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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双边服务贸易研究
发布时间：1970-01-01 作者：派智库 来源：调查研究报告 浏览：次【字体： 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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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服务贸易在中美双边经贸往来中的重要性，不仅在于推动实现两国间的优势互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更体现在其推动各自经济结构优化升级和双边关系更好发展的外溢效应上。近年来，中美双边服务贸易发展取得积极进展，但问题也较为突出，主要体现在：服务贸易在双边整体贸易中的比重较低；商业存在美国对中国服务出口中的占比不高；贸易失衡不断扩大；两国优势没有充分发挥等等。这些问题的存在，除了有服务的特殊性所带来的普遍性问题外，更来自于两国发展水平的不同步导致的阶段性障碍。其中，政策法律障碍是其最重要的体现，而中美技术差距缩小带来的双方对抗性的增强，有可能会进一步固化这一障碍。总体来看，促进中美双边服务贸易合作，需要从单边、双边和多边等不同角度来采取措施加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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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中美服务贸易，扩大开放，全方位合作 dedecms.com
一、中美双边服务贸易的发展现状
据美方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中美双边服务贸易额为736亿美元，较上年增长4.5%，在中美经贸中所占比重为10.5%。其中美国出口560.4亿美元，进口175.5亿美元；分别较上年增长3.5%和8.7%。当前，美国是中国的第二大服务贸易伙伴；中国是美国的第四大服务贸易伙伴，第三大服务出口目的地和第八大服务进口来源国。 织梦好，好织梦
(一)中美双边服务贸易总体增长快、结构稳定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1. 中美服务贸易规模增长迅速，尤其是在美国对中国出口方面 织梦好，好织梦
2001—2017年间，除了在2003年和2009年因美国自中国进口下降导致负增长外，中美服务贸易规模一直保持高速增长，16年间共增长了7.2倍，其中美国出口增长9.4倍，进口增长3.9倍；同时，占美国整体服务贸易的比重也不断上升，尤其是出口占比，从2001年的2%增加到2017年的7.2%，而同期自中国的进口占比仅由1.7%增长到3.3%(见图1)。
图1 2001—2017年中美服务贸易规模 copyright dedecms
资料来源：BEA数据库。 dedecms.com
2. 自2007年以来，中美服务贸易结构相对稳定且集中 内容来自dedecms
旅游、运输、知识产权、金融一直是双边服务贸易规模最大的项目，2016年的贸易额分别为352亿美元、93亿美元、85亿美元和40亿美元，合计占比为92%。此外，维修服务在2015年超过信息通信服务，成为排名第五的服务贸易项目。就增速而言，在2006—2016年间，保险、维修、金融和旅游服务增长较快，分别增长了12.3倍、5.3倍、4.5倍和4.4倍。运输增长相对较慢，只增长了0.2倍。但就绝对增量而言，旅游增长规模最大(见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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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2006—2016年中美双边服务贸易结构 内容来自dedecms
资料来源：BEA。 内容来自dedecms
3. 商业存在本地销售是美国对中国服务出口的重要方式 内容来自dedecms
自1996年以来，商业存在的本地销售开始超越跨境交易，成为美国最重要的服务出口方式，目前两者的规模之比基本维持在2∶1的水平。在美国对中国的服务出口中，两者的比例没有达到这一水平，但前者也已成为美国企业对中国服务出口的主要方式。根据美国数据统计，2015年，美国通过分支机构对中国出口服务551.7亿美元，进口56.6亿美元；跨境服务出口为485.4亿美元，进口为150.6亿美元，以全口径服务贸易统计来看，美国对中国实现顺差829.9亿美元。分领域而言，分销服务在中美商业存在本地销售中都占据重要份额，其中美国对中国出口和中国对美国出口的金额分别为232亿美元和8亿美元，占比分别为42.1%和14%。除此之外，美国企业在酒店餐饮、信息通信和专业技术等服务出口上，本地销售占据主导地位，这很大程度上还是源自于这些服务的特殊性质，需要或必须在交易国设立商业实体，以开展经营活动(见图3)。 织梦好，好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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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2015年中美双边非跨境服务贸易出口分行业占比 本文来自织梦
注：中国酒店餐饮、信息通信、运输仓储等相应数据缺失。 本文来自织梦
资料来源：BEA数据库。 本文来自织梦
(二)中国对美国服务贸易逆差规模不断增大
1. 中国对美国服务贸易的逆差规模不断扩大。据美方统计数据显示，在2001—2017年间，美国的顺差规模扩大了20倍，而同期中国对美国的货物贸易顺差规模只增长了3.5倍。当前，中国是美国最大的服务贸易顺差来源国，美国是中国最大的服务贸易逆差来源国。2016年，来自中国的服务顺差占美国服务顺差总规模的14%，远高于排名在其后的加拿大、巴西、英国、日本和韩国的贡献度；而同期中国商务部的统计显示，来自美国的服务贸易逆差为557亿美元，占中国服务逆差总额的比重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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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分具体项目来看，美国在绝大多数项目上都处于顺差地位，且规模不断扩大。2016年，美国对中国的旅游顺差为262亿美元，占其顺差总规模的67%，知识产权和金融分别以74亿美元和28亿美元位列其后，占比分别为19%和7%，三者合计占比93%。2006年至2016年间，美国对中国的旅游顺差增长了将近60倍，维修、保险、知识产权等领域的增幅也相对较大(见图4)。 织梦好，好织梦
图4 2006—2016年美国对中国服务贸易顺差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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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BEA。 本文来自织梦
3. 中美生产性服务贸易不平衡是双方国际分工地位的直接体现。李惠娟(2017)基于增加值贸易核算法，利用中国和美国1995—2011年世界投入产出表，测算了两国的高技术、中技术和低技术服务贸易①的全球价值链地位指数以及技术增加值，以此来分析两国服务贸易的国际分工地位。结果显示，中国服务贸易的国际分工地位要远低于美国，尤其是在高技术密集度服务领域(见表1)。从实际交易的数据来看，2016年，金融、保险和知识产权这三项高技术密集度服务的逆差规模占中国对美国服务贸易逆差总额的27%，在中国对美国生产性服务贸易逆差总额中的占比大概为82%。但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在国际服务贸易分工地位上提高的速度要快于美国。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表1 中美服务贸易的全球GVC地位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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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 copyright dedecms |
中国 dedecms.com |
美国 本文来自织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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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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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copyright 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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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织梦好，好织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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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速 内容来自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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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S、HTS、MTS、LTS分别表示服务贸易、高技术密集度服务贸易、中技术密集度服务贸易、低技术密集度服务贸易。 内容来自dedecms
资料来源：根据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发布的数据计算得出。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三)中美服务业相互投资增长较快 copyright dedecms
服务业的对外直接投资(FDI)是一国输出国家优势、解决服务“不可贸易性”的重要手段，也是当前多双边贸易规则谈判中的矛盾聚焦点。截至目前，中美双边直接投资还主要集中在传统能源、制造等领域，服务领域的相互投资比重不大，但增长很快。2017年，美国对华在信息通信技术(ICT)和娱乐业领域的投资规模和增速都处于较高水平(见图5)。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的研究报告显示，美国公司已准备好要大举进入中国的新兴增长领域，包括科技、金融服务和生活性服务业。如美国苹果公司在中国贵州建立新的数据中心，美国六旗集团在浙江建立亚洲首个主题乐园。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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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2017年中美双边投资分行业情况
注：纵轴代表增长情况，横轴代表实际投资情况。 本文来自织梦
资料来源：荣鼎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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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美服务业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房地产和酒店业、信息技术领域。这些领域易受一次性大额交易的影响，波动性较大。2017年中美双向直接投资下降了1/3，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中国在房地产、酒店和娱乐业等领域较2016年少了几个大的对美投资项目，但依旧是当年中国对美投资规模最大的领域(见图5)。受中国不断增长的医疗健康需求的驱动，中国对美医疗领域投资不管是从数目上还是金额上都创新高，达到25亿美元，成为中国对美直接投资第三大的领域。除此之外，金融和商务服务业也在近两年成为中国对美投资增长较快的行业(见表2)。 内容来自dedecms
表2 2017年中国对美直接投资行业排名 dedecm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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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 织梦好，好织梦 |
金额(亿美元) copyright 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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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产和酒店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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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运输和基础设施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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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和生物科技 内容来自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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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通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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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和商务服务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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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业 织梦好，好织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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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 copyright dedec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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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产品 本文来自织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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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荣鼎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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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美双边服务贸易发展存在的问题和原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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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看，近些年来，中美服务贸易合作取得了积极进展。但存在的问题也较多，主要有：一是服务贸易在两国经贸中的占比低于国际平均水平，二是商业存在在美国对中国服务出口中的比重低于其整体水平，三是双边服务贸易失衡状况不断加剧，四是两国明显的优势产业未充分展露实力等。这些问题的存在，除了有服务的特殊性所带来的普遍性问题外，更来自于两国发展水平的不同步导致的阶段性障碍。 dedecms.com
(一)政策法律因素是中美服务贸易发展的最大障碍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中美服务贸易发展的最大障碍来自于双方在服务业开放上的政策限制。这些政策限制主要基于三个不同层面的考虑：一是由发展阶段和抗外部风险能力决定的相对不开放，如中国对资本自由流动的限制；二是各国都在不同程度上从维护国家政治和文化安全的角度出发，出台相应的政策性限制措施，这在中美两国都有所体现，如对数据跨境自由流动的限制；三是对一些被视作国家战略优势资源的保护性措施，如美国对高新技术交易的市场干预，支撑的逻辑是技术的自由流动会大大缩短国家竞争优势的效用周期。 内容来自dedecms
不管是基于何种考虑的限制性措施，一旦上升为政策和法律，就容易导致至少两个不利后果：一是服务贸易的自由化需要以修法为前提，而修法的难度和所需的时间对于两国都是不小的挑战；二是，“多头管理”和政策叠加效应所导致的实质性不开放，不只出现在中国，美国也有相当多的实例。美国服务业的限制性法律措施不多，这与其最初基于自由法则的经济治理理念有关，但严格的安审制度正成为推进服务贸易自由化的最大障碍。因为该安审机制不只充当了保证市场安全的“防火墙”，更是美国借以干预市场行为、调停经济运行中的“偏差”的政治安排。如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USTR)负责协调美国的服务贸易政策的制定，对它认为是“不公平”的国际贸易行为进行单边主义调查；美国外资投资委员会(CFIUS)对涉及美国特殊领域的投资交易进行基于“国家安全”的审查，这已成为美国最常用的投资限制手段。所以，就服务贸易而言，产业内部的政策条例是不能决定其实际开放水平的。也正因为此，很多大型国际机构所构建的针对各国服务贸易开放度或限制性指数的测度指标，尽管已经尽可能地还原了各国复杂的政策环境，但对于解释实际运行的世界贸易来说，还有明显的差距。 织梦好，好织梦
(二)推动政策协调的中美投资协定谈判(BIT)道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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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贸易组织(WTO)框架下对国际服务贸易进行规范的是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但与货物贸易规则不同的是，GATS尽管为服务贸易自由化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政策框架，但主要的条款并非WTO成员方自动适用，而是需要依据各国的单边承诺和一系列国家间的谈判来最终确定国际服务贸易的自由化和便利化程度。因此，解决当前中美双边服务贸易的政策性障碍的重要手段便是双边谈判，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启动于2008年的双边投资协定谈判(BIT)。该谈判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减少政策性限制措施，扩大双边投资，尤其是提高服务领域的投资自由化程度。但谈判历经多年，终因双方在一些领域存在较大分歧，随着奥巴马执政周期的结束而搁置。特朗普自上任以来，对中国发展现状的不满和不安情绪，超过了对构建更紧密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所能带来的市场化利益的期待，将双边经贸紧张局势逐渐升级为引发全世界高度关注的“贸易战”，极大地破坏了两国通过谈判打造更自由的经贸投资环境的政治基础。虽然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等官员表示过特朗普政府计划重启中美BIT谈判，但是短期内美方可能还无暇顾及。 dedecms.com
(三)中美发展的对抗性增强，会进一步固化政策性障碍
1. 中美技术差距的缩小导致双边交往的对抗性增强 内容来自dedecms
从中美双边服务贸易发展的政策性障碍的三个层次可以看出，阶段性因素是研究未来双边服务贸易发展的重要切入点。总体来看，中国在大部分领域还远不足以挑战美国的领先地位，互补性是两国贸易引力法则的重要基础。但双方的差距在不断缩小，尤其是在基于消费导向的互联网技术方面。当这种差距缩小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迎来两国发展站位和战略博弈上的新阶段。在这个阶段，虽然合作仍然是主流和大方向，但会体现出更强的对抗性。美国开始保实力，中国继续增实力，在这一“保”一“增”的过程中，服务贸易成了两国共同着力的领域。双边经贸投资关系，从根本上说，是两国竞合关系的一个缩影。美国表面上是把货物贸易当作试射的“靶子”，实则瞄准的对象是技术这一“软实力”，尤其体现在知识产权等技术密集型服务贸易领域。这一对抗性将会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中美双边交往的重要时代背景，也为未来双边服务贸易的发展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 本文来自织梦
2. 双边交往的对抗性有可能进一步固化两国服务贸易发展的政策性障碍 内容来自dedecms
今年8月1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正式签署《2019财政年度国防授权法案》，一并通过了《出口管制改革法案》(ECRA)和《外国投资风险评估现代化法案》(FIRRMA)。虽然美国财长姆努钦声称立法目标“不针对中国”，但新法无疑是美国对逐渐消退的技术优越感的恐惧的政策总结，必然会进一步加大两国相关服务贸易合作的难度。其中，前者更加强调了美国法律的“长臂管辖”原则，例如，在美中资企业在美国境内购买美国技术也是新法管辖的对象；而后者则增强了外资投资委员会(CFIUS)的审查权限，不仅将审查审查范围扩大到民营企业、注册地在境外的中资空壳企业、少数控股、军事基地附近及其他敏感地区的特殊交易等，还将审查原则从确保“国家安全”，延伸到对国家在高新科技领域竞争优势的技术安全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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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国提高服务业开放的政策宣誓对缓释这一对抗性的效果还有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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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言，中国在这次中美博弈中占了国际道义的上风。中国单边主动开放的步伐没有被阻断，反而加快了在金融、运输、成品油分销等服务领域的开放进程，这为推动双边服务贸易合作带来了好的发展预期。但对拉动两国服务贸易增长的实际效果，还有赖于至少两个方面的积极配合：一是“多头管理”的行业监管体制能尽快理顺；二是考虑到服务跨境交易和商业存在之间可能的替代效应，中国服务贸易统计制度要能反映不断增长的商业存在的发展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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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国在国际规则谈判上的迟滞制约两国服务贸易合作 dedecms.com
随着服务业迭代衍化速度的加快，以及与全球价值链融合度的提升，其他任何领域的国际规则的制定，都可能会影响中美双边服务贸易的发展。以跨境电子商务规则谈判和政府采购协议为例。在信息科技正在深刻改变全球经济社会运行规律的21世纪，前者无疑将对世界经贸产生深远影响。美国退出TPP打乱了其推动建立电子商务国际高水平规则的节奏，但并没有阻挡其继续倡导并主导规则制定的步伐。2017年12月，在世贸组织第11届部长会议上，包括美国在内的71个国家共同发布了《关于电子商务的联合声明》，同意就电子商务规则问题开始探索性的讨论。中国跨境电商交易额占全球市场的份额超过40%，却不在这一谈判之列。而新规则谈判中涉及的跨境数据流动、源代码等问题一旦成为中美之间的政策分歧，将严重制约未来中美电子商务合作的前景。
同样道理，政府采购协议也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中美服务贸易合作。以国际工程承包为例，中国的基建实力已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而美国的万亿基础设施重建计划在资金、劳动力以及建筑材料上的供应缺口正是中国参与的重要契机。但联邦政府投资的一些项目要求原料和设备的采购来源仅限于《政府采购协议》签署国，中国暂未加入这一协议，这给以原料和人力的低成本为竞争优势的中国建筑企业的进入造成极大障碍。
三、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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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服务贸易发展当前存在的问题和未来可能的矛盾聚焦点主要源自于发展阶段差异所导致的政策性障碍。发展阶段的差异是一个动态调整的过程，相应的政策性障碍也需要通过不断深化的改革与多方位交流合作来弥合分歧、实现国家利益对接，进而推动双边服务贸易的自由化发展。相应的政策措施可以从单边、双边和多边三个层面来具体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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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系统性体制机制改革推动服务业的实质性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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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大服务对外开放，是中国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重要内容。发展对美服务贸易更是具有缓解两国贸易摩擦和稳定两国经贸关系的现实意义。就路径选择而言，与其被动开放，不如主动打开国门，迎战国际竞争；与其在贸易争端中疲于应付，不如主动推动立法先行战略，优化以知识产权保护为重点的法制营商环境，通过系统性更强、协调度更高的政策体系来为中美服务贸易的发展谋求更好的机遇空间。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近年来，中国服务业的开放不断取得新突破，管理思维也在与时俱进。但更重要的是，改革必须要体现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除了完善部门法规外，体制机制也要实施配套改革。要理顺各监管部门的权责分工，打破对行业发展不利的政策“意大利面碗”，推动服务业的实质性开放。 内容来自dedecms
(二)加强中美地方层面的合作
中美交往的战略层面的顶层设计在于中央或联邦政府之间的磋商与对话，而战略的落实和效益的实现则更多体现在地方层面的互动。据统计，中美两国已结成四十余对友好省州和超过250对友好城市，每个省州都以自己的特色产业和发展重点来进行对接，已成为两国友好交往和深化合作的重要载体。创立于2011年的中美省州长论坛，是中美两国间地方合作交流的重要平台；城市合作交流平台，如芝加哥市的“8+1”计划，即芝加哥市倡导组织的与北京、上海、天津、杭州、青岛、武汉、成都和沈阳等8个中国城市的定期交流计划，大大便利了地市间的经贸合作。中美两国应充分利用这些平台的桥梁作用，深挖合作潜力，推动两国在多领域取得务实成效。 内容来自dedecms
(三)推动中美两国统计制度合作 copyright dedecms
中美贸易失衡除了受经济结构和国际分工等因素的影响外，国际贸易统计制度的不匹配也难辞其咎。开展两国间贸易统计体系的协调，不仅有利于准确判断服务贸易的发展情况、制定正确的政策措施，对于全面清楚了解两国贸易平衡情况、缓解贸易摩擦紧张局势也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中国一方面应加强与美国在贸易统计和信息共享上的合作；另一方面也要对标国际统计准则，构建完善和先进的国内统计体系，加快研究建立FATS统计制度，保证统计数据的准确性、时效性和国际可比性，以真实反映中美贸易发展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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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积极参与国际规则谈判，降低中美服务贸易合作的外部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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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时代背景下，国际贸易突破了天然的时空屏障，强化了从全球更大范围内进行监管协调的必要性。与此同时，信息流通对于数字化的必要性，也放大了因过度监管导致的信息孤岛所带来的被边缘化的风险与代价。因此，不管是从监管还是合作的角度，多边贸易体制都是必然选择，中国要坚决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主导地位。当前，新兴服务贸易领域，尤其是数字经济国际规则的研究和制定正在多个层面全面展开。中国未能进入高水平数字规则谈判的首发阵营，但TISA、TPP等有关电子商务规则谈判的遇阻，也给了中国奋起直追的机会。中国要积极参与到新阶段的谈判进程中，尤其是以RCEP等为桥梁，树立中国在规则制定方面的大国地位。另外，中国也应加快加入《政府采购协议》等其他可能影响两国服务贸易合作的国际协议的步伐和节奏，为双边服务贸易合作创造更大的市场空间。与此同时，也要适时推动中美BIT谈判的重启，扫清两国服务贸易合作的政策障碍。 dedecms.com
注释：
①参照杨红对服务业的分类方法，作者把金融业、租赁与商务业归类为高技术密集度服务业；把运输通信、教育、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其他社区社会及个人、卫生和社会工作、批发零售业归类为中技术密集度服务业；把住宿餐饮业、房地产业、建筑业归类为低技术密集度服务业。 dedecms.com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中美经贸关系新态势与我国应对策略”课题组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课题负责人：赵晋平 张琦
课题协调人：吕刚
执笔：陈红娜 copyright dedecms