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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分化的风险防范与应对思路研究
发布时间：2018-02-11 作者：派智库 来源：国研网 浏览：次【字体： 大 中 小】
摘要：社会分化是中国当前社会的基本特征，也是中国进入更高水平的现代化必须要经过的阶段。社会分化的主要表现包括：利益多元化，社会结构的分散化和再组织化，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多元化和复杂化，信息化和网络化催生的更加复杂的社会分化等。社会分化对经济社会发展形成潜在的风险和挑战。防范和应对社会分化，要保持分化与整合的均衡发展，稳健推动转型期的改革与发展进程，着力完善国家治理体系，提升执政能力。重点政策包括：改革和完善以按劳分配为主体的分配结构；着力推进机会公平，顺畅阶层流动通道；完善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体系，构筑社会安全网；创新社会治理机制，提升治理体系对复杂社会结构的适应性和整合力；建立健全与信息社会相适应的新型治理机制与治理手段，提升新时期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整合与引导能力，等等。
关键词：社会分化，阶层分化，风险，治理
社会分化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现代化的过程，伴随着社会分化的过程。同时，社会分化也导致社会矛盾和冲突的增加，这些矛盾和冲突如果不能进行有效的整合和控制，有可能导致经济社会发展的停滞和现代化进程的中断，甚至出现社会动荡和国家崩溃。因此，在现代化进程中，尤其在经济社会发展转型时期，建立社会分化的风险防范与应对机制，对保障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以及社会和谐和国家安定，都具有重要意义。
一、社会分化的基本概念和范围界定
社会分化是社会结构系统不断分解成新的社会要素，各种社会关系分割重组最终形成新的结构的过程。社会结构愈复杂，社会异质性程度愈高，社会分化就愈频繁①。社会分化是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深层次变革，是一个复杂、渐进的过程。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社会环境下，社会分化既有共通之处，也会呈现出不同特点。
本报告讨论的社会分化，主要指改革开放以来，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对当前及今后的经济社会发展具有较大影响的社会分化，如城乡分化、阶层分化、新技术和新产业带来的群体分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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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社会分化的基本特征和发展趋势
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的大分工、大分化是时代的重要特征，在大规模释放经济社会发展活力的同时，也带来大量的社会矛盾和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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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利益多元化，特别是阶层分化和流动性下降，是社会分化的重要特征
1. 收入分配差距长期维持高位，并可能持续较长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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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后，我国收入差距迅速扩大，基尼系数在2008年和2009年达到了0.49，成为亚洲收入差距最大的国家之一②。近年来，基尼系数虽然有所下降，但2015年仍高达0.462(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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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1981—2014年中国居民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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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981年至2001年数据源自世界银行Martin Ravallion和Shaohua Chen 2004年根据国家统计局提供的住户调查计算的数据，2002年的数据采用Branko Milanovic整理的世界166个国家近60年的基尼系数数据库ALG，2003年至2014年源自中国国家统计局历年发布的基尼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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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格局的分化，更主要的体现是家庭财富积累的分化。根据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2013年的调查数据，全国90分位居民家庭的财富积累是10分位家庭的78.1倍③。居民家庭财富分布的严重不均衡，表明富裕家庭与贫困家庭之间的财富积累差距的扩大，以及利益分层结构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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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以及居民家庭财富积累的分化，一定程度上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也与当前我国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的政策体系不完善有紧密关系。而且从发展趋势看，当前及今后较长一个时期，中国的收入分配差距可能都将处于比较高的状态。
2. 阶层流动性的下降
从改革开放到20世纪末期，中国社会各阶层之间差距较小，发展的基础和机会差距不大，各阶层之间的流动性较高。随着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各阶层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阶层间的流动性也不断下降。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各组别人群的收入状况发展趋势看，在1995年，最高收入户与最低收入户之间的财产性收入差距就已经达到15.25倍，其他几类收入(工薪收入、经营净收入、转移性收入)差距都在3—4倍左右。到2011年，最高收入户与最低收入户之间的财产性收入差距达到34.02倍，其他各类收入差距达到7—10倍④。随着经济的发展，以及居民财富积累的差距扩大，不同收入群体之间呈现出越来越不平衡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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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公平是保障各阶层子女机会公平、促进阶层流动性的重要方式。阶层流动性下降的一个重要表现，是各阶层子女在受教育机会方面出现比较明显的不平衡。根据杨东平等人的研究，高等教育系统正出现与社会分层相对应的分层结构，在国家重点高校，具有较强的文化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的优势社会阶层的子女，占有较大的份额，农村学生和弱势阶层的子女逐渐减少⑤。教育领域出现与社会阶层相似的分层结构，是阶层结构出现代际延续特征的重要表现。
(二)社会结构的分散化和再组织化
在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社会结构也发生深刻变化。传统农村地区以家族为基础的社会结构，计划经济时期以单位制和农村集体经济为基础的社会结构，在最近三四十年的转型过程中，都出现全面解体的趋势。与此同时，与新的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现代国家社会结构体系还没有形成。个人与企业之间、个人与政府之间，以及个人与其他个体或社会群体之间，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都处于分散化和再组织化的过程，对经济社会的和谐稳定造成较大的风险和压力。
(三)价值观念的多元化和复杂化
改革开放以后，“由于社会经济成分、组织形式、物质利益、就业方式日益多样化，人们思想活动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差异性明显增加”⑥。体现在价值观念领域，一方面，西方国家的各种思想观念广泛引入。同时，传统的历史文化和价值观念，也出现复苏的趋势。各种思潮和观念的交融，在丰富各种理论和思想的同时，也带来价值观念的多元化和复杂化。
(四)以信息化、网络化为代表的新技术和新产业，催生出更加复杂的群体分化现象
首先，信息化、网络化对生产方式和经济结构产生深刻影响。传统的产业形态和商业模式将受到巨大冲击，部分产业会被挤压或淘汰，部分产业会面临深刻变革。与此同时，一些新的产业形态和商业模式快速兴起。人们的就业模式、收入分配结构等，也发生深刻变化。此外，在互联网环境下，随着市场空间扩大和交易成本下降，产业竞争更加激烈，“赢者通吃”“马太效应”成为许多行业的特点，社会面临收入分配差距进一步扩大、群体分化更加复杂等威胁。
其次，信息化、网络化对人们的行为模式和组织方式产生深刻影响，并催生出新的组织化、结构化的社会关系。在互联网环境下，改革开放以来趋于分散化、原子化的社会关系，重新实现联结与整合。但是，这种组织化、结构化的社会关系，已经与传统的社会关系有很大区别，如组织类型众多；组织结构更多复杂、多元，既有结构松散、存续时间很短的组织，也有结构稳定、长期存续的组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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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在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领域，随着网络舆论场的形成和影响力的扩大，出现网络极端情绪和群体极化现象。随着现实社会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多元化、复杂化，网络社会的舆论场也出现分化，并表现得比现实社会更加显著。在网络舆论场中，不同的网络群体都朝着自己的偏好方向移动，形成群内同质化、群际异质化的特点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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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社会分化的风险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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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分化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特征，也对经济社会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形成潜在风险和挑战。
(一)阶层分化损害社会公平，引起或激化社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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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群体之间的利益分化，特别是阶层分化，如果没有有效的约束和整合机制，很容易导致利益分配的严重失衡，并引起社会矛盾的激化。近年来，我国的阶层分化已经出现代际传递的特征。年轻人群的社会资源、发展机会，已经因为父母辈的社会资源的差异，出现明显的分化，并形成“富二代”“官二代”“穷二代”等标签式的社会群体观念。社会阶层固化的趋势已经初步显现，如果不对这种情况进行有效干预，阶层分化和固化的趋势有可能进一步加速，并造成社会的结构性矛盾，引起或激化社会冲突，对经济社会发展会产生长期的负面影响。
(二)削弱经济增长动力，不利于结构转型和产业升级
社会分化，特别是收入分配结构的严重失衡，对经济的持续健康增长，特别是经济结构转型和产业升级，会产生不利影响。一方面，中低收入群体由于收入水平较低，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都明显不足，削弱了经济增长的动力。另一方面，收入分配结构失衡影响中低收入群体的人力资本积累和提升。特别是近2.8亿农民工群体，不仅总体收入水平较低，教育培训和技术提升不足，医疗保障和健康水平也存在较多问题，而且粗略估计有8000万以上的随迁子女和留守儿童。这个群体不仅数量庞大，而且是未来中国劳动力供给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其当前接受的教育质量普遍不高，许多儿童的身心健康存在问题。这个庞大群体如果不能及时给予关注和扶持，不仅损害社会公平和正义，也会对国家未来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造成巨大损失，并可能产生许多负面影响。
(三)社会分化加剧社会风险，体制改革和国家治理的难度增大
全面深化改革是应对社会分化、促进社会整合的重要举措。但是，社会分化对全面深化改革有复杂的影响，既是推进改革的动力，也会限制或扭曲改革的目标和方向。群体间的信息交流和知识共享，是减少分歧、凝聚共识，最大限度实现各类群体利益的重要方式。但是，社会分化如果不能有效整合，各个群体之间就无法进行有效的交流，群体间的利益诉求不能实现妥协，价值观念难以相互包容，会导致社会内部“高度的紧张和冲突”⑧。国家的经济社会体制改革，在缺乏共识的环境下，推进的难度也会很大。甚至会出现强势利益集团绑架改革，扭曲改革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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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社会分化破坏国家认同，影响社会稳定和国家发展
部分国家在现代化转型过程中，出现社会动荡，甚至国家崩溃，一定程度上都与社会分化缺乏整合，并引起深层次的社会矛盾和群体冲突有关。从第三世界国家的现代化经验看，经济社会转型期，通常是社会分化加剧，社会矛盾高发、频发期，部分国家甚至出现社会动荡和政权解体。对中国而言，社会分化如果持续深化，不仅会导致群体间矛盾的加剧，而且可能在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等方面出现激烈对抗，甚至对党的政治认同、对国家和民族的群体认同等，也会产生冲击。这些问题如果不能进行有效的整合和化解，不仅会对经济社会发展形成重大威胁，甚至可能影响社会稳定和国家发展。
四、社会分化的风险防范和应对的思路和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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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和应对社会分化，既要有宏观的、综合的理念和思路，也要有具体的制度设计和政策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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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防范和应对社会分化的基本理念和综合思路
1. 保持分化与整合的均衡发展，稳健推动转型期的改革与发展进程
分化与整合，是相互依存、动态调整的关系。社会分化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也是现代化发展的必然趋势。社会整合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是现代化发展的重要保障。如图2所示，横轴表示社会分化的水平，纵轴表示社会整合的能力，斜线L表示现代化的发展路径和方式。L的斜率，表示社会分化与社会整合的关系。L与横轴或纵轴构成的三角形面积，就可以表示现代化的水平和质量。如果L的斜率偏低(L1)，就表明社会分化比较明显，但是社会整合能力相对较弱。如果L的斜率较高(L2)，则表明社会整合能力较强，但是社会分化比较滞后。如果社会分化水平很高，但是社会整合能力很弱，则社会很不稳定，在面对矛盾和冲突的时候，社会很容易出现动荡甚至解体。如果社会整合能力很强，但是社会分化水平很低，则社会发展的活力不足，现代化水平较低。只有社会分化与社会整合均衡发展，才能保证三角形的面积尽可能地扩大，即现代化具有较高的水平和质量。
图2 分化、整合与现代化水平的分析框架
2. 完善国家治理体系，提升执政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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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社会分化，从根本上讲，要提升政治组织对复杂社会结构的适应性和包容性，提高对社会分化的整合与化解能力。具体到中国的现实国情，重点是完善国家治理机制，提升党和政府的执政能力。
政党政治是现代社会的基本特征，强大的政党是实现现代化的重要保障。亨廷顿的研究表明：对一个处于现代化之中的社会来说，无政党国家面临社会不稳定的可能性更大；强大的政党是政治体系稳定性的基本保障⑨。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的执政党，在中国的政治体系占据特殊重要的地位。邓小平同志多次指出：中国的问题，关键在党⑩。习近平同志也多次强调：“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关键在党要管党、从严治党”⑾。加强党的建设，提升党和政府的组织能力、领导能力，是防范和应对转型期社会分化风险，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实现长期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和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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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防范和应对社会分化的政策建议
防范和应对社会分化，需要系统性的政策设计。具体而言，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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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调节收入分配差距，改革和完善以按劳分配为主体的分配结构
首先，改革完善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结构。贯彻落实《关于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若干意见》(国发[2013]6号)，重点是增加中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扩大中等收入者比重。当前的政策重点，一是落实《关于实行以增加知识价值为导向分配政策的若干意见》，提升科研人员、医生等知识密集型人员的收入水平，在全社会形成知识创造价值、价值创造者得到合理回报的良性循环，构建体现增加知识价值的收入分配机制。二是改革和健全扶助劳工的政策体系，重点是贯彻落实《关于激发重点群体活力带动城乡居民增收的实施意见》，对重点人群，特别是普通劳动者和低收入群体进行扶持和激励，促进城乡居民实现总体增收。
其次，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着力构建橄榄形的社会结构。针对收入分配差距过大问题，强化税收的收入分配调节作用。探索推进税收结构从间接税向直接税转化，进一步加强累进所得税调节作用，探索实施房产税、财产税、遗产税和赠与税等。规范收入分配秩序，规范住房市场、资本市场，约束过度投机产生的畸高收入。平衡劳动所得与资本所得税负水平，着力促进机会公平，鼓励更多群体通过勤劳和发挥才智致富。
2. 着力推进机会公平，顺畅阶层流动通道
首先，加大力度推进教育机会公平。从政治高度和国家发展战略角度，为农民工随迁子女和农村留守儿童提供有质量保障的义务教育，为近4亿农民工及其子女提供公平的教育资源和发展机会，也为国家中长期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提供人力资本储备。基础教育方面，推进办学条件、师资力量、重点高中入学机会等方面的公平性。高等教育方面，继续实施重点高校招收农村和贫困地区学生专项计划。
其次，着力实现就业机会与发展机会的公平。重点是规范国有单位，特别是机关和事业单位的选人用人制度，保障缺乏社会资源的弱势人群，依靠自身的才智和努力，可以获得公平的就业机会和发展机会。
再次，优化市场环境，促进创业公平。减少不合理的行政干预，创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为创业者，特别是中低收入群体，提供依靠自身才智和能力，在市场中实现自身价值、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3. 完善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体系，构筑社会安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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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健全托底保障政策，构筑社会安全网络，是应对社会分化，保障国民基本生活和底线安全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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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完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改革扶贫瞄准方式，将区域瞄准与家庭瞄准相结合，提高低保瞄准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建立健全低保标准动态调整机制，在保障家庭基本生活的同时，兼顾就业激励目标。
二是加强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与其他社会福利项目的整合与协调，提升精准兜底保障能力。加强低保与专项救助制度的协调，使之与临时救助等制度互相衔接和配套，减少社会救助简单叠加现象，但要确保面临特定困难的人员都能够获得相应救助，提高救助政策的瞄准率和保障效率。
4. 创新社会治理机制，提升治理体系对复杂社会结构的适应性和整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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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和应对社会分化，要加强创新社会治理机制，提高社会矛盾疏解与社会关系整合能力。
首先，发挥社会组织在联结和整合社会力量方面的作用，引导社会组织规范健康发展。完善社会组织的法律体系建设，改革优化社会组织的管理体制和管理模式，激发社会组织活力，提高社会组织能力，发挥社会组织在表达利益诉求、协调矛盾冲突、整合社会关系等方面的功能和作用。
其次，完善矛盾调节与化解机制，保障和维护群众权益。针对不同性质、不同类型的矛盾，采取不同治理手段。对敌对、分裂、恐怖以及各种违法犯罪行为依法严厉打击。对一般利益矛盾，完善利益协调和表达机制，建立健全决策参与机制，改革和完善行政复议、信访、司法制度，建立畅通有序的诉求表达、心理干预、矛盾调处、权益保障机制，使群众问题能反映、矛盾能化解、权益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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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改进社会治理的机制和方式。在设计重大制度和出台重要政策方案之前，对相关的制度和政策进行预评估，分析其对利益结构和社会关系的当期影响和长期风险，提升制度的科学性和政策的合理性，提早防范社会分化的风险。
5. 建立健全与信息社会相适应的新型治理机制与治理手段，提升新时期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整合与引导能力
首先，创新网络社会的政府治理机制，提升政府对社会风险的研判、处置能力。依靠信息化的技术和手段，优化和重塑政府的组织结构和行政流程，促进政府服务全面上网，提高公共管理的网络化、信息化水平，改进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效率和质量，并为社会力量参与公共事务提供更加丰富的信息，更加便捷的渠道，以及更多灵活的方式，促进政府与公众之间更加顺畅的交流，实现更加全面的相互理解和更加广泛的合作共治。
其次，提升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整合与引导能力。根据当前经济社会环境变化，对中国的主流价值观念，以及传统的价值理念、西方的思想资源等，进行整合、筛选和提炼，优化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体系。提升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整合与引导能力，最大程度地凝聚社会共识，减少社会分歧，促进社会整合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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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杨建华：“马克思、韦伯和卢曼的社会分化研究及启示”，《浙江学刊》，2008年第5期，第194页。
②参见世界银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2030年的中国：建设现代、和谐、有创造力的社会》，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13年版，第304页。
③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甘犁、尹志超、谭继军等：《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报告2014》，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2015年2月，第218—219页。
④资料来源：《2012中国城市(镇)生活与价格年鉴》，经笔者计算得出。
⑤杨东平：“中国高等教育公平的基本情况”，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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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江泽民：《论“三个代表”》，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第59—60页。
⑦凯斯·桑斯坦：《网络共和国》，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50—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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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西摩·马丁·李普塞特：《一致和冲突》，张华青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8页。
⑨塞缪尔·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332—344页。
⑩《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80—3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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⑾习近平：“关于《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若干准则》和《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的说明”，《人民日报》，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经济转型期的风险防范与应对”课题组
课题总负责人：李伟
课题执行负责人：王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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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张军扩 张来明 隆国强 余斌
课题协调人：张承惠
专题负责人：李建伟
执笔：王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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