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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以单边或双边贸易流量为切入点的方法很难直接解释由区域贸易协定兴起和市场因子频繁波动所引发的世界贸易网络格局的变化。因此，本文尝试以无权网络和加权网络相结合的方法刻画1995—2013年世界贸易网络的演化过程，并运用网络分析方法和QAP方法，解构世界贸易网络的演化及影响因素。主要发现为：世界贸易网络虽日趋紧密但对称性极差，网络中的负向匹配和富人俱乐部现象并未有所改观，且网络中的“轮轴一辐条”模式日益明显。外商直接投资差距、各国之间的地理联系以及经济贸易合作组织和协定的关联可以解释30.3％的世界贸易网络格局。

关键词 世界贸易网络 经贸合作 网络分析

一、引言

进入21世纪以来，世界贸易格局变动剧烈。一方面，与WTO多哈回合谈判失败所映射的全球多边贸易谈判进展缓慢相对应，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形势迅猛，各种区域贸易协定日益涌现。根据世界贸易组织公布的最新数据，在WTO/GATT框架下生效的区域贸易协定已达到293个。2008年以来，几乎平均每个月就有一个新的区域贸易协定生效。与此同时，世界贸易的“轮轴一辐条”现象日益凸显，各贸易大国不断尝试通过主导区域贸易协定以谋求更多的经贸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由“轮轴一辐条”交叉重叠的“意大利面条碗效应”。另一方面，包括石油价格、黄金价格、汇率、利率等在内的一系列对贸易活动产生巨大影响的市场因子波动愈发频繁，诱使世界贸易网络结构发生变化。然而，传统的以单边或双边贸易流量为切入点的观测方式很难直接解释由区域贸易协定勃兴和市场因子波动所引发的整个贸易格局变化，更不能深入地讨论是哪些因素在真正地发挥作用。因此，有必要引入针对个体关系数据的分析解释全局结构的网络分析法，以揭示世界贸易网络格局演化的趋势及影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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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献回顾

早期以网络为视角观察贸易格局的文献中较有代表性的是Snyder和Kick（1979），他们使用1965年的贸易数据构建无权网络，并分析了118个样本国的核心边缘结构。Smith和White（1992）进一步比较了1965年、1970年和1980年无权国际贸易网络核心边缘结构的变迁。随着复杂网络分析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将这一分析技术引入到对世界贸易网络的分析当中，Li、Jin和Chen（2003）的研究分析了国际贸易网络的复杂性性同步性。Serrano和Bogu?á（2003）以及Gadaschelli和Loffredo（2004）的研究发现世界贸易网络中点度数高的国家倾向与点度数低的国家匹配。Bhattacharya等（2008）的研究指出掌控一半世界贸易量的国家数目逐渐减少。Fagiolo、Javier和Setfano（2010）通过1981—2000年159国的数据比较了加权网络和无权网络动态演化中的区别。Tzekina、Danthi和Rookmore（2008）分析了世界贸易网络中社区结构的演化。陈银飞（2011）将无权网络和加权网络的方法相结合，考察了次贷危机对于世界贸易网络的影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除了对世界贸易网络结构的分析外，也有诸多文献关注了和其相关的经济社会现象：Luis、Rivera-batiz和Romer（1991）及Kali、Méndez和Reyes（2007）的研究发现，在世界贸易网络中点度数较高的国家往往通过接触更好的技术、扩大市场准入和提高竞争率以获得更高的经济增长率。Fagiolo、Javier和Setfano（2009）提出工业水平相似的国家更易形成网络中的块。DeBenedictis和Tajoli（2008）的研究显示，国家贸易伙伴选择存在相当程度的异质性。戴卓（2012）通过针对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研究，提出国际贸易的网络结构在传统的引力模型所包含的因素之外，还包括国土面积、收入差距、是否相邻以及金融危机的冲击等。

总的来说，已有文献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依据和参考，但仍有可完善和补充之处：一方面，在关于世界贸易网络格局的研究中，部分已有文献使用无权网络，因此相应的讨论亦可更深入。同时，部分加权网络也可尝试不同的权重设置以更全而地把握网络的演化路径。另一方面，目前国内研究更多地关注于贸易格局本身，以及中国在网络中的地位。但是，对于影响贸易网络演化因素的关注较少，部分相关研究在引力模型中尝试增加变量，难以回避多重共线性问题。因此，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尝试通过无权网络和加权网络相结合的方法，考察世界贸易网络的演化，并尝试通过QAP回归的方法探究世界贸易网络结构的影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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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1995—2013年世界贸易网络演化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一）研究方法和数据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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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是由节点以及节点之间的关系构成的集合。根据关系强度是否存在差异，网络又可以进一步分为无权网络和加权网络。前者只反映节点的联系和网络的拓扑特征，后者可以通过节点间关系权重的加入更全面和准确地描绘网络的真实特征。本文尝试将无权网络和加权相结合考察世界贸易网络的演化。在样本的选择上，通过世界主要经济贸易组织1、和已生效的区域贸易协定选取124个国家和地区，相关数据来源于UNCTAD数据库、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内容包括1995—2013年样本国的双边进出口数据，以及剔除通货膨胀因素的国内生产总值。 织梦好，好织梦

Saramaki和Kaski（2005）的方法，本文的加权矩阵的值全部除以Wt的最大值。需要指出的是，按照统计口径的差异，Wtij和Wtij存在不对称的情况，但其间差异并不大，所以这样的处理并不影响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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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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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网络总体属性变动

在网络分析方法中，密度作为网络的全局性指标用以测量社会网络中各个节点之间联络的紧密程度，其测度方法是考察无权无向网络实际存在关系数目和网络中可能存在的最大关系数目之比。1995—2013年无权网络矩阵的密度如图1左图所示，从1995年至今，世界贸易网络密度总体来说稳步提升，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国家融入到国际贸易的体系当中。但是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网络密度在2009年之后有小幅度的波动。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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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的总体属性指标还包括网络的对称性指数。对称性表示进行网络中双边贸易的两国情况差异的汇总。世界贸易网络的对称性指数最早为Fagiolo（2007）所提出，其计算思路为构建矩阵Q描绘W和Wt之间的差异，所以有：

根据该指数含义可知s（Q）∈[0，1]。1995—2013年世界贸易网络对称性指数变化情况见图1右图。由图可见：1995—2013年间世界贸易的无权网络和加权网络的对称性都非常低。次贷危机全面爆发后，加权网络和无权网络的对称性指数稍有回升。这表明在世界贸易网络中，处于核心地位国家贸易地位的相对下降反而可以促进国家间贸易地位的平衡和世界贸易网络的对称。 copyright dedecms

2、节点属性变动

可用于反映网络节点属性的各项指标中，最常被关注的指标是无权网络的点度数、近邻平均度；加权网络的点强度、近邻平均强度、加权近邻平均度。具体来说，在无权网络中点度数是指与该节点相连的其他节点的个数。相应地，在世界贸易网络中，各国点度数即为与该国发生贸易关系的国家数量。点度数的计算方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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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jaij（4） copyright dedecms

选取1995年、2004年、2013年各国点度数分布进行核密度估计（如图2左图）可以发现：一方面，在这段时间内，大多数国家拥有非常多的贸易伙伴，只有少数国家的贸易伙伴非常少。另一方面，贸易伙伴少的国家的数量比例不断萎缩，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世界贸易关系的密度程度逐渐增强。

无权网络的近邻平均度（ANND）测度的是与节点相连的所有节点的平均度数。在世界贸易网络当中近邻平均度对应的是一个国家所有贸易伙伴的点度数平均值。这个指标的计算方法为：

加权网络中和无权网络点度数相对应的指标是点强度，也就是网络中节点的权重。在世界贸易网络中点强度所表示的是一国与其他国家的贸易强度。其计算方法是：

si=∑jwij（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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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2右图中可以发现：一方面，大多数国家的贸易强度比较低，只有少数国家贸易强度非常高；另一方面，这三年点强度核密度图差异也表明贸易强度很小的国家数目不断减少。贸易大国和贸易小国之间的强度差异稍有缩小，但中间差距仍然十分巨大。 dedecms.com

和近邻平均度对应的指标有两个，分别为近邻平均强度（ANNS）和加权近邻平均度（WANND）。前者关注的是与某国所有贸易伙伴的强度均值，后者则是在近邻平均度的基础上用Wij/s权重计算局部加权近邻平均度。加权近邻平均度对应的是一个国家所有贸易伙伴点度数的加权平均值。两者的计算公式分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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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表示的是1995—2013年近邻平均度和加权近邻平均度均值的变化情况。不难发现，近邻平均度均值和加权近邻平均度均值有着相似的变化趋势，且总体逐步增加。但是加权近邻平均度的均值总是高于近邻平均度的均值，这表示网络中较大权重的边总是倾向于连接度数较高的节点。对应在世界贸易网络当中即为贸易强度大的国家更乐于和贸易伙伴多的国家建立贸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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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以上指标外，还有一些指标可以用以考察节点的连接性，这包括能揭示连接节点的边权重分布的差异性指标。对应在世界贸易网络当中则是一国的所有贸易是分散在多个国家还是集中在一个国家。其计算方法表示为：

除了差异性外，节点的另外一个重要连接性指标为集聚系数，即测度与某一节点相连接的其他节点的连接占最大可能连接数的比例。加权网络集聚系数是在无权网络集聚系数的基础上进行计算，参考Onnela、Saramaki和Kaski（2005）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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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选取1995年、2004年和2013年三年为观测年。各年节点差异性指标的核密度估计如图4左图所示：大多数国家的贸易非常分散，少部分国家贸易集中度非常高。从变化趋势上来看，各国之间的贸易越来越趋于分散。图4右图所表示的是各国加权集聚系数的核密度变化，可以发现：大多数国家的贸易伙伴之间的贸易往来并不密切，也可以说在世界贸易网络当中有很多国家扮演了贸易的“桥梁”的角色。同时，随着时间的发展，各国加权集聚系数均值不断增加，“桥梁”数量虽然有所减少，但是比例仍然非常高。 内容来自dedecms

3、节点属性相关性变动 内容来自dedecms

世界贸易网络演化的另一个重要观测维度就是节点属性相关性的变动。图5左图揭示了点度数和点强度、点度数和差异性以及点强度和差异性这三对指标的相关系数在1995—2013年期间波动的情况。可以发现，部分贸易强度大的国家拥有较多数量的贸易伙伴，但这并非是完全普遍的情况。从差异性的角度上来看，国家的贸易伙伴的多寡以及贸易强度的大小均与该国家贸易伙伴的差异性负相关，而且这种负相关关系在点度数上表现得更为明显。这对应在世界贸易网络当中则是拥有贸易伙伴较多的国家比贸易强度较大的差异性更显着。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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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右图揭示了点度数和近邻平均点强度、点强度和近邻平均点强度以及点强度和加权集聚系数这三对指标的相关系数在1995—2013年期间波动的情况。从点强度和近邻平均点强度的相关系数变动情况可以发现，点度数高的节点倾向于和点度数低的节点连接，这种趋势在2000年以后越来越明显。对应世界贸易网络则是贸易伙伴多的国家倾向于和贸易伙伴少的国家进行贸易。这些贸易伙伴较多的国家在区域贸易的“轮轴一辐条”结构中承担“轮轴”的角色，而这些贸易伙伴较少的国家则相应地扮演了“辐条”的角色。点强度和平均近邻点强度的关系亦是如此，但其相关系数在-0.4左右波动，表明还有很多国家和其贸易伙伴的贸易强度都相对较高。这两组相关性指标反映了世界贸易网络的负向匹配网络属性。而从点强度和点的加权集聚系数的相关性指标可以发现，两者的相关系数非常稳定且数值接近于1，反映了贸易强度大的国家其加权集聚系数也非常高，这也可以解释现实中贸易大国之间的日益紧密的贸易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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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界贸易网络演化的影响因素——基于QAP方法

（一）模型设定、分析方法和数据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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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研究多以诸如贸易条件的波动等来捕捉由世界贸易网络的演化所引起的各国通过贸易获取利益多寡的变化。据此推论，影响贸易条件变化的因素也有可能对世界贸易网络演化产生影响。在前人的研究当中，各国经济发展水平、关税税率、汇率等都被认为是影响贸易条件的重要因素。在此基础上，本文选取了扣除通货膨胀影响的人均GDP（pgdp）、所有商品加权平均关税税率（wtr）、通货膨胀率（ir）、外国直接投资额（fdi）、实际有效汇率（reef）以及高科技出口占制成品出口的百分比（eht）作为备选解释变量。这些变量的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WDI数据库、联合国UNCTAD数据库以及EIU Countrydata数据库。同时，考虑到各国的贸易伙伴更多地来自于同一贸易组织、区域贸易协定或同一大洲，因此本文假设各国之间的地理相关性（gr）和合作组织或区域贸易协定相关性（or）也是影响世界贸易网络演化的重要因素。据此，设立模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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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f（pgdp，tfp，wtr，ir，fdi，reer，eht，gr，or） 织梦好，好织梦

（11） 本文来自织梦

在（11）式中被解释变量W为（1）式所计算的关系数据之间的矩阵。因变量亦应为矩阵形式数据，于是有对pgdp、wtr、ir、fdi、reer、eht几组数据进行两两差值形成变量矩阵。gr的建构方法为：若两国同处于同一大洲，则对应矩阵元素值取1，否则取0，最终形成二值对称矩阵。合作组织相关性则包含两个层面的含义：第一层含义考察双方是否同为某一合作组织或者区域贸易协定的成员，是则取1，否则取0，变量矩阵记为ora；第二层含义则考察各国两两合作频次，用orb这样一个多值变量矩阵米表示，在所选定的世界主要经济贸易组织框架下，即有多少次同为一个贸易组织或者同一区域贸易协定之中，取相应次数作为对应矩阵元素值。在时间节点上选择数据较新且更完备的2012年。同时，为了避免数据的大量残缺影响分析结果，本文在样本选择上在之前的124个国家和地区中2012年进出口贸易总量排名前100的国家和地区，最终保留样本数量为84。 织梦好，好织梦

（11）式中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中都含有关系类型的数据，一般而言，这种类型的数据不能以常规的统计检验方法来进行关系检验。同时，各个自变量之间也有高度的相关性，在应用常规方法进行参数估计时就会导致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这就使参数估值的标准差被放大，进而变量的显着性检验失去意义。所以，本文选择QAP（Quadratic Assignment Procedure）的方法。作为一种非参数法，它不要求自变量之间相互独立，因此在处理关系数据时更为稳健（Barnett，2007）。在应用QAP进行分析时也主要包含两个步骤，即通过QAP分析确定因变量和自变量的相关性，剔除相关性不显着的自变量，然后通过QAP回归分析确定各变量矩阵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并考察其解释力。 本文来自织梦

（二）0AP相关分析

QAP相关分析以矩阵的置换为基础，通过比较两个矩阵中各个元素的相似性而给出相关系数，然后对相关系数进行非参数检验。通过QAP相关分析检验世界贸易网络矩阵与备选影响因素的相关关系。选择5000次随机置换，得到结果如表1所示。其中实际相关系数是直接基于两个矩阵的值计算的，相关系数均值是根据5000次随机置换计算得出的，最大最小值是随机计算的相关系数中的最大值和最小值。P≥0表明这些随机计算出来的相关系数大于或者等于实际相关相关系数的概率；P≤0表明这些随机计算出来的相关系数小于或者等于实际相关系数的概率。从分析结果可以看出，世界贸易网络矩阵w和各国的贸易组织关联及地理关联非常显着，这和假设非常吻合，在贸易关联矩阵和属性数据矩阵的关联性检验结果中，tfp、ir、fdi、reer和elt均在5％的水平下显着，pgdp在10％的水平下显着，而wtr和世界贸易网络矩阵的关联并不显着。但是除了fdi以外，其他变量矩阵的实际相关系数并不高。 内容来自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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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剔除pgdp、wtr、tfp、ir、reer、eht这六个变量矩阵，对剩余的四个变址矩阵进行QAP相关分析（表2），可以发现其中三个关系变量矩阵关联度非常高，且非常显着。这些因素对于世界贸易网络的影响可能存在重叠性的特点，需要规避多重共线性的问题。

（三）QAP回归分析

QAP回归分析的目的是研究多个矩阵和一个矩阵的回归关系，并且.对判定系数R2的显着性进行评价。因为所选样本量较大，故选择5000次随机置换，得到的结果见表3和表4。表3中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为O.303，说明四个矩阵变量可以解释世界贸易网络矩阵关系变异的30.3％。表中概率是指随机置换产生的判定系数不小于实际观察到的判定系数的概率，为单尾检验的概率，其值0表示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在1％的水平下显着。样本体积6972为忽略对角线的84行列矩阵的观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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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显示的是QAP回归分析得到的各变量矩阵的回归系数及检验指标。其中概率1表示的是随机置换产生的回归系数不小于实际观察到的回归系数的概率；概率2表示的是随机置换产生的回归系数不大于实际观察到的回归系数的概率。结果表明，fdi差异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下显着，这也从侧面反映贸易和投资的一体化程度越来越高。地理相关矩阵gr的回归系数在10％的水平下显着，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贸易关系符合预期。在反映经贸组织合作和区域贸易协议合作的两个关系矩阵当中，二值矩阵相比于多值矩阵影响力更强且更显着。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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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论和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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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运用网络分析法和QAP方法对世界贸易网络的演化和影响因素进行了全新解构，得到如下研究结论： copyright dedecms

（1）世界贸易网络密度整体较高，且日趋紧密，这反映各国贸易联系越来越频繁。但世界贸易网络是一个极度不对称的网络，这个由贸易大国主导的网络无论加权与否对称性指数都仅在0.1附近波动。从各国具体情况来看，大多数国家贸易伙伴较多且贸易强度较小，只有少数几个国家贸易差异性很大。从各项指标的相关性变动情况可以看出，拥有贸易伙伴少的国家总是倾向于和贸易伙伴较多的国家进行交易，贸易强度较大国家的贸易伙伴的平均贸易强度较低。和之前研究（Serrano和Bougu?à158，2007）相比，负向匹配的特征不仅体现在点度数上，也体现在点强度上。同时，这种负向匹配的特征在近年来并没有得到改善。同时，网络中少数国家拥有大量连接，Saramki等（2007）所指出的“富人俱乐部”现象并未有实质上的改变。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在对世界贸易网络格局影响因素的分析当中发现，对贸易流量影响较大的诸多因素（如汇率、通货膨胀率）当中，只有外商直接投资的差异对于世界贸易网络的影响较大。伴随世界经济贸易一体化的步伐，吸引外资的能力越来越成为一个国家综合国力和企业国际竞争力的整体体现。一国外资的流入可以带动本国更多的进出口，而进出口尤其是出口的增长也会带来更多的外资流入，形成良性循环。同时，本文的一个重要发现在于各国之间的经贸组织合作关系和区域贸易协定对世界贸易网络格局有着非常显着的影响。地理关联、外国直接投资差异和经贸组织合作关联可以解释世界贸易网络关系的30.3％。

本文结论的启示首先在于中国须深度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入世以来，中国在世界贸易网络中的核心地位得到了快速提升，这对原有经贸秩序和利益格局产生了巨大冲击。同时，中国所遭遇的贸易摩擦数量也大幅度增多。因此，中国一方面要遵守和维护国际贸易规则，另一方面更要积极推动和领导国际贸易规则的制定，全面维护和发展多元和多层次的贸易体系。其次，积极探索新的区域合作领域。各国之间经贸组织合作和区域贸易协定合作的频次和范围，都对其网络地位产生了显着影响。对于中国来说，在积极参与和推动区域合作的同时，也将面对传统贸易强国的打压。美国高调推动“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框架就从侧面反映了发达国家不会将世界贸易的主导权拱手相让。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政府应当未雨绸缪，一方面在APEC内部斡旋，循序渐进地推动“亚太地区自由贸易区”（FTAAP）的建设，以削减被排除在TPP框架外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也要立足地缘形势，通过推动亚太贸易伙伴的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力争构筑以中国为核心的“轮轴一辐条”网络。同时，积极推动“一带一路”的倡议，将区域内政治互信、地缘毗邻和经济互补转化为切实的合作收益，逐渐摆脱发达国家的掣肘。最后，重视贸易和投资的替代和互补关系，构建“引进来”和“走出去”并行的双向资本流动模式：一方面注重通过产业结构升级和转型引导外资结构改变；另一方面也要注重通过民族跨国企业在全球范围内实现纵向一体化战略，通过发挥其在国际贸易体系当中的桥梁和纽带作用，进一步提升中国在世界贸易网络中的地位。 dedecms.com

注释：

1、具体经济贸易合作组织包括：安迪斯共同体（ANCOM）、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亚太贸易协定（APTA）、东南亚国家联盟（ASEAN）、黑海经济合作组织（BSEC）、中美洲共同市场（CACM）、经济合作组织（ECO）、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欧盟（EU）、美洲自由贸易区（FTAA）、亚太自由贸易区（FTAAP）、八国集团（G8）、20国集团（G20）、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GCC）、拉丁美洲一体化协会（LAIA）、阿拉伯国家联盟（League of Arab）、南亚区域合作联盟（SAARC）。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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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copyright dedecms

1、陈银飞：《2000—2009年世界贸易格局的社会网络分析》，《国际贸易问题》2011年第11期。 copyright dedecms

2、戴卓：《国际贸易网络结构的决定因素及特征研究——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为例》，《国际贸易问题》2012年第12期。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