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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蔬菜价格波动影响农村居民收入变化，而农村居民收入是农村居民福利的重要内容。本文借鉴补偿变量法思想，利用省际面板数据揭示了蔬菜价格波动与农村居民福利变化的关系。研究结果显示：蔬菜生产价格变化影响着农村居民人均生产福利同方向变化，而蔬菜零售价格变化则导致其反方向变化，但变化幅度存在明显的省际差异；蔬菜价格稳定更有利于农村居民人均短期总福利的增加等。政策建议：提升组织化程度，以契约精神保障农村居民蔬菜生产利益；科学设置各类补贴制度；构建系统化的蔬菜信息平台，促进蔬菜种植决策行为优化保障农村居民蔬菜生产利益。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关键词：蔬菜价格 农村居民 短期福利 长期福利

蔬菜价格具有明显的季节性波动，农业部监测数据显示：2017年28种蔬菜周均价由第1周的每公斤4.38元连续上涨至第5周的每公斤4.80元，涨幅10％；从第6周开始连续下跌至第17周的每公斤3.58元，降幅25％。农村居民既是蔬菜的生产者同时也是消费者，在蔬菜价格波动过程中农村居民利益究竟是怎样变化的？这一问题的研究将为政府蔬菜价格调控政策创新提供理论支撑，有利于更好地保护蔬菜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利益，促进蔬菜产业的健康发展。

一、蔬菜价格波动对农村居民福利效应影响研究成果评述

蔬菜价格的波动和传递将引致整个供应链成员间效用和福利的再分配（王秀清等，2007；贾贵浩，2013；赵晓飞，2014；王学真等，2005）。蔬菜价格波动对农村居民福利的影响，因农村居民是蔬菜出售者，还是蔬菜消费者而不同。当蔬菜价格上涨时，作为蔬菜消费者的农村居民福利会受到损失，而作为蔬菜出售者的农村居民福利会增加；反之亦然。农村居民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到底是蔬菜出售者还是消费者是很难区分的。农村有一定比例的居民不从事蔬菜生产活动，是单纯的蔬菜消费者；还有一部分农村居民从事蔬菜生产，他们既是蔬菜消费者又有可能是蔬菜出售者（Mellor，1978；Weber等，1988；Barrett和Dorosh，1996；Trairatvorakul，1984；苗珊珊，2015）。本文借鉴相关学者研究的思路（Deaton，1989；Mellor，1978；Minot和Goletti，2000；邵飞和陆迁，2010；张祖庆等，2013；苗珊珊，2014），用农村居民蔬菜净收益率（NBR）[1]衡量农村居民在蔬菜生产过程中是处于净消费者地位，还是处于净出售者地位。如果NBR值大于零，代表农村居民在蔬菜生产过程中属于净出售者；如果NBR值小于零，代表农村居民在蔬菜生产过程中属于净消费者。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综上，现有研究更多的是对农产品价格的福利效应研究（邵飞和陆迁，2010；张祖庆等，2013），蔬菜价格波动的福利效应研究较少，通常采用的都是时间序列数据，一方面，无法考察区域内部各省蔬菜价格波动引致的福利结构的演变；另一方面，将会损失大量信息，可能造成研究结果的偏差。基于此，本文利用2003-2014年中国16个省的省际面板数据，考察蔬菜价格波动对农村居民福利效应变化的影响，揭示蔬菜价格波动对不同省份农村居民福利效应变化的关系和影响差异，期望为农业供给侧改革政策创新提供理论支撑。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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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蔬菜价格波动对农村居民福利效应影响现状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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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居民收入与蔬菜价格波动具有明显的周期性特征（如图1），农村民居收入与蔬菜价格具有显着的相关性。总体来看，1992-2002年农村居民收入与蔬菜价格都出现了类似的较大幅度波动，而其它年份农村居民收入波动趋势较为平稳，蔬菜价格波动幅度较大，更为频繁。这是因为蔬菜销售收入仅是农村居民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它农业收入、非农收入等因素共同作用使得农村居民收入波动较小。 copyright dedecms

蔬菜价格波动大体可以分为八个周期。1978-1982年为第一个周期，1982-1986年为第二个周期，1986-1990年为第三个周期，1990-1997年为第四个周期，1997-2002年为第五个周期，2002-2004年为第六个周期，2004-2011年为第七个周期，2011年至今为第八个周期。农村居民收入波动的周期仅有四个，1978-1986年为第一个周期，1986-1992年为第二个周期，1992-1998年为第三个周期，1998-2014年为第四个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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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全国农产品集贸市场年度价格数据中的五种蔬菜集贸市场年度价格，综合农村居民收入得到图2。不难发现：蔬菜价格和农村居民收入总体上呈现出逐年上涨的长期趋势。从2003-2013年五种蔬菜价格逐年上涨。2014年除四季豆价格依然保持上涨趋势外，其它蔬菜价格都略有回落。农村居民收入始终保持增长趋势，2006年以后增长更为明显。 内容来自dedecms

三、蔬菜价格波动影响农村居民福利的实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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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型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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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基于补偿变量法来衡量蔬菜价格波动的居民福利效应，借鉴Moint和Goletti（2000）短期福利效应测算模型，构建省际面板数据的蔬菜价格波动的农村居民短期福利效应模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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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w11it代表i省农村居民短期福利效应。Xi0代表i省的基期收入，△Pnscit代表i省农村蔬菜生产价格的变化，△Pnlsit代表i省农村蔬菜零售价格的变化，Pnsci0代表i省农村基期蔬菜生产价格，Pnlsi0代表i省农村基期蔬菜零售价格。PRit为i省农村居民蔬菜生产产值占其总收入的比值，CRit为i省农村居民蔬菜消费价值占其总支出的比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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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省际面板数据的蔬菜价格波动的农村居民长期福利效应模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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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wit21代表i省农村居民的长期福利效应。ξnsit为i省农村蔬菜供给弹性，ξnhit为i省农村蔬菜希克斯需求弹性，计算公式为：ξitnh=Eit+CRit·ηit，其中Eit为省域蔬菜需求价格弹性，ηit为省域蔬菜需求收入弹性。 dedecms.com

（二）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文来自织梦

本文选取2003-2014年中国16个省份数据进行参数估计与福利测算。为了消除异方差和求得弹性值，避免变量之间剧烈波动，首先对所有变量做对数化处理。通过面板数据检验结果表明，蔬菜供给函数和需求函数中各变量均是零阶单整的，满足协整检验的条件。Kao检验结果表明，蔬菜供给函数和蔬菜需求函数各自序列之间都存在协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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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福利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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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模型测算各个省份蔬菜价格波动的农村居民短期福利效应和长期福利效应，先估计出各个省份蔬菜供给价格弹性、需求价格弹性和收入价格弹性。 本文来自织梦

1.净收益率的测算。根据前文关于CR和PR的定义，计算出各省CR和PR值，进而得到各省蔬菜净收益值NBR，即NBR=PR-CR。根据CR、PR以及NBR值计算的结果[2]，可以发现： 内容来自dedecms

——各省CR值总体呈现递减趋势，但下降幅度存在较大异质性。主要表现为：有些省份下降的幅度更大，如辽宁CR值下降2/3，而河北CR值稳定在4.5左右，基本保持不变；还有一些省份CR值呈现出先增后减的情况，如上海市。原因在于：一方面，各个省份的经济发展速度存在差异，如一些经济发展相对较快的省份，农村居民收入增加较快，使得用于蔬菜方面的消费支出随着收入基数的逐渐增大而减少；另一方面，农民的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农村居民消费也变得多元化，蔬菜消费被其他多样化的消费品所替代，也使得蔬菜消费占总消费的比重总体上呈现递减趋势。 copyright dedecms

——各省PR值总体呈现递增趋势，但增加幅度存在较大的异质性。主要表现为：1/3的省份PR值总体呈现先增后减的趋势。其中，浙江、福建、河南、广东、广西等在2010年达到极大值，之后逐渐递减，但相比2003年是增加的；而上海市PR值表现在，2005年达到最大，之后递减，且上海市整体PR值是递减的。就PR值增长幅度而言，江苏、广西、重庆、陕西等省份PR值增长幅度均超过100％，增长幅度广西省最高，高达168.4％，相比吉林省PR值增长幅度最小，为10.8％。 dedecms.com

——各省蔬菜生产净收益率NBR存在较大的异质性。除广西、重庆、广东个别年份之外，16个省的蔬菜生产净收益率都为正数，即NBR＞0，说明这16个省份一直作为净出售者参与到蔬菜生产消费活动中。同时，除上海外各省NBR值在2010之前总体表现了稳定的上升态势，且在2010年达到局部最大值，之后开始出现部分下降或波动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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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短期福利。本文以2002年为基准年，测算2003-2014年各省农村蔬菜价格波动给农村居民带来的短期福利变化情况。根据测算得到的农村居民短期人均生产福利、短期人均消费福利以及短期人均总福利变化趋势，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copyright dedecms

——蔬菜生产价格变化影响着农村居民人均生产福利同方向变化，但变化幅度存在明显的省际差异。如图3和图4所示，当蔬菜生产价格上涨时，农村居民人均生产福利随之增加，如甘肃省在2004年蔬菜生产价格最高时，农村居民人均生产福利达到最大值；当蔬菜价格下降时，则随着下降，如上海在2004年蔬菜生产价格最低时，农村居民人均生产福利达到最小值。此外，由图可知，在蔬菜生产价格变动相同幅度时，各省农村居民人均生产福利却差异较大。

——蔬菜零售价格变化影响着农村居民人均消费福利反方向变化，但变化幅度存在明显的省际差异。如图5和图6所示，当蔬菜零售价格上涨时，农村居民人均消费福利损失严重，如辽宁省在2004年蔬菜零售价格最高时，农村居民人均消费福利达到负向最大值10557元每人。当蔬菜零售价格下降时福利损失减少，如辽宁和江苏在2004年蔬菜零售价格下降至最低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福利分别达到最大。此外，由图可知，在蔬菜零售价格变动相同幅度时，各省农村居民人均消费福利却有明显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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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价格稳定更有利于农村居民人均短期总福利的增加（如图7和图8所示）。重庆市蔬菜价格趋于平稳，尤其是2007年以后，蔬菜生产价格和零售价格微小波动，农村居民短期人均总福利较高，且趋于平稳；相比，2003-2006年重庆蔬菜价格波动较频繁、剧烈，此时重庆地区农村居民短期人均总福利均值为164元每人。相比重庆，2003-2014年海南省农村蔬菜生产价格和零售价格波动都更加剧烈，农村居民人均总福利为正值的有5个年份，负值达7个年份。

3.长期福利。根据前文公式测算出2003-2014年各省蔬菜价格变化给农村居民带来的长期福利变化情况，并通过对各省蔬菜价格变动的农村居民短期人均福利效应、长期人均福利效应对比分析，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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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生产价格上升使得农村居民长期人均生产福利得以改善，反之，蔬菜生产价格下降使得农村居民长期人均生产福利恶化；蔬菜零售价格上升使得农村居民长期人均消费福利恶化，反之则福利改善。如图9和图10，河南省在2009-2010年随蔬菜生产价格上升人均总福利得以改善，陕西省在2010年生产价格达到最大疽时人均总福利达到最大。 本文来自织梦

——蔬菜价格波动的农村居民人均长期福利优于短期人均福利，但效果不明显。如辽宁、江苏、河南、海南等，一方面因为蔬菜价格弹性小，农村居民对蔬菜价格变化做出决策调整过程比较迟钝，存在滞后效应；另一方面，蔬菜本身易腐烂，不易存储等特点，需要及时出售，使得农村居民长期福利略优于短期。

——蔬菜生产价格在农村居民人均总福利中占主导作用，表现出蔬菜生产价格上升带来的人均生产福利的增加大于蔬菜零售价格上升带来的人均消费福利的下降，所以整体上，农村居民短期人均总福利和长期人均总福利为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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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居民长期人均总福利没有明显优于短期人均总福利，且部分年份存在农村居民短期人均总福利优于长期人均总福利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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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研究结论及政策启示

本文研究主要得出以下结论：（1）各省农村居民cR值呈下降趋势、PR值呈递增趋势，但存在较大的省际差异。（2）蔬菜生产价格变化影响农村居民人均生产福利同方向变化，农村蔬菜零售价格变化影响农村居民人均消费福利反方向变化，但变化幅度存在明显的省际差异。（3）蔬菜价格稳定更有利于农村居民人均短期总福利的增加。（4）蔬菜价格变动引起农村居民短期人均福利效应和长期人均福利效应变化趋势一致。（5）蔬菜生产价格在农村居民人均总福利中占主导作用。（6）农村居民长期人均总福利没有明显优于短期人均总福利，且个别省份和个别年份存在农村居民短期人均总福利优于长期人均总福利的情况。根据以上结论，要合理调控蔬菜价格，平衡蔬菜生产与消费的利益，提高农村居民蔬菜生产的积极性，应做好以下方面的工作： 本文来自织梦

1.提升组织化程度，以契约精神保障农村居民蔬菜生产福利。首先，需要发挥中国蔬菜批发市场的整体服务功能。确认和巩固批发市场在产销环节的地位，鼓励其发挥服务职能。这将有助于提高蔬菜产销各个环节的组织化程度，使得产销联系更加紧密，增加整个产销体系的整体联系。其次，“农超对接”、“蔬菜电商平台’等新型销售和流通模式与传统的销售和流通方式相比，降低了中间环节经济主体参与蔬菜产销总利益的切割分配，同时契约精神将有利于保证整个产销体系各利益主体的组织化程度的紧密性和长久持续性，促进各环节利益分配的公平性和合理性，保障农村居民蔬菜生产利益不被挤压。

2.科学设置各类补贴制度，以转移性支付增加农村居民蔬菜生产福利。首先，实施蔬菜种植补贴，大力培育新型种植大户、家庭农场、合作社、龙头企业等经营主体，引导发展适度规模蔬菜种植。其次，加强对社会化服务组织的补贴，加快培育社会化服务组织，积极推进市场信息、种植技术、生产资料等公共服务。再次，对深加工企业实施补贴，增加加工企业利润率，提高加工企业生产积极性。最后，加强技术培训和推广的补贴。蔬菜生产将由传统模式转向依靠新技术、新品种、新模式的集约化生产，加强农村居民蔬菜生产技术培训，有利于提高蔬菜产出和种植效益，促进农村居民生产蔬菜的收益。 织梦好，好织梦

3.稳定蔬菜价格，保障农村居民蔬菜消费福利和生产福利。稳定蔬菜价格使得农村居民对蔬菜消费和生产都会更加理性，有利于农村居民总福利的提升。政府应建立公开有效和系统的蔬菜信息平台，同时鼓励设施农业和蔬菜冷链的发展，合理规划和布局蔬菜生产的种类及时空格局，解决结构性矛盾，总体上保障蔬菜供给和需要的平衡，促进蔬菜价格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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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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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邵飞，陆迁.我国玉米价格波动福利效应分析[J].价格理论与实践，2010（8）. 织梦好，好织梦

[2]张祖庆、姜雅莉、陆迁.鸡蛋价格波动对不同收入居民福利影响分析[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3]苗珊珊.中国粮食价格波动的区域福利效应研究[J].经济问题，2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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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赵昕东、王小叶.食品价格上涨对城镇家庭消费与福利影响研究——基于EASI模型[J].财经研究，2016（3）.

（作者单位：西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本文来自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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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农村居民蔬菜净收益率（NBR）：农村居民蔬菜生产产值占农村居民总收入的比重（PR）和农村居民蔬菜消费支出占农村居民总消费支出的比重（CR）的差值。 内容来自dedecms

[2]由于16个省从2003至2014年的CR、PR及NBR值会占用较大篇幅，此处省略不例出来，有兴趣的读者可与作者联系。 dedecm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