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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权视角下的中国区域制度研究
发布时间：2018-02-23 作者：派智库 来源：《经济体制改革》2017年第 浏览：次【字体： 大 中 小】
[摘要]本文分析了中国区域制度的形成与发展，利用区域产权等相关概念解释其产权属性，提出以地方政府为行为主体的“产权区域”概念。特殊的政治经济环境和职能分工体系使得中国区域制度明显有别于联邦制国家，并造就了复杂的利益格局。产权区域是上级科层和辖区公众的双重代理人，面临着政治激励、财政激励和私人激励，具有“政府一私人”双重属性、承担“公共服务一经济建设”双重职能。文章指出，强调政府公共服务建设并非抛弃其经济建设性。 本文来自织梦
[关键词]产权区域：区域制度；制度模式；利益格局；属性与职能
一、前言 内容来自dedecms
中国经济在三十余年问发生巨大变化，经济体制改革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世界经济话语权不断增强，但与此同时，城乡差距、省际差距以及省内差距显性化，甚至出现了以“东北现象”为代表的老工业基地发展迟缓乃至衰退的情形。中国经济为什么能实现持续高速增长?地区间经济为什么会如此迥异?相对优势与相对劣势的盛衰转变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深化财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等政策方案的颁布实施以及行政审批事项的高密度、批量取消/下放提供了重要的思路——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和区域经济非均衡以及新常态发展所面临的诸多问题都发生在特定的制度环境和制度结构下，制度贯穿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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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内部的异质性造成一个国家被划分成多个区域并建立相应的管理机构，而地方政府则各自制定了适合本区域的正式规则。区域制度既不同于国家制度，也不同于其他的制度，它囊括全国性与区域性两个层面。对中国区域制度进行论证将很好地解释地方政府行为的矛盾性，有助于政府自身重新定位、抑制可能出现的机会主义行为，尤其是在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三期叠加”的特殊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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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国区域制度的研究进展 本文来自织梦
“制度”的经济学意义起始于凡勃伦，他认为制度实质上是个人或社会对有关的某些关系或某些作用的一般思想习惯。[1]康芒斯将制度解释为“集体行动控制个体行动”、“制度是抑制、解放和扩张个人行动的集体行动”。[2] 织梦好，好织梦
新制度经济学从与具体行为集有关的规范体系角度分析制度，这源于舒尔茨的将制度定义为与社会的、政治的和经济的行为有关的行为规则。[3]诺斯在一系列著作中阐述了其对制度的理解，“制度是为决定人们的相互关系而人为设定的一些制约、规则，守法程序和行为的道德规范”，[4]“由正式约束和非正式约束及其实施特性所构成”。[5]科斯虽未明确界定“制度”，但其围绕产权安排和调整的相关研究无不解释着制度。国内也涌现出大批学者循着新制度经济学的脚步从不同角度理解制度。[6-9]
沿着上述思路，区域制度可以被理解为区域性规则，相比于国家制度它更细致地确定了交往互动的框架与交易成本，中国区域制度的研究可以归结成以下几个方面。 dedecms.com
1.行政经济区研究 copyright dedecms
行政区经济并非中国特有现象，却以中国最典型。Audrey Donnithorne把行政区经济比喻为“蜂窝状经济”，[10]刘君德将“行政区经济”定义为“由于行政区划对区域经济的刚性约束而产生的一种特殊区域经济现象”。[11,12]杨龙指出，由于我国长期实行省制，逐渐形成了与省级行政区相对应的地方政府经济圈。[13]陈敏和阎小培系统回顾了1990年以来中国行政区经济研究情况。[14] 本文来自织梦
2.区域关系研究
任进根据比较政治学和比较政府学的研究方法，从地方政府或地方国家机关的体制、职权、中央与地方关系和地方制度改革等方面进行综合研究。[15]杨龙(2003)从政府经济学角度研究了中国区域划分模式与演变、区域经济和中央一地方关系演变与存在的问题、中国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的关系。[16]熊文钊(2005)总结了国内外处理中央与地方关系、权限划分模式的经验教训，并探索中国中央与地方权限划分的规律性以及中央与地方关系的互动机制。[17]吴东镐(2015)从法制化角度讨论了改革开放之后中央与地方关系。[18]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3.地方产权制度的中国化 本文来自织梦
何梦笔(2009)在分析中国与俄罗斯的体制转型特征后提出了以地方政府作为产权主体的“地方产权制度”、税制改革与“地方产权”的关系。[19]丁四保(2007，2009，2013)指出，“区域”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存在形式是“产权区域”即行政区域或主权国家，“产权区域”制度使行政区具有“经济区”性质。[20-22]常永智用外部性视角分析了行政经济区作为产权区域的产生和发展，[23]刘瑞超等(2013)讨论了中国产权区域属性与职能的双重性，[24]孙平军等(2015)则从经济地理学角度进行了强调，并对其中国化的过程中分析了政府间关系与区域制度。[25] dedecms.com
三、中国区域制度的形成与发展 内容来自dedecms
区域在社会经济生活中以行政区域为载体，我国的各级行政区以授权下的“私人”形式下存在，形成的强盛行政一经济区域体系正是中国特色区域制度的集中体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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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区域制度形成的历史积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然物资所有权最终属于帝王，但是地方享有资源实际配置权、剩余收益控制权；虽然官员的任命权在中央，但地方拥有事实的“下管一级”人事权，如此的物资控制与人事管理格局培育了经济、社会、文化甚至语言上自成体系的区域性政府组织。[2]自给自足、各自为政、横向联系少的行政管理体制强化了上至中央下到地方对“区域”的认同感。[26] 本文来自织梦
2.当代政治经济秩序与区域制度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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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法律规定，国务院即中央人民政府，统领全国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对本级人民代表大会和上一级国家行政机关负责并报告工作，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管理辖区权限内诸项事务。中国在法律体系的保障下形成了一套自上而下的权力与行政管理体系，构建起政府间横向与纵向关系，为区域制度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3.财政体制改革与区域制度形成
财政分权作为制度改革中的一个重要内容，贯穿着整个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关系调整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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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财政体制经历了“高度集中”—“行政性分权”—“经济性分权”三个时期。真正意义上的财政分权始于1994年分税制改革——以划分税种和税权为主要方式确定各级政府的财力范围和管理权限，构建起处理中央与地方以及地方各级政府之间财政分配关系的分级财政管理制度。[27]既确定了中央财政在财政体系中的主导地位，又赋予了地方财政充分的权力；既符合政府间财政关系的规范要求，又体现了市场经济的一般原则。[28]实现了由“行政性分权”向“经济性分权”的根本性转变。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4.经济核心地发展与区域制度形成
无论是行政区域还是经济区域都要求存在一个核心构造，即一个行政中心城市或一个经济中心城市，而中国的行政中心必定是经济中心。虽然市场经济下的政府不再是资源配置的唯一力量，但是经济发展惯性造成中心城市在人口规模、经济发展积累、城市建设以及教科文卫等方面优势明显，核心的构造不可能发生改变。即使出现了非省会城市的经济核心，但依旧没有从根本上动摇行政一经济核心地城市的地位。
5.政府角色转变与区域制度形成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方针确定了以市场经济为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改革不断推进和深化的过程，也是地方政府控制、支配资源权限不断增强的过程。地方政府一方面得到了相当部分的事权，可以说涵盖了除国防、外交、国家立法等之外的绝大多数领域；另一方面又获得足够多的财政自主权，其掌握的经济资源甚至超过中央政府，如土地资源。独立的经济利益促使地方政府经济角色转变，由过去代表中央政府的企业监管者变为本地企业的代理者，由过去中央政府的派出机构变为具有独立行为目标(对本地区利益负责)的经济主体。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四、中国区域制度的产权属性分析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产权”概念作为新制度经济学分析的逻辑起点却不是一个确定的范畴。尽管“产权”解释存在种种差异，但归纳起来，产权是由正式制度(法制体系)约束和保障的、关于财产(即“物”)的一系列排他性权利集合，包括狭义所有权、使用权、让渡权、收益权等，本质上表现为使用有限资源时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关系。 copyright dedecms
1.区域产权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区域产权是产权的空间表现形式，指附着在特定地域内的排他性权利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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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实产权与法律产权 dedecms.com
产权运动及其结构有不同的形式，有法律意义的正式产权制度安排(简称“法律产权”)，也有现实经济生活中形成的事实上的产权制度安排(简称“事实产权”)。事实产权是以利益为驱动形成的主体间关系，属于经济范畴上的产权，无关资源是否稀缺、既定产权是否明晰。法律产权是法律制定、认可和保护的产权，属于法律范畴(上层建筑或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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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一些产权的产生或建立或明晰，首先作为事实存在(潜产权)，以后才上升为正式产权(法权)；两者存在着客观的经济权利与其法律硬化形式之间的联系，因此并不总是一致的。[29～31]
(2)产权科层结构 copyright dedecms
法律上规定共同体内所有成员拥有的资源，其产权归属有层级性——从国家(政府)到个体之间可能会有许多层次。 copyright dedecms
每一个决策实体基于自身的管理目标以及制度做出不同的决策，但下一层的行为受制于上一层确立的规则。这是一个“嵌套性规则体系”，所有的产权层次叠加构成“产权科层”，“产权科层”嵌套在“制度科层”之中，是这个规则体系的一部分。[32]
(3)区域产权属性 内容来自dedecms
区域产权首先是一种“事实产权”。空间因素对经济活动的影响被传统经济学忽视，因而也就不存在区域产权这一概念。但区域作为一个实体、科层结构的重要一环，拥有事实上的产权。同时，区域产权也是“共有产权”，其主体可以是对该资源进行开发/保护的政府及其部门——宏观主体(区域层面决策实体)，也可以是企业或个人——微观主体(最终用户层面)。
区域产权是一个“嵌套的规则体系”。通过法律方式形成的产权科层被“嵌入”行政科层之中，使得区域产权总是通过法律、政府管制等表达，其内容与形式取决于不同制度科层在区域上的交叉。 本文来自织梦
区域产权是不完备的，交易成本的存在造成产权界定并不完全清晰。对于产权界定交易成本较低的非跨界性(或者说可以明确界定)资源，区域产权有明显的排他性；对于成本较高、具有跨界性质的资源，排他性几乎不存在。即使在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也会受到上一产权层级的制约。 织梦好，好织梦
2.产权区域 内容来自dedecms
产权科层中的区域产权，体现了国家在自然资源管理方面的制度安排，是一种“政府角色”，表现出浓厚的行政和管制色彩，是在“自上而下”的力量驱动下形成的；而事实上的区域产权，则表现出鲜明的“草根”性，更多地体现了“自下而上”驱动力量。两种力量在空间交汇，政府、企业、个人等主体在利益上融合，使区域产权的现实效应越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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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资源为公有且绝大部分公共产权资源的“产权科层”与“行政科层”相对应，[3]行政职能管理与属地管理相结合的“条块”经济管理模式，使用权以及由使用权带来的转让、获益等属于地方，最终构建了由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4]组成的区域体系。即产权沿着行政层级逐级分配。 copyright dedecms
国家作为全民所有制产权的主体，因其本身是“虚拟”的，故必须通过委托一代理来行使权利。区域政府的固有特质使其成为产权区域的行为主体。区域中只有政府拥有全面管辖区域性事务的权力，因此在利益争夺中区域政府必然会参与，而且所起的作用也往往大于其他组织：政府可以主动调动区域内各种力量，进行全方位整合，追求最好综合效果；也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从区域外部，包括其他区域和中央政府手中获取各种有利于本区的资源，实现其利益最大化的目标。[33]政府具有明确的利益取向和清晰的利益边界，且利益边界与区域边界一致，同时，社会传统、经济模式、法制模式和政府管制模式等认同其主体身份，拥有行政边界内的事实产权，政府的固有特质使其成为区域产权最适宜主体。 内容来自dedecms
作为事实区域产权主体的地方政府，对上而言已经不再是“宏观”概念，而是“微观”领域的个体，一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理性经济人”[5]：保证本区域能够得到合理充足的资源供给，开发这些资源获得最大收益，并为实现此目标重新配置区域资源。
五、中国区域制度的特殊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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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有的政治制度环境、特殊的经济制度环境与职能分工体系使得中国区域制度与联邦制下的地方制度模式差异迥然，而复杂的利益格局以及产权区域的双重属性与双重职能更使得中国区域制度独树一帜。
1.中国区域制度的特殊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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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独有的政治制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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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实行民主集中制与行政首长负责制相结合的政治制度。地方各级政府同时向本级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务委员会、上一级人民政府负责并报告工作；各级政府工作部门同时受本级人民政府与上级政府主管部门的领导或业务指导，从两个方面体现“双重领导”的特点。中国的人口管理长期以来将公民分为农业户口与非农业户口，升学、就业、社会保障、居住等都与户口挂钩，并且两类户口的的规定作为区别对待。 内容来自dedecms
国家机构要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在地方设立的各级组织，对地方国家机构实行政治领导、组织领导和思想领导。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特殊的经济制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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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有资源”及其区域代表制度 织梦好，好织梦
产权区域代表中央政府行使国家对土地、矿山、森林等非流动性的国有自然资源和社会设施的不动产权，控制着本级国有资源市场，参与资源的开发、收益。 本文来自织梦
2、“国有经济”制度 dedecms.com
产权区域既能够通过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对授权范围内的国有资产行使出资者权利，以控股方式从事资产经营活动对国有资产的安全和增值负责，影响整个产业的发展。 织梦好，好织梦
3、“行政审批”制度 织梦好，好织梦
产权区域拥有一定的行政审批权，各种投资行为都必须符合国家或地方的产业政策、环境政策等，否则将被行政拒绝而不能进行生产经营活动。
(3)特殊的职能分工体系 内容来自dedecms
1、中国的地方国家机构是整个国家机构的组成部分，其职权都由宪法以概括或列举方式授予，中央和地方之间也存在职权划分，但仅是管理权限上的分工。 copyright dedecms
2、中国地方政府的主要工作不限于管理和服务，其更重要的职能是实行政治领导和经济建设。领导和组织经济建设，促进社会发展是中国地方政府的法定职能，而且存在着科层结构下的领导与被领导及层层节制的关系。 本文来自织梦
3、中国地方政府是处理地方经济事务的主要机构，有着强大经济管理职能。尽管近些年来的若干改革削弱了其直接管理经济的能力，但组织和领导经济发展仍是整个职能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 dedecms.com
2.中国产权区域的复杂利益格局 copyright dedecms
(1)基于委托-代理理论的中央-地方关系分析 本文来自织梦
从委托-代理的角度来看，当代中国的政治与组织管理制度符合信息非对称、契约关系与利益结构三个要件，基于对我国政府间组织关系的理解，通过图1可以明显看出人民代表大会与政府、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间的委托-代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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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权区域处于双重委托-代理链条中——上下级科层产权区域的纵向链、辖区公众与产权区域的横向链，但是又与普通的委托-代理有着明显的区别。
首先，委托人(人民)将全部权力赋予代理人(人民代表大会)，其次，委托人与代理人追求的是同一个最大利益，关于这种关系学界并没有明确阐述，本文姑且称之为是特殊的“初始委托”。同时，中央-地方政府委托-代理关系不会轻易变更，变更就意味着下级政府生涯的终结，这种影响往往是深远且巨大的。虽然纳税人和公共产品受益人往往不能对地方政府进行有效的监督和约束，代理人(地方政府)有足够的能力利用过长的政府间信息传递链条控制“私人信息”和辖区“自然状态”信息。[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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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国产区区域利益格局 dedecms.com
“一切政治组织及其制度都是围绕着特定的利益而建立起来的，同时也是为其所由以建立的社会成员的利益服务的”。[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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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委托-代理构成了现阶段产权区域的基本利益结构——上级科层利益、辖区公众利益、领导层自身利益，产权区域的最大利益也就取决于这三方面关系能否处理好，即三者的交集部分Uofficer∩Ulocal∩Ucountry。 内容来自dedecms
1、作为科层代理人的行为目标与利益导向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作为上级代理人的产权区域承受着完成上级指令、实现上级目标的压力，区域利益须与上级科层及国家整体利益保持一致，上级科层的目标偏好和考核激励制度会明显地影响产权区域的目标和行为。 织梦好，好织梦
2、作为辖区公众代理人的行为目标与利益导向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辖区居民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好的福利，而企业要寻求更大的市场、更健全的制度环境。产权区域作为辖区公众代理人，其一切活动都为实现辖区公众的效用最大化、提高辖区公众的福利及满意度，为此产权区域将充分获取并利用各类资源不仅直接参与辖区综合实力提升，甚至间接干预企业行为。 copyright dedecms
3、领导层(政府职员)自身行为目标与利益导向 dedecms.com
“政府机构有其自身的利益，这些利益不仅存在，而且还相当具体。”[36]地方政府作为产权区域利益代表是由各级职员组成的实体而非虚体，他们不仅是“经济人”还是“政治人”，政府职员对权力的追求和商人逐利一样无可厚非，物质利益和政治地位在很大幄度上左右了其行为取向，导致产权区域行为目标发生改变。 内容来自dedecms
现行制度安排下的层级产权区域效用函数并非完全一致，一地福利的最大化可能要以其他区域福利的减少为代价，这使得双重代理人频繁地在委托人利益之间进行权衡取舍，同时受到民主制度、规则和程序的约束，代理人还必须“自觉地”从整个社会的福利出发，最大程度反映普通选民和消费者的意愿。[37]这些因素集中在一起使得产权区域利益更为复杂。 本文来自织梦
3.中国产权区域的双重属性与双重职能 dedecms.com
(1)产权区域的双重属性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由于我国这种特殊的产权体系以及政府管企业等一系列原因，致使我国的政府在经济活动中扮演着与一般市场经济政府不完全相同的角色——承担着“政府”和“私人”的双重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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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产权区域的“私人”属性 织梦好，好织梦
科斯认为，政府在某种意义上是个超大型企业，具有“企业”的性质。[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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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产权区域在同级单位中独立享有法律内规定的动产产权和不动产产权，管理社会经济发展等各项事务的事权，以及获得财政收入、实现财政支出的财权，从而构成了区域的发展权。发展权的获得使得产权区域成为具有独立利益目标的个体，对外代表“私人”处理区域间关系，具有排他性和竞争性。 dedecms.com
自上而下的相对绩效考核机制以及自身利益最大化追求则如同一把标尺，刺激产权区域为增长而循环竞争，不仅争夺来自上级的公共资源，而且在资金、人才、技术等可流动的生产要素方面展开激烈的竞争，中国的区域/地方竞争在很大程度上是辖区政府间的竞争。 本文来自织梦
2、产权区域的“政府”属性 dedecms.com
产权区域的“政府”属性即其“公共”属性。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既具有自己的特色，也具有一般市场经济的共性，同样存在市场失灵。产权区域作为一般意义上的“政府”，与市场经济制度国家一致代表公共利益，承担“社会职能”，面临着“政府与市场”关系。 dedecms.com
产权区域必须以社会福利水平最大化为目的，实现并维护一定的公共目标。产权区域利用经济政策、经济杠杆、经济立法和行政手段既要对宏观经济总量进行调节，保持社会总供给和总需求的基本平衡，又要实现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化的目标。[39]产权区域需要超越于各个经济主体之上，通过立法手段和竞争政策确立竞争秩序和规则，为市场公平竞争、良性竞争创造和保持必需的制度环境。
(2)产权区域的双重职能
中国地方政府作为产权区域的宏观主体，其承担的职能是一体多面，各自都有其独特的价值与意义。 dedecms.com
1、产权区域的竞争排他性与经济发展职能
中国产权区域面临三种激励即政治激励、财政激励和私人激励，而这三种激励与经济增长是激励相容的。产权区域及其领导者的利益与区域经济发展实现了完美契合，有充分的经济激励来发展区域经济。在“理性人”的假设下，产权区域追求经济增长是顺势而为也是必然结果。 本文来自织梦
“发展才是硬道理”，政府长期充当了经济建设主体和投资主体，当前地方政府投资范围不仅大量涵盖公共产品和服务领域，在赢利性和竞争性领域也没有完全退出。在发展面前资源永远是短缺的，无论是来自上级的公共物品还是来自市场的资源都必须通过竞争来获得。 本文来自织梦
中国正面临经济增长动力转换期，必须进一步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十三五”期间还会面临较大的稳增长压力，仍需要依靠改革释放红利、破除困难。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2、产权区域的公共服务性与社会服务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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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权区域面临的标尺竞争是自上而下的而非自下而上的，在以GDP为考核指标的相对绩效考核机制激励下，热衷于短期提升GDP的经济性支出而忽略社会性支出。[40,41]。严格的户籍制度，限制了“用脚投票”机制作用的发挥。 dedecms.com
领导者产生的公共选择机制与人员自由流动的Tiebout机制的双重缺失进一步强化了政府职能的增长导向，“GDP崇拜”暴露出诸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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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届人大三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重新概括政府公共服务范围、界定建设公共服务型政府内涵之后，民生领域成为政府工作的重点。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做出增加公共服务供给、实施脱贫攻坚工程、提高教育质量、促进就业创业、缩小收入差距、建立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推进健康中国建设、促进人口均衡发展等八个方面的部署；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共享发展与创新发展、开放发展并列“十三五”时期基本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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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权区域的公共服务性要求作为主体的地方政府为经济社会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不仅要保证区域内公众基本生存权利的均等化，而且要为区域科教文卫、区域基础设施建设、区域资源环境保护和生态治理等公用事业的发展筹集供应资金，保证区域内公众发展权利的均等化。
六、结论与讨论
通过对产权、事实产权与法律产权以及区域产权等相关概念的解释，本文提出了以地方政府为行为主体的“产权区域”，这也是地方政府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存在形式，历史积淀、当代政治经济秩序、财政体制改革、经济核心地建设和政府角色转变等促成了中国产权区域制度，籍此将“地方产权制度”系统为产权区域制度。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特殊的政治经济制度环境和职能分工体系使得中国区域制度明显有别于联邦制国家。特殊的制度模式造就复杂的利益格局，地方政府是上级政府和本级公众的双重代理人，其所追求的最大利益由上级科层利益、辖区公众利益、领导层自身利益组成，三者相容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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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利益需求的指引下，产权区域具有“政府-私人”双重属性与“公共服务-经济建设”双重职能。作为一般意义上的“政府”，代表公共利益面临着“政府与市场”关系，承担公共服务职能；对外代表“私人”处理区域间关系，具有排他性和竞争性，承担经济建设重担。
我们强调产权区域的公共服务建设，并不意味着要放弃经济建设性。即使地方政府彻底转变成“公共服务型”政府，甚至完成了从传统发展到科学发展的价值目标转变，在真正独立取代政府发展经济的主体之前，只要存在着区域政府作为经济行为的主体、存在发展愿望与资源稀缺之间的矛盾，区域之间的竞争就不可避免。产权区域要实现社会服务的职能，就必须进行经济建设、掌握一定的财政分配权利。经济发展职能与社会服务职能是两条腿，缺一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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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级政府授权，新中国成立后学习苏联行政既按职能进行管理又按属地进行管理的“条块”经济方法，《宪法》、《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组织法》等法律体系无论是财政体制的历次调整——从财政包干制到分税制，还是官员考核体制的变化——从出口创汇到唯GDP论再到维护稳定的“一票否决”，无不体现了中央政府的意志。
[2]“区域性政府组织”，特指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的地方性政权与地方政府。 内容来自dedecms
[3]按照自然要素自身的功能属性来组织“产权科层”会避免一些空间冲突问题的出现，但即便如此，产权科层中也会明显的带有行政科层的痕迹，如我国对水资源、矿产资源的管理。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4]地方政府，在本文中并非特指“相对于中央人民政府(国务院)而言的各级人民政府”，而是“同一区域内同级党委、人民政府、人大、政协在内的集体”，是一个泛指。 本文来自织梦
[5]但这个理性经济人是受限制的，即在上级科层授权范围内的经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