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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当前，农民收入增速放缓的问题更加凸显，低收入农户增收困难问题更加突出，区域性、群体性农民减收问题值得重视。农民增收面临的难点主要有：产业结构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的转变，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同农户的利益联结机制不健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和农村服务业发展不足，部分农产品价格出现周期性或阶段性下行，农民的创新创业能力亟待提升，创新创业平台建设亟待加强，国内外宏观环境对农民增收的制约作用仍未根本缓解。对于促进农民增收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仍应保持清醒认识，应综合施策、系统发力、客观看待土地流转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对农民增收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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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农民增收 农产品价格 人均可支配收入 本文来自织梦

近年来，我国农民收入增长的基本格局是：农民人均收入总体上呈现较快增长态势，但增速已明显放缓；城乡收入差距进入缩小轨道，但不同层次的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工资性收入和经营净收入是农民收入的两大主要来源，近年来工资性收入已成为农民增收的第一大来源；财产性收入的增速在波动中保持较快增长，但对农民增收的影响仍仅处于辅助地位；近年来，农民转移性收入增速趋缓但占比仍呈提高趋势，对农民增收的影响值得关注。同时，农民增收的难度和局部减收的风险都在显着增大，应高度警惕[1]。当前，完善农民增收支持政策具有紧迫性，要把培育农民增收的长效机制与短期稳定机制有机结合起来；要在继续重视农民收入总量增长的同时，更加重视农民增收的结构性问题要谨慎注意政策和环境变化带来的部分地区农民减收问题，采取有效的防范机制。

2017年以来，我国农民增收形势发生了若干可喜变化，突出表现为农民收入增速出现了恢复性增长。上半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较上年同期实际增长7.4％，增速较上年同期的6.7％提高0.5个百分点。[2]同期，农村居民不仅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速度继续快于城镇居民，而且其人均工资、财产、转移性收入等分项增速快于城镇居民。尽管如此，当前农民收入增长的总体格局并未发生大的变化，农民增收中仍然存在若干难点和问题，值得进一步重视。 dedecms.com

一、农民增收值得注意的新问题 dedecms.com

（一）农民收入增长放缓的问题更加凸显，局部地区问题更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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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2014、2015、2016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较上年实际增长9.3％、9.2％、7.5％和6.2％。2014、2015、2016年全年和2017年上半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较上年实际增长9.8％、8.3％、6.7％和7.4％。虽然与上年同期相比，2017年上半年农民收入实际增速出现回升迹象，但就总体而言，农民收入增长放缓的趋势仍较明显，个别地方尤为突出。如辽宁省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较上年实际增长4.8％[3]，增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6个百分点。 内容来自dedecms

（二）不同收入群体的增收格局出现明显分化，低收入农户增收困难问题更加突出 dedecms.com

从表2可见，无论是从全国、城镇，还是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变化情况看，近年来低收入户增收困难的问题总体上均更为突出。此外，相对于全国居民和城镇居民，低收入户农村居民增收困难的问题更为严重。与上年相比，2014年和2016年低收入户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有所减少，分别较上年减少3.8％和2.6％。 本文来自织梦

（三）区域性、群体性农民减收问题值得重视，由此引起的连锁反应应早作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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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宏观经济在总体上呈现触底趋稳、回升的态势，受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导致经济运行质量提高、党的十九大即将召开和全球经济复苏等积极因素的影响，预计今年下半年宏观经济增长形势会略好于上半年。但是，由于国际环境中仍存在较多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因素，宏观经济触底趋稳或回升的基础能否持续稳固，仍有待观察。特别是，宏观经济形势的变化在不同地区之间往往不是平均分布的。在总体和多数地区经济形势趋稳回升的同时，不排除部分地区、部分产业出现较大逆转的可能性。这很容易导致与此相关的农业转移人口工资性收入或非农经营净收入减少。部分农产品市场环境的变化，以及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改革的推进，也可能导致与此相关的部分地区和农户群体出现区域性、群体性农业减收问题。根据2017年7月对吉林省长春市农安县的调查，2016年玉米临时收储制度改为“市场化收购+补贴”后，价格出现下跌，该年收购期玉米价格基本稳定在每公斤1.44元，加上玉米生产者补贴每公斤约0.20元，较2015年玉米临时收储价格每公斤下降约0.36元。2015年长春市农民人均种植玉米5.76亩、亩产540公斤。据此粗略计算，2016年玉米价格下跌导致农民人均农业经营净收入较上年减少112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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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农民增收面临的难点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一）产业结构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的转变导致金社会劳动生产率下降，影响农民工工资性收入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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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我国服务业占GDP的比重已达51.6％，成为三次产业中占GDP比重最大、吸纳就业最多的行业。但是，总体而言，当前服务业劳动生产率仍明显低于第二产业。2015年按不变价格和当年价格计算的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分别相当于第二产业的66.5％和84.8％。尽管近两年服务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速度有所加快，但较“十二五”初期有明显放缓[4]；按不变价格计算的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增长率仍明显低于第二产业（见图1）。产业结构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的转变，带动农民工就业出现向服务业倾斜的趋势，影响农民工人均工资性收入的增长。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监测，近年来，从事制造业和建筑业的农民工比重下降明显，从事服务业的农民工数量和占比增幅显着。与2015年相比，2016年从事制造业和建筑业的农民工占比分别下降0.6和1.4个百分点；从事服务业（第三产业）的农民工占比增加2.2个百分点。其中，从事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的农民工占比分别增加0.4、0.1和0.5个百分点。[5]2016年这3个行业的农民工月均收入分别低于全部农民工月均收入13.3％、12.3％和12.9％，其增速均低于全部农民工月均收入的增速。[6]可见，当前农民收入增长放缓，有发展阶段的原因。推进服务业创新发展，促进其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进而增强其带动农民增收的能力日趋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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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新型经营主体对农民增收的带动作用亟待增强，完善利益联结机制仍然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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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迅速崛起，对加快农业发展方式转变、促进农民增收的引领带动作用明显增强。[7]但是，就总体而言，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同农户之间利益联结机制不健全的问题仍较突出，影响其带动农民增收的效果。有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与农户之间只是简单的产品或要素买卖关系，缺乏稳定且能有效带动农民增收的利益联结机制。有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同农户之间虽形成了较为紧密的利益联结，但高度依赖财政支持项目，缺乏内在稳定性和可持续性。有些新型经营主体同农户的利益联结更多地强调互惠共赢，难以形成风险共担关系。还有一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同农户之间的利益联结主要表现为对农户增收的带动上，但对提升农户增收能力的示范带动作用关注不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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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和农村服务业发展不足，严重影响农业和农村产业提质增效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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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不发达，加剧农户“小而全”“小而散”的问题，影响化肥、农药、农机和劳动力利用效率的提高，增加了农产品成本上升的压力。其次，农村服务业不发达，不仅导致农民生产生活的困难加大，而且制约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推进。这两方面都会抑制农业和农村产业的提质增效升级，进而影响农民增收。相对于一般农户，中低收入农户对农村服务和农业生产性服务的可获得性往往更差。这无疑加大其增收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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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部分农产品价格出现周期或阶段性下行，制约农民收入的增长 dedecms.com

部分农产品价格下行，如一段时期猪肉价格的下跌，具有较强的周期性因素。当前，部分价格阶段性下行，主要与推进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改革有关。如，2017年前7个月玉米价格虽在总体上呈现回升态势，但7月份的国内玉米价格仍较上年同期降低10％（见图2）。[9]2017年，国家虽然继续实行稻谷、小麦最低收购价政策，但最低收购价逐年上涨的局面已消失，转为与上年相同，部分农产品最低收购价甚至低于上年水平。[10]这会直接降低农业经营的比较利益，制约农民农业经营净收入的增长，并通过推动土地流转价格的下降，间接降低农民通过土地流转形成的财产性收入。部分农产品价格的周期性或阶段性上行，会冲抵另一部分农产品价格阶段性、周期性下行对农民增收的影响。尽管如此，在当前多数农产品向优势、特色产区集中水平大幅提升的背景下，部分农产品价格阶段性、周期性下行，往往导致区域性、群体性农民减收问题更加凸显。 本文来自织梦

（五）农民的创新创业能力亟待提升，创新创业平台建设亟待加强 本文来自织梦

当前，从总体上而言，无论是在农业农村就业的农民，还是到城镇务工经商的农民工，都存在创新创业能力亟待提升的问题。尽管经济运行出现了趋稳回升甚至稳中向好的态势，但农民的创新创业环境总体上仍较严峻，凸显了增强农民创新创业能力建设的紧迫性。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近年来，各类创新创业平台大量涌现，如诸多“园”“区”“基地”“综合体”和电商平台等，但层次低、功能弱、辐射带动能力差，甚至功能雷同，缺乏差异化竞争能力的问题在总体上较突出，影响其支撑农民创新创业和促进农民增收的效果。 本文来自织梦

（六）国内外宏观环境对农民增收的制约作用仍未根本缓解，部分地区、部分行业问题加重的可能性短期内难以根本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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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国内外宏观环境的变化，在长期和总体上有利于农民增收。但是，宏观环境对不同群体的影响不同。农民相对于市民，老弱化的农民相对于青壮年农民，农民中的低收入群体相对于高收入群体，宏观环境对其增收的影响往往更为严峻。在宏观环境整体向好的同时，部分地区、部分行业仍可能遭遇外部环境不利变化的冲击，导致与此相关的农民出现收入增速放缓甚至减收。

三、对策建议 copyright dedecms

（一）对于促进农民增收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仍应保持清醒认识 内容来自dedecms

假设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同步，按照到2020年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的要求，2017年～2020年，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需年均递增4.4％。从近年来农民收入增长的趋势看，实现这一目标的难度总体不大。但是，按照“十三五”规划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6.5％以上的目标，2017年～2020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需年均递增6.6％。考虑到2010年以来农村居民人均收入的增速一直快于城镇居民，要实现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目标，则到2020年前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年均增速应大于6.6％。从近年来农民收入实际增速和增速放缓的趋势看，实现这一目标的难度较大，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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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促进农民增收应综合施策、系统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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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农民增收的问题和难点，在一定程度上，是我国长期累积的结构性矛盾、体制性矛盾的集中体现，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应从农业农村甚至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角度，从同步推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高度统筹解决。 内容来自dedecms

要综合注意以下对策，一是积极推进服务业创新发展，促进服务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二是以完善利益联结机制为抓手，鼓励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增强对农民增收提能的带动能力。为此，今后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支持，应更多地向此聚焦。三是积极支持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和农村服务业的发展，为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和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创造条件。四是立足当前，着眼长远，审慎评估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改革不同方案对农民增收的影响，确保改革平稳健康可持续推进。五是实施农民创新创业能力提升计划，鼓励各类创新创业平台提升对农民创新创业的支撑能力。六是积极评估宏观环境变化对区域性、群体性农民增收的影响，借鉴国际经验，对问题较重、转型困难和矛盾较为突出的地区，实行有期限的农民收入援助政策，帮助其渡过暂时性的难关。 copyright dedecms

（三）客观看待土地流转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对农民增收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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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的土地流转收入属于财产性收入，它和转移性收入都是农民收入的重要来源。当前，考虑农民增收仍应将重点放在促进农民工资性收入和经营净收入的增长上。主要原因，一是当前工资性收入和经营净收入仍是农民增收的最主要来源，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占比较低。以2016年为例，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2363元。其中，工资性收入和经营净收入分别为5022元和4741元，分别占40.6％和38.3％；财产性收入和转移净收入分别为272元和2328元，分别占2.2％和18.8％。二是土地流转作为财产性收入对于农民增收的作用往往是一次性、不可持续的。如果农民的土地流转价格一定几年不变，则在土地流转的第一年，通过土地流转会导致农民增收，但从土地流转的第二年开始，土地流转对农民增收的作用为零。如果土地流转价格每年一定，土地流转价格是上涨还是下跌，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土地上种植产品如粮食价格的涨跌，既可能导致农民增收，也可能导致农民减收。三是受近年来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的影响，当前财政增收困难、支出压力较大的问题短期内难以根本缓解。在此背景下，通过财政增加农民转移性收入的难度明显加大。四是从日本的经验看，尽管不排除少数特殊地区的例外，但总体而言，财产性收入难以成为农民收入增长的主要源泉。如2015年，在日本农户家庭收入中，农业所得、农业生产关联所得、农外所得、年金和被赠等收入分别占30.8％、0.3％、29.7％、39.2％；在农外所得中，利息、地租、股息等财产性收入合计仅占4％。1995年～2015年，在长达20年的时间内，利息、地租、股息等财产性收入占农户家庭收入总数的比重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有所减少，从5.5％下降到4％。 dedecms.com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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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姜长云.当前农民收入增长趋势的变化及启示[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6（14）. 本文来自织梦

[2]王萍萍.居民收入和服务消费继续快速增长[N].中国信息报，2017-07-19（04）. copyright dedecms

[3]辽宁省统计局.经济运行总体平稳，结构调整取得成效——上半年全省经济运行情况[EB/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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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刘涛.我国服务业发展回顾及“十三五”发展思路和目标[N].中国经济时报，2016-08-09（05）.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5]国家统计局.2015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EB/OL].

[6]国家统计局.2016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N].中国信息报，2017-05-02（01）. 内容来自dedecms

[7]姜长云.支持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要有新思路[J].中国发展观察，2014（09）.

[8]姜长云.以农业产业化组织推进农村产业融合的经验与对策——对山东潍坊的调查与思考[J].区域经济评论，20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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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农业部市场与经济信息司.2017年7月农产品供需形势分析月报（大宗农产品）[EB/OL]..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10]姜长云，曾伟.农产品价格若干问题辨析[J/OL].价格理论与实践，2017（03）. 本文来自织梦

（作者：姜长云 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产业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芦千文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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