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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引导银行业回归本源、专注主业——基于银行转型实践的思考
发布时间：1970-01-01 作者：派智库 来源：国研网 浏览：次【字体： 大 中 小】
摘要：如何引导银行业回归本源、专注主业，防止脱实向虚、过度发展，是当前银行体系转型发展的重大问题。从调研情况看，银行转型过程存在不少问题：一是资金脱实向虚，金融过度发展与实体经济严重失衡；二是转型本身再次面临同质化挑战；三是资产负债结构发生变化，表内非信贷资产和新型表外业务快速增长，负债稳定性下降，资产负债期限错配程度上升；四是股东回报要求依然偏高，激励机制短期化；五是部分金融创新偏离方向。本文认为，应当深刻领会习总书记关于金融与实体经济关系的论述，多措并举推进银行业回归本源：一是校正转型方向，二是完善绩效考核体系，三是回归“三性”原则和“三铁”要求，四是加强风险监管，五是引导金融创新，六是审慎推进综合化经营，七是完善金融生态环境。
关键词：实体经济，银行，转型，本源，主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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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过度金融化”即以银行业为主体的金融业脱离实体经济需求过度发展的问题引起广泛关注。对此，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要求，金融业要突出主业、下沉重心，增强服务实体经济能力，防止脱实向虚。今年初的全国银行业监管工作会议则提出，要“以回归本源专注主业为导向，深入推进银行业改革开放”。2016年以来，国务院发展中心金融研究所对不同类别银行业金融机构转型发展情况进行了现场调研。本文认为，应当立足实体经济需求，校正转型方向，抓住关键环节，多措并举推动银行业回归本源。
一、当前银行业转型发展过程中存在的突出问题
(一)资金脱实向虚与过度金融化导致金融与实体经济严重失衡
资金脱实向虚是当前经济运行的突出矛盾。脱实向虚主要表现为：一是去年以来个人购房贷款大幅增加，2016年新增4.96万亿元，较2015年增长88.6%，占同期新增贷款比重达39.2%，比2015年提升16.5个百分点。其中，平安银行房贷增幅85%、中信银行房贷增幅63%，分别创出近四年和五年的新高。江苏银行房贷余额占比超过50%，招商银行房贷余额占比接近48%。二是金融体系资金空转而不流入实体经济，如2015年以来银行同业类理财规模和比重快速上升。2016年6月末，银行同业类理财规模达到4.02万亿元，是2014年末的8.2倍；占同期理财规模比重达到18.06%，比2014年末高出14.69个百分点(图1)。三是企业挪用从银行体系获得的资金转而从事金融投资，造成资金并未流入实体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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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银行同业类理财规模及其占比
资料来源：2014年、2015年及2016年上半年《中国银行业理财市场报告》。
过度金融化主要表现为：一是金融业规模过度膨胀。2016年末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资产规模达226.3万亿元，超过欧盟居全球首位，是2008年末的3.63倍，而2016年GDP仅为2008年的2.33倍。二是表现为金融业增加值占比的迅速上升。2016年金融业增加值占GDP比重8.3%，超过英美等发达国家居主要经济体之首(图2)。三是金融与实体经济利润严重失衡。2015年A股金融类上市公司在全部上市公司净利润占比接近60%。2015年全部上市银行净资产收益率15.9%，是非银行类上市公司的近2倍①。
与资金脱实向虚和过度金融化并存的现象是，实体经济的一些合理融资需求没有得到应有的满足，突出地表现为科创企业、小微企业、“三农”依然不同程度面临“融资难、融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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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我国金融业增加值占GDP比重
资料来源：Wind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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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上市公司净资产收益率：银行业与非银行业
资料来源：Wind资讯。
(二)转型同质化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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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发展战略同质化。各行提出的发展方向有颇多相同之处。互联网金融、交易银行、零售银行、轻型银行、发展财富管理等成为各家银行竞相角逐的重点领域。二是市场定位同质化。随着金融脱媒现象的加剧，银行大客户流失严重，存款增速持续下降，不少银行都在加大力度发展中小及小微企业客户，使该领域竞争日益激烈。三是业务结构同质化。随着利率市场化的推进，营业收入构成中，利差收入占比普遍缩小，中间业务收入逐年上升。但多数银行非利息收入占比不足30%，与国际性银行接近50%的占比仍有一定差距。四是产品和服务同质化。虽然各行都在探索特色化之路，但也不愿放弃任何一个领域的蛋糕，导致我国银行业中产品和服务依然高度趋同。
(三)资产负债结构发生重要变化，监管套利动机和潜在风险值得关注
一是在资产结构方面，银行非信贷资产快速增长。截至2016年一季度末，银行业金融机构投资余额52.2万亿元，同比增长近50%，超过同期资产规模增速32.6个百分点。个别银行投资占总资产的比重超过50%。其中以非标资产为主的非债券投资占41.5%，同比增速超过80%。二是负债结构方面，利率市场化改革加速推进以来，不少银行从以往以存定贷的模式转向主动负债模式，存款和同业负债此消彼长，负债稳定性下降。非标债权业务快速增长，资产负债期限错配程度有所上升。从2006年末至2015年末，存款在商业银行负债中的占比由87.2%下降至75.4%，而同业负债占比由15.3%上升至17.0%。三是以资产托管、代客理财、委托贷款等为代表的新型表外业务发展迅猛，个别银行表外业务规模超过表内。
非债券投资业务以及各类新型表外业务，多涉及跨业、跨市场的交叉金融产品，部分资金借助“通道”“夹层”等渠道规避监管和隐匿风险，资金最终投向类信贷资产，其风险识别和管控的难度高于一般贷款。对于非债券投资业务，部分银行未落实穿透要求，基于实际风险水平计算风险权重，拨备与资本计提不足。对于新型表外业务，部分银行并未按照穿透原则，实现资金来源和投向的一一对应，由此承担了相关的声誉风险、流动性风险和操作风险，相关资本计提也不充分。在流动性方面，一是银行负债端竞争不断加剧，负债管理难度和维护成本呈现上升趋势；二是部分中小银行负债来源过于依赖同业等批发性融资，在金融市场发生流动性紧张时容易受到冲击；三是部分银行以短期资金对接中长期信贷类资产，存在较大期限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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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股东回报要求依然偏高，激励机制短期化
调研中我们了解到，在经济增速下行期，多数银行的主要股东并未主动调低回报预期，同时银行现行激励考核机制和薪酬体系不尽合理，一是更多关注资产收益率(ROA)、资本收益率(ROE)指标的行业对标，而较少考虑风险调整后的回报要求；二是以短期激励为主，没有形成对董事、监事、高管层的长短兼顾的综合激励考核体制，容易从源头上诱发银行经营的短期行为，忽视长期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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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部分金融创新偏离方向
近年来，我国银行业在资产管理、小微企业、“三农”、互联网金融、绿色信贷等方面推出了一些新产品、探索了一些新模式，但金融创新总体上层次不高、结构单一、同质模仿等问题较为突出，有的金融创新纯粹是基于监管套利目的，客观上隐匿、转嫁和扩大了风险，不但不能为实体经济创造价值，也损害了投资者和债权人的合法权益。
二、全面、辩证认识金融与实体经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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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认识金融与实体经济的辩证关系是全面、客观分析上述问题，推动我国银行业回归本源、突出主业的必要前提。习总书记指出，实体经济是我国经济实力的根基、财富创造的来源，各项政策特别是金融政策必须以发展实体经济为出发点和落脚点。这句话深刻揭示出经济决定金融，金融服务经济的辩证关系。经济发展离不开银行业提供的金融服务，经济平稳较快增长会形成巨大的融资需求，并奠定金融业，特别是银行融资服务的发展空间。实体经济一旦步入下行周期，银行将面临系统性风险的考验。实体经济转型升级也需要银行业的配合、支持才能完成。只有夯实实体经济的发展基础，金融业的发展方可持久稳健；缺乏实体经济支撑的金融业将成为无源之水，通过自我循环、加杠杆等所谓的金融创新固然可能实现一段时期内的非理性扩张，但从跨周期的视角看，一旦风险最终暴露将会给银行业乃至实体经济带来巨大伤害。在这方面，金融危机后国际社会对金融偏离实体经济需求过度发展的教训进行了深刻反思。2012年国际清算银行提出“金融过度论”，认为金融发展客观上存在边界，超过一定范围的金融过度发展反而阻碍经济发展。一方面，过度发展的金融体系会鼓励经济主体过度负债，或向不具备偿债能力的经济主体提供融资，提高金融体系脆弱性，造成或加剧资源错配。另一方面，过度发展的金融体系会通过较高的薪酬水平争夺包括专业人才在内的稀缺资源，对实体经济发展产生“挤出效应”。因此，银行业转型发展的全过程都必须强调金融与实体经济协调发展，不可脱离实体经济需求自我繁荣。
三、推动银行业回归本源、专注主业的关键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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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校正转型方向
对微观主体而言，商业银行转型的目标是维持业绩高增长，实现可持续的盈利模式。在当前金融与实体经济已经严重失衡并造成要素“脱实向虚”的背景下，如果对此不加以必要的引导可能进一步加剧失衡。要站在经济金融协调发展的高度，及时校正银行业转型的方向，将银行转型与振兴实体经济结合起来，将推动金融与实体经济再平衡作为重要出发点。为此，应当鼓励回归本源、专注主业、下沉重心，推进金融与实体经济再平衡的转型方向，即使这会在短期内对银行经营指标造成不利影响；应当限制短期有利于银行而无助于恢复金融与实体经济再平衡的转型方向。衡量银行业转型成功与否，一是看各类可用资金能否直接高效注入实体经济。作为金融中介服务机构，银行的资金投放没有理由拐弯、绕道，搞不必要的自我循环。二是实体经济融资成本是否在企业和客户可承受的合理范围内。在商业可持续的前提下，银行业金融机构应考虑经济周期的影响，立足客户需求，以减费让利等方式支持实体经济走出困境，形成共存共生的良性银企关系。三是看金融服务是否覆盖薄弱环节和贫困地区。鼓励银行借助金融科技等手段，发展智慧型网点，提高金融服务可得性，逐步实现全覆盖。
(二)完善绩效考核体系
在公司治理层面，要加强银行主要股东行为监管，防范主要股东操纵银行过度单纯追求利润与股东回报、损害银行及中小股东合法权益的行为。在经济下行期，引导银行主要股东适当降低回报预期，既为及时确认和释放风险营造正向激励环境，也有助于从源头上缓解银行做大规模、冲高利润的压力。当前形势下，银行业主动向实体经济让利，实际上也是防范自身风险、巩固拓展发展基础，实现金融与实体经济再平衡的重要措施，而主要股东降低业绩要求为银行让利实体经济提供了必要的空间。
与此同时，用好绩效考核机制这个“指挥棒”，围绕专注主业、回归服务实体经济本源实施绩效改革。一是督促商业银行合理确定发展战略和利润目标，加快建立风险和收益平衡兼顾的绩效考评体系。具体而言，以风险调整资本回报率(RAROC)和经济增加值(EVA)为核心，构建基于风险调整后的业绩考核体系。降低业务规模和发展速度的权重，提高发展战略、风险合规、资本节约、价值创造等指标的权重，增加偏离主业突出效益要求、忽视风险防控突出绩效奖励、忽视违规违纪行为等不恰当行为的扣分项，从源头对短期机会主义行为加以调控。二是以行稳致远为目标，鼓励银行设定年度考核指标时纳入未来3至5年的周期性因素，提高薪酬延期支付比例，引导银行管理者和员工关注中长期风险，较少对短期利益的追逐。三是监管部门适时开展不当激励专项治理，逐一检查银行业金融机构绩效考核合规情况，及时整治和纠正各类不合理考核行为。
(三)回归三性原则和三铁要求
“安全性、流动性、效益性”是银行业几百年实践经验的总结，是必须始终恪守和遵循的经营铁律。部分银行在转型实践中存在牺牲安全性和流动性来博取收益的倾向，在经济下行期依然追求大干快上，这种做法既不科学，也难以持续。监管部门要引导银行业金融机构统筹考虑，把“三性”原则贯穿于银行经营决策的全过程，尤其在经济下行期，优先考虑安全性和流动性，适当降低效益性的权重，走长期理性发展的道路。铁账本、铁算盘、铁规章，是对银行经营的刚性要求。铁账本，就是确保会计核算和统计数据能够真实、准确、完整地反映银行的业务状况和经营成果，不得利用会计科目掩盖业务属性或隐瞒风险实质；铁算盘，就是要加强管理信息系统建设，确保准确计量经营成本、收益和各类相关风险，杜绝不计成本的恶性竞争。铁规章，就是要强化内控管理，确保经营行为和业务流程严格遵循内控制度，构筑起风险管理的第一道防线。
(四)加强风险监管
根据银行业转型过程中资产负债结构的变化，在传统的信用风险管理之外，应格外关注交叉性金融产品的监管和中小银行的流动性风险监管。对于交叉性金融产品，首先，进一步完善监管规则，尽快出台《关于规范金融机构资产管理业务的指导意见》，确保对同类业务适用同样的监管标准；其次，实施穿透原则，全面掌握底层基础资产信息和实际风险承担情况，对各类交叉性金融产品和业务，本着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无遗漏地全部纳入全面风险管理体系；再次，加强并表监管，及时采取相应的风险管控措施，防止监管套利，避免风险交叉传染；最后，对于不同类别的交叉性金融产品，在准确计量风险的前提下，足额计提资本和拨备，严格控制风险集中度，确保跨市场跨行业资金流动始终“看得见、管得了、控得住”。
关于中小银行的流动性风险管理，首先，要提高应急管理能力。审慎评估债市、汇市、股市波动带来的影响，定期开展流动性压力测试，合理计量和评估未来特殊时点的现金流需求，建立健全应急计划，持续开展压力测试，提前做好备付准备和融资安排。其次，要提高负债管理能力。鼓励中小银行拓展资金来源渠道，确保负债总量适度、来源稳定、结构多元、期限匹配。再次，提高行业互助能力。建立健全城商行、农商行流动性互助机制，适时为成员单位提供短期、临时和紧急流动性支持，构建中小银行业金融机构流动性安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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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引导金融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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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是五大发展理念之首，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要加强对银行业金融机构创新的引导，使其始终有利于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质效。具体而言，一是要培养造就熟悉现代国际金融市场运作、熟悉金融工程技术运用、熟悉互联网技术的专业人才，切实提高研发能力，这是金融创新摆脱低水平、低层次复制怪圈的关键。二是要有效降低风险，对创新产品，要建立合理的风险定价模型，全面评估创新可能引发的各类风险，建立交易限额、交易止损等风险控制制度，事先置备压力测试、风险对冲等风险防控方式，使金融创新在风险可控前提下平稳推进。三是要切实保护金融消费者合法权益，金融创新要坚持透明、简单和规范的原则，确保风险创造主体和承担主体一致，严禁向金融消费者转嫁风险、藏匿风险、延滞风险。四是要依法加强金融知识产权保护，减少和避免同质模仿。
(六)审慎推进综合化经营
在利率市场化改革加速推进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银行将拓展综合化经营作为实现收入多元化和应对净息差收窄等市场化改革冲击的手段。在引导银行业金融机构回归本源的同时，监管部门应进一步督促其专注主业。对综合经营试点，坚持全面考虑、审慎推进，优先支持公司治理“形神兼备”、风险管控能力强、经营长期稳健的机构先行试点探索。在试点过程中，一是通过设立子公司等模式建好风险隔离墙，提足拨备，强化并表管理，有效应对综合化经营带来的风险管理复杂性迅速提升的挑战。二是适时开展银行综合化试点的评估考核，既关注单家银行子公司的风险状况、对集团收益的贡献以及经营指标同业对标情况，也要关注其中是否蕴含潜在的金融不稳定因素，注意防止加剧金融与实体经济的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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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完善金融生态环境
在经济下行期，要引导银行回归本源，专注主业，下沉业务重心，加大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就必须着力改善当前金融生态环境。一是严厉打击逃废债行为，加强信用惩戒，依法保护金融债权。要完善司法机关、金融监管部门与银行的合作机制，发挥好债权人委员会的作用，形成工作合力。二是加强社会信用体系和守信文化建设，加大诚信教育力度，鼓励诚信经营，依法规范市场主体行为，持续优化金融生态环境。三是强化对地方政府行为的约束，摒弃地方保护主义，积极维护银行合法权益，保护银行金融债权。地方政府自身也要努力改善本地区金融生态环境。
注释：
①必须指出的是，收益当期化、风险滞后性是银行业的典型特征，因此风险暴露前银行业的高会计利润存在虚高成分。
参考文献：
〔1〕尚福林，2016：“银行业十三五展望：坚持服务实体目标方向，实现长期平稳健康发展”，《中国银行业》，第3期。
〔2〕张晓朴、朱太辉，2014：“金融体系与实体经济关系的反思”，《国际金融研究》，第3期。
〔3〕中国人民银行，2016：《中国金融稳定报告》。
〔4〕刘鹏，2014：《中国商业银行变革与转型》，中国金融出版社。
〔5〕黎岩，2017：“房价背后的金融推手”，FT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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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十三五’时期我国银行业转型研究”课题组
课题负责人：张承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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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题协调人：王刚
执笔：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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