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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在与贸易伙伴国加强互联互通的过程中，贸易开放对中国劳动技能需求的影响将受各国发展水平差异的影响。本文利用2009-2016年省际面板数据，以贸易伙伴国发展水平差异为研究视角，系统考察贸易开放对我国的技能需求结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向发展中国家出口在中、西部地区显着促进了对中、低技能劳动力的需求；向发达国家出口在东、中部地区显着提高了高、中技能劳动力的就业份额；贸易伙伴的发展水平对技能需求结构的影响存在地区差异，中、西部地区应重视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立贸易伙伴关系，以促进区域内中、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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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对外贸易 贸易伙伴 区域经济 技能需求结构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外贸规模逐渐增大。2017年我国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达到27.79万亿元，同比增长14.2％，成为名副其实的贸易大国。2017年，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的进出口总额达到14403.2亿美元，同比增长13.4％，高于我国整体外贸增速5.9个百分点，占进出口贸易总额的36.2％。随着贸易关系的不断扩展，贸易伙伴逐渐呈现出多元化和差异化特点。贸易伙伴国的发展差异决定了其输入和输出产品的质量水平，并将作用于两国的要素市场，影响劳动者的技能需求结构。加之，我国地区间的贸易规模和贸易开放程度的差异决定了我国在研究贸易开放对于地区技能需求的影响时不能忽略贸易伙伴、贸易开放的差异性。基于此，本文在贸易伙伴国发展水平的差异下，研究贸易开放对劳动力市场上技能需求结构带来的影响，为探究贸易开放过程中，劳动力就业结构的变化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本文来自织梦

一、相关研究文献评述 本文来自织梦

随着发达国家产业间贸易发展和发展中国家贸易开放程度的扩大，对外贸易与劳动力市场的关系趋于复杂化，在不同国家呈现出差异化（牛蕊，2009）。发展中国家普遍出现了低技能工人就业减少、工资降低的趋势，这与传统贸易理论的观点不一致。在不考虑贸易伙伴差异的情况下，Goos、Manning and Salomons（2009）、Acemoglu and Autor（20i0）等还发现，贸易外包对发达国家技能需求结构的影响并不显着。

区分贸易伙伴的研究还较少，Klugman（2009）发现：虽然与任意收入水平国家的贸易都会影响本国的工资和就业，但对高技能劳动力就业形成冲击的主要是低收入国家的进口。从出口的角度则发现，向高收入国家出口能够有效提高母国高技能工人的平均工资和就业（Brambilla I，2016；周中等，2015）。通过将OECD国家与非OECD国家对比研究，并从微观企业视角（唐东波，2012）或行业层面（程盈莹、逯建，2013）分析发现，与OECD国家的垂直专业化贸易促进了高技能劳动力就业，而非OECD国家降低了高技能劳动力的就业。

现有国内研究虽得到了较一致的结论，但忽略了我国各地区的对外贸易规模、劳动力技能禀赋等存在较大差异。本文认为，贸易伙伴国的差异化程度不断提升以及贸易方式的变化，可能是导致整体研究结果不明朗的原因。因此，在研究中有必要对贸易伙伴国和贸易方式进行区分。同时考虑到将进出口贸易合并很可能抵消了其对于不同技能水平劳动力的就业影响，故本文将从进口、出口两方面单独探讨对不同技能水平劳动力的就业影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三、对外贸易对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影响的理论与现实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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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比较我国与不同发展水平的贸易伙伴开展进出口贸易的规模和产品差异，本文首先以世界银行2010公布的各国人均GNI水平为准，将贸易伙伴国按收入水平分为两类：人均GNI水平高于中国的国家归为发达国家，包括美国、英国、卢森堡、法国、德国等52个国家；其余为发展中国家。

从图1可以看出，我国与发达国家开展的进出口贸易规模要远高于发展中国家。2016年我国进出口规模达36883.5亿美元。其中，与发达国家的贸易额占到了74.64％，是与发展中国家贸易额的2.94倍。2015年开始，我国与发展中国家的贸易从逆差转向了顺差，出口规模不断扩大。可见，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下，我国越来越重视与发展中国家贸易伙伴的战略合作及贸易往来，贸易伙伴的构成更加多元化。 本文来自织梦

图2呈现了我国2012-2016年间分别向不同发展水平的贸易伙伴国出口资源密集型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和资本密集型产品的变动情况。首先，在对资源密集型产品的进出口中，我国与发展中国家的商品贸易规模要超过发达国家，而资源类产品的生产更多依赖于低技能劳动力。其次，我国对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远大于进口，且主要出口到发达国家，如服装制造业，主要对中、低技能劳动力产生需求。最后，资本密集型产品的进出口规模在三类产品中最大，且向发达国家进出口的规模要略大于发展中国家，考虑到资本一技能的互补性，这类产品的生产制造将带动中、高技能劳动力的需求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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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理论分析，由于不同发展水平的贸易伙伴国对进口产品的需求层次不同，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也存在较大差异，这将影响对劳动力资源的需求类别，并最终使贸易开放中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产生差异。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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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国内的地区差异，本文进一步比较了东、中、西部地区针对不同发展水平的贸易伙伴国的进、出口贸易依存度。如图3，东部地区的进、出口贸易开放程度远高于中、西部地区。虽然伴随着对外贸易产业的转移和内迁，东部地区的贸易依存度不断下降，但差距依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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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图4可以看出，虽然各区域都以发达国家的进出口为主，但与发展中国家的进出口份额在西部地区明显比东、中部高。此外，各地区间的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也明显不同。由图5可以看出：三个地区的技能需求都以中技能为主，但也各有特点：高、中、低技能劳动力分别在东、中、西部地区的就业占比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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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区域、贸易伙伴水平和贸易产品结合相结合的视角来看，三者存在一定的关联。东部地区凭借雄厚的经济基础和临海的地理区位优势处于领跑位势，东部地区的贸易开放水平和依存度要高于中、西部地区，贸易产品的技术含量较高，产品结构较为完善，在与不同发展水平经济体的贸易过程中，劳动和资本密集型产品的比重逐步提升，带动了东部地区劳动者技能水平的提升，并对中、西部乃至全国劳动技能水平的进步起到促进作用。相比东部地区，中、西部地区的贸易发展水平略显逊色，贸易伙伴国中发展中国家比重高于东部地区，中西部地区蕴藏丰富的自然资源储量，因此资源类产品的贸易总量相对高于东部地区，而资本密集型产品贸易规模不高，对于中、西部地区劳动者技能水平的提升作用有限。总之，各地区间在贸易伙伴选择、贸易开放和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上均存在显着差异，本文将借助实证检验区分贸易伙伴下，贸易开放对于各地区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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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外贸易影响国内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的实证分析 内容来自dedecms

（一）模型构建及指标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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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构建了计量模型：

其中，i表示地区效应，εt表示时间效应，μit是随机扰动项。被解释变量Labor代表劳动力的技能需求状况，上标H、M、L分别表示高、中、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份额。下标c代表地区，包括31个省。下标t代表时间2009-2016年。

核心解释变量分别是进口开放度（import）和出口开放度（export），用进、出口总额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例表示。下标i代表贸易伙伴国的发展水平。 内容来自dedecms

X是一组控制变量包括：地区经济增长水平，用人均GDP增长指数表示；产业结构升级，用第三产业占GDP的比值表示；人力资本水平，用6岁及以上人口中大专以上学历人口比重；技术水平，用R&D经费投入强度表示；城市化水平，用城镇化率表示；劳动力就业的市场化程度，用非国有单位就业人员占城镇总就业人员的比重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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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实证结果分析 本文来自织梦

本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分析。为避免异方差问题还采用GLS模型估计对结果进行修正（见表1）。与发达国家的出口贸易导致高技能劳动力就业份额显着提高，而对于中、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影响基本不显着。这表明我国向发达国家出口产品和服务主要依赖的是中高技能劳动力。与发达国家的进口贸易对三类劳动力的影响都不显着。 copyright dedecms

在控制变量中，技术进步显着提高了高、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水平，同时中技能劳动力却随技术进步而被替代。随着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高技能劳动力的就业也随之增加，而中、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份额将会下降。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经济增长对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的影响与技术进步相似，会带来高、低技能劳动力就业的改善和中技能劳动力就业的恶化。劳动力市场化程度的提高，有利于劳动力的就业增长，且对于中、低技能劳动力的作用效果大于高技能劳动力。城市化水平对劳动力就业具有显着影响，城市化水平的提高更多是促进了高、中技能水平劳动力的就业，而并不利于低技能水平劳动力的就业。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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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2可知，向发展中国家出口显着提高了中、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同时对高技能劳动力的就业不存在显着影响，从发展中国家进口对各技能劳动力的影响不显着。控制变量的估计结果与表1基本相同，下文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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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稳健性检验

考虑到变量的内生性问题，我们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对方程进行稳健性检验，估计值虽有变化但符号是一致的，且都通过了Sargan检验，说明估计结果稳健。 内容来自dede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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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区域回归分析 织梦好，好织梦

从表4的检验结果可以看出，与发达国家的进出口贸易显着促进了东部地区高技能劳动力的就业，能够有效带动了资本密集型和高技术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贸易产品的发展和结构优化，但不利于低技能劳动力就业，对于东部地区.资源密集型贸易产品的优化影响有限。在中部地区，与发达国家的进出口贸易整体上促进了各技能水平劳动力的就业，对于资本、劳动和资源密集型贸易产品均将产生一定促进效果。在西部地区估计结果不显着，这是由于西部地区针对发达国家的出口贸易依存度很小，在地区发展中的就业带动作用相对较弱。相对于整体回归，分区域回归后提高了进口贸易对技能劳动力影响的显着性，从发达国家进口促进了高技能劳动力的就业，抑制了中、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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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表5所示，在中、西部地区，向发展中国家出口显着增加了低技能劳动力的就业，而不利于高技能人才就业，说明向发展中国家出口的商品主要是在依赖中、低技能劳动力，也就是说中西部地区向发展中国家主要出口的是低附加值商品，以资源密集型和低技术劳动力密集型贸易产品为主。与总体估计结果相似，发展中国家的进口并没有显着影响到各区域的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仅在中部地区带动了对中国劳动者技能的需求。 dedecms.com

分区域回归分析有效的区分了贸易伙伴国发展水平对于各区域劳动者技能需求变动的影响力。综合来看，区域间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出口方面，高发达的贸易伙伴国带动了东、中部地区高、中技能劳动力就业，而发展中的贸易伙伴国则是促进了中、西部地区的中、低技能劳动力就业。

四、主要结论与启示 copyright dedecms

本文基于2009-2016年省际面板数据，运用计量模型系统考察贸易开放如何影响我国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研究表明：从全国的实证结果来看，进口贸易对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的影响基本不显着。在出口方面，向发展中国家的出口显着促进了对中、低技能劳动力的需求，而向发达国家的出口显着提高了高技能劳动力的需求；向发达国家出口对东、中部地区的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产生了显着影响，有利于高、中技能劳动力的就业增长，但不利于低技能劳动力就业；向发展中国家出口主要影响的是中、西部地区的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提高了中、低技能劳动力的需求，但不利于高技能劳动力就业。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基于前文分析，本文有三点建议：

1.中、西部地区要加快实现贸易开放对劳动者技能需求的调整。重视与发展中国家建立贸易伙伴关系，带动中、低技能劳动力充分就业。中、西部地区是“一带一路”倡议的重点省份，地方政府应立足地区特色、优势产业，加快对外开放的步伐，优化营商环境。借助国家政策支持，不断完善口岸、跨境运输等开放基础设施，努力扩大国际贸易合作，以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和就业的改善。

2.东、中部地区要加快推进劳动者技能结构升级。东、中部地区聚集了大量的高技能劳动力和技术密集型企业，应进一步发挥地区人力资本和技术优势，推动产业链升级，提升出口商品的技术含量。加快走出去的步伐，培育高技术的出口主导产业，增加资本品出口。同时，整合和延伸产业链，深度融入全球产业链，扩大与发达国家的利益汇合点和优势互补点。

3.重视“内因”对于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的决定性作用。贸易伙伴、贸易方式的选择必然会对一国的就业产生正面或负面影响，但并不是调整技能结构的关键所在。能够对劳动者技能需求结构产生显着影响的更多是技术水平、产业结构升级、人力资本水平和劳动力市场的开放等“内因”。因此，应继续推动全国和各地区的产业结构合理化、高级化，加快推进城市化建设，鼓励企业加强自主创新、技术研发以提高科技水平，在优化内部结构的基础上，发展利于地区劳动就业的贸易伙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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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内容来自dedecms

[1]牛蕊.国际贸易对工资与就业的影响：中国工业部门的经济研究[D].南开大学，2009.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唐东波.垂直专业化贸易如何影响了中国的就业结构？[J].经济研究，2012（8）. 织梦好，好织梦

[3]程盈莹、逯建.垂直专业化贸易对劳动力就业结构的影响——基于中国工业行业数据的实证检验[J].国际商务——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3（6）. dedecms.com

[4]黄灿.垂直专业化贸易对我国就业结构的影响——基于省际面板数据的分析[J].南开经济研究，2014（4）.

[5]周申、王奎倩、李可爱.出口、出口目的地和技能需求结构[J].世界经济研究，2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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