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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国产业人力资本需求侧的若干新特点
发布时间：1970-01-01 作者：派智库 来源：国研网 浏览：次【字体： 大 中 小】
摘要：中国经济转型升级带来人力资本需求侧的明显变化：一是技术进步影响。“机器换人”对简单岗位产生明显替代，对高技能人才需求加大；智能企业发展对知识技能更新的质量和速度要求更高；创新驱动发展对“高精尖缺”研发人才需求巨大。二是产业升级影响。从三次产业人员结构看，产业人口迁移将从过去的农业剩余劳动力向二三产业转移为主，逐步变为工业从业人口向内部高效率部门转移以及向外转移至服务业为主；同时服务业面临向中高端转型的压力。三是对外开放新格局提出人力资本全球化配置需求。在“一带一路”和“走出去”等战略下，中国亟须重视培养、引进和利用国际化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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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人力资本，需求侧，十三五
中国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深入推进经济转型升级，经济结构继续优化，质量和效益持续提升。这对产业人力资本的积累、升级、配置并形成新的供需平衡提出了新的任务和要求。现阶段“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产业迈向中高端水平”的目标是影响人力资本需求侧的主要因素。在中国适龄劳动力人口进入绝对下降时期，这意味着产业人力资本必须提高质量、优化结构，对全要素生产率(TFP)增长起到更大的促进作用。
当前，产业人力资本需求侧有几个特征值得重视：一是技术进步和“机器换人”加速，中低端劳动力被替代后出现结构性过剩，中高端人才短缺日趋严重，应用型人才培养和技能教育滞后。二是“三去一降一补”相关产业的劳动力外溢，向新产业、新业态等就业增长点转移的潜力大，难度也大。三是企业用工成本增加，劳动密集型产业持续从东部沿海地区向中西部地区转移，从国内向东南亚等低成本国家转移。农民工省内就近就业和中高端人才涌入中心城市的趋势并存。总的看，新一轮改革和调整才刚开始，供需平衡过程远未结束，人力资本驱动经济增长的潜力十分巨大。
一、技术进步带来中低端劳动力替代和高端人才紧缺
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很大程度源于技术进步和人力资本供给之间的竞赛。以信息技术与制造业融合为主线，通过技术改造迅速提高企业技术装备水平，是实现“中国制造2025”目标的重要方式。2015年，中国企业技术改造投资9.5万亿元，同比增长13.6%，增速同比提高0.3个百分点，占工业投资比重为43.2%，同比提高2.3个百分点，保持平稳较快增长。技改力度加大不仅是升级硬件设备，同时要求管理服务模式和劳动力知识技能与技术进步相适应。
(一)技术改造对简单技能岗位产生明显替代，对高技能人才需求加大
传统制造业企业加快“机器换人”的重要动力是降低简单岗位用工成本，在劳动密集型的民营企业更是如此(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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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2008-2015年农民工人均月收入及增幅
资料来源：《农民工监测报告》，2013年、2015年。
我们实地调研广东省一家民营制衣企业。该企业规模1500人，2016年完成裁剪工序的技改，车间原本300名熟练工，现用50名非熟练工操作自动设备即可完成。2017春节后企业新增用工需求仅80人，比上年减少一半，主要是复杂工序的熟练工和技术人员。用工成本上升倒逼企业加快产品升级，向高品质和高技术含量发展。这家企业正在把低端产品生产线转移到东南亚，国内则利用工艺和熟练技能的优势专注于生产高端品牌服装。这是具有代表性的劳动密集型企业转型模式，“机器换人”对中高技能的需求并未随产业转移而减少，技工的求人倍率常年保持高位运行。
高技能劳动力短缺是普遍现象。据全国101个城市劳动力市场监测数据，2016年劳动力市场总体求人倍率约为1.07，而高技能人才的求人倍率连年高于2(见图2)。2016年一季度，高级工程师、高级技师、技师岗位分别为2.19、2.11、1.94，需求缺口仍然很大。与2015年同期相比，高级技师(+23.4%)、技师(+2.2%)的用人需求有所增长，而其他各类技术等级的用人需求均有所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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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2013-2016年101个城市劳动力市场求人倍率
资料来源：《中国人力资源市场信息监测中心报告》。
(二)智能企业发展要求劳动力知识技能更新速度更快、质量更高
作为企业技术改造的最前沿，智能制造和机器人应用近年来发展迅速。调研中许多业内人士认为人工智能未来对人类就业可能会产生颠覆性影响。从国内情况看，尚无证据表明机器人将大面积“争夺”就业岗位，但在局部的简单生产工序上有一定替代作用。中国工业机器人市场规模2016年为7.24万台，约占全球市场1/3。每万名产业工人拥有机器人49台，而韩国为531台、美国为176台，日德分别约300台。工业机器人在国内有很大的应用潜力和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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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机器人应用对就业有四种不同的影响。一是填补无人区。在一些高空、高温、高辐射、洁净室等工作环境，让机器人发挥作用。二是机器换人。未来生产线约有10%的简单重复工作可以用机器人替代(见图3)。如富士康生产线上使用数万条机械手臂，主要从事粉刷、检测、焊接等简单枯燥的工艺。三是创造就业。随着机器人产业快速发展，事实上已经带动了一批产业的出现和发展，创造出新的就业增长点。四是人机协同。发展人工智能协助工人提高生产率，扩大生产，培育新的就业形态，这是今后主要的影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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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2016年上半年中国生产工业机器人应用领域分布
资料来源：中国机器人产业联盟，2016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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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力资本角度看，在智能生产条件下，低端简单劳动岗位将逐步被替代，倒逼人力资本升级。员工面临的最大威胁不是由于使用机器人而带来的失业风险，而是由于企业没有迅速学习和适应新的生产模式、缺乏竞争力导致企业被市场淘汰的风险。通过人工智能提高企业生产力是今后技术发展的必然趋势，技术换代升级的速度不断缩短。未来的挑战是企业和工人如何快速更新知识与技能，实现与机器人的协同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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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创新驱动发展对“高精尖缺”研发人才需求巨大
“十三五”时期中国科技发展的战略任务是支撑国家重大需求，发展重点是加速赶超引领科技前沿，实现这个目标需要一支规模宏大、结构合理、素质优良的创新型科技人才队伍。中国科技人才总量保持稳定增长，2015年大学本科及以上的科技人员3500万人。其中，R&D研究人员155万人年，R&D人员全时当量376万人年，每万名就业人员R&D人员为48.5人年/万人，国际科技论文数世界第2位，被引用数升至第4位，与科技发达国家的差距进一步缩小。但从国际比较看，中国研发人力投入强度在国际上仍处于落后水平，例如，中国每万名就业人员的R&D研究人员为19.7人年/万人，在研发人员总量超过10万人年的国家中列倒数第2，仅为发达国家的1/4左右(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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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2014年R&D人员总量超过10万人年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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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 |
年份 |
R&D人员(万人年)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万名就业人员R&D人员数(人年/万人) copyright dedecms |
R&D研究人员(万人年) |
万名就业人员R&D研究人员数(人年/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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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 |
2014 |
43.1 |
168.3 copyright dedecms |
34.5 织梦好，好织梦 |
134.9 copyright 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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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本文来自织梦 |
2014 |
89.5 本文来自织梦 |
137.2 本文来自织梦 |
68.3 |
1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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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 copyright dedecms |
2014 |
42.2 copyright dedecms |
154.9 |
26.9 |
98.8 内容来自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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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 dedecms.com |
2010 |
14.8 本文来自织梦 |
132.2 内容来自dedecms |
10.0 dedecms.com |
8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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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2014 |
38.8 |
126.3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27.4 |
8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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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 |
2013 内容来自dedecms |
22.7 内容来自dedecms |
125.6 |
15.9 本文来自织梦 |
88.2 copyright 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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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本文来自织梦 |
2012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 |
- |
126.5 织梦好，好织梦 |
87.4 copyright 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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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 内容来自dedecms |
2014 |
12.3 |
140.9 copyright dedecms |
7.6 |
8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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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 |
2014 内容来自dedecms |
60.1 |
140.7 dedecms.com |
36.0 |
8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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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 织梦好，好织梦 |
2014 内容来自dedecms |
20.0 |
111.1 |
12.2 |
6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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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 |
2014 dedecms.com |
82.9 copyright dedecms |
115.9 dedecms.com |
44.5 dedecms.com |
6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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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 |
2014 |
10.4 |
66.4 内容来自dedecms |
7.9 |
50.0 |
|
意大利 |
2014 |
24.6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101.2 本文来自织梦 |
12.0 内容来自dedecms |
49.3 本文来自织梦 |
|
土耳其 |
2014 |
11.5 织梦好，好织梦 |
44.5 |
9.0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34.6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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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
2014 copyright dedecms |
371.1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48.0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152.4 |
19.7 织梦好，好织梦 |
|
巴西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2010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26.7 织梦好，好织梦 |
21.7 内容来自dedecms |
13.9 dedecms.com |
11.3 本文来自织梦 |
资料来源：OECD，Ma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icators，January 2016。
按照“十三五”科技创新规划，到2020年中国每万名就业人员R&D人员数将从目前的48.5人年/万人增至60人年/万人，这需要增加约100万人年的研发人力投入和38万人年的R&D研究人员。
二、产业调整升级带来劳动力转移和结构优化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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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结构调整会带动劳动力的结构调整，而劳动力在三次产业中是否合理、均衡分布，又影响产业结构调整的进度和成效。2002年以前，中国三次产业中的就业人口比例结构基本稳定在50∶23∶27。从2003年起，第一产业人口快速向二、三产业转移，至2015年三次产业就业人口比例已经变为28∶29∶42。未来几年，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和“三去一降一补”为主要任务的产业调整，对产业人口转移的影响与以往不同，即从过去的农业剩余劳动力向外转移为主，变为工业人口向内部高效率部门转移以及向外转移至服务业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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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一产业剩余劳动力向外转移速度趋缓
过去十五年，中国农村剩余劳动力快速转移，第一产业人员大幅下降。2015年第一产业就业人口为2.19亿，比2002年减少1.47亿，占总就业人口比例从50%下降到28.3%。尽管与美国等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农业人口比例仍然偏高，但现阶段向二三产业转移的速度已经明显趋缓。2011年以来，农民工总量增速持续回落，2012年、2013年、2014年和2015年增速分别比上年回落0.5、1.5、0.5和0.6个百分点。2016年农民工总量为2.82亿人，增速有所回升，但仍处于较低增速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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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2011—2016年中国农民工总量及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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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近年来，中国农业人口转移出现省内就近就业和返乡创业增多的趋势。劳动密集型产业向中西部转移和城镇化建设推进，为农业人口转移“离土不离乡”提供充分的就业机会和生活便利。2015年农民工返乡创业人数累计已超过450万，约占农民工总数的2%，大学毕业生返乡创业比例达到1%，直接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带动就业增收。当前，中国政府推进农业现代化，发展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扶持农村电子商务等新业态，走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道路，面临构建新型职业农民队伍的人力资本需求。
表2 2015年中国农民工就业行业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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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 织梦好，好织梦 |
2014年 |
2015年 本文来自织梦 |
增减(百分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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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产业 内容来自dedecms |
0.5 本文来自织梦 |
0.4 |
-0.1 本文来自织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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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产业 其中： 内容来自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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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 |
55.1 内容来自dedecms |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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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 |
31.3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31.1 |
-0.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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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业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22.3 |
21.1 |
-1.2 织梦好，好织梦 | |
|
第三产业 其中：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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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copyright dedecms |
44.5 内容来自dedecms |
1.6 copyright dedecms |
|
批发和零售业 |
11.4 |
11.9 copyright dedecms |
0.5 copyright dedecm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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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 |
6.5 copyright dedecms |
6.4 |
-0.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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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和餐饮业 |
6.0 本文来自织梦 |
5.8 copyright dedecms |
-0.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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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 本文来自织梦 |
10.2 |
10.6 |
0.4 | |
资料来源：《2015年农民工就业监测报告》。
(二)第二产业人力资本需求面临结构分化
长期以来，第二产业是全要素生产率(TFP)增长最快的产业，也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阶段的主要推动力。从2012年起，第二产业出现两个明显变化：一是人均产值增速从10%-15%区间快速跌落至4%-7%区间；二是就业弹性从正值区间进入负值区间，吸纳就业人数在2013-2015年连续3年绝对值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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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2001-2015年工业产值及就业人员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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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重化工业占GDP比重及未来趋势
资料来源：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增长阶段转换的成因、挑战和对策》，2016年。
图7 部分技术和资本密集型行业占GDP比重及未来趋势
资料来源：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增长阶段转换的成因、挑战和对策》，2016年。
在就业人数下降情况下，第二产业人均产值增速大幅下降，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技术进步效应对第二产业增长的贡献率下降；二是产业的结构性效率出现重大变化，劳动力密集行业效率下降，就业存量过剩，而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的行业保持较高效率，但就业供给不足。研究显示，2010-2014年间，对中国宏观TFP增长的贡献度中，第二产业的技术效应显著负向，为-29.4%，而结构效应大幅正向，为88.2%。这个结果也反验第二产业的现状，即2012年以来，劳动力密集型行业产值在第二产业中的占比持续下降，资本和技术密集型行业产业的占比不断上升。与此同时，人力资本在产业内转移滞后，人力资本大量滞留在低效率行业形成过剩，未能向高效率行业转移。
钢铁、煤炭、水泥、电解铝、玻璃等淘汰落后产能的主要行业，在“十三五”期间将面临巨大的就业转移压力。比如，钢铁行业主业劳动生产率，在2020年将从现有的514吨/人·年，提高到1000吨/人·年以上。在总产量不增的目标下，将减少100余万主业从业人员，同时带动企业非钢产业人员大幅减少。煤炭行业全员劳动工效在2020年达到1300吨/人·年，将减少146万从业人员。这些产业的溢出人员，需经过必要的技能培训和知识更新，向服务业或其他工业部门转移。
(三)第三产业人力资本需求持续增长
改革开放以来，服务业占全社会就业比重持续上升，是三次产业中保持较高就业弹性的产业。自2003年以来，服务业吸纳就业有以下特点：一是服务业及所有分支行业部门占全社会就业比重均持续上升，但与发达经济体相比，其所占比重仍有较大差距。二是服务业各分支行业就业增长分化明显，房地产、信息服务、租赁与商务服务业就业增长十分迅速，就业占比显著上升(提高2倍以上)；科技、卫生、金融吸纳就业增速高于服务业平均水平；文体娱乐、批发零售、交运仓储行业则低于服务业平均水平。三是服务业及各分支行业的就业弹性在逐步下降。换言之，在第二产业就业弹性进入负值区间之后，服务业是将来吸纳第一、二产业中低端转移劳动力的主要产业，同时又面临向中高端服务业转型发展的内在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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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采用行业人力资本强度指标来分析我国服务业人力资本存量与行业增加值的相关性。考虑到中国实际，我们采用各行业大专以上学历劳动力比例除以该行业增加值占GDP比例为人力资本强度的指标。分析结果表明，服务业人力资本强度高的行业有：文体娱乐(60.7)、水利环境设施(42.3)、科学研究与技术(34.1)、卫生和社会(31.1)。强度低的行业有：批发零售(1.7)、交运仓储和邮政(3.4)、住宿和餐饮(4.5)。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2015。
从2014年行业产值增加值看，高人力资本行业增速快于低人力资本行业。增速大于10%的行业人力资本强度均大于5；增速低于8%的行业，要么是中低端劳动力密集产业如住宿餐饮、居民服务，要么是市场化程度低的产业，如文体娱乐、公共管理、社保与社会服务等(见图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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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2014年服务业人力资本强度和行业增速
人力资本强度低但行业增速快的行业，“十三五”期间有巨大就业空间，是第一、二产业中低端劳动力转移的主要就业领域。比如，居民服务目前服务供给总量不足，大众化早餐等便民服务网点缺失，家政服务供给难以满足市场需求，高档、高端、有品质的生活服务供给不足。从业人员大多缺乏专业培训，服务不规范、不安全。这些将是新的就业增长点，同时对人员技能水平要求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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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外开放新格局提出人力资本全球化配置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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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国经济体量增大，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程度不断加深，仅依靠本国人才在本土配置已经远远不足以实现经济发展、技术追赶和大国竞争的需要，人力资源配置要面临并适应全球化需求。
从人才流动趋势看，中国正在从“人才流出国”逐步转变为“人才流入国”。2005-2015年十年间，中国留学生的出国/回国比例从3.39∶1下降为1.28∶1，2015年出国留学人员回国比例达到78.11%(见图9)。可以预见，学成回国人数将超过出国人数，出现人才“净回流”。也要看到，中国利用国际人才资源，仍然以海外留学归国人员为主。在华工作的高层次外籍专业技术人才和创业就业人员严重不足。
图9 2005-2015年我国出国/归国留学生数量和比率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2016。
对国际化人才，现阶段既有提高国际人口基数的需求，也有精准引才的需求。前者取决于移民政策，后者则基于中国产业发展需要，包括：一是深化“一带一路”合作。2016年中国企业在20多个沿线国家建立了56个经贸合作区，累计投资超过185亿美元，为东道国增加了近11亿美元的税收和18万个就业岗位。打造“一带一路”命运共同体，亟须一批熟知当地和第三国商务、法律和文化的国际人才。二是推进中国企业“走出去”战略。中国企业海外发展已经从资产并购逐步向更广泛的业务合作及获取前沿技术、管理、品牌等转变，对海外项目和设立研发生产基地的相关人才需求不断增大。三是加快技术追赶。中国在人工智能、大云平移、高端制造业等新兴产业中，真正自主创新比例不高，不少核心技术和关键部件受制于人，短时间难以完成相关人才培养，亟须加大引进和在海外布局利用国际人才的力度。下一发展阶段，中国能否形成新的比较优势，主要看劳动力升级的成效和全球贸易分工中技术和制度创新力度，当前中国具有国际化知识技能的人才需求缺口巨大。
四、结论
“十三五”是中国经济增长新旧动能接续转换的关键时期，总体上看人力资本需求侧出现三个明显特征：一是中高端。技术进步和产业转型升级使得“高精尖缺”人才和中高技能人才十分紧缺。二是实用性。尽管高校毕业生规模在不断扩大，但教育模式错位和教学内容更新滞后使得大学生知识技能结构与企业实际需求脱节，实用性、应用型人才缺口巨大。大学生“就业难”和企业“招聘难”并存。三是国际化。中国企业能够承担且愿意到海外的项目研发、管理和施工的人员严重不足，进行跨国别多文化背景下沟通协作的知识技能短缺。需求侧的快速变化，对人力资本供给侧——教育和企业培训提出了新的要求。“十三五”时期实现人力资本供需平衡的任务艰巨而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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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2016：《2015-2016年中国机器人产业发展蓝皮书》，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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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国科协调研宣传部，中国科协创新战略研究院，2016：《中国科技人力资源发展研究报告(2014)》，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
〔3〕中国经济增长前沿课题组，2014：“中国经济增长的低效率冲击与减速治理”，《经济研究》，第12期。
〔4〕张军扩等，2015：《增长阶段转换的成因、挑战和对策》，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研究报告。
〔5〕王辉耀、苗绿，2016：《中国留学发展报告(2016)》，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