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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基于嵌入位置和增值能力，构建了一个分析区域价值链融入国家价值链的新框架，探讨了中国各区域制造业的具体升级路径。研究表明：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中部地区嵌入到国家价值链下游的高增值环节；当不考虑区域价值链融入全球价值链的影响因素时，南部沿海、京津地区等经济发达地区嵌入到国家价值链中上游的低增值环节；八大区域制造业的各行业中有近半数的增值能力不强，且嵌入位置指数呈现两级分化格局；在融入国家价值链的动态变化过程中，南部沿海和东北地区表现出从价值链下游低增值环节向上游高增值环节升级的演变路径，而西北、西南和京津等地区则在国家价值链上游低增值环节遭遇“锁定”。

[关键词]国家价值链；区域价值链；嵌入位置；增值能力；升级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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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题的提出 dedecms.com

随着中国经济发展进入增速换挡、结构优化、动能转换的关键阶段，加快制造业的全面转型升级对于适应和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在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过程中，不同区域的发展绩效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收敛趋势。从2000～2014年的15年间，中国东、中、西三大地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的比重虽然由75：24：1调整为70：26：4，[1]但东部地区在全国制造业中的绝对优势和支配地位仍难以撼动。这是由于在国家价值链（National Value Chain，NVC）的分工体系下，东部沿海地区凭借技术、品牌、人才、核心企业和营销渠道等方面的产业优势，控制着制造业产业价值链的高附加值环节，而经济结构单一、产业基础薄弱的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则处在产业价值链的低附加值环节，形成了沿海地区对中西部、东北地区的“中心—外围”格局。如若这一格局被长期固化，将导致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在新一轮制造业转型升级过程中处于不利的“低端锁定”位置，进一步拉大区域间发展差距，并影响到中国制造业综合竞争力的提升和转型升级的成效。

为推动区域之间的平衡协调发展，优化经济发展空间布局， “十二五”以来，中国政府在原有的“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东北振兴”等区域发展战略基础上，又先后推出了“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等区域发展战略，并依托城市群和全国重要节点城市，提出了山东半岛、海峡西岸、成渝、中原、长江中游、哈长、关中平原、北部湾等一批“次区域发展战略”，旨在通过发挥不同地区的区位优势和资源禀赋优势，着力打造区域性的经济“增长极”。值得注意的是，在这轮区域发展战略实施过程中，注重引导东部地区制造业向产业配套能力较强的中西部和东北地区进行梯度转移，不仅设立了晋陕豫黄河金三角、皖江城市带、湖南湘南、湖北荆州、江西赣南、重庆沿江、广西桂东等一批国家级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还发挥品牌和龙头企业的示范带动作用，依托工业园区形成转移产业的集聚区。

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的设立，以及“龙头”与“配套”所形成的链条式、组团式产业布局，使得区域间产业分工模式发生了新变化，依据区域内优势生产要素和市场需求来构建区域价值链（Regional Value Chain，RVC），有助于经济欠发达地区从产业价值链分工体系中获取更高的附加值，从而扩大区域市场规模，提高产业份额和消费能力。然而，在开放经济和国内市场一体化的背景下，各特定区域在构建RVC的过程中，仍需要从NVC甚至GVC的分工体系出发，在充分考虑区域比较优势的基础上对RVC进行合理定位，从而避免区域间无序开发、产业同质化的问题，走出一条差异化、特色化的发展之路，进而提升区域制造业的竞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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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上述研究思路，本文从嵌入位置和增值能力的角度，构建了一个RVC形成以及融入NVC的分析框架，对中国各区域制造业的升级路径进行了探讨。 本文来自织梦

二、文献综述 dedecms.com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全球贸易一体化与生产非一体化的同步发展，特定产品生产过程的不同工序或区段可以通过空间分散化方式展开，形成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Global Value Chain，GVC）。[1]当考虑地理范围、关键要素供给、产业循环机制、销售渠道控制范围等影响因素时，产业价值链可划分为GVC、NVC和RVC。三重价值链之间并非独立存在，而是呈现相互嵌套的发展格局，为产业升级提供支撑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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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不同层级价值链融合推动中国制造业升级的问题，现有文献主要从三方面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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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融入GVC对中国制造业产业升级的影响分析。一些研究发现，融入GVC从总体上促进了中国制造业价值链提升，但其影响存在行业上的差异性，对技术密集型行业和劳动密集型行业有助推作用。[2]另一些研究发现，GVC嵌入虽然能够推动技术进步，但由于存在抑制效应导致GVC嵌入与技术进步呈现倒U型关系，增值能力弱势是制约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关键因素。[3，4]

二是探讨构建NVC对中国制造业升级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这类文献认为，由于中国缺乏对GVC的主导权，使得中国制造业专注于劳动密集型、微利化、低技术含量的生产、加工和组装等环节，导致其在GVC分工体系中落入“比较优势陷阱”。[5，6]为破解在GVC中“低端锁定”、“被俘获”的困境，尤其在国内要素成本快速上升、国际市场需求持续疲软、发达国家“再工业化”的大背景下，中国可以发挥大国经济体系循环累积所形成的价值链优势，优化资源要素的空间布局，挖掘国内庞大的市场需求，构建国家价值链（National Value Chain，NVC）分工体系，进而在新一轮全球制造业的产业革命中增强竞争优势。[7，8]

三是从产业空间分布角度，探讨双重价值链视角下区域产业升级问题。Meng etal.（2012）发现，中国区域之间增加值的创造与分布更加平衡，内陆地区在NVC参与度方面获得了成功提升。张少军和刘志彪（2013）[9]提出了在中国改革开放中形成了“发达国家—中国东部地区—中国中西部地区”两个“中心—外围”的格局。周密（2013）[10]研究了后发转型大国双重价值链呈现四大经济区划的空间特征和价值创新过程。王海杰、吴颖（2014）[11]则关注到构建RVC对区域产业升级的重要性，认为RVC、NVC和GVC依次是产业升级不同阶段的载体形态。

从现有文献来看，对于RVC的构建、RVC融入NVC乃至融入GVC的作用机理研究还较薄弱，特别是对于中国这一大国经济体而言，研究其制造业价值链的升级问题就不得不考虑到各区域发展上的较大差异性和特质性。因此，本文将进一步补充中国制造业RVC融入NVC的相关研究文献，其主要贡献在于：一是提出了一个分析RVC融入NVC的新框架，并从嵌入位置和增值能力两个维度出发，探讨了区域特定产品价值链融入国家价值链的具体升级路径；二是基于区域间投入产出模型，构造了反映NVC分工体系之下的嵌入位置指数和增值能力指数。在此基础上，以中国八大区域制造业为研究对象，定量测算了各区域制造业相关行业在NVC中的嵌入位置和增值能力，并从静态和动态的角度分别进行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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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区域价值链构建与融入国家价值链的理论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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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基本模型 内容来自dedecms

在RVC的初创期，特定地区往往立足于本土资源、市场和技术构建RVC，在这一过程中，区域主导企业是RVC形成的关键节点，通过建立战略联盟，对其他节点企业和配套企业形成强大的吸引，从而构建从开发到粗加工再到深加工的产品价值链。 织梦好，好织梦

对RVC布局的影响因素可归纳为三项成本：中间品生产成本IR（借助区域内的比较优势生产价值链某一环节中间品的成本）、最终品组装成本AR（在区域内将所有中间品装配成最终品的成本）和最终产品在区域内运输成本TR。此时，RVC的总成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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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R+AR+TR（1）

若RVC融入NVC，则生产布局的影响因素可以归纳为四个成本，分别是中间品生产成本IN、最终品组装成本AN、最终产品跨区域运输成本TN、中间品生产区段跨区转移成本T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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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NVC的总成本为： 内容来自dedecms

CN=IN+AN+TN+TR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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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NVC下便于寻找中间品生产和最终品组装的“成本洼地”进行生产布局，因此在式（1）和（2）中，有IR＞IN，AR＞AN。由于跨区域运输成本相比区域内运输成本要高，因此有TN＞TR。

在产品价值链形成初期，由于产品的生产规模、市场需求均有限，且较依托区域内主导企业，故有CN＞CR，构建RVC是理性选择。此时，区域产业升级的路径是创新、技术和品牌等能力的提升，增强RVC各环节上的增值能力。 织梦好，好织梦

而随着产品生产规模的持续扩大，区域产业发展空间的局限性将越发明显，此时需要进行国内市场资源的整合利用，积极融入NVC，发挥不同区域的比较优势，此时有CN＜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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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基于嵌入位置和增值能力的模型拓展 内容来自dedecms

当RVC融入NVC时，需要考虑两方面问题：一是从价值链上游到下游之间具体的嵌入位置在哪里?二是价值链各环节的增值能力如何?为回答这两个问题，借鉴Baldwin and Spiders（2010）以及王岚和李宏艳（2015）[12]的思路，对基本模型进行拓展。

假设存在发达区域E和欠发达区域F，两个区域通过价值链分工生产一种产品Q，Q将在区域E进行消费。将产品Q的价值链定义为一个连续变量z∈（0，1），其中z表示价值链上的各个生产阶段，i为与z阶段相对应的中间品种类。当z→0时，生产阶段位于价值链上游；当z→1时，生产阶段位于价值链下游。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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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指标构建与数据说明 内容来自dedecms

在现有文献中，对价值链嵌入位置的定量测算主要集中在两种方法：一种是将发达国家或地区作为价值链高端的参照系，通过测算发展中国家或地区与该参照系的距离远近来判别嵌入位置。该种方法借助测算出口复杂度或出口商品结构相似度指数，已大量应用于研究某一发展中国家的特定产业融入GVC所处的位置；[13～14]而另一种方法则从价值链增值能力的角度来考察嵌入位置，通过借助投入产出分析方法，测算特定行业的完全增加值系数。特定行业增加值系数越大，增值能力就越强，实现的增值幅度就越大，与最终需求（即价值链下游的终端）之间的距离就越远。由于该种方法能深入地分析价值链上不同环节的产业分工情况及技术经济联系，有助于从价值链的整体构建、不同环节分工位置的变迁、增值能力的提升等角度来探讨产业升级的路径问题，因此本文选择使用该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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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指标构建

（1）嵌入位置指数。在刻画融入NVC的嵌入位置时，使用完全增加值系数作为NVC的位置指数（NVC Status Index，简称“NS指数”）假设某一国家内可划分为G个区域，每个区域的制造业有n个行业所组成。因此，对于i区域k行业的NS指数为： dedecms.com

（2）增值能力指数。在刻画融入NVC的增值能力时，采用增值能力指数（Value-adding Capacity Index，简称VC指数），用某一区域特定行业的NS指数与国内各区域该行业的NS指数平均值之比来表示。当VC指数大于1，意味着该区域特定行业的增值能力高于国内同行业的平均水平；如果VC指数小于1，则意味着该区域特定行业的增值能力低于国内同行业平均水平。 本文来自织梦

2.数据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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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同区域产业增加值率的测算需要使用到多地区的IRIO模型（Interregional Input-output Model）。考虑到区域划分和产业分类口径的一致性和可比性，本文采用国家信息中心编制的1997年、2002年和2007年《中国区域间投入产出表》[12]的相关数据对上述指标进行测算。该表将中国划分为八大区域[2]和17个产业部门，本文选取其中的11个制造业部门，分别是：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纺织服装业、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业、造纸印刷及文教用品制造业、石化工业（含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化学工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金属冶炼及制品业、机械工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电子通信设备制造业（含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其他制造业（含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废品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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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说明的是，相较于1997年的中国区域间投入产出模型，2002年和2007年的模型引入了海关贸易数据，将各省的投入产出表调整为流入——进口非竞争型。因此，在2002年和2007年的区域间投入产出表中单列了进口中间品投入，而在1997年的表中却并未列出。由于本文研究的是RVC融入NVC的问题，对外贸易因素可不作考虑，只需要使用到各年份区域之间的中间品投入量即可。 本文来自织梦

五、基于嵌入位置与增值能力的中国区域制造业升级路径分析

1.区域制造业嵌入NVC的位置分析

表1列了1997～2007年期间中国8大区域制造业嵌入NVC位置的NS指数。分区域来看，东部沿海、北部沿海和中部地区的NS指数位列前三名，说明这三个区域的制造业占据着NVC的高端环节；南部沿海、东北地区和西南地区的NS指数排名居中，而京津地区和西北地区的NS指数排名靠后，从总体上来说，这些区域处于NVC的中低端环节。对上述测算结果可作三点说明：首先，中部地区虽不是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但由于经济对外开放程度有限，区域制造业更多地依赖于NVC，因而对全国制造业价值链的辐射和带动作用较为明显；其次，相比中部地区而言，南部沿海、京津地区均为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但由于其对外经济的开放程度较高，其区域制造业更多嵌入到GVC中，在不考虑进口中间品因素时，NS指数偏小；再次，对于东部沿海而言，其经济开放程度同样较高，但是以上海为龙头、辐射长三角，继而通过长三角辐射全国各地区的产业发展态势较为明显，[3]因而Ns指数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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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行业来看，NVC嵌入位置的NS指数呈现两级分化的格局。石化工业、金属品冶炼及制品业的Ns指数较大，这说明两个行业由于产品线丰富、产业链条长，对全国制造业的辐射和带动作用明显，因此占据着NVC的上游；机械工业、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其他制造业、造纸印刷及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等五个行业的NS指数处于中游水平，这些行业在NVC中扮演着为下游价值链环节提供资源型中间品或生产设备的角色；纺织服装业、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子电器设备制造业等四个行业的NS指数相对较低，主要由于这些行业具体终端消费环节较近，对其他产业的配套和支撑作用有限，因而处于整个NVC的下游环节。

2.区域制造业嵌入NVC的增值能力分析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区域制造业增值能力VC指数是特定行业NS指数相比较全国同行业平均NS指数的比值，反映了特定行业的价值增值能力优势。如表2所示，中部地区、东部沿海、北部沿海和南部沿海等地区的VC指数大于1，说明这些区域的制造业增值能力相对较强。具体从行业来看，对于资源型行业或靠近最终需求较近的行业，其原材料供给地区或终端市场销售地区往往具有较强的价值增值能力。比如，对于纺织服装业，VC指数大于1的地区主要是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南部沿海和中部地区，这些地区均是传统上纺织服装行业主要集聚的区域；又比如，对于石化工业，VC指数大于1的地区主要是东部沿海、北部沿海、中部地区和东北地区，这些区域大多属于沿海沿江地区，由于行业特性使得石化产业更易在这些区域集聚，同时如东北地区又是传统的石油开采区，属于原材料供给地。此外，对于电子电器设备制造业等高技术行业，更倾向于集聚在人才资源丰裕、制造业基础雄厚、对外开放程度较高的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京津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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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区域制造业融入NVC分工路径的静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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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嵌入位置NS指数和增值能力VC指数，可以对区域制造业融入NVC的分工路径进行静态分析。在图1中，横轴代表嵌入位置NS指数，纵轴代表增值能力VC指数。1997～2007年，中国制造业嵌入位置和增值能力的均值分别为0.68和1，因此可用两条直线将图1划分为四个象限。

在88个观察样本中，有40个样本落入到象限Ⅰ和Ⅱ，这些样本主要来源于北部沿海、中部地区、东部沿海、东北地区和南部沿海等区域。对于北部沿海地区，主要涉及到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机械工业、石化工业和纺织服装业；对于中部地区，主要涉及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业、金属品冶炼及制品业；对于东部地区，主要涉及纺织服装业、石化工业、机械工业和电子电气设备制造业；对于东北地区，主要涉及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机械工业；而对于南部沿海地区，主要涉及电子电器设备制造业、纺织服装业、造纸印刷及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从中不难看出，这些行业均是各区域的传统优势产业。 本文来自织梦

此外，有48个样本落入象限Ⅲ和Ⅳ，其中就有40个样本落人象限Ⅲ，占到样本总数的45.5％，这也说明在国家价值链分工体系下，中国各区域制造业有近一半的行业处在上游低增加值环节，提高产业价值链的整体增值能力将成为产业升级的重要努力方向。具体就落入象限Ⅲ和Ⅳ的样本来看，主要分布在西北、西南、东北和京津等地区，主要涉及到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子电器设备制造业等行业。从行业性质来看，主要为资源型行业或高技术行业，这也说明技术创新薄弱、资源型产业粗放发展是困扰区域制造业升级的难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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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区域制造业融入NVC分工路径的动态分析

图2～图9从动态变化的角度，展示八大区域制造业融入NVC的分工演进路径。从总体上看，1997～2002年、2002～2007年的10年间，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中部地区的制造业始终处于NVC下游的高增值环节，其中，北部沿海地区显现出嵌入位置提升、增值能力增强的变化过程，而东部沿海和中部地区的嵌入位置提升，但增值能力有所减弱；京津地区、西北地区和西南地区的制造业总体上处于NVC上游的低增值环节。 内容来自dedecms

针对八大区域制造业的动态演进情况，可作进一步的原因分析：一是在1997～2007年期间，南部沿海和东北等少数区域的制造业已表现出产业价值链升级特征，但究其原因来说却各有不同，东北地区得益于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措施，由外部宏观政策推动转型升级，而南部沿海地区则得益于大量外资的引进，并在区域内构建完善的产品价值链，在借助成熟的生产技术基础上，从制造业内部推动转型升级；二是多数区域的制造业在嵌入NVC的位置上有向上游移动、但增值能力明显下降的趋势，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由于1997～2007年的10年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由于经济增长方式过于粗放，导致产业价值链上不同环节的增值能力下滑，经济绩效恶化；三是京津地区虽是中国经济发达地区，但就这一区域的制造业增值能力与该地区的经济地位不相称，主要原因可能还在于两个直辖市，特别是北京作为首都之区，集全国优势资源推进该区域发展，使其对全国的支撑和辐射带动作用不够明显，加上产业发展更多与全球价值链相配套，因而在全国制造业价值链分工中的作用难以同东部沿海和南部沿海等区域相比；四是在NVC分工条件下，西北和西南等内陆欠发达地区始终难以脱离价值链上游低增加值环节的“束缚”，主要原因还在于两个区域均是自然资源禀赋较为丰裕的地区，布局的大量资源型产业亟待在价值链延伸、价值链深化等方面构建RVC，并在NVC分工条件下推动制造业嵌入位置向下游延伸，不断提高价值链增值能力。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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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主要结论及对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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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进入新常态、新一轮区域发展战略加快实施的大背景下，构建区域价值链的重要性不断凸显。本文构建了一个RVC融入NVC的理论分析框架，并在嵌入位置和增值能力的二维空间下，探讨了区域特定产品价值链融入NVC的具体升级路径。在理论分析基础上，本文还借助了1997年、2002年和2007年的中国区域间投入产出表和投入产出模型，测算了中国八大区域制造业11个行业融入国家价值链的嵌入位置指数和增值能力指数，并在构建的二维空间上，分别从静态和动态两个角度考察了各区域制造业在国家价值链中的分工位置和增值情况。结果表明：（1）从总体上看，八大区域制造业的各行业中有近半数的增值能力不强，且嵌入位置指数呈现明显的两极分化格局，技术创新薄弱、资源型产业发展粗放式成为阻碍区域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难点；（2）在制造业各行业中，石化工业和金属品冶炼及制品业的增值能力较强，这也解释了各地区在1997～2007年期间加快推动石化、钢铁等项目建设具有合理性，但却为近年来相关行业严重的产能过剩埋下了“苦果”；（3）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中部地区嵌入到国家价值链下游的高增值环节，而当不考虑进口中间品投入，即不考虑RVC融入GVC因素时，南部沿海、京津地区等经济发达地区嵌入到国家价值链中上游的低增值环节，同样嵌入到中上游低增值环节的还有东北、西南和西北地区：（4）南部沿海和东北地区在融入国家价值链的过程中表现出从价值链下游低增值环节向上游高增值环节升级的动态演化路径，西北、西南和京津等地区则在价值链上游低增值环节遭遇“锁定”，其他地区则表现出嵌入位置上升、但增值能力减弱的变化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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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上述研究结论以及发现的突出问题，就融入国家价值链的中国区域制造业升级路径问题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dedecms.com

第一，把区域价值链的完善作为构建国家价值链的重要基础

针对区域制造业中的近半数行业处于国家价值链上游低增值环节的问题，解决的关键点还在于积极重构和完善区域价值链，以此来带动国家价值链整体增值能力的提升。比如，对于资源型行业，要发挥区域自然资源要素的比较优势，依托关键企业从粗加工到精加工的不断深化，推动区域价值链的延伸与拓展；而对于资本密集型的高技术行业，则要以推动产权制度和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为重点，切实增强技术自主创新的内生动力，持续推动“区域制造”向“区域创造”转变。此外，在区域价值链构建过程中，要注重发挥区域城市群的辐射带动作用。以横跨东中西部的长江经济带为例，要着力发展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城市群、以武汉为中心的长江中游城市群，以及以重庆、成都为代表的长江上游城市群，打造区域性的经济增长极，从而增强区域制造业价值链的整体竞争优势和增值水平。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第二，从区域协调发展的角度提高NVC治理水平

RVC融入NVC的核心要义在于跳出区域发展的限制，使产品价值链的不同生产环节能依托国内市场需求和各区域的产业优势进行优化布局，进而提高价值链整体的增值能力。这就需要各地区走出一条专业化、特色化、协同化发展的道路，避免产业发展的“千篇一律”。在这一过程中，要注重在财政转移支付、税收优惠、金融信贷、土地与资源开发等方面实施梯度化、差别化的区域产业政策，降低各类要素跨区域流动的制度性壁垒和门槛，鼓励产业从东部地区向中西部转移。要加快中西部地区产品市场、要素市场、市场中介组织的建设与培育，积极营造保护知识产权、维护市场秩序的法制环境，更好地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从而构建起区域优势得到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不断健全完善的国家价值链体系。

第三，分类明确不同区域的制造业升级路径 织梦好，好织梦

在国家价值链的分工体系下，对于已处于国家价值链下游高增值区间的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中部地区，在国家价值链中发挥着引领作用，但是表现出增值能力衰减的趋势，因此要以价值链的功能升级和链条升级为重点，优化调整产业结构，推动产业转移；对于南部沿海和京津地区而言，其对外开放程度较高，在国际市场需求持续疲软的现实背景下，要更加注重提高区域制造业在国家价值链中的参与度，切实提升其对国家价值链的辐射带动作用；对于东北地区、西南地区和西北地区，这些区域的制造业属于资源型、传统型、重化工型的产业结构或产品结构，资源枯竭、产业衰退、结构单一往往成为困扰这些区域制造业发展的难题。因此，要在延续这些区域原有优势产业的基础上，围绕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制药、轻工食品等行业为重点，在价值链的深度开发上实现产品升级和功能升级，并积极推动价值链嵌入位置向下游消费品终端延伸。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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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同地区工业企业利润总额的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并由作者对相关指标进行计算而得。 本文来自织梦

[2]八大区域分别是：东北地区（黑龙江、吉林和辽宁）、京津地区（北京和天津）、北部沿海地区（河北和山东）、东部沿海地区（江苏、上海和浙江）、南部沿海地区（福建、广东和海南）、中部地区（山西、河南、安徽、湖北、湖南和江西）、西北地区（内蒙古、陕西、宁夏、甘肃、青海和新疆）、西南地区（四川、重庆、广西、云南、贵州和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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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京沪对经济带动作用不同，北京更全面》，http：//finance sina.com.cn/china/20140619/135119462208.shtml。 dedecm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