为掩护对俄罗斯实施扩张。俄开明人士指出，这纯属经济问题，应通过法律调解。我们考虑本国公司开发土地的规则对中国租赁者同样适用[32]。俄驻华大使杰尼索夫说：“只有不知道事情实质才会谈什么夺取土地，或者其目的和意图并不在于查明真相。”[33]地方政府希望获得更多的自主权，加快对外开放步伐，而中央却有所顾忌，担心地方的离心倾向。俄专家早就指出，没有政治和经济上的自决，俄远东就无法在东北亚占据应有的位置。

目前，俄在法律层面对外国投资的保护力度不够，亚太国家对往远东地区投资持观望态度，且俄本身对外国投资有很多限制[34]。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专家安德烈.奥斯特洛夫斯基指出：“俄中在农业领域有很大的合作前景，但法律上存在诸多限制。中国投入了资金，但谁来保证他们投资的安全呢?如果该问题得不到全面解决，合作就发展不起来。”[35] 织梦好，好织梦

传统上，俄罗斯政治、经济和文化面向欧洲，现在却陷入一种尴尬境地：文化认同及归属感的迷失。向西行，不被欧洲接纳，俄罗斯与欧洲的文化模式相似，但它们的内核不一致。往东转，俄罗斯无论精英还是平民都难以对东方文明产生认同感。俄罗斯总统助理弗拉季斯科夫。苏尔科夫近日撰文指出：“我们的文化及地缘政治归属类似于异族联姻家庭中出生者所迷失的个体认同感。他跟所有人都有亲缘关系，却不被视为亲人。”[36]这种心理上的迷茫必然对俄罗斯东部地区融入亚洲经济产生消极影响。俄专家指出，俄面向亚太的经济发展步伐正在放缓，不仅由于资金缺乏，还因官僚主义作风惯性使然，以及经常夸大发展所面临的客观困难。一个对俄经济“向东转”日益形成挑战的、在俄精英中更有影响力的计划是建立欧亚经济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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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制约因素考验着俄罗斯领导人和政治精英们的智慧和决心，俄政府须提出切实可行的应对措施并认真加以执行，否则“向东转”战略的实现将遥遥无期。 dedecms.com

三、理念转变：经济“向东转”成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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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的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自俄国征服这片土地以来已过去了四个世纪。这片土地的发展具有典型的殖民地性质，400年里一直是俄罗斯发展的经济命脉。在俄国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远东和西伯利亚长期作为帝国的原料产地和工业品销售市场，经济结构一直处于畸形状态。俄国政府是将远东和西伯利亚作为殖民地看待的。尼古拉二世的总理斯托雷平曾说：“我们在西伯利亚的总体经济政策应当建立在承认这一事实的基础上，即西伯利亚还将长时间地充作农业、采掘和向世界市场提供原料的地方。”[37]苏联政府对远东和西伯利亚进行的大规模资源开发，虽建立了独具特色的地区经济，代价却是高昂的，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和资源浪费，经济结构严重失衡，无法自给自足。

远东和西伯利亚与加拿大纬度相当，面积超过加拿大，二者经济却相差悬殊。经过一个世纪发展，加拿大已由农业国变为工业化国家，现今是一个经济高度发达和经济自由度非常高的国家。加拿大的经济分布特点为：金融、工商和服务业多集中在国土南部；中部为大平原，农业发达；北部气候恶劣，人口稀少，为数不多的城市依靠附近的矿产和木材资源维持发展。加拿大的经济发展模式与布局特点也可为俄东部开发提供一定的参考：经济发展应因地制宜，根据地理位置、气候条件、物产资源等因素，制定相适应的发展目标，合理布局，稳步推进。 织梦好，好织梦

俄东部开发，融入亚洲经济是唯一的选择，是通向成功的必由之路。在全球化背景下，国家要跟上时代潮流，思想观念的及时调整和转变尤为重要。 织梦好，好织梦

（一）开放与一体化 织梦好，好织梦

纵观远东和西伯利亚的历史，其落后有许多客观原因，而制度的落后与僵化、环境封闭与思想保守是根本原因。远东和西伯利亚过去那种封闭模式已不能再持续，对安全的过分担忧已不合时宜，东部开发若想有所成就，俄各界须达成共识：唯一的选择是对外开放、融入亚太经济一体化。 dedecms.com

远东和西伯利亚的未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俄领导人的发展理念：是继续将其作为一块原料产地、一块准殖民地，还是将其发展成为一个布局合理的现代工业乃至创新经济新的中心。俄领导人和政治精英们需有清醒认识：在全球化时代，封闭的结果只能是落后，还会增加东部地区的离心倾向，远东和西伯利亚应逐步融入全球经济和国际社会。俄专家已提出建议：将俄联邦预算中来自远东和西伯利亚自然资源出口的收入进行重新分配，增加对东部地区的预算投入，以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和发展社会项目，为当地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织梦好，好织梦

在吸引外资方面，中央应给地方更大自主权，抓大放小。与欧俄地区相比，东部地方政府更愿意与亚太地区开展更广泛的合作，可相关政策的制定权却在中央，对安全问题过于担忧。对吸引外资和移民，只要俄政府相关法规和措施完备，引导外国劳动力合法有序进入很容易实现，不应再持一种盲目排外和戒备心理，如担心中国移民会占据远东、东部地区成为中国经济附庸，这其实是一种不够自信的表现。在经济全球化时代，开放与合作给国家带来的利益是立竿见影的，狭隘的民族主义不利于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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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远来看，资源开发只是俄罗斯东部发展的前奏。俄若想在东部地区建立现代工业和创新经济，如水电、物流、交通、通讯、旅游、网络技术、新能源研发、空间技术等，则全面开放是必由之路。开放与现代化是相辅相成的。俄专家早已指出，西伯利亚的进步只有通过工业化和服务业的发展才能实现。 dedecms.com

（二）合作共赢

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对俄东部来说是一个机遇。中俄两国有着漫长的边界线、经济互补性强、合作潜力巨大，且双边关系处在一个很高的水平，这在当今世界很少见。俄很看好中国经济，普京在演说中曾说：“我们要借中国之风，扬俄罗斯经济发展之帆。”现阶段，面对美欧的制裁和围堵，中俄相互借重与战略合作的空间也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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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多次强调中国不是威胁，而是可靠的合作伙伴。然而俄知识分子和精英阶层中却仍有不少人对东部开发还存在认识上的偏差，担心东部地区的落后会落入快速发展的中国统治之下，一些普通民众也忧虑中国的庞大人口基数对俄东部领土构成巨大威胁。俄公众思想意识里的“欧洲中心主义”情结还很浓厚，对经济“向东转”并不能从内心里认同。这些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俄经济“向东转”的成效。 内容来自dedecms

2012年俄美专家曾就两国在亚太地区的合作前景作过一次专门研究，结果显示，美国企业除对北方航道有一点关注外，对在俄远东投资根本没兴趣。在俄日之间政治紧张关系没有消除和领土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日本不会考虑对远东大规模投资。现日本配合美欧对俄制裁，投资更是受限。韩国虽然对投资远东感兴趣，但由于远东基础设施薄弱，韩国企业主要集中在欧俄地区。韩国贸易代表在第三届东方经济论坛期间指出：“韩国公司期望获利，它们要求政府提供财政支持。但美国反俄制裁非常影响银行业。韩国私营企业和银行不敢对这些项目提供贷款。韩国公司也不敢把自己的资金投入项目中。”[38]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亚太地区几个主要投资方，中国与俄的关系最为牢固，深化经济合作有坚实的基础。经济互补使双边关系得到加强，中国是俄重要市场和资金来源国，中国经济快速增长也需要俄的能源与资源。俄从安全和战略角度考虑，不想完全依赖中国的投资，希望引多方资金共同开发东部，但这与加深同中国的合作并不矛盾。从国际环境来看，短期内俄与西方关系不太可能出现逆转，俄对中国的依赖会继续增长，双方因合作在国际问题上彼此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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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是推动经济增长的手段，共赢是合作追求的目标。在亚洲经济快速增长的背景下，俄东部开发面临很好的机遇，如何把握取决于俄领导人和政治精英的战略眼光和执政水平。 内容来自dedecms

（三）思想与观念的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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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俄罗斯经历了几百年的帝国阶段，帝国传统与思想意识对现今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影响仍甚为深远。现代经济是建立在法制、契约、规范、诚信和开放基础上的，而这一切在俄罗斯还远未建立。帝国思维与现代经济理念是相悖的，俄要想实现国家经济的现代化，体制和观念的革新是关键。 dedecms.com

俄国在很大程度上把远东和西伯利亚视为殖民地，这深刻影响了东部经济的发展。现今俄东部地区的行政架构与西部一样，但殖民经济造成的影响短期内还难以消除，俄一些高级官员的思想中还残留着殖民意识，认为东部地区只是一块为国家提供资源之地。

思想僵化、官僚作风对俄罗斯社会的影响根深蒂固。全球创业观察（GEM）报告显示，大部分俄罗斯人都不想自己做生意，27％的俄罗斯人声称阻止他们做生意的主要问题是官僚主义制度和行政压力[39]。在俄中国私人投资者抱怨，俄官员对中国企业天生没有好感，俄官员不愿与他们接触，中国企业家取得联邦移民局的工作许可证困难重重[40]。 本文来自织梦

中央政府权力过大，对经济干预过多，影响了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中央政府担心东部过度开放会对领土安全构成威胁，现阶段对东部的资源开发更为关心。俄政府缺乏一个具体而明确的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东部开发长远规划，国家领导人似更加注重短期的利益。

对东部众多的州、共和国和边疆区而言，莫斯科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在莫斯科的许多中央政府高级官员眼里，东部只是一块资源丰富的边区和化外之地。现代市场经济是建立在自主、平等、竞争和开放的基础上，若无法调动东部地区地方政府的积极性，民间力量不能充分参与，仅靠中央政府的力量来调控与推动，即便再过上三五十年，东部开发也未必能见到多大成效。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国土辽阔、资源丰富、土地肥沃的俄罗斯，有条件把国家建设成为一个美好的家园，这取决于俄罗斯领导人和政治精英的眼光、胆识和毅力。新时期的俄罗斯经济“东向转”，前景是光明的，但道路必将漫长而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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